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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大人泪如雨下:“臣并非此意!”

皇上显然不想给他多说话的机会,袖子一甩:“你是何意,还是跟大理寺解释去吧!”

立刻上来两个侍卫除去了钱大人头顶的乌纱帽,拖入大理寺候审。钱大人被拖出殿外突然大笑起来,好个奸诈的皇帝!他不同意皇帝的变法之策,他就要用这种办法诬陷他,肃清朝纲!

钱大人大喊:“昏君!昏君!”

皇帝坐在高座之上无动于衷,自古以来,为君为帝者,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推行变法之事势在必行,任何阻挠的力量,他都要铲除!

这些老臣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有些臣子看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暗地里投奔宁阳王,这些人不铲除,他如何能在朝中立威,立信!

借由后宫之事,皇上总共铲除异党三十五人,抄家斩首不一而足,女眷奴仆牵连入狱无数,大理寺一时间人满为患,京城秋战的那一日血流成河,数不清的人头落地。

表面上,皇上处决了相关的参与人员,然而私下里,皇上却暗中放权给张奉,让他去大理寺协助调查,暗中查清事情原委。

消息传入宁阳王耳中,属下请示:“王上,是否营救派人在宫中的细作。”

宁阳王于幕帘后冷笑:“救?救那么蠢的人做什么。”

宁阳王手中转着他的白玉扳指,一张脸隐匿在帘幕后,黑发没有束起,如瀑地散下,长到脚跟处,他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吩咐门外的人:“去把他们杀干净,免得有的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属下惊讶:“王,我们费了多少功夫,才把眼线安插到皇后身边,就这么轻易地舍弃吗?”

“不然呢!”宁阳王猛地摔碎了手中的白玉扳指,“本王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安排那女人去皇后身边的吧?你怎么挑的人,那么蠢的女人,你也敢用。本王只是让她阻止皇后生下嫡子,一碗堕胎药,随便陷害给哪个妃子,她居然敢中宫行刺,如果不是本王身边都是你们这样的笨蛋,何至于一直困于宁阳!”

皇后身边的那位刘嬷嬷,有个双生的姐姐,模样生得亲爹也分不出。皇后的第一胎是她姐姐伺候皇后生的,皇后对她姐姐有信任的基础,他本以为,将她设法送入宫中,顶替她姐姐的位置,既能做了皇后贴身的奴婢,又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皇后的信任,是上佳之策。

却没想到她这么蠢,竟然不顾王的命令,公报私仇,闯出大祸,搅乱了王上的计划,这些年的许多努力付诸东流,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几个朝中势力,也让皇上借势铲除。

宁阳王气的冷笑,隔着帘幕,属下也能感受到宁阳王阴鸷寒冷的目光:“你跟皇上不会是一伙的吧,故意找了那么个蠢婆子,坏本王的好事。”

“属下不敢!属下万万不敢!皇位一定是王您的,属下……”

话还没说完,帘幕后的人突然上前一步,一刀入腹,杀了那愚笨的属下。

不管他是不是皇帝的人,只要有这个可能,便必杀无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就算不是皇帝的人,这么蠢笨的属下,留着做什么?

宁阳王扔了手里的刀子,在水盆里反复把手洗了几遍,挑选眼线,还是要他亲自去挑,让这些蠢货去挑,也只会挑到些坏事的蠢货。

宁阳王杀掉了平日的属下,又亲自去教化场挑选了一个新的暗卫。

所谓教化场,便是他修建的人间修罗,一百个孩子放进去,经受残酷而严格的训练,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人,便是最优秀的暗卫。

他扫视了一眼,挑中站在中间的那一个:“你叫什么。”

“冷星。”

宁阳王点点头:“你以后跟着本王吧。”

冷星单膝跪下,接过宁阳王授予他的暗卫腰牌。

宁阳王说:“冷星,随本王去京城。”

“是。”

“给本王准备好一应用品。”

“是。”所有的暗卫都经过专门的培训,包括宁阳王的喜好。

有封地的亲王,擅自出封地,视为谋逆。

宁阳王挑了挑冷冷的下巴,冷星依旧是恭敬冷漠的垂着眼睛,不曾与宁阳王对视。

宁阳王问他:“你不好奇本王去京城做什么吗?”

