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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丈夫说的不纳妾,可以后呢?不过好像公公就没有妾侍,六王爷也没有,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罗娇的心里却是有些忐忑,婆婆家那么宠爱小姑,会不会有失偏颇?

“早些睡吧,小娇,明天还要给爹娘敬茶,妹妹妹夫也要等你敬茶之后就回府了。”

听见丈夫嘴里说的妹妹妹夫那么自然,罗娇有些不确定,“你就直呼王爷是妹夫,没有什么敬称?”

“敬称?王爷要是想要敬称问妹妹要了再说,妹妹说了,成亲就是一家人,在外面的时候该怎么样怎么样,家里妹夫就是妹夫。”

“小姑真有魄力,我可不敢,”罗娇咂舌。

“明天你跟着我喊就是了,不会有错的,妹妹都嫁了快一年了,要有错早有了。睡吧……”梅皓轩搂着自己的娇妻,很快就睡熟了,只有罗娇还在想着小姑和丈夫的话,明天就知道是真的了,可是她真的好紧张。

天还蒙蒙亮,丫鬟就侍立在了门外,四春早就看见姑爷俊俏的外表,一个个打扮得俏丽无比,希望得了姑爷的青眼,一下就飞上枝头。

孰料姑爷只是打开了门,亲自端了净面水进去。

看着丈夫自己净面,根本就不假手他人,罗娇也赶紧自己净面,她贴身事宜有些还是丫鬟服侍的,对了昨天小姑说了,很多事情,要自己亲力亲为,原来是真的,梳头的时候,她就会梳一个斜云髻,头上只插了几样简单的头饰。

以后还要跟着侍女好好学着梳头。

“这个会不会太素净了?”打扮好自己,罗娇叫丈夫看自己的妆容。

“淡妆浓抹总相宜。用在你身上正好,就这样很好,一会敬茶你就看见娘了。”

“是我婆婆。”

“婆婆也一样,”梅皓轩不以为然,不知道妻子在局促什么。

“侍画,把我备的礼物拿上,”

“是,小姐!”

“现在是大少奶奶,再别唤错了,”

“是,少奶奶!”侍女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就一样礼物。因为梅家没有什幺小辈,就一个小姑,只要给小姑备礼就可以。

“儿子、儿媳给娘敬茶,祝娘福寿安康,”看见自己面前跪着的儿子和新妇,夏若兰笑得合不拢嘴,饮过儿媳妇的茶,亲手把一对翠的发绿的翡翠镯子给她戴上:“夫妻和美,早添贵子。”

“谢谢娘,”拜了娘,手上就多了一对不菲的翡翠。

“儿子、儿媳给爹敬茶,祝爹身体康健,寿比南山。”

“好。”梅镇国给了一块他收藏的玉佩。

“夫妻同心,家兴业兴。”

“谢谢爹。”公爹的玉佩可见不是凡品,小姑的嘴巴撅得好高。

敬茶到了小姑面前,梅轻雪连忙站起来,撒娇说道:“一杯谢媒。小姑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侍画端的托盘上,是一副精美的镶玉的象牙如意簪。

“佳偶天成,我不过顺水罢了。祝哥哥嫂嫂,早添贵子。这个是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梅轻雪从独孤清的手里拿过一个袋子,轻轻地放在了嫂嫂罗娇的手里:“我家人丁稀少,嫂嫂要多辛苦了。”

“哥哥,我家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爹不给你说,妹妹来说,你敢对嫂嫂不好,我叫娘收拾你。”

“恭喜大哥,我夫妻就送一份礼,轻雪说在袋子里,非要弄个神秘。”独孤清一头白发。

美的妖异,只有梅轻雪这样绝美的人儿,站在他的身边才是绝配,换别人谁站在他的身边都会失色。

“好了轩儿和小娇坐下吧,你们的爹有话要讲。”

夏若兰说道,看着堂下的儿女,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

“是,娘,”罗娇应了一声。手上的玉镯相碰,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现在轩儿也成家了,雪儿是外嫁女,我就不说了。”梅镇国正要接着说,梅轻雪不满地说道:“爹,你最是偏心,我就不揭破你了。女儿外嫁了,就不是你女儿了?娘,拧爹的耳朵,不许爹进屋。”梅轻雪气鼓鼓的说道。

梅镇国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他怎么就说了那一个字,女儿就鼓动她娘今晚不许进屋。

“爹说错了,爹认错。”

“哼……”

“雪儿是外嫁女,爹为什么说不说了呢,因为都给你说过了啊,再说你又要说你爹是婆婆嘴。”梅镇国赶紧哄女儿,罗娇刚嫁来第一天就看见公公哄小姑,差点没有忍住笑。

“爹,那时候哥哥没娶亲,你都说了,今天你就是故意的,你有偏见,我和娘一条心,爹,今天晚上您啊,就和您的书房好好的联络感情。”

“爹真的错了。”

“不领情,”梅轻雪撇开头,她爹收藏了几块好玉佩,她一块也没有要到,独孤清得了一块,新嫂嫂也得了一块,为什么自己没有?

