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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琦第一天正式接任京城府尹之位时,就遇到一个难题,根据之前收集到的线索,只能大致推断,所用的纸张墨迹出自一家文商之手,但这个文商在京城内产业遍地,就连附近的县城都有很多分店。

京城附近文人众多,每天的流水量即便比不上其他类型的店铺,那也不少,再加上对方使用的是较低等级的纸墨,根本就无法锁定嫌疑人。

两个市集附近也派人搜查过,没有半点疑似被人安装过机关的痕迹,他也派人仔细盘问过当值的所有士兵,还有当街叫卖的那些商贩,没有一个人看到当时传单散落时,有人从空中飞过。

既没有侠士用轻功撒纸,又不是机关操控,难道还真的如传闻所说那般是凭空出现的吗?

李琦可不想自己的头份差事,就这么草草收笔,他继续扩大范围,并派人不断的打探情报,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可不知是对方太过谨慎,还是因为当天人流密集破坏了现场,根本就找不到一点痕迹,就这样,这个案子陷入了僵持。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朝堂之中对于李琦这么久都没能找到真凶,怨言越来越深,甚至都有传言说他本人比不上原来那位黄振博,否则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更重要的是,就连他那位位高权重的尚书堂舅,都开始催促他赶紧结案,但他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找谁结案呢?

“你怎么就那么笨?有的时候真相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给陛下一个交代,我给你个提示,案发当天有没有那种行迹比较可疑的人,你再想办法做点伪证,把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去,威逼利诱一番,让这事有个结论,不就成了。”

李琦吃惊又迟疑:“这做假证乃是欺君之罪啊,说是被人发现那侄子我……”

严州一脸嫌弃的捶了下对方的脑袋:“所以才让你严格把控,不要透露一点痕迹,此事除了你,我和那个被操控的人,不要再有第三人知道,等到对方担了责任,就尽快灭口,大不了,到时候就说是他畏罪自杀,来个死无对证。”

李琦回到府中,仔细回想着研究的提议,他其实很不甘心,就这么草草结束,即便走过一些后门,当了这代府尹,他也希望给众人展示自己的本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能够胜任这个位置,可偏偏此事如此棘手,令他完全没有半点胜算。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方管家正阻挠着一个大胖子,不让他进书房,而对方则是直接推开他嫌恶的说道:“好你个狗奴才,看清楚本大爷是谁!我可是咱们家大少爷,你也敢拦我?”

李琦听到这动静,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家一向一脉单传,自己也是30岁的时候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全家都对他千娇百宠的,就这么宠成了一个纨绔。

偏偏他每次想管教都会被拦着,久而久之也不管了,这回这个逆子又来烦他,估计又不知道惹出什么祸事来。

只见李服推开书房门,见到坐在书桌前的李琦,脸上的笑容可以挤出一堆肉来。

“爹,儿子我一手上又没钱花了,那该死的账房不够支钱,你给我点呗。”

李琦忍着怒火,问道:“你又想做甚?”

“嘿嘿,最近不是有一个商人来做一个新的生意吗?儿子,我想弄点钱来,做点投资打点打点,此事成了说不定还得跟咱们家挣不少银子呢。”

“你还有这本事,什么生意?”

李服搓搓手掌谄媚一笑:“说是打云南那边来了一批玉石商人,他们那儿有很多那种没有开采过的原石,若是有人运气好,低价买入原胚,在开出高等的玉石,那就赚翻了,儿子想先买上一堆,然后一个个开,就算不能全部都是玉石,开出一高等次来,这本钱和利息一下就能赚回来啊。”

李琦忍了又忍,实在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直接随手砸掉心爱的砚台,对着李服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不动你的猪脑子想想真有那么好,早就有一大堆人都去买石头去了,你怎么就能肯定你买的那些石头一定会有玉?万一没有呢,万一就是一堆破石头呢,那钱不就打水漂了,你当这些钱是刮大风来的!”

李服依旧笑得满脸横肉,解释道:“爹,你放心,儿子早就已经拉拢好一个精通辨别玉石的人物,他愿意带领儿子去见识见识,儿子也不多买,就买个十来块,只要能够开出玉石来,咱们家就发了。”

然而,李琦已经不想再听这个蠢儿子多说什么:“你给我闭嘴,你就不怕对方是仙人跳,故意宰你的,不准去哪都不准去,给我呆在家里,敢去打断你的腿,来人给我把他关回去。”

李服当场一愣,见有家丁拿着棍棒架着他就往回走,一边蹬着两条大肥腿一边冲着李琦嚷道:“爹,你咋不信我呢爹!”

