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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左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公子啊,不是你晚一步,就算你早一步又如何,郡主的情绪,只对着沈将军一人坦露啊。

这根本不是早晚的问题,他的公子这么聪明,怎么偏偏参悟不透这一点。

齐左担心地问:“公子日后不会与沈将军为敌吧?”

张奉坐在车上轻笑:“为敌怎么够,我要他死,从此离开华容的生活,再不能出现。”

齐左震惊:“公子,您从来不会跟朝中的好官作对的,他们都说您狠心,可我知道公子惩治的都是披着羊皮的贪官污吏,从没残害过好官。可沈将军是个好官,他两袖清风,又对百姓很好,上次,还是沈将军把公子你救出来的……”

“那又如何?他救我,我可以报答他,我可以让他风风光光的下葬,他家中那个妹妹,他的儿子,我也能当做自己的亲人抚养,可恩是恩,敌是敌。”张奉目中狠厉,“是他不肯离开华容,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曾回京,如果他不是对华容纠缠不放,如今陪在她身边的,就是我,而不是沈成济。”

齐左几乎要不认识眼前之人。这还是他曾经那个单纯善良的小公子么?他的公子怎么会变成这样,爱真的会让人不择手段吗?

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朝中官员纷纷揣度窦国公的死因,牵扯一番揣度纷纷,有人说窦国公是被泗国暗害,泗国吃了败仗,心中不甘,才暗害朝中大臣。

又有人说窦国公是被边塞的守将害死,窦国公总是端着一副架子,要帮被人指点军队,惹人厌烦,最后边关守将不堪承受,把他谋害了。

还有一部分说,镇国公就是年老体衰,病死边关,哪有那么多的揣度纷纷。

几部分人争执不下,吵得皇上头疼,最后张奉站出来说:“臣以为,这件事交给沈将军查最合适了。沈将军是从边关回来的,对边关之事了解,不如皇上交给沈将军去彻查,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张奉不咸不淡地把皮球踢给了沈成济,沈成济原本是有把彻查之事揽到自己身上的打算,但张奉没把这种讨好华容的事揽到自己身上,而是推给他,这太奇怪了。

沈成济看了张奉一眼,张奉笑了笑:“昨夜,沈将军不是还说要出一份力,尽心而为吗?这就不肯了?既然沈将军不肯,那这件事皇上便交给臣,也是一样。”

他说了这话,沈成济便知道他昨天去找窦华容,一定是让张奉知道了。

张奉的话兜兜转转,让人揣摩不透是什么意思。沈成济不想跟张奉争功,也没有向皇上请命彻查,他总觉得张奉话里有话,想不通张奉究竟是故意跟他争锋,还是要设什么局。

皇上思忖片刻,还是把事情交给了沈成济去查,张奉所言有理,边关之事,沈成济比张奉认识的人更多,了解得也更多,确实比张奉更加合适。

皇上开口把事情交给沈成济,沈成济不好推脱,便领了命。他看了张奉眼中一眼,张奉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交代完窦国公的事,皇上又宣布了一件大事——宁阳王回京。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宁阳王在封地,按理说无召不得回京,但宁阳王却以“祭拜”为由,接连上了好几道折子。

