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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安和李承瑞正在床前服侍着林教喻喝药,正所谓病去如抽丝,这病足足养了将近半个月了,林教喻的面色才堪堪有了一丝血色。

老大夫仔细为林教喻把脉,沉吟片刻后,面色一松,对他们说道:“林老爷身体恢复的不错,再调养个几日就能下床了。”

贾安望了一眼,正在擦嘴的林教喻问道:“我们还赶路,师父身体可能受得起路上的颠簸。”

“速度放慢一些,慢慢的赶路不成问题。”

贾安闻言,松了口气,主要是林教喻这段时间,一直催着要赶紧动身离开高阳县,他着实害怕,万一在路上病情复发,周围又没有城镇可以找大夫,耽误病情就麻烦了。

目送老大夫离开之后,贾安搬来板凳坐在李承瑞旁边。

林教喻望着两个徒弟严肃的表情,有些讪讪的说道:“为师,这不都好了吗?不要这么严肃,小小年纪的就跟个小老头似的,不好。”

贾安无奈的摇摇头:“师傅,中毒不是说笑的,万一救治不及时怎么办?”

李承瑞也赞同的说道:“师弟说的不错,师傅你该相信弟子一定能平安把你救出来,而非要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脱身。”

林教喻只觉得头疼,这半个月来,自己的两个徒弟仿佛老母亲附体一般,不断对他念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把他烦到烦死了。

见二人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他急忙转移话题:“之前我让你们整理的课业都写好了吗?拿给我看看。”

二人从袖口中抽出自己的课业,依次交给林教喻查看。

林教喻查看两人的课业,心中有了考量。他抚摸着胡须赞叹道:“不错不错,比之前又上一个台阶,看来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你们也得到了不少启发。”

贾安闻言,心情莫名有些惆怅:“弟子只是感叹,没能及时救下那两个孩子,也可惜了,那群村妇白白丢了性命。”

李承瑞看他一眼,思索一阵后说道:“尽人事听天命,当时的情况,我们都已经尽力了,没能及时救下小孩,虽有遗憾,但也并不是我们的过错,真正错的是那群愚昧无知,是法律为无物的村民,不是我们。”

林教喻抚摸着胡须赞同李承瑞的说法:“老四说的不错,老五啊,很多时候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尽力的去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剩下的就交由老天来决定吧,自己问心无愧最好。”

贾安望着师父,师兄只好将这缕惆怅压在心底,只是午夜梦回,偶尔还是会梦到那两个无辜丧命的小孩,这也致使他以后开始在地方做官时,时常都会去注意下方村落是否有出现过类似罔顾性命的行为,也是因为他为官时多有美名。

龚县令这段时间除了每日整理公务,安排人手去抓捕戴家村逃逸的村民,就是来和林教喻谈今论古,讨论政策。

林教喻虽远离朝堂多年,但为官时的政治眼光还在,时常能给龚县令指出各种方向,龚县令寒门出身,自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够再上一层楼。有了林教喻的指导,他的信心倍增,也因此对他的两个徒弟多加关照。

高阳县虽地处偏远地区,但县城里也是有读书人的。听闻县令家来了,远处游学而来的学生,这些学子个个都打着各种主意,想要与贾安李承瑞切磋一二。

两人丝毫不惧,干脆就打起了车轮战,一番下来,高阳县的读书人对他们心服口服,一时间竟传了不少美名,甚至还令高阳县的一些富户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老爷,你说我们家要不送两个女儿给那两位公子?”

一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人手上攥着佛珠,看了眼他身旁的老妻:“那你说送哪个女儿啊?”

他的妻子温和一笑:“妾看来家中的四丫头和妹妹家的二丫头最好不过,虽说都是庶出,但毕竟是做妾嘛,送嫡女未免太打自家人的脸,反正她们也在家中养了多日,活该是给咱们出力的时候啊。”

商人闻言点点头,这两个女孩都长的不错,想来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定喜欢。

却不知当他托人转达完这个意思之后,被贾安和李承瑞当场拒绝。

贾安是想着家里的妻子孩子,胡幼繁辛苦为他生下儿子,自己家里已经有了四个通房,没必要再带一个女人回去,免得惹得胡又凡不痛快。

李承瑞则是根本就看不上他们家的女儿,在他看来,自己日后为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找一个偏远县城的商户之女,而且林教喻和他的妻子恩爱,必定也会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像他一般,可不能为一个色字就丢了师傅对他的好印象。

