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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高喝,一声比一声响亮。

血海人尸里,窦华容迎回了皇后和小皇子。

奚润重新坐上皇位,这一天张奉与沈成济联合诛杀宁阳王,连带诛杀宁阳王的属下和党羽二百余人,完成了历史上的一次翻天覆地的政变,将宁阳王连根拔起,彻底清除了反动势力。

奚润从这一刻才真正坐稳了皇位,掌握了朝政大权。

而这一场政变的大功臣,首当其冲的便是张奉和沈成济,再者,便是一直照顾小太子,迎回太子和皇后的窦华容。

沈成济跪在武馆之中,眼睛却是不是地看向窦华容,政变之前,他跟张奉暗通消息,他问过由什么人迎太子和皇后回朝,必须要找个靠谱又胆大的才行。

张奉只说他自有安排,沈成济便没再关注这件事,毕竟在人手安排上,张奉比他一个武将更知道用谁合适。

可沈成济没想到,张奉竟然是让窦华容迎小太子回朝……

也是了,现在窦家落败,华容正需要一个立功的机会,重振窦家,张奉送给她的这份功劳简直就是及时雨。

沈成济不由笑了一下,千算万算,竟想不到张奉还有这么一手,论起耍弄小心思,沈成济当真是自愧不如。

奚润重新整肃朝纲,沈成济听得左耳进,右耳出,他不得不承认,在野心这件事上,他比起张奉相差甚远,张奉是个真正有野心有胆识的人,而他并不想高官厚禄,只想安稳顺遂。

下车之后,沈成济下意识地跟在窦华容身后,窦华容回头睨了沈成济一眼:“你跟着我干什么。”

沈成济不知所措的站在窦华容身后,嘴唇动了几下,始终一句话没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他本想跟窦华容解释清楚窦子桓的事,可两天前,露依突然来信说,窦子桓伤口恶化的很严重,性命垂危……

他现在告诉窦华容,岂不是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再次亲眼看着兄长死去。

沈成济有口难开,怔了半晌,问她:“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窦华容粲然一笑:“自然是好。”

说罢,窦华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沈成济腹部落下来的血汇聚成小小的一滩,小厮等了许久,见沈成济出来的时候,脸色白到可怕。

“将军!”小厮连忙上去扶他,近了才看清沈成济的朝服已让血沾湿了,只是因为他朝服宽大,颜色又是深色,所以并不明显。

沈成济摆摆手:“没事,回府去吧。”

小厮让人去叫了大夫,沈成济脱下朝服,里衣让血沾染得像件血袍,而他一声不吭的在朝堂上跪了许久。

“将军腹上的伤口太深,在下需得为将军缝上几针。”大夫又叮嘱道,“将军以后不可强撑,这么深的伤口,不及时止血会危机性命。”

沈成济点点头:“我心中有数。”

大夫取了针线来,在沈成济腹部的伤口上缝了十二针,又开了些外敷内用的药物。

沈成济当夜就发起热来。

小厮听见屋里低咳声不断,敲了门进来,发现沈成济烧的面色发白。

要是放了平日里,他不至于发热,是因为他不仅有外伤,身体里还纳着毒物,致使他的伤口不易愈合,反复出血。

恍惚间,沈成济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生死搏斗的战场上。

“将军!将军!”小厮慌神地给沈成济倒了点水喂下去。

沈成济拧着眉灌下一杯水,一俯身连水带血地喷出来一口。

“天……将军,您呕血了……”小厮吓坏了,却见沈成济在四处摸索着身上,“将军在找什么东西?小的帮您找。”

沈成济摸摸脖颈没有,口袋里没有,胸襟里也没有……

“耳珰……”沈成济含糊不清地说,“我的耳珰……丢在战场上了?你让人……清理战场的时候小心看着些……别丢了……”

“不行,我还是亲自去找……”沈成济烧得迷迷糊糊的,就要穿鞋子出去找耳珰。

小厮根本听不懂沈成济在说什么,他是在沈成济回京之后,才跟着沈成济的仆从:“将军!您烧糊涂了吧,这哪里是战场,这是您的将军府啊!”

“啊?”沈成济烧的太阳穴发痛,仔细想了好几遍,他已经功成名就,回京了……

他在边关的时候,每天都盼着功成名就,然后回京……重新迎娶窦华容……

他就是这么没出息,他没有张奉的远大抱负,他只想迎娶回窦华容,抱回自己的宝贝儿子……

沈成济突然想起他把耳珰放在哪里,他锁在了抽屉里,只是这只耳珰,已经不是完整的耳珰,只是踩碎的白玉碎石。

“耳珰没了……”沈成济对着包好的碎石,黯然伤神。

小厮见沈成济情绪浮动如此之大,出言安慰:“将军,不过是个白玉耳坠,赶明儿晓得在让人给你买一对就是了。”

沈成济摇了摇头:“破镜难重圆……”

如果窦子桓死了,就真没有可能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窦子桓命大,能够挺过来,不然……他就真的是杀死华容兄长的凶手。

