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会结束,楚襄带着苏瑶瑾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留下刚刚被任命为集团总裁的楚燕泽做各种交接与调整。
开了一上午会的苏瑶瑾只觉得头昏脑涨。
看楚燕泽有条不紊的处理这各项事务,不由得心里暗暗佩服。
楚襄看着苏瑶瑾一会儿沮丧,一会儿佩服的小表情,哑然失笑。
“小瑾,今天感觉怎么样?”
苏瑶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做头疼状。
“完全就像是听天书,楚伯伯,你们每天是怎么过的啊?”
楚襄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这些事情多学学,多看看就会了,小瑾,伯伯想问问你,你对未来是怎么规划的?”
其实这个问题,苏瑶瑾刚知道要继承公司的时候就思考过了。
她想让公司良好有序的发展下去,但是她又不想放弃她现在的职业。
“楚伯伯,我很喜欢做老师。”
苏瑶瑾只说了这一句,楚襄就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了。
“小瑾,伯伯建议你最好去系统学习一下管理,然后让燕泽带你一段时间,自己的公司,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保险。”
苏瑶瑾有点感动。
因为楚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站在她的角度为她考虑。
“可是楚伯伯,妈妈她不也没有亲自打理公司,而是让您代管了这么多年吗?”
听到苏瑶瑾这么说,楚襄先是一怔。
然后笑了起来,笑容里似有怀念似有遗憾。
“你和你妈妈的情况不一样,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不一样,但是现在你需要好好考虑我刚刚给你的建议。”
苏瑶瑾点头应下,随即又问。
“楚伯伯,是阿泽不方便帮忙打理公司吗?”
“不是,楚伯伯只想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没有那么可靠。”
“即使是父母,都可能会因为种种原因,放弃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我和阿泽这样的外人。”
“人心,是最易变的东西。”
楚襄慈爱的看着苏瑶瑾,语重心长的给她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
等苏瑶瑾从远迩集团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和楚伯伯达成了共识。
在她不去学校上班的这段时间,每天来集团跟着楚燕泽学习。
所以整整一下午,她都跟在楚燕泽身边做一些简单的事。
至于她的身份,在她强烈的要求下,除了集团的高层,没人知道。
她伸了个懒腰,望着渐黑的天色,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不知道宴云泽有没有回家。
那天从宴家老宅回来,他回家换了身衣服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中间只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说最近有点忙,可能不回家,让她照顾好自己。
想到这里,苏瑶瑾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翻看宴云泽的朋友圈。
果然,一如既往的一片空白。
以他的性格大概就不会发朋友圈吧,因为会觉得浪费时间。
苏瑶瑾笑了一下,走入地铁站。
很快她就发现有点不对劲。
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站着的那个戴口罩的男人,她从远迩出来的时候就见过他。
一路上她无意中回头都有看到他,一直以为只是同路,
但是在如此拥挤的地铁上,他还能出现在自己附近,就有点刻意了。
但是仅凭这一点,她也无法认定被这个人跟踪了。
于是在地铁进入下一站的时候,她选择下车,然后打车回家。
但是她的运气今天似乎不太好。
在快要到达小区的时候,马路因为地下水管爆裂,禁止通车了。
苏瑶瑾只好下车,步行回家。
好在离家已经不太远了。
她小心的打量了四周,没有发现那个男人。
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依然谨慎的选择行人较多的地方走。
好不容易看到了小区大门,苏瑶瑾刚要松一口气,抬头就看到了从远迩一直尾随她到地铁的那个男人。
四目相对,那个男人还摘下了口罩冲她咧嘴笑了笑。
苏瑶瑾头皮瞬间炸了。
这是明晃晃的挑衅,这个男人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家在哪!
她握紧手中的电话,大脑飞速运转。
报警没有任何意义,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把他怎样。
打电话找人,远水救不了近火。
只能寄希望于保安了,宴云泽这套房子的安保还算是不错。
现在只希望那个男人不是这个小区的。
苏瑶瑾一边拿着手机给宴云泽发了一条信息,一边加快脚步朝大门走去。
顺利通过大门,那个男人似乎没有跟进来。
苏瑶瑾深吸一口气,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快。
只有回到家,她才彻底安全。
可是今天她的运气好像真的不太好。
平时亮堂堂的单元门口的灯,这会儿却不亮了。
黑洞洞的楼梯口,就像一个随时都会出现怪物的洞口。
她强忍着自己的恐惧,硬着头皮往里走,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回到家就安全了。
“啊——”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吓得她惊叫一声。
“是我,别怕。”
熟悉的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苏瑶瑾瞬间眼泪涌上眼眶。
其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苏瑶瑾就重重的撞进宴云泽的怀里。
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宴云泽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圈住苏瑶瑾。
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抚着苏瑶瑾的头发,安抚着她的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苏瑶瑾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
“你怎来了?”
宴云泽心中闪过无数种答案,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
“回来拿文件,刚好看到你问我在不在家的信息,就出来接你了。”
苏瑶瑾紧张的情绪已经缓和了。
听到他这么说,慢慢地松开了搂着他的手,艰难的扯出一个笑。
“那你是不是还要回公司?”
宴云泽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直到她的小手轻轻地拽着他的袖口,轻轻地晃了两下。
“你能不能稍微晚一点走,陪我一会儿,我有点害怕。”
宴云泽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只化成了一个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