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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幼繁此时正在家中坐立不安,贾安自几日前便没有再回家,她派人去县衙询问,被告知贾安被府尊大人给请过去了,也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也就罢了,竟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搞,她现在是十分焦急,就怕贾安遭遇不测。

贾涵做完功课进来,便看到胡幼繁绕着地板转圈的样子,眼神隐晦的暗了一下,上前一步露出孩童应有的天真笑容,询问道。

“娘,我的功课做完了,什么时候带我一起玩啊?”

胡幼繁不想儿子跟着一起担心,强行忍住泪意蹲下来摁住贾涵的肩膀:“好,阿娘陪你玩,先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叫上你妹妹一起,咱们母子三人想想天伦之乐。”

贾涵乖乖的点点头,随后便去找贾如晴用饭,只是离开之前,他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眼焦急的胡幼繁,出去之后并没有立刻去找妹妹,反而是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小厮阿全。

“阿全,你去前院打听一下,看看父亲他到底怎么了,不要去找贾达,去找阿沅叔。”

阿全长得像极了阿江,才不过几岁,便像个小牛犊子一样壮实的很,而且不同于阿江的头脑简单,他更像红羽那般粗中有细。

阿沅并不太在意阿全一个小孩子能够从他这里打听到什么,三言两语,便吐露了贾安的情况。

贾涵听完之后,咬牙切齿的捶了捶身旁的小树苗:“范家!”

阿全不动声色的把贾涵的手拿下来,轻轻的揉搓小手上略微红肿的部分。

“少爷的意思是,三爷这次遇险是因为范家。”

“父亲自担任县令以来不管是百姓还是其余官员,就算没有赞不绝口,最起码也并未交恶,唯有范家他们家从家主到族人,每一个都对我父亲带有偏见。之前父亲又处置了那个姓范的主簿,范家因此而报复父亲也不是不可能。”

贾涵很想去搭救贾安,但可惜他现在不过就是个总角之童,别说胡幼繁那里,就算是家里一般的下人,也不敢让他单独出门。他头一次憎恨自己年龄太小,若是早点长大就好了。

此时,小丫鬟云薇跑过来朝他行礼:“少爷,三小姐那里问你什么时候过去用饭?”

贾涵正了正脸色,带着阿全和云薇前往贾如晴的房间。

贾如晴的屋子装饰的极为温馨,一看就是小女孩应有的闺阁。胡幼繁对于这个女儿虽未视如己出,但也是给予宠爱的,该有的东西都有。

贾如晴此时正在和小丫鬟们玩翻花绳,见贾涵过来了,立刻跳下来,一脸欣喜的笑道:“哥哥,你来了,我们快去用膳吧。”

贾涵看着贾如晴的笑,脸面上微笑,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小孩就好了,倒不用烦恼那么多事儿。

这边两个孩子在用晚饭,胡幼繁却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谷韵在旁边拿着鸡汤劝了又劝,胡幼繁才接过来勉强喝了半口。

“奶奶再吃些吧,您这样身子受不住的呀。”

胡幼繁依旧拒绝了谷韵的好意,眼睛死死瞪着门外:“相公乃一家之主,若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难道我们这家还能安稳吗?我必须得等到相公平安才行。”

谷韵无奈,只能让人把鸡汤端下去,同时吩咐厨房时刻准备好饭菜,万一胡幼繁想吃了,就直接端过来。

又等了一个小时,马上就要到熄灯入睡的时候,胡幼繁还是没有接到来信。为了避免谷韵唠叨,她准备洗漱一番便睡了。

而这时,阿沅突然敲门,谷韵走过去,只见阿沅一脸欣喜的拿着信件说道:“奶奶大喜,三爷没事儿!”

胡幼繁激动的想冲过去,却意识到自己已经换了衣服,实在不好出去,只能让谷韵把信拿出来,让阿沅在外面候着。

胡幼繁接过信封,在烛火的映照下,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幸好幸好,平安就好。来人,快去命厨房准备好热水和饭菜,夫君很有可能今晚或者明早就回来,别让他回来都没有饭菜吃。”

知道主君没事儿,贾府上下全部动了起来,厨房的人也不敢有埋怨,若是主君真的出了事故,他们这些下人的后果可是很惨的。

贾涵刚给贾如晴讲完故事,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让阿全过去询问,阿全听闻贾安平安之后,小小脸蛋上也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神色,他急忙跑过去将这情况告诉贾涵。

贾涵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来了,看着一无所知的贾如晴,忍不住伸手温柔的抚摸他的脑袋:“没事,早点洗洗睡吧,明天还要给母亲请安呢。”

贾如晴乖乖的点点头,贾涵嘱咐了妹妹身边的丫鬟让她们仔细照料着,便急匆匆的往自己房间赶去。

心事落下,贾涵一路生风,回到自己书房时,让阿全再出去打探一番,看看贾安究竟如何回来的,可有什么闪失没有?