沈成济忽然俯下身去咳起来,腰腹间的伤口再次震裂,缓缓地渗出鲜血。

“将军,将军您现在不可多思多想!”小厮扶着沈成济躺下,让人连夜又去请了大夫来。

第二日早朝,沈成济没有去。

张奉下朝后得知,沈成济重伤在家,久不能下榻。

他回府的时候,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他府门外张望,张奉让齐左去问,齐左回来说:“公子,是沈将军府上的人,那人说,沈将军病的很重,一直喊着郡主的名字,想请郡主去见一见沈将军。”

张奉冷笑:“郡主是他说见,就能见的?把那人赶回去,让府里的人把嘴巴闭紧了,谁也不准泄露沈成济的消息给华容,否则他们知道后果。”

齐左右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张奉说:“你想说什么就说。”

齐左不理解张奉的作为,问道:“公子,您之前不是还跟沈将军联合扳倒了宁阳王,为何现在又……”

张奉笑了一下:“齐左,朝堂联合,那是公事,华容是私事,公私怎能混为一谈?去按我的命令做。”“是……”齐左低低地应了一声,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在窦华容面前提起沈成济重伤之事。

可如果公子真的那么有把握,郡主能爱上他,为什么要封锁沈成济的消息呢?

张奉对沈成济早有杀意,只是没想到,沈成济跟他的政治理念如此相似,竟然跟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个人便都按捺下私人恩怨,共同辅佐皇帝重掌政权。

这是男人之间的家国大义,无关乎其他。

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沈成济这次就这么病死了,不是很好吗?省得他整日在窦华容眼前晃来晃去,扰得她心中不安稳。

张奉对沈成济,总是难抱有善念,如果没有窦华容,他们必定是一拍即合的合作伙伴,可有了窦华容,这一切就变了味道。

朝堂之争结束了,可关于窦华容的情感之争才刚刚开始,沈成即不让步,他也绝不会让步,所有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他凭什么要把窦华容让给他?

张奉沉思了片刻,对齐左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跟沈将军刚刚愉快地合作过,出于同僚情分,我也该去探望探望沈将军。”

齐左惊讶得很,他的公子竟然这么好心,要去看沈将军了。

张奉不曾回府,直接一架马车去了沈成济的府中。

在院子里,就能听到沈成济隐隐约约的咳嗽声,他好似看到沈成济中了一刀,可是不过一刀而已,沈成济平日里身体健壮,又是武将,怎么可能因为一刀就缠绵病榻,难以起身?

张奉进屋去看了沈成济一眼,脸色发白,看那样子确实病得不轻:“沈将军,别来无恙。”

沈成济靠在床头枕上:“竟劳烦张大人亲自来看我,有失远迎。”

“这是什么话,前两天你我不是还合作得很好,连宁阳王都没想到,死敌一般的你我,能联手弄死他。”张奉的笑里总像藏着刀子。

沈成济可不会觉得张奉要跟他做朋友。

张奉奇怪地看向沈成济:“沈将军的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沈成济不会告诉张奉实情,搪塞说:“年纪大了,我这般的岁数,哪能跟张大人这样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相比。”

张奉呵呵笑了:“沈将军正值壮年,怎么就老了。”

沈成济但笑不语,张奉摆手让齐左把准备的礼物拿上来,都是一等一的海参鹿茸:“小弟家中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些东西,不堪入目,还请沈将军不要嫌弃。”

“怎么,张大人如今官运亨通,家里的自然是上好的。”沈成济说的不是一句吹捧,而是一句实话,擒王的头功乃是张奉,从前都说张奉是大奸臣,而今来了个大转折,一跃成了拨乱反正,隐忍不发的大功臣,上赶着巴结的人只怕都排到城门外了。

张奉说:“沈将军好生将养,等到后日的册封典礼,可一定要出场,那可是将军扬名的大好机会。”

宁阳王党羽铲除,奚润重夺政权,自然要给张奉沈成济一行人加官进爵,表彰功劳,日子就定在后日。沈成济有不去的念头,本来他跟张奉联合救驾,为的也不是升官。

沈成济的心思很单纯,只是觉得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他能出力自然不会推辞。

张奉带着笑意挑了沈成济一眼,看似无意地说:“到时候,我跟华容的婚礼,也要请沈将军去喝杯喜酒的。”

空气突然寂静下来。

齐左瞠目结舌地站在一侧,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要跟郡主成亲了?他怎么不知道!

张奉笑了笑,站起身来:“在下公务繁忙,还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在这里叨扰将军休息了,先行告辞。”

齐左跟着张奉走出沈成济的房门,听到身后的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齐左虚扶着张奉上马车:“公子,您什么时候跟郡主……”

“多嘴。”张奉睨了他一眼,齐左赶紧闭嘴低下头。

张奉见齐左似乎被他这句低斥吓到了,收了收自己戾气:“我跟华容,不过是早晚的事。方才吓到了?”