大体内容便是,今年是他父亲,也就是皇上的皇叔,逝世二十年整,算是个重要的忌日,而他远在宁阳,没法尽孝心,让皇上准许他回京来给祭奠父亲。

不仅如此,宁阳王还让人宣扬这件事,如今宁阳的百姓都知道宁阳王的孝心,此时皇上驳回他的折子,反而显得不近人情,有违孝道。

无奈之下,皇上只好点头答应,并且把接待之事交给了张奉,张奉是礼部尚书,理所当然应该是他来办这件事。

但是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宁阳王回京,目的一定不单纯。

该来的终归要来,把宁阳王一直关在京城外头,他也是一头虎视眈眈的恶虎,还不如让他回京城,一举宰杀。

皇上叫了退朝。张奉没跟沈成济说话,径自回了礼部,安排各项迎接事宜。

沈成济拿着皇上的彻查令,思索着窦国公的事该如何下手,循着线索几日盘问巡查下来,竟发现这件事所有的线索都奇怪地指向了窦国公意图谋反……

沈成济压下了所有窦国公谋反的证据,没有上报给皇上,他不信窦国公会谋反,于是没有把这些证据宣扬出去,再三核查。

而此时,宁阳王的车队浩荡入京,皇帝以皇叔礼节相迎,互相寒暄,做足了样子,实际上两人却都是皮笑肉不笑,人前皇叔长皇侄短,私下里话也不曾多说一句。

宁阳王在京城没有府邸,皇叔便让他暂时住进了皇宫,车子一直在宫门备着,随时准备把宁阳王送回宁阳老家去。

宁阳王年轻时是征伐沙场的战将,有一次大捷回京,先帝喝多了酒,拉着宁阳王的手,要把江山天下交给他。这话对于先帝是酒后之言,却入了宁阳王的耳朵。

再后来先帝想要传位给当今的皇帝奚润,奚润的母亲不过是个卑微的宫女,没有母族势力的帮扶,日后很难在朝廷站稳脚跟,而宁阳王又势大……

先帝思来想去,他必须为自己的儿子清理门路。

正巧宁阳王负伤而归,伤了腿上的筋骨,太医说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先帝便动了心思,以让宁阳王回宁阳养伤为借口,罢了他的军权,外封他为宁阳王,无召不得回京。

这件事宁阳王恨了一辈子,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也不过如此。

宁阳王站在窗前凝视着金龙殿的方向,他既然入了皇城,就断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皇位。

宁阳王回京的几天,京中看起来一直风平浪静,宁阳王每日做得最多的,竟是去佛堂礼佛,一副虔诚祷告的模样,可在祭祀那一日,还是出了大事。

皇室的祭祀安排在东旋门,皇家的祠堂和祭坛都在东旋门内。

宁阳王的父亲虽然是皇亲国戚,但毕竟不是皇帝,祭祀典礼规格不可过大,便只有几个官品高的到场,陪同宁阳王祭祀。

祭祀尚未过半,皇上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昏迷,不省人事。宁阳王抱着皇上步履匆匆地离开,惊得在场臣子目瞪口呆。

皇上龙体一向安康,怎么会突然重病至此?

沈成济看向张奉的侧颜,所有人里,唯有他淡定如斯,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宫娥太监清扫完祭祀会场,一直安置妥当才回府去。

宁阳王戏做得足,一路步履匆匆地到了皇帝寝殿,把奚润放到床上才摆手让众人退下。

宫娥太监退了个干净,一直躲在屏风后的妖娆女子扭着身子出来:“恭喜王爷离皇位又近了一步。”

丽妃身上只穿了件轻薄薄纱,显露出前凸后翘的妖娆身形,飞眉入鬓,唇色朱红,一改平日里在奚润面前的温婉含蓄,变得妖冶非常。

皇后去皇恩寺祈福,陪在身边的大多都是这位丽妃娘娘。

宁阳王看着昏迷不醒的皇上冷笑一声:“还差得远,不过才完成了第一步,有什么好高兴的。”

“皇上都成了这样了,离您登上大殿之日还远吗?奴家为您效力这么久,在这个无趣的小皇帝面前装了那么久的贤良淑德,想尽办法地把迷魂药放到他日常的熏香里,要没有奴家,王爷能进行得这么顺利吗?”丽妃对宁阳王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宁阳王搂着丽妃的纤纤细腰一把揽进怀里,让丽妃顺势坐在他的腿上:“这么快就急着跟本王邀功了?”

丽妃的脚蹭着宁阳王的腿,勾魂地笑道:“奴家不敢,奴家只是提醒王爷,千万别忘了奴家,等您坐拥天下的时候,也分奴家一杯羹,不然奴家这么久不是白白为您做苦力了?”

“天天在皇宫里吃香喝辣,还苦了你了?”宁阳王眯了眯眼。

丽妃贴宁阳王的胸口:“奴家也能伺候你,奴家的风情是数一数二的好,保准把王爷伺候得高高兴兴的。”

宁阳王一脸嫌恶地推开丽妃:“去别处卖弄你的骚气,本王不吃这一套。”

丽妃气得一瞪眼,宁阳王说:“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当皇后?是不是?”