可惜这种重要的事情,不管是阿沅还是胡幼繁,都不曾透露一番,贾涵只能无奈的带着疑惑进入梦乡。

一日贾安在一路的颠簸中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

胡幼繁早早的就守在门口,看着贾安神色倦怠的样子,立刻便扑过去,在他怀里哭泣:“相公,你吓死我了!”

贾安无奈的拍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抚,想着这终究是外面不好,让人见笑话,便拉着胡幼繁走进屋内。

刚一落座,胡幼繁便立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安排贾安洗浴,同时让金缨拿些好消化的吃食过来。

贾安经过一番洗漱后,暖洋洋的热粥进入胃部,那温暖的感觉从胃弥漫到四肢,这才让他一路的心惊胆战彻底消弭。

胡幼繁一直想问他究竟发生何事?但看他神思倦怠的样子,便忍了下来,只哄着贾安赶紧入睡,顺便让阿沅去县衙告假。

刘县丞见府衙的人要求送水泥时,便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收拾完,又收到贾安平安归来的消息,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好险,好在大人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刘县丞的师爷忍不住调笑道:“大人,您不是时常念叨,若不是贾大人在上面挡着,你就该是下任的县令吗?怎么现在反倒盼他没事的样子?”

刘县丞冷笑一声:“我虽有的雄心壮志,但心里也清楚,我一个举人出身,够落个县丞的官职就不错了,少有人能爬到县令的位置。”

“再说做县丞有什么不好,县衙的二把手。上面有县令顶着,下面还有不少属下可以为你排忧解难,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有钱花,不比贾大人每日担精竭虑的强。”

师爷倒没有笑他毫无大志,只是一个劲的赞叹刘县丞机智过人。

而贾安在家中整整睡了一天一夜,回来的第二天早上才渐渐清醒。

胡幼繁怕他这么睡是因为身体伤的太重,便早早就请来了大夫,大夫仔细把过脉后,只说是忧虑过甚,好好养几日便好了。

所以贾安醒来后,等待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妻子的嘘寒问暖,而是热腾腾的苦药汤,他一脸苦涩的哀求着胡幼繁:“幼幼,要不算了吧?别喝了。”

胡幼繁一改往日的温良贤淑,十分强硬的盯着贾安,贾安只能无奈的皱起苦巴巴的脸喝完,一脸嫌恶的丢掉药碗。

胡幼繁命下人收好后,轻轻的用手绢沾取贾安嘴角的药汁,温柔的问道:“到底发生何事?我之前询问阿沅,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后来还是你派人送来信,我才知道你已经平安了,可不许瞒着我。夫妻一体,你若什么事都不说,我才是最担心的。”

贾安伸手握住胡幼繁的袖手,感叹一声:“我怎么敢瞒你呢?只是我怕,因为这事吓到你,让你担心。”

胡幼繁生气了,抽出自己的手,坐直身体望着他:“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便跟你说过,我虽以夫为天,相夫教子,但我并非柔弱不能自理的人,你不该把我比作那只知道哭哭啼啼,心里却毫无成算的人。”

贾安愣住了,他坐直身体想要劝说,却被胡幼繁打断:“你让我依靠你,我依靠了。这些年除了胡碧星那件事,我自问做的还不错,可是安郎你是不是也该信任我呢?很多事情我不追究,你就从来不跟我讲,这不是夫妻应有的相处之道啊。”

贾安弄的片刻,眼神愧疚的看着他:“是我的错,我总以为自己是你的丈夫,是一家之主,就该撑起这片天,却忽视了你也是家中的女主人,有资格知道这很多事。”

胡幼繁安慰道:“没关系的,你也是第一次为人丈夫做错事很正常,我们慢慢来,现在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贾安沉默了一刻,便从自己申请水泥开始,到计划如何用水泥在官道上铺设一条水泥路,再到范主簿故意捣蛋,他拒绝范君浩的求情,而范君浩故意让人在郑天华耳边说水泥,再到邓天华想用水泥谋私利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胡幼繁听完之后,砰的一下拍在了旁边上:“真是岂有此理,夫君好端端的推行政令,关他们什么事,一个个不知道帮忙也就算了,尽晓得搞破坏。还连累夫君你被莫名其妙的请去吃了顿鸿门宴。”

贾安握住胡幼繁的手,为她轻轻揉搓着拍疼的肌肉:“无妨,如今我已安全脱身,也是时候该找范家算算账。”

“你打算怎么做?”

“这是件长远的事情,想要扳倒范家没个好几年不可能,但是短时间之内找找麻烦也是可以的。自今日起,贾家就不在于范家交往,你不是在锦水县交了几个手帕交?这里面有没有范家?”

胡幼繁一脸嫌恶的扭过头去:“断交了!”

贾安不由得轻笑一声,他这位娘子啊,还真是爱恨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