李琦揉了揉愈发疼痛的脑袋,偏偏就这么一个儿子,想不收拾烂摊子都不行,若是能再多一个孩子选择就好了。

又想到这次这个谜案,最后李琦决定听从严州的安排,派人去抓捕当天一个行踪可疑的男子押入到牢,其实此人就是一个小偷,专门在街上偷人钱包发财,当天就是要去作案的,没想到被人抓来顶包。

李琦原本是想用对方的家人来作为要挟,没想到这个小偷居然是孤儿,顿时一片尴尬。

好在他反应及时,直接派人给这个小偷灌了毒药,然后告诉他像这个罪不会被砍头,顶多被流放,若是他肯听话,那么被流放当天就会给他解药,若是不肯,到时候毒发身亡,只会说是畏罪自杀,届时直接扔进乱葬岗,无人收尸,魂无所依。

小偷虽然光棍一个,没什么牵挂,但也绝不希望自己就这么惨死在牢中,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只得咬牙答应。

自此纠结了整整半个月的京城散播谣言案正式结案。

元延帝曾当着众大臣把那小偷宣上大殿,仔细审问,虽说对过口供,可就小偷那磕磕绊绊的样子,一看就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但无奈此事影响太大,必须尽快结案,以抚慰人心。所以,朝堂之上,哪怕众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推脱的借口,也只能认下。

此案一结李琦松了口气,严州也勾起嘴唇,待休沐结束,他便奏请元延帝正式进封李琦为京城府尹,这样最重要的京城地方部门被他们掌控,对于之后的形势会更加有利。

但李琦没想到的是,自己千方百计在朝堂谋福祉的时候,自己的蠢儿子却一直在给他拉后腿。虽然再三声明不准让李服出去,但到底是唯一的嫡子,李府上下,谁敢真的限制李服的出行?

没关几天李服就大摇大摆的走出李家,带着自己亲娘赞助的银票往云南玉商的方向追去。

经过好几天的销售,这家玉商的原石已经所剩无几,李服赶到时还正好剩下一车。只见他大手一挥,扔下个几百两,就打算把那一车的原石给全包了,却不料被旁人所阻拦。

“我说小兄弟啊,你这可就不仁义了,人家老板那么一大车的玉矿,你说买就买,半点不给别人聊。”

此时,李服心中只有赶紧开玉石矿赚钱,哪里听得进别人唠叨?

“去去去,你知道我谁吗?你知道我爹谁吗?滚一边去。”

“嘿,你这小子怎么跟我爹说话呢啊?我爹只是委婉的提醒你,做人有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给别人留点呢。”

谁知李服听完只是轻蔑一笑:“给你留点,你算老几,方才你们站在旁边半天都没见你们买,不就是手上没钱吗?没钱就滚远点,别耽误我赚钱。”

对方也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一听这话,气的当场就要拽袖子动手,李服见状不屑一顾,直接扭过头去,冲着身后的家丁喊了一声上,四五个健壮有力的家丁,便围上去殴打父子俩。

那位年轻人虽身强体健,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于下风,而一直不断躲避的老人家见儿子被围攻,也赶紧冲上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年轻人,见老爹被人打也升起怒火来,开始了猛烈的反击,家丁更是在李服不断的催促和威胁下加重下手的力度,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那位云南的玉商怕出人命,连忙拉过李服说:“李少爷,快停手吧,这要出人命就不好了,你要这车玉矿是不是?我都给你。”

李服见状,趁火打劫:“免费是吧?这可你说的。”

玉商被气得噎住,连忙摆手:“不不,我的意思是银子我收下,你赶紧带着人走吧。”

“不是你说送我的吗,怎么现在又说要收钱了?好家伙,耍本少爷是吧,来人连他一起揍!”

还没等玉商反应过来,又冲上来两个家丁,按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周围的百姓们皆不敢上前阻止,就怕把自己也给打着,指着那威风凛凛的大胖子窃窃私语。

李服见那父子俩和玉商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一边打量旁边一马车的原石,一边在心里暗爽:谁让你们看不起我,活该。

“爹!”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断了李服的臆想,他刚想骂过去,就见那位老人家,不知被谁砸破了头,鲜血喷涌而出,旁边的围观群众顿时被吓得鸡飞狗跳,连忙逃窜,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

年轻人扶着老人家,想用手堵住出血口,却发现这血怎么也按不住。老人的脸,也由鲜红转变为青白,最后呈现出死人特有的苍白,他颤着手去探老人的鼻息,一瞬间便吓得连连后退,呆滞片刻后望向李服的目光,宛如要吃人一般:“我杀了你!”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年轻人竟突破了家丁的重重围堵,直接卡住李服的脖子,李服不如年轻人经常锻炼,没什么力气,半天也推不开。

那些家丁,不断拉扯殴打年轻人,想让他撒手,但仇恨入脑的他怎么会放开,他只想掐死眼前这个杀害他亲爹的凶手。

李服的脸也在这种情况下,越来越青,越来越紫。眼看着他满脸青筋就要被掐死的样子,衙门终于来人了,强行分开了两人,见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景象,直接派人封锁现场,带着二人回京城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