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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属族罢了,何敢凌驾于我们三大皇族之上!你们啊,过界了!”

无能的狂吼声中,一声沉喝自天外响起,打断了散宜书那癫狂的姿态。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漫天星光中,一驾异兽辇腾空而来。

散宜书定晴一看,却见是被五大氏族中人喻为废人的符镇。

见他此时展现出如此风采,一时竟忘了言语,愣在原地。

符镇左右缠着两名风姿绰约的侍女,披头散发,敞开胸膛,左手还拿着一弯长嘴的酒壶,把酒水高高抬起,让酒顺着长嘴倾泄而下。

酒水溅了三人一身,惹得两名侍女娇声直笑。

符镇则恣意大笑,好不快哉!

“父亲,你怎么来了?”符辛眼里浮起深深的疑惑,脸上的疑惑之意不比散宜书少。

符镇恣意大笑:“我不来,你们可能就要回不去了!”

“龙气!”

嬴政打量了符镇一眼,竟从他身上察觉到了一丝隐有似无的龙气。

这人,身上竟还有一丝帝皇气息存在。

“嬴兄,放了我两位后辈,我留在这里当你的人质可好?”

“两位后辈?”

闻言,众人极是不解,除了姜左与妫珺。

“恩,朕曾经也是名极天下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有这么废的长辈与子嗣!”

符辛对于符镇的轻视早已免疫,但见他对符雄也是如此态度,万分讶异。

以往,符镇对符雄可谓是唯命是从,今天怎么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符雄是他的后辈?

“祖父?”

他目光看向了符雄。

符雄复杂的看着久不出宫门的符镇,一时也不知为什么,见他自爆身份,只能如实相告。

“辛,我只能算是你名义上的祖父,若论辈份,你比我高出不知多少辈,我叫你祖父还是老祖宗都不为过!”

啊?为什么?

“因为,符镇乃是符氏皇朝的末代皇帝,是数万年前的人物!”

一旁的姜左见符辛一惊一乍,直接为他说出了个中缘由。

符辛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符镇:“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身上的冰封法印,还是我姜妫二氏的先祖帮忙下的。

不然以符氏那濒临崩溃的残缺传承,支撑不了这么久的!”

“他说的对!”

符镇哈哈大笑,蓦然自异兽辇中跳下,阔步来到嬴政眼前,打量着他。

“像,实在是太像了!”

符镇啧啧称奇,握酒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十分的紧张。

嬴政面无表情:“你似乎是带着死意来的?”

“对!我活得太久了,没意思,又心有亏欠,实在是不想活了!”

符镇大笑出声,手中的酒壶却蓦然朝前一挥。

酒水漫天而洒,陡然形成一头狰狞的符纹水龙,朝嬴政当头咬去。

吼!

嬴政不以为意,只是随意抬起右手,一拳击出。

轰!

符纹水龙应声而灭,重新化为酒水,却全部溅到了符镇的身上。

符镇又是一阵大笑,甚至笑得弯下了腰,也不知戳到了他什么笑点。

寂静无声的高台上,一时竟只剩下了他疯狂的笑声。

许久,他才停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嬴政:“你的力量,果然依旧能克制我们!

你到底是不是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有区别吗?”

嬴政反问。

符镇一怔,竟极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脸上一派肃然,好似即将出征的勇士一样,缓缓开口:“确实没区别!毕竟,你也是嬴政!

作为曾经的敌人,我敬佩你,给你一个忠告,千万要小心姬...”

他话音未落,整个天地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更有无穷无尽,仿佛自亘古而来的吼声伴随着震动而起。

声音听在耳边,却似自远古时空而来。

其中蕴含着极为恐怖的威压,蓦然朝乱渊之地的众人压了下来。

“多...嘴!”

声音爆发着极为剧烈的狂怒。

众人这时才惊觉,声音自天外而来。

而在其出声的霎那间,符镇的身体仿佛承受了无数来自高山海洋自然之力的重压,浑身骨骼咔嚓作响,让他根本无法把想说话的话说出来。

而受创颇重的散宜书更是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瞬间被压爆成血雾。

在场之人也不好受,若不是尽起自己最大的力量连成一片守护,恐怕也要被这股力量压爆。

饶是如此,众人也觉支撑极艰难。

就连强良也感觉极为难受!

“透露...你...该...死!”

吼声震动天穹!

在发出第二道声音后,压力提升了数百倍,眼见便要把在场的众人压爆,嬴政怒喝一声,朝天发出了一拳。

“镇世皇拳,给朕滚——”

轰隆隆——

无法形容这拳的威势究竟有多强大!

