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详细说说看，到底什么是黑潮？”
王川忍不住向两个小弟问道。
骄虫双手往后，挠着两个后脑勺，望向神光鬼，说：“你说还是我说？”
“你嘴多你说。”神光鬼头扭一边。
王川大手一伸，在他头上敲了一下，道：“身为阶下囚，就得有阶下囚的觉悟！”
“哎哟！我要死了了！”神光鬼措不及防，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躺在地上装死。
骄虫见状，两个脑袋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两个说相声的人似的。
“黑潮，由冥山死气凝聚而成的死水，它像是大海潮涨潮落，每一万年就会向仙界席卷过去。”
“但是在黑潮来临之前，会出现一个浑身死气的魔神，黑潮也是由这个魔神而起的，他的出现，就是要毁灭诸天万界的一切生机。”
“因此，仙界合力组建了随机传送阵，每六个仙人一个小组，随机传送到被黑潮侵蚀过的下界，我们的任务，就是汇报是否有魔神出现，并且看到有仙资的道种就带回仙界培养。”
“南华州的冥山，看上去死气很重，看样子就是要爆发黑潮了，魔神躲起来了，我们要赶紧回去汇报情况....”
王川听他两个脑袋噼里啪啦地讲了这么一通，也渐渐明白过来。
所谓的黑潮，似乎与冥山喷发出死气有关，而冥山的历史，久远到不可追究，这两个仙人也不知道其来历。
他们只知道冥山每万年爆发一次，而上一次，就是在九千多年前。
王川捂着下巴问道：“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南华州的人一点都不知道？”
神光鬼突然说道：“这里的虫子知道些什么？寿命太短，只能靠一代一代人延续，不可能记得一万年前的事情，而黑潮一经出现，这地方所有的生物全部死了，所以也就不可能有记载。”
王川一怔，前世所处的蓝星球中，也出现了万年前的文明遗迹，但一旦涉及万年以前的事情，就又都割裂，只给世人留下无尽的想象。
冥冥中，像是一把隐形的大刀，以万年时间为一个单位，将历史的长河拦腰砍断。
神光鬼说道：“黑潮很难阻挡，只能预防，十年前，雷域发现了这个方向有魔神出世，西王母亲自下令将祭出重器要将这一界毁灭，但不知为何六道天雷竹都失去了空中消失了，魔神的气息也消失了，但他肯定没死，否则这里河水也不会变黑倒流......”
王川心中一动，十年前，不正是自己完全魔化的时候吗？还有六道天雷竹.....
魔神竟是我自己？！！
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内心很不平静。
往事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十年前融合了冥山那一缕黑气、不久前巫山婆婆对自己下跪，尊称他为魔神大人；将尸体变成活死人、丹田源源不断地诞生出死气...
“你怎么了？”骄虫问道。
“没什么。”
关系重大，王川没有将真相说出来，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所谓的魔神，最终会怎么样？”
“灭世！”
神骄虫两张脸都变得十分凝重：“魔神所到之处，黑潮必定降临！所以，掌管雷域的西王母才会不允许任何下界的人主动飞升到仙界，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王川一听，如坠冰窟。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哈？”骄虫说道：“在仙界没有死气，几乎所有生物都能长生不死，我们活了多久自己都不清楚了，还骗你干什么？”
王川不死心，说道：“照你这么说，那魔神在南华州出现，岂不是这里所有生物身上都有死气？”
“难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若不是你们身上携带死气，你们又怎么会死？”骄虫怔了怔，另一个脑袋说：“是了，水里的鱼不知道有水的存在，其实，你们自出生开始，就被死气入侵，被判了死刑。”
王川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神光鬼见状说道：“在仙界看来，类似南华州这样的下界，就像是黑潮的沙滩，这里的修士在我们眼中，就是沙滩上的小海蟹，太阳一晒就死了；
而你们自以为是的修炼，在仙界看来，不过就是挖了个洞躲躲阳光，虽然死得没那么快，但过几天还是会死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就死还是过几天再死。”
骄虫说道：“嗯！所谓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就是这个道理，你们数着年月过日子，但是仙界，连岁数这个说法都没有。”
他的另一个头颅补充着说道：“呃...不是贬低主子啊，我们仙界看来就是这样的。我们来到这一界后，经常听到这里的虫子修士说我们自负、骄傲，有吗？你们对虫子会自负吗？想踩就踩，想无视就无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虫子而产生情绪？太荒诞了！”
神光鬼说道：“正因如此，要进入仙界，必须要让道种忘记这里的一切。”
他渐渐沉默下来，对着两个仙人无言以对，所谓天道无情，大抵如此了。
仙人与凡人的视角，是天差地别。
凡人苦苦寻觅追求长生，仙人一出生就有了，根本没有可比性。
或许正因如此，仙人的城府才会没这么深。
同时明白了，为何南华州的修士如果渡劫必死....
王川渐渐理解了这两个仙人小弟之前的言行举止，也能理解了他们为何会在战斗时会有些天真。
沉思良久后，他说：“你们如实告诉我，仙门是不是只有你们下凡的六个仙人才能开启？”
骄虫说道：“我以神格担保...”
还没说完，神光鬼打断了他，面色激动地说：“你会对一个虫子撒谎吗？有什么意义？这当然是真的！”
王川又问道：“那你们带子依进入仙门是为什么？道种又是什么意思？”
“所谓的道种，就是你们所说的天骄，把天骄带上去都是规矩，一直以来上面都要求这么做。”
王川明白，他们口中的“上面”，就是六大域掌控者了。
“道种飞升仙界会有什么待遇？”
“天资过人，那肯定重点培养！只要她愿意，将来大概率会成为某一域某个道统的接班人。”
骄虫说道：“我们生来就是长生者，对权力和修炼没什么兴趣，但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做，比如监视下界是否会出现魔头还有黑潮。”
“唉！如今道种越来越少了，还得我们仙人亲自来这个充满死气的沙滩....”
王川稍稍放下心来，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丹穴山，暗暗下定决心。
“我跟你们做一个交易，你们帮我做一件事，若是完成了，就将神格还给你们。”
神光鬼与骄虫神色一动，忙道：“若是你要将神格还给我，别说一件事，十件百件我都干！”
“你们去青丘山将神女以及一个叫小月的孩子送入仙门。”
神光鬼说道：“就这？再多说几件吧，不然我内心都不踏实。”
王川面色坚毅，将他们的神格从小世界中拿了出来，道：
“就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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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我要马不停蹄地再去码下一章，然后再马不停蹄地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