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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安此时正坐在胡幼繁的床边,静静的望着她,脸色比从前回来见她时要憔悴许多,显得更加我见犹怜。

他握住胡幼繁的手,贴在唇边轻啄一下,痴痴的望着她:“快醒过来吧。”

胡胡幼繁朦胧之间感觉到一股热烈而温暖的视线,这是谁呢?

她仿佛看到了一场又一场的皮影戏,有自己刚出生时全家人的喜悦,有母亲还在世时和父母兄姐一起欢乐的时光,也有母亲离世时自己的悲痛欲绝,最后逐渐的长大,少女时期也有了一丝情怀,幻想着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生几个孩子,那个男人会不会对她好,孩子是否健康聪明?

忽而她好像来到了金陵旁的狼山上,她还在和阿姐于佛前祷告,祈求给自己一场美满的姻缘。

不知是否是佛祖应验,天上忽而飘下一阵杏花雨,粉色的花瓣席卷着自己,秀发随风翩翩飞舞,她睁开双眼见到一个俊秀的少年。

胡幼繁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似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一定就是自己在等的那个人,他是谁?他是谁?

她猛的一下睁开双眼,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眼前的这个男人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叠在一起,却多了一些成熟和憔悴。

“幼幼。”

这一声最亲密的呼唤,唤醒了胡幼繁所有的记忆,她想开口,却发现嘴皮似乎被缝上,怎么也挣不开。最后,胡幼繁拼尽全身力气,才撕开一道口子,用干涸的快要冒烟的嗓子唤了一声:“安郎。”

贾安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女子温热的呼吸,缓慢的心跳,这才觉得是活过来一般。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不生了,我们不生了,就这一个孩子挺好的,别再让我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胡幼繁全身没有力气,但却依旧能从这个怀抱中感受到贾安炙热的爱意。

“我会好好活着的,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贾安却并没有被这声安慰宽抚住,眼泪夺眶而出。胡幼繁诧异的看着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这个世上也只有她能让贾安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们就这样紧紧的抱着对方,注视着彼此的容颜,仿佛要将对方的模样刻印在自己的心上。

一直到胡幼繁体力不支,渐渐沉睡下去,贾安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给她铺好被子,轻手轻脚的来到隔壁孩子的房间。

奶娘见他来了,恭敬的行礼。贾安看着孩子熟睡的面容,仔细询问奶娘近况。

“小少爷最近吃的依旧不是很多,大夫说可能为着那毒素伤到了肠胃,现在换了药方,让奴婢每日喝了,用乳汁喂给小少爷喝呢。”

贾安心疼的看着儿子,才这么小个人,就要从吃奶的年纪开始吃药,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对付那些人的手段实在是太轻了。

贾安当即赏了两个奶娘一个月的月份,要求她们仔细照看孩子,若是觉得困乏,便相互交班,总之一定要保证孩子,能健康成长,等着孩子长大了,就会让他给两个奶娘养老。

奶娘俯首应下,这可是关乎到自己后半生的荣养,可不能马虎。

胡幼繁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看着谷韵和双莲双双泪目,有些诧异。

“小姐,您终于醒过来了,都昏睡了整整十日,奴婢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是真没料到自己居然睡这么长时间,第一个反应便是想见孩子,谷韵当即就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

当胡幼繁第一次看到那大红色的襁褓时,眼睛一酸,眼泪顿时就要流下,还是被旁边的王嬷嬷劝住:“奶奶快别哭了,这月子里可见不得,那若是不养好,得了月子病,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听到这话,她瞬间就把眼泪憋回去,可不能把身体拖垮了,自己还要看着儿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

当把孩子抱到怀里的时候,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如同冬天的暖炉一般,温暖了胡幼繁的心灵。

这个孩子比二房的贾润还要好看,不愧是她胡幼繁的孩子,继承了父母双方的美貌,还不知道以后要讨多少小姑娘喜欢。

他也像贾安昨日那般,仔细询问孩子情况,当得知孩子因为中毒损伤了肠胃之后,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那些个贱人呢?”

