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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那一日,两个人都很沉默,贾安沉默的告别父母家人妻子登上马车,胡幼繁则沉默的望着他,看着那马车一点一点的驶向远方,心里那钝痛感还在隐隐发作。

孙氏作为当家主母,自然也能观察到胡幼繁的不对劲,但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在她眼里,胡幼繁就是被贾安宠的太过了。

如今,两个儿媳都有了身孕,好在离春节还有段时间,也不算特别忙碌,只是黎又冬生完孩子之后肯定会去滁县,那么到时候留在贾家的就只有胡幼繁。

所以即便不是亲儿媳,她也不希望胡幼繁一直沉迷于情情爱爱中,索性干脆就拉着她管理起一些轻松但又能占据人注意力的活路。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挺有用的,分散了注意力的胡幼繁,即便有时夜深人静,还会思念起贾安,但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再去想那些男女之间的事情。

不过那几个通房可就倒霉了,贾安去读书,他们连男主人的面都见不到,又因为之前太过狂妄得罪了女主人,现在整个碧竹苑都对他们冷眼相待,就算胡幼繁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手下有一堆仆人也能明里暗里的排挤四个通房。

宋氏看着眼前的冷饭剩菜,气的直接掀翻桌子:“欺人太甚,我好歹也算是主子,你们就给我吃这些玩意儿!”

专门送饭菜的江婆子面无表情的使唤了一个粗使打扫房间,然后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宋通房有一点必须提醒你一下,在这个院里面,真正的主子只有三公子,三少奶奶和未来的小少爷,小小姐。你们不过只是通房,算不上主子,就算被抬举成姨娘,有人伺候,那只能算半个。若是哪天三少奶奶不高兴,回禀的太太将你发卖了,那也无人指摘,谁要怪就怪你们出错了主意,偏偏要做那小娘呢?”

宋氏被气的浑身发抖:“你,你就不怕我回禀了少爷把你赶出去?”

回应她的却是江婆子满脸不屑的表情,和转身就走的潇洒背影。

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其余三个通房的房间里,要么就是饭菜冷了,要么就是拿到手的月钱不够,布料陈旧首饰老气等等。

对比一下,如今过的滋润的江木兰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四个女人当然不愿意就这么坐以待毙,可贾安不在贾府,抛媚眼给瞎子看又有什么用,所以,四人中隐隐的领头者梅氏,便安抚住她们说道:“先暂时忍耐,等到公子回府的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记住,现在我们四个同盟,一定要同仇敌忾,任何人有任何方法能够获宠,都不要隐瞒着。最好是互相拉着对方,等到我们四个都有一些宠爱,还怕对上三少奶奶会没有优势吗?”

胡幼繁不是没有听说过四个女人结盟的事,但她只是淡淡的说一句,知道了,便抛诸脑后。继续跟随孙氏打理的事务,得空的时候给自己的孩子绣各种小肚兜小衣裳小布偶之类的。

贾安这边刚进入书院,便感受到浓浓的学习氛围,那是一种莫名的可以让人沉下心来的感觉。他只觉得一瞬间自己那烦躁无比的心灵就得到了安抚。

学院里面的学生最低都是秀才,所以哪怕贾安在外面还能算得上被追捧,在这里也只能泯然于众人,进入丙班继续学习。

广林书院的教授基本上都是进士出身,最低的都是同进士,举人在这里根本就做不成先生,而山长更是当世大儒。曾经在朝中担任大官,致仕之后,来到书院教书,可谓桃李满天下。

除了山长之外,另外还有五位夫子同样也是为政多年。其中,贾安最欣赏的就是一位姓林的先生,据说这位先生出自姑苏林氏他,祖上还有一位曾担任过江南巡盐御史的大人。

贾安很想试试看能不能拜入这位林先生门下,为此还做了许多工作,比如打听先生的生平性格,爱好文风等等。

然而,这位先生却是出了名的懒待,比起其他桃李满天下的夫子,这位林夫子门下就只有两个弟子,但偏偏这两位都成功入仕做了官员,所以也有了林夫子门下贵精不贵多的传言。

每年每届都有学子想要拜入其中,却没有一个能让他另眼相看的,贾安虽有意向,但也的确没有这个信心,能让林夫子将其收入门下,只能说尽力而为。

很快,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正值腊月济南渐渐下起了小雪,贾安在南方生活多年,还从未见过雪,一时间颇为新奇,跟着书院里的学子一起踏雪寻梅,好不乐哉。却不曾想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素质,一朝不慎染的风寒只能倒在床上,看着阿沅手里的药。

