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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嬷嬷顶着血肉模糊的脸跪在地上时,只觉得浑身发凉,她不敢抬头去看孙氏那难看的脸,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程嬷嬷,你跟着我几年了?”

陈默默打个冷颤,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回太太的话,老奴已经跟着太太二十余年了。”

“既如此。”只听砰的一声,孙氏突然甩个茶盏在程嬷嬷头上,原本就严重的伤势又多一道伤口。

“为什么要亲自上手跟鲁氏的人打架?不管是谁推的,现在都是因为你的原因才导致鲁氏流产,你脱不了干系,知道吗?”

程嬷嬷被吓得欲哭无泪,一直磕头:“老奴知错,请太太饶命,太太饶命。”

“我饶不了你,你出府去吧,正巧年岁大了,该跟着儿孙颐养天年。”

程嬷嬷听闻大吃一惊,她看着孙氏,眼中尽是惶恐:“太太你,你要赶奴婢走吗?”

孙氏砰的一下把手拍在桌子上:“但凡你早点查到鲁氏和那身后之人使的是什么心思,我们何至于如此被动,这次的命令是老爷下的,他打心里认为是我善妒指使你,害了那鲁氏的孩子,现在我连管家权都被夺了,如何保下你?”

程嬷嬷闻言,顿时跌坐在地上,贾茁亲自下的令,那肯定没人再敢留着她,可即便有孙氏照顾她,在外面那清苦日子也比不上在贾家富贵啊。

“太太就,就没有一点法子吗?”

孙氏眺望远方,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淡淡的开口:“其实你出去也好,正好可以帮我查一查那鲁氏到底是怎么把孩子给弄掉的,究竟是因为被人推的还是她本身肚子里的那块肉就有问题。”

“另外,整件事情未免进行的太过顺利,尤其是那个大夫,派人查一查,看看是不是背后有什么瓜葛。”

程嬷嬷到底是在后宅里过活的老人物了,擦掉的眼泪坐起身子接过孙氏的话:“若是老奴能够找到那贱人栽赃陷害太太的证据,那么我们的清白就能被证明,届时,即便他背后有桓台王氏的支持以老爷的性子知道自己被骗,一定不会放过鲁氏。”

二人就着该如何查探商量了一个下午,在外面的下人们只听到孙氏的一声怒吼,程嬷嬷就顶着一脸的伤,满腹委屈的跑出来,紧接着就有管家强行闯入程嬷嬷家中,连带着对方的丈夫,儿子,女儿,一起被赶出贾家。

鲁氏及其背后人自然会担心会不会有诈?于是连忙派人去监视,只见程嬷嬷仿佛老了十岁一般,带着一家人匆匆跑到郊外去。

虽说仗着一辈子挣下的钱财可以买些农田铺子宅子,但总归日子过的清贫,监视人经常会偷听到,程嬷嬷带着忏悔怨恨的语气痛骂鲁氏栽赃陷害她,也痛骂孙氏的无情。在念及在江家当差的日子时,还会露出追思之意。

时间一长,见她这个样子,监视程嬷嬷的人渐渐减少了,但还是会留有一两个一直盯着,这天一个盯梢的人发现程嬷嬷的儿子似乎开始做生意。

他开始干运货的活路,专门负责从各处村庄里面收集各种农产品运送到城中的酒店,饭馆进行销售。

他们派人检查过,每次运送的货物很正常,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去过,看样子真的就只是在做生意而已。

于是便没有再继续盯着,所以他没有要到,当天夜里那位小饭馆的老板悄悄取出一筐鸡蛋,将鸡蛋全部煮熟,剥开蛋壳就发现的蛋上出现了一些字。

这是孙氏根据贾寰留下的手稿里找到一种可以传递信息的手段,用毛笔蘸着白醋在生的鸡蛋上写字,等干燥之后再煮熟,熟的鸡蛋剥开壳就可以看到蛋白上的字。

而饭馆老板看着这一筐二十几个鸡蛋上的字,将其按照声韵和字上的记号进行排列,最终得出这样一句话:“鲁氏调养身子方法有异,并非单纯调理流产后的方子,更多是用于解决使用过滑利攻下造成后遗症的药物。”

饭馆老板将这些鸡蛋全部用勺子碾碎,第二天做成蛋炒饭端到了每个客人的餐桌上,有客人还在嘟囔老板炒着饭时,是不是放醋有股酸味?可惜不了解这个情况的暗哨,还以为是这个厨子做饭水平有限,没当回事。

之后饭馆老板便把这消息通过密语传达给一个前来吃饭的客人,客人享用完午餐后一路往城中市集走,去赶集的人很多,密密麻麻。即便有感觉不对劲的暗哨盯着也很难从这么多人中准确找到这位客人。