“爹就是最偏心,一会我在你的收藏里寻两样,寻到了就作罢,寻不到,哼哼……”

“爹答应,答应!”

梅镇国肉痛地说道,不就是官腔打惯了,一不小心封建思想就露头了。结果就把女儿得罪了。

“你快讲话,媳妇还等着呢,”夏若兰催促道。

“你们兄妹两个都成家了,以后要以自己的小家为主,我和你娘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要把自己照顾好,你们夫妻之间和美。我和你们的娘也就放心了。就等着含饴弄孙了。”

“爹,”梅轻雪差点哭出来。

“傻女儿。”梅镇国示意梅轻雪,“你看你大哥都没哭、”

“爹,大哥敢不管你和娘,我把他小窝拆了,嫂嫂抢走。”梅轻雪说道,他们俩现在还没有封邑,爹还没有退下来,哥哥不会不管的,就看嫂嫂了,要是嫂嫂不孝敬公婆,她是会退货的。

这个她做得出来,这个世界爹和娘是最疼她宠她的人,现在又慢慢的年纪就大了,作为子女孝老奉亲原本就是应该。

“爹,嫂嫂的茶水我喝过了,我们就走了,”

独孤清给梅镇国施礼,又给夏若兰施礼:“爹,娘,小婿就带着雪儿先回府里。小婿会经常带着雪儿来的。”

独孤清又给梅皓轩拱手,给嫂嫂一个礼。

两个人相携离去,罗娇这才信了。

等他们走后,几个人看向罗娇手里的袋子,梅镇国也是饶有兴趣地等着儿婿说出女儿的礼物。

“快些打开看看,爹和娘都好奇的呢。”梅皓轩催促道,不知道妹妹那个鬼精灵会准备什么。

“好,”罗娇打开了袋子,袋子里是一幅折好的画卷。

“打开!”梅镇国站了起来。

他的女儿怎么会是俗人。

“家和万事兴”署名玉面公子。

“是真迹。”梅镇国一看。乐的哈哈大笑。

“好好,媳妇不要嫌弃礼物轻啊,这个好,家和万事兴,这个最好、”

“不嫌弃,不嫌弃。”罗娇听闻过玉面公子的声名,就这个字画,价格也不会便宜。

“咦?”罗娇惊异了一声,几个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还有东西。”她的手往袋子里掏去。掏出来好几包药材,都是细细的一小包的包好。她的手带出来一张小条子,梅皓轩看见走捡了起来,“都是些上好的药材,给嫂嫂和哥哥天天熬了喝,早早有小侄子。”

“爹,你看妹妹……”

梅皓轩的俊脸也是不好意思的红了,妹妹怎么连这个也管?

脸最红的就是罗娇,没有想到小姑给的会是这个。她家的小姑还真的是异于常人。

“好好,你妹妹想的周到!”夏若兰第一个反应了过来。还是她的雪儿贴心,竟是想到了她这个做婆婆的都没有想到的事情,怪不得说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罗娇一脸羞涩就差找个地缝儿钻了,这个小姑,也不知道隐晦些,羞死人了。

梅镇国抚摸着胡子哈哈大笑,“雪儿的心意不错,我梅家就是人丁稀少了些,”含饴弄孙,这个娃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只可惜,皇帝还不许他告老还乡。

说他老当益壮,还能在任上几年。他都告老好几回了,皇帝一次也没有同意,就是不放人。

现在有了儿媳妇,等有了孙子,他再告老,那时候还有个好借口,再等两年。

“爹,陪小娇回门定在那天了?”

梅皓轩不懂,就问他老爹。梅镇国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你爹就是你万事通?你爹我也第一次娶儿媳妇啊。”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回家问你媳妇去。”这个事情也来问他,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变重要了?

不对,梅镇国的精神绷了起来,刚才女儿说什么,叫她娘不许他进屋,这个可如何是好,他不就是说错话了?