“公子,快喝了吧?喝了药病才好的快呀。”

有时候他还真是庆幸自己没了味觉,否则像自己这般倒霉,到时常要吃药的情况,怕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时,与他同一间宿舍的学子回来了,此人名唤陈悦,乃是山东一位县令的长子,跟贾安不同,他已经大概有30来岁。但依旧还是秀才,而且据其他同窗说,他在书院将近呆了有十年了,依旧没能升到乙班。

按理来说,像这样没什么天赋又进展不大的学生应该提早辞退才是,但似乎这位陈越与某位山长有亲,故而才能一直呆在书院里面。

“这是病了?要我说啊,你们这些高官贵子就是矫情,哪像我们糙的很,身体不说强健的如同边关的兵匪,至少也比你们这些弱不禁风的学子强。你说说,就你这样的,将来参加了乡试,能扛过来吗?别到时候晕倒在考场上,还要让人抬回家吧,那丢脸可就丢大了!”

陈悦虽是有心提醒,但那一副讥讽的模样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不禁让贾安想起,最开始秦丹年那一副冷硬的样子。

“多谢陈兄提醒,我会注意的。”

陈悦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看的阿沅很想啐他一口被贾安一个眼神制止了。

之后,陈悦更是旁若无人的开始大声背诵起课文,这也是贾安更反感他的原因。之前也曾在府学留宿过,可是莫文轩就不像他这般,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以前没生病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他生了病,只想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可偏偏这陈月是一点没把贾安当回事,哪怕贾安和阿沅再三委婉的提醒他,小声一些也毫不在乎,继续更大声的背诵。

“我这人呢,有点毛病,必须得背的大声一些,才能记得清楚,贾兄应该不至于这般小气吧。”

面对陈悦的挑衅,贾安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无妨”

陈悦挑挑眉,一副就知道贾安不敢怎么样的态度继续背诵。

阿沅敢怒不敢言,忽然觉得袖子被扯动了一下,低头一看,贾安似乎想要跟他说什么,便凑过去。

“你去看看这周围附近的宿舍里面都住着些什么人,他们脾气秉性如何?”

阿源瞬间明白,贾安是要搞事,接下命令,慢慢的退出房外,贾安瞥了一眼,发出继续发着噪音的陈悦,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很快,阿沅便回来了,凑到贾安身边,小声的说道:“奴才打探清楚了,这周围住着的学子,里面有三个是寒门子弟,有两个是跟公子一样,官宦之后,还有一个似乎是京中伯府的公子,只是好像是个旁支的样子。”

随后,贾安又问这几个人的性情如何?

“三个寒门子弟里面有一个是那位伯府公子的狗腿,剩下两个一个性情温和,另外一个特别孤僻,不喜欢与任何人来往。然后那两位官宦之家的公子,基本上都是伯府的公子的追随者,不过没有那个寒门公子那般谄媚。”

江安思索一阵,随即对阿元吩咐几声。

过了两日,贾安身上的热意退散,就是鼻子有些堵塞,说话带点鼻音不是特别清楚,也因此教喻很喜欢点他,起来背诵课文。

这明明是一种惩罚,但在陈悦的眼里就曲解成这位教喻,很是看重贾安,所以才屡次让他如此出风头。

陈悦很不服气,在他眼里,贾安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算和他一样是秀才,那也不应该抢在他这个前辈的前头。

因此,渐渐的,他开始单方面的和贾安不对付,具体表现为去藏书阁时,经常抢夺贾安看中的书籍,去食堂打饭时,抢占贾安的座位,买走贾安看中的食物,故意让自己的书童去针对阿沅搞各种破坏。

没什么大恶,但这些小动作也着实恶心人。

而阿沅也在贾安的同意下,时不时的和陈月的书童互怼,有时也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还回去。

而每当陈悦想小题大做,以此刁难沅时,都会被贾安四两拨千斤的反击回去。而恰巧陈越手里没有证据,再加上他这些年在书院里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在旁人眼里就成了,他仗着自己是在书院里呆了多年的学生,就欺负新生。

不管是新来的学生还是原来的老生,都对其嗤之以鼻,一个个恨不得与其割袍断义,以表示自己与这类小人毫无关系。

气的陈悦跳脚,但一想到自己和那位山长的亲戚关系,心里就有了一个小小的主意。

“贾安,你敢得罪我,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这个书院里说的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