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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乐极生悲,翌日贾安被贾茁叫到书房里狠狠训了一顿,言下之意是让他不要耽于儿女情长,要专心于读书科举,还把他赶到府学去,不到要离开的时候不准回来。

胡幼繁这边也被孙氏说了一顿,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谷韵把府内流传的话讲给她听,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些人怎么还乱讲话!”胡幼繁又气又羞,恨不得把手上的枕头当成传播谣言的人。

谷韵宽慰道:“奶奶冷静,至少也可以证明姑爷是真的疼爱你。”

“谁要这种证明!”

此时双莲想个法子:“太太不是让奶奶帮忙管着门房嘛,不如趁此机会敲打一二,让那些个乱嚼舌根的碎嘴婆子吃吃亏。”

谷韵有些迟疑:“一上来就得罪家里用久的仆人怕是不好,不如奶奶借这个机会让他们互相举证,我们再找管家查实,确认的就严惩,举报有功的就奖赏。”

胡幼繁点点头:“也好,就用谷韵的法子。”

之后的时间,胡幼繁用赏金吊着贾家的仆人,不但很快抓到编造谣言的仆人,还抓到许多偷懒的、赌博的、偷拿府上东西的,孙氏知道有硕鼠,但一看搜出来的东西这么多还是很火大。

“来人,把这些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都给我绑了!全部灌了哑药发卖出去,府上养着你们,可不是让你做吸血虫的!”

最后整个贾家来了场大换血,胡幼繁虽然立了威,也安插不少眼线,但也让不少家生子对她恨之入骨。

贾安在府学的时光还是很悠闲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快就走了,不少人乘此机会邀请他去参加各种诗会,贾安受邀去了几次就不去了,不知为何每次作诗赏花最后都会跑到那烟柳之地。

贾安心里很不喜欢这种被许多男子拥有过的女子,就算是清倌也不行,他真心觉得不干净,每次都找各种借口逃脱,最后索性不去了。

莫文轩也是不去参加诗会的学子之一,只因家境贫寒,付不起钱。

贾安跟他走的近,还会被人嘲笑身上沾染穷酸气息,这个时候贾安就会站出来怒怼。

贾安:“莫兄文采出众,乃是少数的廪膳生,请问这位学子可是廪膳生,哦,不是啊,那么请问你又为何要因家世嘲笑一个比你优秀的人?”

“寒门如何?出身农家又如何?古人讲士农工商,农排第二位,可见重要性,没有农家你吃穿住行都成问题,哪里来得底气去嘲讽他?”

“我的确没有立场站在寒门子弟的角度发声,可若人人都装哑巴,那这天下敢于发声的人就越来越少,敢于谏言,不应该成为我等学子的目标吗?”

“你威胁我?那请问你拿什么威胁我,我家中父兄在朝,姐姐是勋贵媳妇,妹妹为太子孺人,我本人也得五皇子看重,你的家里可能给你这样的助力?”

“你上比不过我,下比不过莫兄,又有何颜面在这里乱吠,倒不如早点归家喝点清热的药剂,败败心里那无处安放的妒火。”

那学子被说的差点口吐鲜血,拂袖扬长而去。贾安回头一看,正巧撞见莫文轩星星眼的看着他。

“贾兄,你好厉害!”

不知为何,总觉到看到一头刚断奶,正对他摇尾巴的小奶狗。贾安轻咳一声,收起痒痒的手,这可是同窗,不能唐突。

贾安拍拍他的肩膀,二人继续就着问题讨论,然而他还不清楚的是,正是因为这次的怒怼在莫文轩的幼小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让原本腼腆内向的莫文轩走上了一条言官的不归路,以至于以后贾安在朝堂上,每次看到莫文轩站出来舌战群儒的模样,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贾安在府学读书喷人,胡幼繁在贾家发光发热充当工具人,碧竹苑内,甘氏和江氏坐在一起,甘氏满脸愤懑的嗑瓜子,江氏则安静的绣花。

“奶奶也真是的,她吃肉都不给我们留碗汤,本来还想着,趁着奶奶帮忙管家,服侍少爷。结果流言一出,少爷直接去外面不回来了,就剩我们俩在这里干坐着。”

江氏敷衍的点点头,手上绣花的功夫不断。

甘氏放下瓜子,摸上自己的小腹,神色黯然:“本来少爷就来得少,我们得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

江氏还是点头,全然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样子,甘氏气的直接夺过她手上的绣棚,扔到一旁:“绣绣绣,你就知道绣花,少爷都不来看你了,你都不急得嘛!”

江氏瑟缩着脑袋,手指绞着手帕,纠结:“少爷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甘氏气的想戳破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我们就不会去截人吗,就像当初老爷的楼姨娘那样,不也成功了好几回?”

江氏弱弱的反驳声响起:“可是楼姨娘现在很惨啊。”

甘氏捂住胸口,感觉上不来气,总觉得她这次找江木兰一起联手的决定就是个错误,又试探了两次,均是那种拳头落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甘氏就断了这个想法,一门心思的花在梳妆打扮上,希望下次贾安过来能迷住他。

胡幼繁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歇口气,就收到双莲打探来的消息。

她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有什么高招呢,结果就这?”

双莲却说到:“奶奶,那甘氏虽未成功,但也说得在理,院里总共就只有两个通房,还都是太太的人,本就跟我们是对立,这样着实被动,不如......”

胡幼繁的手重重的排在桌面上,眼带怒火:“你的意思是让我亲自给相公挑女人送到他床上!”

双莲跪在地上,解释道:“奶奶,奴婢也是为了您找想,我们着实需要一个人在院内,帮衬的您。”

胡幼繁不为所动:“我乃正妻,又不是不能生育,这么着急给丫鬟开脸干什么?是嫌自己不够头疼的吗”

双莲还想再劝,就被胡幼繁打断:“好了,此事不许再提,就算要送一个丫鬟,也绝不是现在!”

双莲无奈,只好继续给胡幼繁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