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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中,自秀儿死后,楚真便一直留在老夫人身边。

窦华容已好几日不见人影,天黑了才回来,天不亮就出门,这事传进老夫人耳朵里,沈老夫人频频摇头:“挺着个肚子也到处乱跑,都七个月了也不知道消停。”

楚真便给老夫人倒了茶水,贴心道:“许是有什么大事,老夫人莫要生气了。”

“能有什么大事,有多少大事需要她一个妇道人家操持,你就别总替她说话,给她脸上贴金了,并非所有人都跟你这般知道体谅人。”沈老夫人长吁短叹。

楚真道:“这府中毕竟是主母当家,自然是忙一些的,这府里的万贯家财也都是主母一人的,真儿寄人篱下,哪能说人家的不是。”

沈老夫人听了这话便觉得刺耳,什么叫沈府都是窦华容一人的:“这家中还是姓沈,不姓窦,当初我们沈府也是贵极一时,不必她窦华容的身份低。”

“老夫人说的极是,这府中自有沈侯爷当家做主,就算侯爷不爱当家,还有老夫人您,是轮不到窦华容说话,可这府中的账目都握在她手中,侯爷就算是想掌家,也没有实权呐。”楚真不急不缓的说着。

沈老夫人深为赞同,这些年所有家当全在窦华容手中,下人的例银,她和沈成济的日常开销,都是窦华容往外支,无时无刻的不提醒着沈老夫人,这沈府中,窦华容的地位是无人可比的。

楚真轻轻的笑了一下,她最了解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最不愿意的就是寄人篱下,让人压她一头的感觉,于是楚真越发道:“所以呀,主母大人掌着家,谁敢随意的去说话。就连老夫人您的话,她也是不听的,您看她,要打死一个秀儿,下令便打死,这般的横行霸道,就连老夫人您也不得不低头。”

“放肆!”沈老夫人怒气冲冲的看了楚真一眼。

楚真心中暗笑,脸上却做出惊恐的神情:“是真儿说错了话,老夫人莫要动怒。可老夫人仔细想想,真儿说的对不对,这府中人的眼中哪有老夫人您,又哪里有侯爷,这沈府就跟窦府一般,让那窦华容肆无忌惮。”

楚真轻轻道:“老夫人,楚真有一言,还请老夫人姑妄听之。老夫人若想要将这家掌起来,让侯爷成为侯府真正的主人,就得把属于咱们侯府的东西拿回来,不能让侯府的财物继续留在窦华容手中。”

沈老夫人眸中微动。

楚真继续道:“侯爷这次赈济郭城,立了大功,皇上听了甚是高兴,想必不日回京,就能受封,到时候再将沈府大权交给侯爷掌管,老夫人还会惧怕那个窦华容吗?窦华容只是您的媳妇,要叫您一声母亲的,她能有今日的风光,难道不是沾了侯府的光?她凭什么握着侯府的家产不放。”

是啊……她凭什么攥着侯府的家产不放,万一她把侯府的家产全都变卖了怎么办?沈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楚真说的极其的对。

楚真趁机加了一把火:“老夫人一定要把掌家权要回来,不让那窦华容骑在头上才是。”

另一边,丝绸庄子里叫骂声不断,元儿搀扶着窦华容下了马车,那些人还争吵不休,丝绸庄子里的掌柜撩着衣裳跑向窦华容:“主母,您可来了,这些人非要说咱们拿掉色的次品充当一等品,在庄子门口吵个不停。”

窦华容挺直了脊背,在元儿的搀扶下穿过人群,扫视了一圈闹事的人,个个黑黄的脸,就是些干粗活的人,这种人也买的起她庄子里的丝绸?

窦华容清冷道:“你们将我庄子开的票据拿出来,若当真是从我这儿买的,我十倍的赔给你们。”

窦华容张口就要票据,这些人忽的安静下来,他们哪儿有什么票据。

窦华容冷笑一声:“没有票据,也敢随便拿着旁人家的烂布来诬陷我,你们哪里来的人,先着人打听打听我窦华容的名声,再掂量自己惹不惹得起!”

窦华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这些闹事的人心里突然生出几分恐惧,他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哪知道窦华容是什么人。

窦华容冷冷吩咐道:“掌柜的,送客,以后若再有人无端闹事,直接拿着我的牌子去找县太爷,请他公断就是。”

“是!”

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收了银子的,窦华容说了两句话,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只怕是不行,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挑了头道:“就是你!还耍赖!”