冷星说:“不好奇。属下需要做的,只是听皇上的话。”

宁阳王放声而笑,抚摸爱犬一般地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时至中秋,皇后已有五个月身孕,腹部凸起,露依总是好奇地想去摸,有露依陪在身边,窦华容也时常入宫陪伴,皇后觉得安心很多,胎自然也养得好。

太医为皇后把脉,几个有经验的太医都说,皇后这一胎,八成是个皇子,皇上听了高兴得不得了,朝中也难得地安稳了一阵,下令大宴群臣,设中秋宴,让各家臣子携家眷嫡子嫡女一同入宫过中秋。

中秋宴会左不过是上些酒肉,欣赏些歌舞,皇上再分发点月饼,皇上下令中秋之日不谈国政,酒过三巡,一群喝多了的老爷们个个开始称兄道弟,高谈阔论。

窦华容对这种应酬场景实在没有兴趣,那些人吵得她头疼,皇后身边也有露依陪着,她索性偷个闲,趁人不注意,带着一壶好酒巧巧溜了,到湖心亭独自对月小酌。

月光皎洁,满月如盘,正好洒落到湖心亭,水面月光粼粼,干净澄澈地映着个月亮,窦华容靠在亭子里的围栏上,让小茹给她温酒,对月而饮,闭目酒香绕鼻,睁眼月光澄明,偶有带着丝丝凉意的秋风带走喝酒的一点燥热,舒适无比。

不知不觉,窦华容喝得微醺,靠在围栏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又伸了手去接酒杯,小茹却迟迟没把温好的酒放入她手中,就听有人在她身边说:“独自饮酒,不如有人作陪。”

她抬了抬眼,见沈成济拿了小茹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窦华容慵懒地撑着脑袋:“这杯子你用了,我还怎么用?”窦华容一脸嫌弃的模样,沈成济突然有点受伤……

窦华容醉意朦胧地摆摆手:“算了,你喝吧,我不喝了。”

沈成济木讷地站在窦华容面前,不知所措又不想这么轻易的离开。好不容易才见她一面,就这么遭了嫌弃。

窦华容皱着眉扫了眼前的黑影一眼:“挡我路了。小茹,去跟皇上说一声,我喝醉了,先回府了,就、就不陪他们吃月饼了。”

窦华容用手把沈成济推到一边,站起来要往回走,可她喝得的确有些多,站起来的一瞬竟觉得双腿发软,好像踩在了海绵上,脚底下一个踉跄往前一扑,一头撞到了沈成济的肚子上,更晕乎了,一抬头险些不知今夕何夕。

沈成济伸手去扶她,窦华容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说着就扶着亭子边的栏杆往水里探脑袋,沈成济惊呼一声,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就算不想见我,也不必往水里跳!”

窦华容使劲的要挣脱开沈成济的手,伸着脖子往湖水里看,含糊不清的说:“掉水里了……”

于沈成济看来却是她拚命挣扎着要往里跳,沈成济手上用了点力,窦华容站不稳地跌到他胸膛上,后脑正装在他前胸坚硬的肌肉上,窦华容微微抬头,对上沈成济的眸子。

沈成济真是越长越耐看,窦华容这么想了一句,不等她伸手去推沈成济,有人一个健步冲上来替她往沈成济脸上打了一拳。

张奉拉过窦华容怒瞪着沈成济:“你竟于皇宫内院对郡主无礼!郡主不想见你,你走!”

窦华容见那一拳将沈成济的鼻子打见了血,焦躁地甩开张奉的手,就听着自己的声音说:“我也不想见你,你也走!”