宁阳王捏起丽妃的下巴来:“只是你这副姿态,怕是做不了母仪天下的人。本王奉劝你老老实实地为本王效力,本王保证你一辈子荣华富贵,再把这种谄媚招数用在本王身上,本王立刻送你去阎王殿里做艳鬼,听见了吗?”

丽妃对上宁阳王阴鸷的眸子又垂下眼去,不敢再直视这双眼,宁阳王杀人不眨眼的本事,她可是亲眼见过,便抿了抿嘴说:“知、知道了。”

宁阳王嫌恶地拿帕子擦了擦手,拧眉说:“滚下去。”

丽妃赶紧爬起来走了,走出门去又不由回头轻轻地啐了屋里那人一口,怎么会有一个男人不喜欢美色呢?莫不是有什么毛病。

还是……宁阳王不会喜欢男人吧?怪不得这些年身边跟的都是侍卫,连个服侍丫鬟都没有,丽妃用鼻子哼了一声,越想越觉得她猜得没错,宁阳王肯定是个断袖。

不由又在心底骂了一句恶心。不过随即她便释然了,管他是断袖,还是不行,只要他肯出钱养她,让她一辈子吃饱喝足,快快乐乐的就行了。

丽妃还没走出承明殿去,就见几个御医受了诏令匆匆忙忙地往殿里走,要给皇上诊治。

丽妃得意的扭着腰胯笑了一下,她这个药可是她亲手配的,研制了许久呢,只需要在皇上的熏香里每日掺一点,就能在适当的时候,把他变成容易操控的傀儡。

这帮中原的庸医,怎么破解的出来。

丽妃掩着嘴咯咯笑了几声,媚如蛇蝎,这可是她秘而不传的好东西,一般人她还舍不得给用呢。

几个御医围在皇帝床前诊了半天,诊来诊去都是脉象平和。

宁阳王问:“皇上突然呕血,是怎么回事。”

几个御医抹了把汗:“皇上身体无恙,或许是最近烦心之事太多,思虑过重,一时急火攻心也说不准。”

稍微见多识广一些的太医令说:“王爷,依臣之见,皇上像是中了邪术,据陈所知,有种苗疆女善用蛇血为引,制作一种迷人心智的药物,长时间服用会致使身体呈衰弱之状……”

“你的意思是有人要暗中控制皇上了?”宁阳王斜眼看了那太医令一眼,“那太医令可知这药从何来,是什么人蓄意谋害皇上?该不会是太医令你吧?”

“臣不敢!臣怎敢害皇上!”太医令心里扑通跳了两下,跪下去说,“臣只是觉得像,便说出来供诸位御医参考,这皇宫之中并无苗疆之人,皇上接触苗疆邪术的可能性甚小,如今想来,也确实是不太可能,可能只是急火攻心,或是长时间劳累所致的昏迷。”

“既然太医令也如此说,本王就放心了,还请诸位太医好好为皇上诊治。”宁阳王看着几个御医对着皇上一顿操作,往窗外看了丽妃一眼。

丽妃隐匿在窗户外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她的荣华富贵也不得不配合宁阳王,拿出手中的小人轻轻晃了晃铃铛,奚润受了操控一般的睁开眼睛,双目空洞无神。

“皇上醒了!”

御医和宫人手忙脚乱地把皇上扶起来,却见皇上眼神呆滞,过了好半晌,木然地开口说:“皇叔,皇叔在吗。”

宁阳王赶紧过去单膝跪下:“臣在。”

“朕身子不好了,朕思来想去,朝中之事无人托付,只好暂且托付给皇叔你。你可愿意替朕分忧,担此大任?小才子,日后就由你辅佐皇叔……”

小才子在一侧傻了眼,半晌才应了声:“是。”

皇上麻木的说完,宁阳王立刻双膝跪下去,叩谢皇恩,皇上又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但方才的话御医和所有宫人都御医都听得清清楚楚。

宁阳王终于做完了戏,站起身来遣退了所有御医,眼中颇为得意的垂眸看着榻上沉睡不醒的小皇帝:“姜还是老的辣,小皇帝你还是太嫩了一点。”

丽妃看所有人走光,又扭着她软蛇一样的妖身进了屋:“还好我没走吧,不然你这场戏可就做不了这么好了。”

宁阳王笑了笑:“赏你一箱金子,如何?”