那人冲上去要闯进庄子里砸东西,紧跟着几个人气势汹汹的就要跟着往庄子里闯,老管家便着人拦着不让他们进,混乱之际,不知哪一个推搡了窦华容一把,窦华容往后退了几步,脚底下磕到了台阶,跌坐到了台阶上,紧跟着钻心的疼痛从腹底传来,窦华容咬着唇半晌没说出话,过了好一会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元儿惊叫一声,把围在窦华容身边的人都推开:“反了你们,敢推我们小姐!掌柜,去请县太爷,今儿这些人一个也不准走!我非要他们个个挨了板子屁股开花!我们小姐没报官是给你们面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当惹不起不成!”

元儿指着那些人吩咐管家:“打!管他们是什么人,打!”

元儿惊慌的去扶窦华容,见她这片刻的功夫额鬓间已沁了汗,她跌忙拿了帕子去给窦华容擦:“小姐,你觉得如何?小姐,你可莫要吓我。”

窦华容扶着孕肚在台阶上坐了片刻,县太爷听说有人闹窦华容的事,立刻命人迅速赶过来,将那伙人统统拿下。

窦华容坐了片刻,觉得方才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痛感好了许多,让元儿将她扶起来。县太爷给窦华容作了个揖,命人将那群人押回去痛打五十大板,窦华容便礼貌的跟县太爷客套了一番,若非事情紧急,她是不爱总拿着身份压人,动不动就去请县太爷的,让人觉得她仗势欺人。

县太爷出面将事情处理了个干净,窦华容也觉得甚是疲累,让元儿扶着她上马车回府,元儿紧握着窦华容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元儿扶着窦华容在车中坐下:“小姐可还感觉不舒服?摔的那一下厉不厉害,可要请御医来看看。御医叮嘱小姐要格外小心的,都是我不好,没把小姐牢牢的护在身后。”

窦华容握了握元儿的手:“倒是不疼了,没事。当时那般混乱的场面,你哪能做的面面俱到。”

元儿叮嘱了让马车慢些走,免得再过于颠簸,影响了腹中的孩子。窦华容面色甚是疲惫的靠在马车一角,元儿怎么看都觉得不放心:“小姐,还是让御医来瞧瞧吧,这两日又是当铺又是丝绸庄子,您已经太过操劳了。”

窦华容点了点头,这几日她的确也觉得身子不大舒服,尤其是到了晚上,腹中的小家伙闹腾的厉害,有时候能把她疼醒。

元儿给窦华容披好了衣裳,命车夫多挑了几盏灯在跟前,将脚下的路照的亮堂堂的,让窦华容能看清脚下的路。元儿扶着腹部高隆的窦华容小心的下了马车往府里去,却发现今夜的沈府灯火通明,往日这个时辰,老夫人已吹灯歇下了。

她甫一进门,就听见沈老夫人阴阳怪气:“这不是窦大小姐,终于记得回来了。”

元儿张嘴就想回顶她两句,窦华容拉住了元儿,她今儿身体不舒服,不想跟沈老夫人起口角,元二看窦华容脸色一直不好,便将这口气吞下,什么事都没小姐的身子重要。

可沈老夫人却不依不饶,沈佳音更是直接挡在了窦华容身前:“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这个时候才回府。”

窦华容这两日忙得焦头烂额,莫说记得是什么重大的日子,连过到了几月初几都不记得了。楚真便笑道:“今儿是老夫人的生辰。”

窦华容这才想起来,原来今日是沈老夫人的生辰:“是我忙糊涂了,明日我一定备份厚礼给老夫人将生辰礼补上。”

老夫人这就不乐意了:“老话说得好,到了我这把年纪,生日只能提前过,哪有往后推的,你这不是诚信咒我早死。”

窦华容听的脑袋里嗡嗡的响,小腹又一阵阵的觉得痛,像有东西使劲的往下坠着,只想赶紧上床上躺上片刻歇歇,不想去争口舌之快:“老夫人说是便是吧,你想如何办,依你就是。”

窦华容抓着元儿的手往屋里走,沈老夫人见她这般不逊,怒的拿拐杖敲地面:“窦华容,你这是如何说话,你这样就想走?你当你是什么人,你就算是金贵的公主,嫁到沈府里来,也是沈府的媳妇,你骄横给谁看。”

“你这些年不让成济纳妾,将他一个男人管的束手束脚,就连真儿怀了骨肉,都不让她进门,让我沈家的儿孙不能正大光明的认祖归宗,这就大大的违逆了妇道,如今还在府中横行霸道,当真是觉得这府里全凭你当家了是吗?你以为你生了安策,就立了大功劳不成?我们沈家不缺沈安策一个孩子!我看他长得跟你一般,模样妖邪的很!”