张奉立时便傻了,犹如刀子划过心间。

窦华容出口便后悔,她是不喜欢张奉整日里追求她,可也不至于如此出口伤人,窦华容扶额,酒后就是容易胡言。

窦华容摇摇脑袋跌坐到石凳上,又跟张奉解释:“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喝多了,口不择言。”

张奉勉强提起个笑意,如若窦华容清醒,是断然不会说出赶他走这样的话,可越是醉酒,越是会说出心里话,她虽推搡着沈成济,但却还是会下意识地去维护这个男人。

她不是忘了他,只是还不肯原谅他……她委屈,怨恨,心里有苦却端着教养无处说道,不能如泼妇骂街,不愿学小家女哭哭啼啼,万千的情绪于她心底堆积,她便将自己伪装成冷漠。

可她对沈成济的冷漠不同,她对他有闭门不出的赌气,有推开他的恨意,可这都是因为她在乎,她对沈成济还有无法说道的,积压于心底的感情。

可对他,是彻底的冷漠。张奉在心中苦笑,最怕的便是,不爱也不恨,她对他,根本就没任何情绪可言,任由他做什么,她也只会淡淡的。

窦华容勉强撑起几分清明,指了指自己的脚,右脚上只剩了一只净袜,语无伦次地说:“鞋子,掉了,掉水里了……我找鞋子……”

沈成济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她以为鞋子掉水里了。

“没掉水里。”沈成济看见了落在桌子旁的那只鞋,弯腰去捡,又让张奉抢先了一步,他捡起那只鞋,蹲到窦华容旁边,要给她穿鞋,窦华容却回抽了一下脚:“我不要你给我穿。”

小茹见张奉尴尬,心道小姐果真是喝得有些太多了!这陈酿的酒后劲儿太大,吹了半天的风,小姐不仅没醒酒,反而醉得越发厉害了。

小茹忙上前去接过鞋子:“张公子,还是让奴婢来吧。”

窦华容也不让小茹穿,伸手指了一下沈成济:“我要他伺候我。”

窦华容微微仰着头,带着点任性的意味,就要他给我穿鞋。沈成济求之不得,单膝跪下去,捧起她的脚来,给她套上鞋子。

窦华容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微笑,又说:“我不想坐马车,你背我回家,给我当马骑。”

“行。”沈成济换了个方位,窦华容把手搭在他肩上,他起身便把她背了起来,吩咐小茹,“去跟皇上皇后说一声,郡主醉了,我送她回府。”

小茹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看了一眼张奉又马上收回目光,朝宴请群臣的大殿中跑去。

沈成济礼貌地对张奉点了一下头,背走了窦华容。

湖心亭,只剩了一个张奉和一盏残酒。

张奉对着酒壶将烈酒一饮而尽,呛得嗓子发疼,齐左找不见张奉,急匆匆地跑出来,见他一个人在亭子里傻笑,担忧地上前:“公子,你一人在这干什么?”

他看到张奉双眼发红,却噙着泪迟迟不肯让自己哭:“公子……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求之不得就算了吧。”

张奉笑了两声:“回酒宴吧。”

齐左担心道:“公子,不如您告个假回府歇歇吧。”

张奉固执地要回宴席去:“一个两个都走了,算怎么回事。人家是襄王跟神女,成双成对地走了,我走了,算怎么回事?”

张奉垂着肩膀往酒宴去,人生八苦,生老苦,病死苦,求之不得算不得苦,算不得……

窦华容趴在沈成济背上,她最喜欢有人背她走。沈成济看她许久没说话,叫她道:“华容?别睡,夜里凉,睡着了容易着寒。”

窦华容借着酒劲拽了拽沈成济高高的马尾束发:“你不是马吗,马都是跑的,谁跟你一样,慢吞吞的,像乌龟爬。”

沈成济笑道:“我也能跑,但你得抓紧了我,别让自己掉下去了。”

“我不会掉下去,我才没有那么笨……”窦华容搂住沈成济的脖子,沈成济便带着他跑了起来,几次窦华容都觉得自己好像要滑下去了,但沈成济的手又把她托了上来。

窦华容咯咯地笑起来,嘴里催促着:“跑快些……带我跑起来。”

沈成济听见她笑,跑得也起劲,沈成济以为她今夜高兴,便想着,可以趁此机会把他给她买的红珠耳环送她,回了回头,却发现窦华容的眼睛湿漉漉地贴在他脸颊上,方才的笑声也变成了哽咽。

“沈成济,你为什么从前不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