那位商人被接二连三的拒绝丢了面子,一气之下竟把气都撒在两个无辜女孩的身上,在贾安等人离开高阳县之后,就赶紧把两个女孩嫁了出去,但嫁的都不好,一个做的继室,整天面对着一堆继子继女被磨砺的不成样子。

另外一个嫁的是个重病缠身之人,嫁过去不到两个月就病死了,还被婆家认为是扫把星克夫,可怜的才十几岁,年龄就被摩擦的像个骷髅一般,早早的就病死。

而这些贾安李承瑞都不清楚,他们正在准备行李离开高阳县,龚县令原本还想着在挽留一二,但他们本来就是远游的,没道理在一个地方呆太久,只是林教喻和龚县令商量,若是抓到了戴家村的村民,一定要严惩,给他们捎信来的。

龚县令只好不舍的叹口气,离别那天,对方甚至早早的就洗漱穿戴好,站在城墙上,目送他们一行远去。

“若是当年我也有这么好老师,能给予我指导该有多好啊。”

龚县令望着那越来越远的马车,忍不住叹了口气,出身寒门,又没有好的老师给予指导,他就只能靠自己不断的摸索。

侥幸考中的举人,却再无进益,只得向朝廷申请做最底层的县丞,兢兢业业十几年,总算熬走了上一任县令,却又在县令之位上呆了十几年。

本来他已经认命了,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干到退休也不错。但林教喻来了,给了他不少意见,又让他那野心死而复生。

若他真的能再进一步,以后一定要好好感谢林教喻和他两个徒弟。龚县令这么想着,日后也确实这么做了。当贾安,李承瑞在朝堂之上遇到麻烦的时候,都是龚县令出手相助,给他们不少帮扶。

而那时的林教喻早已病故,贾安和李承瑞只能带着这个消息于清明之时,在林教喻坟前祷告。

马车之上,贾安李承瑞时不时的会查看林教喻的状况,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太难受的表现,这才放下心来嘱咐外面的仆人慢点赶路。

林教喻好不容易能正常行动,实在是不想看到两个徒弟,还跟个老妈子似的一直跟在他身后,索性从行李中翻出棋盘,要求二人当着他面下棋,谁下赢了就送他自己亲手编的孤本。

此话一出,二人眼中顿时火光四射,李承瑞想在师傅面前争口气,贾安也不惶多让。

贾安和李承瑞坐在一个箱子面前,上面摆着棋盘,而林教喻坐在一旁腿上放着一本珍贵的孤本。

贾安拿起棋子,微笑着说道:“师兄,不如我们再加个赌注吧。如果我赢了,这本孤本就归我所有;但如果你赢了,我将包给你一个月的饭菜。”

李承瑞眉头微挑,饶有兴致地回应道:“好啊,师弟,许久未和你下棋,都不知道你的棋力有没有增长,那本孤本,师兄我要定了。开始吧!”

两人开始下棋,精彩的对局持续了数小时。他们互相竭尽全力,不肯落下任何可以让步的机会。观看比赛的林教喻,都被他们之间的激烈较量所吸引,迫不及待地等待结果。

最终,局势逐渐明朗化,贾安的棋势占据了上风,而李承瑞难以扭转局面。最终,贾安将李承瑞逼入了绝境,在短短几个回合内完成了胜利。

李承瑞遗憾地叹了口气,虽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局贾安下的很好:“恭喜你,师弟。你赢了这场比赛,这本孤本是你的了。”

贾安微笑着,接过孤本,对李承瑞说道:“多谢你师兄。你下得很棒,这是一场精彩的对局。师兄,若是感兴趣,也可以时常在师弟这里借阅这本书。”

李承瑞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毫不气馁。“愿赌服输罢了,来,我们再来一局,就看我这次能否免了一个月的饭菜。”

二人又开始布局,林教喻抚摸着胡须,笑着看两人你来我往的下棋,这一天他们下了很久,从白天到黑夜,若非林教喻压着二人尽早休息,只怕他们会下一整夜。

而之后,每当贾安李承瑞无事可做,开始烦林教喻的时候,他就会故意搞出各种小比赛,或是下棋,或是作诗,或是弹曲或是绘画,总之君子六艺各个轮一遍,只要能让他们无处散发的精力得到消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