窦华容掷了手中的暖炉,她本不愿跟她起争执,可她说话着实让人忍无可忍:“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的儿子。你若不愿意,他可以不姓沈,他是我窦华容的儿子,不是必须要姓沈,让你们沈家的人来诋毁。他若姓窦,身份更尊贵。”

窦华容身子不爽,心情也不甚好,沈老夫人触碰了她的底线,她说起话来便格外的不客气,直呼沈老夫人姓氏:“沈周氏,你也为人母,听到别人说你的儿子不是,心中是什么滋味。这些年我嫁给成济,他成器也罢,混账也罢,那是我执意要嫁的夫君,我没说过半句怨言,也从未跟人诋毁过他半句,独自主持着沈府偌大的家业,你还要我如何。”

沈老夫人一听这话不屑的冷哼一声:“谁用你主持我们沈府的家业!你快把我们沈府的家业还回来,整日落在你这个外人手里,我心里还不踏实哩!你当初嫁给我们成济,难道不是看上我们侯府的家业吗,现在倒是装的清高。你最好是将我们沈侯府的东西一厘不差的还回来!”

窦华容忽的想笑:“五年前,你们沈侯府有什么。你觉得我贪图沈侯府的家业,才嫁进来的?”

沈佳音叉腰道:“你是不是不想把沈府的东西还回来!”

沈佳音一直是向着楚真的,她不管要什么,楚真都会依着她的性子来,不管她跟谁来往,楚真也只会夸她二小姐真厉害,而窦华容除了不让她跟这个玩,就是教训她不学无术,让她读书写字。

沈佳音早就想着,如果窦华容走了,让楚真掌家,那以后她的日子岂不是很快活。

窦华容见这三人围堵着她,想必是非要让她交账了,窦华容轻笑了一声:“元儿,去把这五年的账本拿来,把账目清点好了还给老夫人。”

她才不稀罕这些,要是有旁人能掌家,她何苦去挑这个担子。

元儿让人抱出了五年来的账目,让人放到了长桌上,窦华容将白玉珠的算盘拿在手里,翻开了第一本账目:“老夫人过来瞧着些吧,免得又说我做了假。”

沈老夫人和沈佳音站过去,但她们二人都不会珠算,看也看不懂,只见着窦华容细长的手指将白玉珠打的眼花缭乱,发出清脆的玉石撞击声。

“雍和二十七年,沈府欠利贷一千三百两,需缴利息三百五十两,欠故交张、刘二人各六百两,总欠外债连带利息,共两千八百五十两,田无半亩,地无半分。”

“雍和二十八年,沈府置良田一百五十亩,当铺三间,丝绸庄子一间,年底外债清还后,盈利三百六十两。”

“雍和二十九年,沈府再置良田百亩,当铺两间,丝绸庄子三处,共有天地二百五十亩,当铺五间,丝绸庄子四处,添置丫鬟二十,府丁十五,年底共盈利一千三百二十五两。”

窦华容腹中一阵阵的翻涌绞痛,似有温热液体流出,可她性子骄矜,不愿流露出半分的异常,手上停顿了片刻,忍过一阵钻心的痛,继续手指蝶舞的打着算盘。

“统关元年,沈府共良田三百亩,当铺五间,丝绸庄子六处,园林牧场一处,置新房二十四间,丫鬟三十,府丁三十,年底共盈利三千四百二十四两。”

“统关二年,沈府共良田五百亩,当铺五间,商行三处,丝绸庄子六处,园林牧场一处,共有新房三十六件,别院三处,丫鬟九十,府丁一百,年底盈利六千七百两整。”

手中的珠算停下来,窦华容瞧着算盘上那六千七百两的珠算,突然掉了一滴泪。这是五年来,她的心血。

窦华容晃了一下算珠,将算珠归零,有气无力的说道:“清了。”窦华容将五本一年比一年厚的账目往沈老夫人的方向推了一下:“我一厘也不要。”

万贯的家财,她不稀罕。当年她来找老侯爷,老侯爷跪下求她不让侯府落败,她已做到了,可她不仅想让侯府还清外债,衣食无忧,还想让她的夫君功成名就,做大殿上神采飞扬的臣,做塞外叱吒沙场的将,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她不信她相中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她看中的男子,必能大展宏图,有所成就,只是时机未到……她愿意一辈子做他的盾,让他有家可依,儿女绕膝。

她以为,这次皇上给了他巡察使的机会,会是重振沈府的开始,却没想要,是一只拉她入地狱的手,这沈侯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要吞噬她的恶鬼,要将她扒皮抽筋。

窦华容撑着桌子站起来:“元儿……我们回家。回去找爹娘,找哥哥……”

“好,好,小姐我们这就回家。”元儿上去扶着窦华容,却不见她坐过的地方已洇上了血迹,元儿搀着窦华容往外走,窦华容捧着隆起的腹部弯下腰去,元儿搀扶不住,她身子沉重的倒在了地上,这时众人才发现,窦华容裙中的里裤已让血浸透了。