一会等儿子儿媳走了,再给老妻赔不是。

看看今晚能不能不用睡书房?

“小娇,我们回房去吧,今日爹和娘也起的早,叫他们歇息一下,”

“好,”

梅皓轩给了老爹一个促狭的笑,这才携着妻子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个臭小子!”

“那你说,谁香啊?”梅镇国刚要回去安抚老妻,就看见女儿的身影,“雪儿,你怎么又回来了?”他家的姑姑奶奶,怎么现在这个时间回来?

“是雪儿?”

夏若兰听见丈夫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雪儿站在客厅里似笑非笑地看着梅镇国。

“爹啊,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梅轻雪笑眯眯地看着她爹。景象想装糊涂就把她打发了,要是今天还叫她空手而归,她今天晚上就住下不走了,反正现在又没有她的事情。

独孤清也在养病中,不上朝也没有人说他,才解毒没有几天,正是需要养养的时候,不过可能就是琴妃最思念得紧,这个进宫要给婆婆请安还是要尽快,免得婆婆生了怨气。

那可就是大事不妙了,自古婆媳不两立……

“没有什么了啊?”梅镇国顿时想起女儿要的东西,肉痛道。

“就这样哄骗我的雪儿?”夏若兰冷笑,那哄骗她也是经常的了?得心应手?能面不改色?

“哼!”夏若兰袖子轻甩。给丈夫一个背影。

“没有没有,我就是刚才一时没有想起,真的,真的,我发誓。”梅镇国着急的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夏若兰脸上才好看些。

“雪儿,来……你爹的宝贝喜欢哪个都拿去,还不都是给你和你哥哥的,还能给谁去?”夏若兰招手把女儿叫到了身边。

“你把我的女婿丢哪里了?”

“院子里,碰见哥哥了,叫哥哥陪着叙话呢。”梅轻雪没敢说,是故意把哥哥拉住,要不她能想起老爹刚许诺没有给的东西?

“雪儿想要个什么呢?”

夏若兰看着自己的丈夫往女儿手边搬他那些心爱的盒子。眼里闪过了笑意:“你爹这些年收藏了不少呢。”

“要不知道知道我爹收藏丰厚,我用得着,嘿嘿……”梅轻雪干笑两声,她爹的好东西她想全搬走。

不过她老爹一定很疯狂的。

“我记得爹收藏了一个玉印,我再要一个玉佩。就好了。”

“啊,这么多?”梅镇国的心肝儿一颤,梅轻雪想了想,很努力地想了想:“我爹那个玉镇纸,叫我拿去砸核桃。就那个了,”只要她老爹在露出什么表情来,她就叫侍卫来看。

梅镇国就是最偏心,明明收藏了那么多,她要一块就是不给,难道知道自己不是他女儿?

“真小气!”梅轻雪把自己看好的快速一包。

“娘我就先回府了,不能叫王爷等久了,娘帮我把好看的扣下来,要不娘帮我偷吧,每天偷几块,记得给我藏好就是了。”

她给自己的娘眨眨眼:“叫我爹好好地交代一下历史问题,不能叫这么轻易就叫他混过关。”

看见老娘点头。

梅轻雪乐得心里偷笑。

“爹娘,女儿就告退了。”

“嗯,去吧。”

“快……”梅镇国刚说了一个字,夏若兰的美目就看了过来。“嗯?快给我说说,是快滚呢?还是快点滚呢?”

“当然是快点滚了!”没事骚扰他们夫妻不不能安宁。

梅轻雪听见她爹顺口说出来的话,就已经快要笑死了,捧着搜刮自己老爹的战利品,梅轻雪得意地笑了一下。

终于心理***衡了,独孤清有了,嫂子也有,老爹的宝贝自己竟是死皮赖脸才弄到的,气还是不顺,还是回来偷,叫娘偷。

坐在马车上,独孤清看见梅轻雪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是跟着开心:“怎么那么开心?”虽然不知道她刚才急急忙忙回去做什么,但是她这么开心,必是要什么,达成了心愿。

“你怎么不问我给我哥哥和我嫂嫂送了什么?”

