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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浩劫动荡,逍遥门可谓损失惨重,此时再返过头去看时,无人不感慨,三长老凌峰的先见之明——提前派百余名精锐弟子下山,好歹保存了一些实力。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任何从外观看起来牢不可破的东西,可能只因内部的一点儿风吹雨动都瞬间分崩离析。

经此一战,昔日繁华如天下第一门徒生萧瑟,就连那高耸入云端的屹立山峰一时间也孤寂死静了不少。

云雾缭绕下血色蔓延,一片狼藉,见过亦无忧上山作恶行凶的人纷纷毙命,无一活口。

一时间逍遥门无忧公子阴晴不定,阴狠毒辣一之名更是猖獗不熄,连自家同门都能灭口灭的这般干净,更惶论别人?

可见当初天中山极上峰一事,他的确顾念众人在场,留有一份余地的。

逍遥门二长老楚凡,雷厉风行的料理着这一堆的烂摊子,依旧是风风火火有条不紊的处事原则,如寻常那般模样,并无异样。

起码门中其余弟子经此一事,都开始觉得这位二长老深藏不露,宠辱不惊了。佩服之情由衷而生。

后山前门的各种琐碎事件儿都被楚凡井井有条的料理着,也因此,这位从来不温不火,进退有尺的二长老,获得了不少门中弟子的高呼拥护。

既然虞掌门身陨道消,大小姐又下落不明,那么这掌门一位三长老坐的,二长老自然也同样坐的。

逍遥门泱泱大派,门中弟子众多,看不惯三长老凌峰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涉及权势利益的纷争之下,于是乎刚刚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又都开始纷纷站队,开始就这空悬的掌门一位进行了商酌权衡。

有人说三长老重武性暴,逍遥门自立派之初便是讲究和善亲友的,从这一点儿来看,二长老的平易近人无疑更适合一些;

也有人说二长老那性子说好听点是平易近人,实际就是胆小懦弱,逍遥门身为天下第一门派,其掌门人绝对不可是个性子绵软的,镇不住江湖诸多门派,从这一点儿来看,三长老修为高深,更为合适些。

争议声四起于逍遥门。一时间门中弟子个个儿都开始转移了危机存亡时刻的险象迭生,侧重点就掌门人候选上吵的不可开交。

然而,奇怪的是,下面的小喽啰吵的面红耳赤,两位处于纷争漩涡的正主却都淡定的不起风浪,甚至从事发到现在,门中见过三长老的人都屈指可数。

只见专门议事的逍遥宫里,负责传话的弟子一趟又一趟的跑出来拿着三长老令牌传达指令。

二长老楚凡更是奇怪,三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这位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从昨晚到今日居然一眼没合的跟着他们,满世界找地道暗阁,说是要清查亦无忧一党的其余共犯。

瞧瞧,鲜明对比下高低立现,一个是已经开始拿自己当新任掌门,高高在上的宿在逍遥宫摆谱,一个则是事事亲力亲为,生怕漏掉了什么。

逍遥门专供平日里掌门及三大长老议事商讨之地的逍遥宫里,宫门紧闭。

厚重的两扇大门左右一合,屋内昼夜难分。挡住了屋外的朗朗晴空,也挡住了外面的人声喧嚣。

唯余长窗闭合的缝隙里透出些微薄光淡淡,照出屋内人影寥寥。

首座上那高高在上,代表着不可忤逆尊位的掌门主坐悬空孤立着,至高无上却也孤立无援。

外界传闻以掌门之位宿在逍遥宫里的人此刻却安安分分的坐在偏下方一点儿的三把椅子之一上。

屋内暗淡的视线下映的那人面庞青黑,唯独那一圈儿胡子看的分明,更衬的他凶神恶煞,面容粗犷。

“为什么没干脆杀了虞悦彤?”

凌峰冷冷的声腔里,不满指责之意满满溢出的指问下方的乐航。

令人奇怪的是,这师徒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不似有着千丝万缕师徒情分的人,反倒是若有若无飘散着的火药味儿显的是有些剑拔弩张。

像是沙场秋点兵上的挥师而下,万马齐喑,战鼓喧天,又像是两军对垒下的长枪软剑,不动声色间早已消无声息的瞄准你的致命点,伺机而动。

师父不像师父的慈爱,这徒弟也难得的没有了徒弟的恭顺。

乐航抬眸,长睫覆盖住他微眯的眸低波光,三三两两透进来的一点儿微光打在他的脸上,照出他唇角边笑意浅浅,眉宇间生疏淡远。

“师父是想杀了她么?”他笑问,语气里笑意三分,薄凉五分,余下的竟是凝了尖刀般的锐而冷。

上方刷的射下一道更为冷戾的眼刀,刮骨剃肉般的深幽,凌峰没有吱声,然而那隔空扫过来的眼神,早已经说明他的立场。

“呵~”乐航冷嗤一声,语意颇为嘲讽道,“师父就不想问出虞家印鉴的下落来,名正言顺的继承掌门位?”

岂料,乐航这话一出,方才还端坐着能维持几分仪态的人猛地一拍椅背扶手,恶狠狠道,“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乐航倒也不恼,似乎半点儿也没为这句怒吼生出半点儿情绪波动来,他轻飘飘的转开眸光,语气是比方才更为薄凉的生疏淡漠:

“差点儿忘了,师父可是连多年同门情谊都不顾的人,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不正是为了今天嘛。”

凌峰怒极反笑,笑声是比面相更为粗犷的中气十足,“我处心积虑?我步步为营?你以为你们落雁门那位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师父引狼入室,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和他……并无任何区别,豺狼虎豹而已。”

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

许是乐航这话太过一针见血,从未被人如此疾言厉色扒下面皮的凌峰一愣,随后立马好笑起来,“我们是豺狼虎豹,那你又是什么?是刽子手?还是刽子手手中的刀?嗯?要知道,他们的血,我可是一滴没沾。”

他字字句句咬文说的很慢,很稳,带着几分痛快和可怜,字字句句,藏针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