谷韵和双莲面面相觑,奶娘则是识趣的退下,两人这才将贾安如何查明真相,如何收拾掉梅氏和宋氏缓缓道来。

胡幼繁也从一开始的憎恨愤怒到后面的诧异,再到后面的平静,脸色变化之快,仿佛川剧变脸。

良久之后,只听她叹一口气:“便宜她们了。”

谷韵和双莲也不知该说什么宽慰他,只好劝:“奶奶莫要为那些不值得人生气了,好在姑爷为您做主,已经收拾掉罪魁祸首,小少爷也平安无事,大夫也说了,只要我们好生养着一定能够平安长大的。”

胡幼繁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才又露出一个笑容,她轻轻地抚摸着孩子的脸蛋,不知是否是有所感应,这孩子也开始咿咿呀呀的仿佛在回忆母亲一般。

胡幼繁爱的不得了,不停的用鼻尖蹭蹭对方的小脸蛋,一直到最后孩子饿的哭出来才被奶娘抱下去喂奶。

她依依不舍的看着孩子离去的方向,忽而又想到什么,问道:“相公呢,他昨日还在我床边守着,我今天怎么没见人影?”

“听下人们说去顺德堂了,是似乎是找太太有什么事要商量吧。”

顺德堂内,原本母慈子孝的二人此刻互相对峙着,孙氏坐在上首面带怒容,贾安立在下手,面色沉静。

孙氏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低眉顺眼惯的儿子,居然敢出口讽刺她:“老三,你可真是贾家的好儿子,居然敢顶撞嫡母!”

贾安恭敬的行礼:“儿子并非故意对母母亲无礼,只是母亲这次太过分,您想要收拾掉鲁姨娘却拿儿子的妻儿做筏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母亲要如何给儿子一个解释?”

孙氏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嘴硬的说道:“你胡说些什么,分明就是那鲁氏没氏宋氏联手害了你妻儿与我何干?”

贾安摇摇头,目光冷然:“这里面一直都缺了一个重要的人,为何府上突然出现那么多的虫子?那个嬷嬷的小厮当真是梅氏,宋氏的人吗?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整个局下来,母亲你都是最终的受益者,很难不让儿子怀疑。”

孙氏冷笑一声,问道:“证据呢,你可有证据?”

贾安从怀中掏出一叠纸,这是当初审讯时,他悄悄派人趁着孙氏注意全部都在收拾鲁氏的时候,去搜集到的,虽然还不足以定孙氏的罪名,但若将这些证据摆在贾茁面前,也足以让她惹一身骚。

贾安不顾孙氏有些难看的脸色又行了一礼,说道:“母亲的确好手段,既可以收拾掉鲁姨娘拿回管家权,又能够前制住桓台王氏,让他们不敢妄图插手贾家的内务。可是母亲你想达成目的,为什么一定要用我妻儿的性命呢?”

“我没有……”

贾安质问:“有或没有母亲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这次是我们这一方走的狗屎运,母子二人才得以平安,若是他们两人都亡故,母亲在午夜梦回之时,当真不害怕他们找你复仇吗?母亲,你可会心安啊?”

孙氏砰的一下甩出一个茶盏,砸在贾安面前:“放肆!我看你是无法无天惯了,待我禀明你父亲,你就等着罚跪祠堂吧。”

“不用劳烦父亲,儿子,这就禀明父亲出府别过。”

孙氏顿时瞪大双眼,仿佛自己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说什么,父母尚在不分家,你是想让闹着分家产不成?”

贾安毫无惧色:“这个家既然已经容不下我们三房,又何必养着我们这一群闲人。反正我们兄弟三人都已成婚生子,干脆就让我们自己过日子去,也免得哪天就某些心怀不轨的人拿去利用,当着手里刀子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孙氏被气得手发抖,指着贾安面色铁青:“反了反了,你当真是反了,来人去请老爷过来,让他听听自己这个好儿子都说些什么。”

很快,贾茁就被请了过来,当他听到贾安要出府别过的时候,反应跟孙氏是一模一样的,直接一脚将其踹倒。

贾安忍耐着,身上的剧痛跪在地上,听着贾茁对他破口大骂:“你这是反上天去是吗,老子还在世呢,你分什么家?”

“儿子只是想要搬出去单独居住,并非分家。”

“放屁,你都单独出去住了,外人一看谁不知道是分家,想单独住是吧?行,老子现在就把你那碧竹苑外面砌一层围墙,单独给你开扇门,从今往后谁都不会进去,你们三房人就自己自生自灭吧。”

说吧,便拎着贾安进了祠堂,让其在里面跪上个三天三夜。贾安看着祠堂内的牌位,还有周围的烛火,心中并不后悔,方才的决定。

更何况自己怀中还握着孙氏的把柄,有了这个,即便孙氏再恨,也不敢随意的克扣三房的待遇,而他要的就是将整个三房和贾家分隔开,让嫡系一脉的人没办法再对自己一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