“大哥给我在花园里说了,我想你送那个必有你的用意,”还有妹妹祝哥哥早生贵子的,他的雪也不嫌弃臊得慌。

“我家就我和哥哥两个人,马上你要去讨要封邑,这个多半能成,我哥哥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做个京官,他想去边塞,我想成亲之后他就会成行了,要是哥哥和嫂嫂有了孩子,我二门兄妹都不在身边,我爹和娘还能有个念想,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家雪儿就是想得周到。”

独孤清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梅皓轩去边疆也不一定会有什么事情。怎么好似梅轻雪都在把一切给安排好了似的。

“对了,王府里有个侍卫,好像叫小江,搞不清楚了,到时候我看见就想起来了,你把他拨给大哥做副手,”梅轻雪拍着脑袋,那个名字就在嘴边,她现在就是说不出来,但是想到他说的马革裹尸还,心里就是一阵的震撼,只怕哥哥也是这样想的吧。

“好,这个你做主,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不明白,”梅轻雪低下头,缓缓的说道:“虽说好男儿总要上战场历练,马革裹尸也是不悔,但是我不想亲人悲恸,如果能减少战事,我会尽一切力量去做,如果非我力能及,我就会给哥哥安排最好最合适的随从,争取他们的家人,我的家人都是在胜利的喜悦中,也不是望眼欲穿,盼来盼去却是得到一具冰凉凉的尸体。”

“我家雪儿要是男儿身,一定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

“得了你,我都快发愁死了,”梅轻雪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大哥不是才成亲吗?再说最近边陲没有战事,这个你放心。”独孤清出声安慰妻子,现在边疆安定,怎么会有战事?

“大皇子虽然在古兰园幽禁,但是放出来是迟早的事情,那三皇子只怕不会安生,我就怕那人会来个内外勾结。”

“你说我三哥?他不会做这个事情的。”独孤清微微的摇头,凭借独孤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性子,只怕他还真的做的出来,现在就是连他的小王妃都看出来了,那就是有必要注意一下了,看他与那个国家的人来往更是密切一些,就是为着那个万一,也不得不防范。

“其实你也早就想到了,我们既能成为夫妻,怎么会想不到一起,也不是怕你三哥做什么,只是一旦战事起,苦的是百姓,百姓是国家的根本,一旦伤害了根本,不管谁来到那个皇帝,接手的必定是个烂摊子,这个几乎是不可逆的伤害,不知道要花费多少的心血才能把国家恢复到战前,”梅轻雪看着独孤清,知道独孤清是在为自己的兄弟辩驳。

“雪儿说的有理,不过这个事情确实没有防范的可能性,但愿我三哥不要糊涂便好。”

“人为了贪欲,就会不顾一切。”到时候看吧,那么多历史的证明,她也不会看错,中毒事件不了了之,那独孤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一旦他出来就得势,最难受的就是独孤绝。

“明天你早朝吗?”

梅轻雪现在有些后悔叫皇帝知道独孤清的毒已经解了,就怕皇帝把他也列为怀疑对象,梅轻雪却是不知道,曾经独孤清就是独孤幽心里最合适的皇储,后来知道他是重病之躯这才叫他做了弃子,只想是弃子的话,他们便不会伤害他,谁知道那些没有人性的东西,竟是连自己病弱的弟弟也是不放过。

梅轻雪担心的就是别人已经知道她家的独孤清身体才恢复中,怕把矛头指向独孤清,能早些有了封邑还是早早的离开这个是非的中心,只要远离京城,不参与皇储的争夺,只怕那两个皇子不但不起什么伤害之心,还会拉拢。

要是皇帝以为独孤清是以退为进,那又不好说了。还是早早的离开便是。

“明天,我不想去,怎么办?”独孤清不想去早朝,每天都听见的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么就是些无病呻吟,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提些有用的建议和本奏。

他不过就是旁听,都快受不了。

“我想,你明天正好以身子病弱,想去气候宜人之地将养,自请封邑,对皇储之位没有任何的肖想。”梅轻雪能想到的就是以他的病躯出去疗养之名。

“听你的,”独孤清抓住梅轻雪的小手。

“嗯。我想离开了,要是我爹能告老就更好了,”

“父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会放爹的,这个你就别想了。”独孤清摇摇头,他自己的父皇他还是了解的,那个人性子最是多疑,年轻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弄不好就是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谁也不喜欢这样的皇帝,梅镇国不能告老的另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皇储之争中,他是少数几个没有表态的人之一,要是他告老了,怕那几个人也就要分阵营了,皇帝不希望看见这样的场面,朝廷里已经乱七八糟,作为皇帝,绝不会是希望更乱,梅轻雪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明白,只我苦了我爹了,架在中间,真的是很难为的。”

“等我们在封邑安定下来再说,这个事情你先不要急。”

“肯定会有解决的法子。”

梅轻雪抬起脸,看着独孤清:“我们会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