“小姐!来人,快来人!”元儿大叫着,几个府丁立刻将窦华容抬到房间去,元儿将腰牌塞给府丁,大喊着去请御医!府丁拿着腰牌赶紧往府外跑,刚跑出府,一道黑影略过,往他头上一敲,府丁昏死过去。

沈府里,窦华容痛苦的呻吟自房中传出,沈老夫人见她流血也慌了神,她只想要回沈府的家业,却没想到窦华容怎么就这么虚弱,算了算账的功夫,就动了胎气要生了。

沈佳音也没见过人生孩子,只听着屋里窦华容的叫声虽极其压制,忍到极致才发出几声呻吟,可却能听出十分的难受,沈佳音有些害怕了:“娘,我让人去找我哥吧……”

楚真无所动容的说道:“佳音,侯爷在外面忙公事,你现在着人去打扰侯爷,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生孩子都是痛的。”

沈佳音拉着楚真的袖子:“真的没事吗?真的不会出人命吗?”

沈老夫人也担心道:“这生孩子不是小事,更何况,她这还不曾足月……”

楚真的眸子里沉下阴厉神色:“老夫人,这生孩子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就算是没熬住死了,也只能怪她命不好,又没人磕她碰她,她自己没养好动了胎气,能怪了谁?老夫人,您觉得如果窦华容活下来,带着这一肚子委屈回窦国公府,以后沈府还能有好日过?”

楚真的声音就像地狱锁魂的阴司:“她必须得死。她死了,咱们才能有好日子。”

沈老夫人从没见过一向乖巧的楚真露出这般的面孔:“真儿……”

楚真不再跟沈家母女俩多说,命令道:“你们将门守住,不准旁人任意出入!你们要认清楚,以后这沈府,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主母。”

窦华容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密,额边沁满了汗,身上的衣裳也让汗浸透了,湿湿的贴在身上。窦华容紧攥着身下床褥,攥出一层一层的褶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实在忍耐不住了便把被角塞在嘴里咬着。

元儿在一旁看着也只能干着急,给她往嘴里递了一块质地柔软的帕子,在她耳边说着御医马上就来了的话。

痛楚让每一分秒都过得格外艰难,汗水刺进眼睛里,阵痛汹涌而来,恍惚间分不清白昼黑夜。元儿越是着急,越不见人来,终于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却不是平日里给窦华容诊脉的御医。

元儿谨慎道:“你是谁,怎么不是孙御医。”

那人便道:“孙御医今日有事来不了,让我来给沈夫人接生。”

元儿将信将疑的不让他靠近窦华容,那人便催促:“你不让我过去,难道要你家小姐痛死在床上吗?她动了胎气早产,是十分凶险的。”

元儿孤立无援也无人可信,总不能扔着小姐在床上不管,眼前之人似乎对小姐也熟悉的样子,只能勉强的信任他,让他给小姐接生。

那人将窦华容的腿支起来,掀开被子一看,她虽是早产,但倒也算顺利,骨缝已开了八指,胎儿的软发也依稀可见,大约不多时候便能顺利生产下来。

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那人看了一眼那胎儿湿哒哒的软发,心一横将手伸进去,把将要出来的胎儿塞回去转了胎位。

一刹间窦华容痛的失了理智,紧咬着口中的帕子嗓中发出长长的痛呼之声,腰背用力的向上抬起,撑起凌厉而微小的弧度,而后重重的跌落下去,帕子从口舌见掉落下去,张着嘴大口的喘着粗气,沙哑的好似干涸的砂砾。

元儿用力的推开那假御医:“你做什么!”

窦华容用尽力气,断断续续的说道:“赶他走……赶他……走……”

元儿撕扯着假御医,那人盯着窦华容不放,又想取针彻底让她跟胎儿一尸两命,元儿着急的大喊,拼尽全力的把那个男子从床上拖开,但那男人力气大,一把甩开元儿。

元儿后脑磕在橱柜上,眼见着那人就要把针扎进窦华容腹上,元儿猛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花瓶朝那人的后脑砸去,一声暴击的碎裂声,花瓶带着血光四碎,那假御医大睁着眼睛倒在地上。

是有人存心要害窦华容,元儿趴到窦华容身边:“小姐,你坚持住,我去找老爷!找公子!我去找公子你等我回来!!”

元儿往府外跑,被门口的府丁拦住了去路:“你不能出去!”

元儿拼着身子往外挤:“主母平日里对你们不薄,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让开!让开!!”

那两人也让元儿说的抬不起头,可如今府中这形势,他们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得罪了楚真。

元儿听见一声布谷叫,偏头看见了港子,她提着裙子往港子那边跑过去,港子猫着腰带着她走:“我知道个小门,我带你出去,你跟我过来。”

元儿点点头,猫着腰跟港子走,港子拿了根铁丝撬铁门的锁,推开门就听见楚真在后面喊道:“什么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