丽妃听到金子眼睛一下就亮起来,差点就要啪起手来。

宁阳王说:“你还挺机灵的,还知道让小才子辅佐我。”

嗯?她有说让小才子辅佐他吗?丽妃仔细想了想,她好像没有吧,她只是说让宁阳王自由处置朝政啊?

丽妃拧了一下眉毛,算了,她也不记得她说了什么了,反正宁阳王觉得是好话就行了呗。

丽妃抱着胳膊奇怪道:“现在小皇帝都被你控制了,你为什么还只是代理朝政,不直接登基称帝呢?直接称帝多好。”

“这你就不懂了,奚润虽然根基一直不够稳固,让我有机可乘入了京城,可这些年,他也算兢兢业业地发展羽翼,这朝堂里并非一点势力没有,我直接登基,目的太过明显,不仅不能服众,还会引起朝堂动荡。”

宁阳王抿了一丝笑意在嘴角,“反正他都如此了,急什么,做大事,切记不能操之过急,需得循序渐进,第一步先把窦子桓除了。”

丽妃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我懂,你等着就是了。”

当天夜里,丽妃一身夜行服出了宫。皇宫里的消息传得最快,尤其是关于皇位立储之类的事。

一夜之间皇上委托宁阳王代理皇帝之位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传到了所有臣子耳中。京中少见地出现百十人共同失眠的情景,个个坐在灯前琢磨究竟是怎么回事。

里头不包括张奉,张奉睡得好极了。

宁阳王大张旗鼓地回京就是为了把持朝政,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呢。

但是张奉对皇恩寺封锁了消息,让皇后和窦华容安心待在皇恩寺,倒不是因为他同情皇后,而是怕以窦华容的性子,会搅和到这场纷争里。

他要告诉窦华容,在朝局动荡的时候,他不仅有能力自保,还能保护窦华容他们母子,比沈成济强得多。

第二日的朝堂之上,大殿里多了一位摄政王,是皇上亲口说出来要他主持朝政,再加上宁阳王原本就战功赫赫,看起来似乎也合乎常理。

凡有不顺服者,宁阳王便当场杀了了事。

宁阳王的这一招十分见效,杀鸡儆猴,一人血溅大殿,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老实巴交地承认了摄政王的地位。

原本大殿里诸位臣子还面面相觑不知要不要承认宁阳王的身份,张奉率先撩衣叩拜摄政王,紧接着整个朝堂便如叩拜皇帝一般的拜见宁阳王,沈成济也跟着大众跪下身去,暗中打量局势。

下车之后,沈成济与张奉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沈成济不打算与张奉说话,反倒是张奉到了他身边故意跟他搭话:“都瞧见我了,沈将军怎不理人,同僚情谊就这么浅薄?”

沈成济笑说:“张大人厌烦我,跟我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如今张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在下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躲我做什么,我还能害你?”张奉笑的善意。

沈成济冷哼,啧道:“不好说啊。”

“我只会给将军送功劳,怎么会害将军,将军的救命之恩,奉还不曾回报呢。”

这话听得沈成济后背发凉,摆手道:“张大人的谢意在下承受不起,举手之劳,张大人还是别回报了。”

“那怎么行。”张奉往沈成济身边靠了靠,低声说,“我有个擒王救驾的大功劳,沈将军不知感不感兴趣。”

沈成济朝张奉看了一眼,见他眼中笑意深不见底:“你这话何意。”

张奉说:“能有何意,不过是回报沈将军的恩情,送沈将军一份大礼,到时候还望沈将军不要推脱得好。”

张奉甩袖离去,沈成济琢磨了半天张奉的话,如今宁阳王把持朝政,又封锁了皇宫,任何人不得入内,皇上究竟是什么情况,现在谁也不知道。

沈成济深觉这一次张奉话里有话,好像要跟他说什么惊天的秘密。

沈成济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骑快马扬尘去了皇恩寺。

在张奉的封锁下,皇恩寺内的日子还算安稳。而宁阳王也不屑于对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

沈成进去的时候,安策正在跟小公主一起捏泥人玩,一大一小的两个小孩坐在土里,弄得浑身的都是泥。但两人那水灵灵的小脸蛋上弄上一点泥,沈成就觉得还挺可爱的。

安策耳力好些,率先听见了沈成济的骂声,伸着脖子去看,摆了摆小脏手:“爹爹!我在这!”