客人就这么在暗哨的眼皮子底下和一个换了衣裳的贾家丫鬟交换了信息。

而这丫鬟用尽毕生最大的演技装出一副平常模样,逛街买东西吃饭,最后在宵禁之前回到贾府。

入夜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内将藏在鞋底的纸条拿出来放在烛火上烘烤,同样也得到了这条信息。第二日来到岗位上工作,又与另一个粗使丫鬟交换情报,最终层层传递,突破贾茁和鲁氏对孙氏的封锁,成功送到她手中。

孙氏一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果然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估计是使用了薏仁根,木通,大戟和芫花。既不像红花麝香那般引人注意,又能达到堕胎的效果。”

但光有这条消息还不够,甚至还有可能被对方反倒打一耙,说是自己给她下了药,最好的方法还是当场捉赃。

可是鲁氏又不蠢,怎么会再次用这样堕胎的方法呢?

孙氏手指滴答滴答的敲在桌面上寻思良久,目光直直的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幼繁这边肚子已经有九个月大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贾安最近也向书院那边请假,希望能回去陪妻子生产,但偏偏此时书院又要迎来一次考试,夫子就让他先把考试考完再回去也不迟。贾安无奈之下只能写信告知,希望胡幼繁能理解,并承诺考完之后一定尽早回来。

胡幼繁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期盼丈夫能好好的。只好善解人意的宽慰对方莫要着急,好好考试,回来时注意安全。

而随着产期将近,碧竹苑的下人们开始紧张不已,这种紧张甚至也传达给后院的通房,除去依旧还在关禁闭的甘氏,不管是胡幼繁这边的江木兰,还是其余四个通房,都十分关注胡幼繁这一胎。

“你们说奶奶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啊?”

宋氏翻了个白眼,说道:“不都说是女儿吗?”

刘氏却说道:“哎呀,有时候那些老人们说的话也不一定准。就比如我家附近就有一个邻居,她怀孕时天天吃酸,肚子也尖尖的,很多老人都说她怀的一定是个儿子,结果生下来就是个丫头片子。而有的人孕期喜欢吃辣,而且无辣不欢,结果就是个儿子。可见啊,这生儿生女自有老天爷定论,我们这些凡人不是想想就能实现的。”

本来还觉得无所谓的几人顿时坐起身子互相看对方一眼。

这胡幼繁本身就和贾安爱重,这要是真的生了嫡子,那以后还有他们什么事儿。

“那现在怎么办,如今都快分娩了,届是瓜熟蒂落,难不成我们还能冲进产房内把孩子给掐死?”

梅氏沉默良久,眼中闪起一抹诡异的光:“都说生产时女人就是一脚迈进了鬼门关,那若是奶奶生产的时候遭遇了不幸呢?”

黄氏和刘氏被吓了一跳,环顾四周见没人才压低声音凑过去说道:“你疯了不成,这种大事,怎么能随意讲出来?还有你想作死,可没拉上我们,这要失败了,被发现绝对会被打死的。”

梅氏轻蔑的一笑,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也压低声音说道:“我又没说要弄死谁,这生产上的事儿总有个意外,比如这孩子倒霉,在娘胎里憋了一段时间,结果生下体弱或者成了个傻子,也不是不可以。”

此话一出,刘黄二人,面面相觑,他们总觉得梅氏太过阴狠,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在背后捅刀,实在不敢再和她纠缠太深,随便说了几句就赶紧走。

宋氏眼见着两人远去,撑着脑袋看着梅氏:“行了,胆小的走了,你究竟什么计划说说。”

而梅氏则是静静的看着宋氏,良久后道:“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悄无声息的下手。而此时,奶奶产期将近,若是用润物细无声的方法,估计也来不及了。所以有三个法子。”

宋氏愿闻其详,梅氏从地上捡出三根小木棍,依次摆在桌面上。

“第一个法子在奶奶生产的时候偷偷的把催产药换成保胎药,这样一来,孩子要出生,却因为宫体收缩没有办法出来,而这个时候产婆为了保证孩子的安全,会使用非常手段,比如用剪子直接剪开下体,把孩子取出,这样一来即便小孩是健康的,那么大人也会受非常严重的伤,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但宋氏反驳:“但是明目张胆的在众人面前把药更换,很有可能会被查出端倪,到时候只要一查就会查出是谁更换药。”

“所以这是下策,而第二个法子则是收买产婆让她用法子把孩子重新塞回母体里,阻止其出生。孩子在肚子里憋久了,要么就憋死,要么就会伤到脑子,一个傻子嫡子就算能顺利长大,也没法继承家业,届时公子还不是得借着我们肚子生下一个健康聪明的庶子?”

宋氏又问的:“那如果这个产婆被发现了,承受不住审问和拷打,把我们俩供出来该怎么办?”

梅氏手中的最后一根木棍落在桌面上,眼神镇定:“这自然就得用到最后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