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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惊诧道:“哦,那个是停的意思呀?我看你那么激动,以为你让我加把劲呢!”

“呸!骗人!你肯定知道!你这个骗子!”荀约不依不饶地仍旧在打他。

王玄道:“你再打我,我可要用杀气恐吓你了。”

“你敢!”荀约虽仍在嘴硬,却也知道,他有什么不敢的?当即便不再打他。

“哈哈,我倒是真的不敢!”王玄笑道,“万一把你吓得屎尿横流,可就不好收拾了。”

“你去死吧!”荀约恼羞成怒,猛地一跺脚,转身作势要走,见王玄没有要拦的意思,便狠狠地往他脚下啐了一口,站在一边气鼓鼓地不说话。

王玄笑道:“好了,别生气了,也借一把剑给我吧。”

“不借!”荀约怒道,“把剑借给你,你们待会儿打起来,我怎么保护自己?”

“你拿着剑也保护不了自己,你没听我说吗?你的气壁防不了杀气。还不如把剑借我,我来保护你。”王玄道。

荀约脸一红,道:“你保护我?”

“对啊。有问题吗?”王玄说着伸手出来。

荀约哼了一声,把剑递给他,却不说话。

王玄挥剑凌空虚劈几下,道:“好久没有用真剑了。来吧,兄弟,这就开始。”

熊烈全神戒备,道:“来吧!”

“先从简单的练起。”王玄说罢,长剑一抖,剑身瞬间弥漫起一层薄薄的白雾,自上而下向熊烈当头劈将下来,口中道:“这个我管它叫‘雾衣’。”

熊烈知道他是为了用杀气给自己施压,因此也不躲闪,长剑上撩,径直去挡。

“当”的一声,熊烈只觉一股凛冽寒意从王玄剑中传来,手臂又冷又麻,心中却并无恐惧厌恶之感,只有一丝淡淡的惆怅,不禁道:“这是杀气?”

王玄剑招急变,又迅速攻出几招,同时道:“杀气的颜色和形态,以及中招以后的效果,都是因人而异。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本质都是一样。你是不是胳膊又冷又麻?冷是杀气导致的心理作用,麻却是被我的力道震的,哈哈哈!”

熊烈打起精神,将来招一一挡开,十几招过后,心中的惆怅越积越重,渐渐忧伤郁结,乃至萎靡不振,终于出剑越来越慢,斗志尽失。

他情绪虽萎靡,心智却不失,心中惊道:“疯兄的这杀气,比张放的更可怕!恐惧感尚可凭着勇气一时突破,这挥之不去的忧郁颓废可如何抵挡?”

“兄弟,你出招变慢了!”王玄喝道。

“是!”熊烈大吼一声,强自振作,无视王玄的来剑,不守反攻,刷刷刷几剑刺出。

王玄被迫撤剑防守,口中道:“正是如此!你就当是在和张放打斗,该攻则攻,该守则守。一味防守,在我这‘雾衣’攻击之下,斗志更容易弥散。人行雾中,前途难测,凄冷孤寂,难免忧伤颓废,若是无法突破这层,只怕寸步难行!”

熊烈心道:“倘若是张放用的这招,我该如何?阿荷还在等我报仇,我能就此萎靡下去吗?”想到此处,心中生起一股不甘和气愤,又是一声大叫:“我岂能如此!”

当即振奋全副精神,长剑如飓风般向王玄猛攻。但打了一百多招后,渐渐再度被那股忧郁感缠住,顿感方才的奋战全是徒劳。

“不行,又慢了!”王玄再次喝道。

熊烈再度奋然振作,又打了百余招,仍旧萎靡下来。如此反反复复,两人打了也不知几千招,熊烈始终无法彻底突破。

王玄的雾衣虽只是缠绕在剑上,并未有意向外发散,但打得久了,仍难免弥漫到四周。荀约先时看他们打得激烈,便饶有兴味地观战,不知不觉间被雾衣侵蚀,渐渐地也情绪低落,忧伤难当。她女儿家不比熊烈,一旦伤感起来便加倍地动情,忍不住黯然垂泪,难以自禁。

王玄见状,刷地一剑,在荀约身前划了一道,立时现出一面薄冰般的透明屏障。

荀约过了片刻,渐感伤心已过,知道是王玄用魂甲替自己遮挡。她此时情绪仍然脆弱,不由得对王玄更加生出依赖之情。

又打了几百招,王玄道:“兄弟,你渐渐适应了,这是你的心气开始在起作用了,不过你还是没能有意识地运用杀气。我得再给你加点压力。下面这个,我叫它‘雪域’。”

突然左手张开,一团白雾疾速扩张,将熊烈和自己笼罩在内。荀约在外面只看见一团雾气,却看不见人影。

一瞬之间,熊烈只觉突然身处一个漫天飞雪的冰原之中,四下空旷无极,天和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再无其它颜色,更没有草木生灵。伴随着透心的寒气,熊烈感到一阵深邃的寂寥之意,深觉自己只是天地间的一粒微尘,生与死都毫无意义。

这股蚀入骨髓的寂寞感比方才的忧伤颓废更加强烈百倍,熊烈忍不住放声高呼,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挥剑狂舞,却找不到敌人的所在。此刻熊烈甚至觉得,哪怕张放就在眼前,自己死在他手里,也比如此孤寂更加好受些。

他只好拼命舞剑,唯恐一旦停下来,自己再无力支撑,就此心死。但蚀骨的严寒也越来越锋利,他渐渐感到四肢百骸冰冷刺痛,剑越挥越慢,越来越吃力,每一片飞雪落在剑上,都似千斤巨锤。

终于,他脚下一软,仰天摔倒,心中万念俱灰,想道:“就这样吧。”闭上眼之前,最后瞥见鹅毛大雪扑面盖下。

雪越积越厚,熊烈身体越来越冷,心跳越来越慢,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终于,心跳了最后一下,停下不再跳动。

“我死了!”熊烈不知哪里来的意识,突然发现自己竟是从高空俯视自己。这感觉似曾相识,他猛然想起,当年在太白山巅,谢凤被窃月火烧后踢下悬崖,自己一瞬间神智崩溃,也曾有过凌空俯视的感觉。当时窃月曾说自己掌握了杀气。难道这就是杀气?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悬浮空中的熊烈看到自己躺在地上,迅速地被大雪埋葬,顿时激发了与生俱来的求生本能,只觉得对生命和自己的躯体充满了强烈的恋恋不舍,不肯就此死去,忍不住在空中纵声高呼。

这一呼之下,刹那间雪消雾散,白日重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适万分。熊烈躺在地上,任由阳光射入眼中,平生前所未有地觉得活着竟是如此幸福。在炫目的阳光照射下,他终于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醒来,只见王玄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兄弟,恭喜你呀!终于使出杀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