安策飞奔过去,一下子跳在了沈成济身上,顺带抹了沈成济一脸泥巴,咯咯地笑:“爹爹我都想你了。”

然后又小声地说:“娘亲也想你了,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等你来看我们。”

“真的?”沈成济挑眉,“那有什么情况,或者你娘想吃什么,就偷偷告诉爹爹,爹好去买了来讨好你娘亲。”

安策挤眉弄眼地说:“没问题。就是这寺庙里太无聊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京城去啊。”

“好儿子,再过一阵。”沈成济拍拍安策的屁股,“快下来吧,小公主还看着你呢。”

“哦……”安策从沈成济身上下来,拉着小公主的手很是骄傲地介绍,“好妹妹,这就是我爹爹。”

小公主总听安策哥哥说,沈将军是个大英雄,便盯着看了一会,跟安策哥的样子很像,看起来也很亲切。小公主礼貌地对沈成济行了个见面礼:“沈将军好。”

“公主好。”沈成济见小公主的模样委实可爱,粉粉的一点小嘴巴,两个朝天辫一晃一晃的,说话也细声细气的,温柔可人。

再看看自己儿子……倒是也很好,只是随着年龄长大,如今越来越调皮,也像个男孩子一样爱蹦爱跳了,委实是没有小女儿娇娇羞羞地惹人疼惜……

女儿也不错啊……沈成济忽然心思一动,都说女儿跟爹好,贴心啊……

小公主方才看着安策一步蹦到沈成济身上,很是羡慕,她的父皇从来不会这么跟她玩,也没有这样抱过她,在皇宫里,皇上肯去看她一眼,跟她吃顿饭已经算是疼爱了。

小公主抿了几次嘴唇,不知该不该,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说:“沈将军可以也抱我吗?我也想试试被爹爹抱的感觉……”

沈安策突然觉得自己地位摇晃:“……不好吧……”

沈成济刚好也很想体验一下抱女儿跟抱儿子的手感有什么不同!心中窃喜的功夫,已经把小公主抱起来举在了怀里:“这没什么不好的,不过是抱一抱,臣愿意效劳。”

沈成济觉得女孩子的骨头更柔软一些,所以抱的更小心。

安策小时候,沈成济带他爬山玩雪,地里打滚,把他扔起来再接住,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小姑娘抱在怀里,沈成济心里突然柔软了一下,这么娇嫩的小孩子,就是要捧在手里呵护的。

沈成济给小公主擦了擦脸上的泥巴,小公主轻轻的抱住了沈成济的脖颈,小小的脸蛋贴到了沈成济身上,像个小羊羔一样的依靠在身上,沈成济的心突然就化了……

小女孩真甜甜啊……

低头就看到自己嘴噘得能拴住一头驴的儿子:“爹爹,差不多可以了吧,你给皇上抱坏了不好吧。”

沈成济险些笑喷出来,怎么会抱坏呢。

“这是有人看上旁人家的女儿了?”窦华容看着抱着人家公主不撒手的沈成济,玩笑地说了一句。

沈安策立马跟娘亲站成同一战线,拉着娘亲的手一本正经说:“没错,爹爹不要我们了。娘亲,我们走,再也不理他。”

沈成济笑出声来:“儿子,你这也吃醋。”

小公主过去看了看安策:“安策哥哥生气了?”

安策摇摇头:“怎么会呢,我开玩笑的,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生气,但是不会生妹妹你的气,看在是妹妹你的份上,我可以把爹爹给你玩一会。”

玩一会??沈成济开始质疑自己在安策心里的地位就是个陪玩,还是个大英雄了。

沈成济捏捏自己儿子的脸:“我的儿,你的嘴好甜啊。”

窦华容挑挑眉:“可不是,他这张嘴跟有的人是一模一样,张口一个好妹妹,闭口一个好姐姐,无师自通的很呢。”

有的人挠了挠头:“这有什么不好,以后我们安策肯定能跟爹一样,哄个好媳妇回家。”

窦华容抿着笑意瞅他:“少耍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