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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姑娘装作没看见似的轻飘飘错了开去:这种情况,站在旁观者的位置才最稳妥。

狡猾如妘瑶妥妥的自成一线,划开了这片小院里,桌边三人居处楚河汉界里的泾渭分明。

见妘瑶错开了眼神,万俟言但笑不语,微微敛眉勾唇,绽出一朵昙花般惊艳却也昙花般一现的笑容,若雪山高峰顶上常年浸着霜白清透的一只峭边白莲,干净澄澈的温柔,却也温柔冷清到失了人间烟火味般的宁然。

妘瑶将万俟言嘴角浮现的这个笑容敏锐捕捉并且尽收眼底,前一秒还没心没肺等着看戏的小脸上调俏忽而微僵,脑中一闪而过君谨宸唯一一次穿白衣时的笑容。

只不过那时夜半翻窗偷香的人穿着一袭银白锦袍,不似眼前万俟言这一身纯白若雪不染尘的素净。也不若他的笑般干净澄澈,冷清宁然,那人笑得若阳春三月,倾城而醉人。

“当时虞姑娘带人来结了逍遥门的“十二剑阵”,你不是说只要我去墙头多晃一会儿,便把那处宅子送于我呈作谢礼吗?”

万俟言说的不骄不躁,不卑不亢,亦无忧听的吹鼻子瞪眼,磨牙紧拳。“小爷给你了那处宅子可没答应给你杯子……”

不等说完,亦无忧突然蔫吧了下来,没了喋喋不休的唠叨,连宅子都给了人家,那宅子里放着的暖玉蓝田杯不是囊中之物吗?

越想越扭曲,无忧公子倾城绝色的容颜上阵青阵白,显然也是想通了这一茬,被气的不轻。

怪不得他当时以一把“破云剑”为筹码去换这人一招调虎离山,这人死活不应,非得搭上他落脚的那处院子。

起初还以为是沧澜风清玉洁,冷清寡淡的洛王爷终于脸皮薄了,蹭住蹭的不好意思了,又因为住的习惯了懒得动,这才非得和他讨处院子,原来……原来……不是!

而是因为这人早早就惦记着自己坑了他的那套玉白色暖玉蓝田杯,打着算盘变着法儿的往回要。

兜兜转转了一圈,亦无忧什么好处没捞到,还连杯子也都物归原主的送了回去。

想想……

突然他好像就有那么点儿明白了君谨宸为啥不光不待见自己,就连素来冷清寡淡的万俟言也不待见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丘之貉!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肝。

憋了半天火气儿的人捋清楚了暖玉蓝田杯的归属权,一时间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悲催郁闷,生了半天闷气,最后只得恶狠狠的警告道:

“这次,小爷那院儿你连门槛都别想再迈进去!”

“好。”

亦无忧骂的痛快,万俟言答的爽快,毫不迟疑的道了个好字。

道的亦无忧一时愣神,转而一想难不成万俟言也是有备而来在这附近买了一处院子?可是这别庄附近哪儿还有稍微近一点的院子?就连他自己那处院子也是离别庄有些距离的。而且还简陋的厉害,只不过比这十里八乡的一些农家院子里的茅草屋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瞟一眼万俟言这般芝兰玉树,光风霁月,似月清辉的容颜气质,亦无忧半点儿也不会相信这人会是个去住茅草屋的。

“妘瑶,这次便多有打扰了。”

万俟言如是说。这声妘瑶却惊的亦无忧目瞪口呆。

想不到就连自家同门师妹的百里依都格外生分称一声“百里少主”的人竟然会这么亲昵的唤一声“妘瑶”。

这可真是八百年奇闻怪事。比他当初听到抚水宸王回京娶妃一事还来的惊悚。

相比之下,被亲昵唤了声全名的妘瑶倒显得十分淡定了。名字嘛,起来就是给人叫的,何况她不止一次的给万俟言说过称她全名了。

其实,万俟言这声生硬的“妘瑶”着实称不上亲昵一说,可在场众人除了他和妘瑶,剩下几人全都默契的这样认为。

快被墙头风干成人肉干的玄钰,进退两难的扒着看了半天墙角,再一次风中凌乱了起来,却还是一脸侥幸希冀的祈祷自家王妃可以多个心眼,不要这么“善良友爱”。

要知道有些人可以收留,有些有家不回,高贵品种的“阿猫阿狗”实在是收留不得呀!

传回去,他岂不是又得回去暗阁爬一回“地下宫”。地下宫在青木那个变态手里现在可已经是十六道机关了,爬出来他这身细皮嫩肉的皮还要不要了?

哀哀怨怨的远不止墙头上这位,别庄院中黑幽屋檐下的最高处隐身藏着的那人也是倍受煎熬,只能一动不动的梗着脖子看着下面开始祈祷。

祈祷自家主子不会真去在君谨宸那只老虎嘴里抢肉,也祈祷宸王妃可以义正言辞的拒绝。

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中,活在众人殷切视线中的妘瑶饮之无味的糟蹋完了精致茶壶中的最后一滴茶水。还提起茶壶积攒倒了半天,确定一滴也不剩了之后,才开始红粉樱唇一张一合,明眸皓齿下她义正言辞的点头:

“随便住!”说着还大手一挥,十分仗义的指了指西边的那几间屋子,告诉万俟言说“住腻了可以换着住……”

玄钰急了,这一急就忘了屏气,在场几人除了妘瑶哪个不是个中高手,亦无忧早都知晓墙头上的玄钰,以万俟言的武功造诣定然也是知道,可他们都知道了,屋檐顶上趴着的林染却不知道。

轻浅动静“咔嚓”绕来,四下散开在这方静静庭院,屋檐最高处的那道黑影如同被人拉弓成月弹射出的一只铮铮然利箭。

“嗖!”

一声尖锐响彻九霄云外,划破安静沉然的中空气流,直直往门外处的墙头掠来,与此同时,黑影凝成一只笔直弧线自半空窜过,而在黑影前头先行一步的那抹寒光,闪着锐利森森的幽光破开凝结成网的气流飞速一滑,流星般转瞬便没了影子。

墙头还喃喃出神的玄钰眼中瞳孔猛然一缩,后仰成平线般倒头而下,那柄不明飞行物堪堪擦着他面皮危险而过,削掉了一缕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