在外人眼中,嬴政只是如平常出了一拳罢了。

但实则是,嬴政已经尽起自己的底牌,不仅尽起自己融合数个世界而成的天道权柄,血脉之力,运朝之力,百劫不坏之躯,连人皇玺的力量都借了九成九出来。

周身更是涌动着至尊人皇诀形成的符纹之力。

一拳之中,汇聚着多股力量,如同一座惊世大阵,朝天轰了过去!

见嬴政竟敢对这未知的存在主动还击,在场之人骇然莫名。

更让他们骇然的是,在他击出这一拳后,那道怒吼的声音蓦然变成了惨叫。

本是深沉的天幕之上,豁然裂开了一个口子,更有一道血瀑从天而降,朝下方的海域倾落下来。

血光澎湃,几乎要遮蔽倾落于天地间的星光,引起此方天地之人的恐慌。

“嬴政,你要小心姬...瑶那个贱人...你就...”

虽有嬴政的保护,但符镇似乎依旧承受着来自未知的极端压力。

奋力喊出这一句话后,整个人连同神魂如同被人从天地间抹去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眨眼消失。

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除嬴政外,众人目瞪口呆。

嬴政冲天而起,朝那血瀑落下的区域飞速掠去。

但只是刚刚启程,那道血瀑便像是被人突然截停了一样,陡然消散。

而那被划开的天幕,也在数息之间,缓缓合上。

混蛋!

嬴政怒吼出声,镇世皇拳猛然朝那将要合上的豁口轰了过去。

他轰得及时,拳势带着无匹震怒之意,以迅若雷霆之势穿了过去。

似乎又正中了那人的身体,让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然而天幕已经合上,嬴政也无能为力。

可恶,别让朕逮到你!

嬴政怒不可遏,转身回到了高台之上。

“符辛、符雄,朕命尔等立即把族中关于符镇的所有东西奉上来,朕要知道关于他经历过的一切。

还有,姜妫古氏三族亦是如此!

若有关于幕后的一切信息,朕可既往不咎,免除尔等死罪!

记住,这是朕的命令,若尔等不听,后果自负!”

说完,嬴政把地上的石碑收了起来,愤怒难当地挥袖离去。

强良等人见状,亦跟随而去。

只剩下符雄等人面面相觑。

姜左此时的脸色依旧十分苍白,手都抖个不停。

“妫珺,刚才天上出现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可怕?”

妫珺花容毫无血色,神情冰冷:“我不知道,回去问问再说!”

说完,她亦是快速离开了此地,连声招呼都不打。

符辛瘫软在地,久久都没办法起身。

古玉琅朝两人抱拳一礼,方才离开。

“祖...唉,祖父,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符辛的称呼,符雄眼中复杂之意一闪而过,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们真正的老祖宗或许知道!”

“真正的老祖宗?”

“恩,老祖宗他正在冰溶洞里沉睡,以符镇之死,或许能唤醒他!我们走吧!”

说罢,他扶起符辛,朝族地飞去。

乱渊海域的动荡,引起了几乎天地间所有势力的注意。

但却没有人敢来这片区域查看。

毕竟,如此奇景,着实让人恐惧莫名。

在他们有生之年以来,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天不仅裂开了,还流下了鲜血。

流下鲜血也就算了,竟然还发出了惨叫!

这是被谁打的?

如此荒谬的事情若是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只会以为你是个疯子。

......

星火皇朝,皇宫观天台。

一名高大威严的皇者紧紧注视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即使天地恢复平静,他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伯绍,你觉得刚才的吼声,会是天的吼声吗?”

喻伯绍一脸苦笑:“君皇,您这可问倒我了!

臣以为,那应该不是!

否则,天不会合上的!”

应皇转过头后,注视着风度翩翩的喻伯绍,“你这老家伙,既说问倒你,又说那应该不是,敢情是玩弄朕!”

喻伯绍连连摆手:“君皇说笑了,臣哪敢糊弄您!

只是看那异象的产生之处,或许与那异界来者有关!”

说着,他把记录着关于大秦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行动的折子呈给了应皇。

应皇只是一扫,便随手付之一炬。

“那个逆子怎么也跟他们搅和在了一起?”

喻伯绍幽幽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除草不死,自然可能会遭到反噬!”

应皇淡淡一笑:“就凭他们,真有资格挑战朕?”

“不仅有,而且胜率面极广!”

喻伯绍毫不讳言,当着他的面摆弄起了卦相卜卦。

“坎上艮下,泽水颠倒相连,喻义山险难行,进退维谷,踏步难行,乃大凶之兆!

君皇,要小心了,或许要与其他大陆的皇朝合作,我星火方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