齐左摇摇头,他早就习惯了公子的另一幅面孔,但张奉对他总是极尽的细致,不愿把自己凶狠的一面暴露给齐左,张奉是真心地爱护齐左。

齐左是他落难之时,唯一一个对他不离不弃,愿意跟他吃苦的人。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份情谊,张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张奉的马车里面很宽敞,齐左给张奉倒了杯茶,张奉接过来搁到了一边:“你今年岁数也不小了,等到找几个媒婆,挑一挑,也给你寻个好媳妇,如何?”

齐左摇摇头,嘟起嘴巴:“不要。”

张奉笑的温和:“是娶进来,又不是将你嫁出去,这有什么不要的。”

张奉拍了拍齐左的手:“齐左,我父母早逝,无亲友兄弟,为人也不怎么样,没交了几个朋友,唯有真心待你,这世上,我最希望能得到幸福的人,就是你。”

齐左低着头不说话,张奉再多说一句,他的眼泪珠就要掉下来了。

可他低着头,看到公子只有九指的双手,心里更加难受,任何人经历过公子所受的委屈,都会改变,这不是公子的错,是吃人的世道,把公子逼成这样的。

就算所有人都说张奉心机深沉,行事狠毒,他也会知道,他家公子没贪过百姓一分钱,没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百姓的生命。

人无完人……齐左私心里也希望郡主能留在府里,郡主在的时候,公子脸上的笑容比平日里多了十倍不止。

他不会再遇到第二个华容,他的公子就是这么个认死理的人。

但就算公子真的变成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他也不会离开公子。

齐左看着张奉闭目养神的侧颜,他从七八岁就跟着小公子,他向来知道公子勤奋好学,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公子会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

破天的富贵身份……

就在两日后,他家公子,就要被册封为丞相,这大概是大兴王朝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以为首辅丞相了。册封仪式在两日后正式举行。

皇上在白阶大殿上等着张奉前去。

张奉身着紫色圆领官袍,胸前绣得独一无二的麒麟纹,紫色是最为高贵的颜色,非一品大员不得穿紫色朝服,麒麟纹是专属于丞相的荣耀,昭示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张奉走在百官之前,上白玉阶梯叩拜皇上,齐呼万岁。

奚润被宁阳王伤了腿,难以痊愈,这些日子忙于朝政,也没有养胖多少,脸颊瘦得近乎凹陷,全靠着繁复的帝王礼服加持,才让他看起来没有那般的瘦。

奚润亲自为张奉加戴丞相乌纱,授他官印,张奉叩谢皇恩,起身站到皇上身后,由百官叩拜丞相千岁。

就算是沈成济,也要叩拜丞相千岁。

张奉俯视着叩拜他的文武百官,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那些诽谤污蔑过他的人,如今都死了个干净,甚至曾有人笑话他只有九指,现在还有谁敢对他稍微词?

他站到如今的地位,可谓一手遮天,扳倒宁阳王这件事,只要张奉稍有心动,奚润就难逃一劫,所以如今奚润对他信任的无以复加。

在很大程度上,奚润跟张奉是心意互通的挚友,两人都有报复和绝佳的耐性。

张奉全程站着看完了这场册封典礼,除了加封张奉为首辅丞相,亦加封沈成济为一品大将军,加封窦华容为一品诰命夫人。

两人并肩接受册封礼,让张奉看着有点不爽快。

行完跪拜大礼,沈成济与窦华容站到一侧,沈成济忍不住拿眼睛看了一眼窦华容,她今日穿的是一品诰命的礼服,妆容精致,一切高贵典雅的词汇都可以加在她身上。

沈成济不由多看了两眼,他从未见过如此盛装的窦华容。

“看够了吗。”窦华容淡淡说了一句。

沈成济便也低声说:“如此美貌,自然是看不够。”

窦华容一眼也不曾看向他,冷笑一声恭贺道:“恭喜沈大将军册封一品,踩在我兄的性命之上。”

“我不曾,华容,我不曾要窦兄性命,那一剑虽然重伤,可不致命。”沈成济为自己的辩解。

窦华容好笑地笑了一下:“那我兄长如今在哪?你让他来见我。”

“露依把他带去养伤,只是尚未痊愈……”

窦华容淡淡地看他一眼:“你接下来不会要说,我兄伤势恶化,然后给我一具尸体,证明你没杀他,是他自己不争气,伤口恶化致死的?”

沈成济哑口无言,他的确想说,窦兄如今伤口恶化……事实确实如此,可为何说出来,却像是狡辩之词。

窦华容见沈成济那副心虚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事到如今,你还在想法子骗我?不仅你骗我,还让安策也当你的帮手,你明知道安策对你那么信任,你怎么忍心利用的你的儿子,在我耳边说好话。”

“我不曾……”

“我亲眼所见,你说不曾,就将哥哥还给我。你将哥哥完好无损地还给我,我便相信你的所有话,你还得出吗?”窦华容淡淡地看向他,

“你之前接近我,是故意让我心软,好有机会接近我哥,杀害我哥的吧?要不是接管了我哥在南郊的兵马,凭宁阳王的势力,你怎可能率兵救驾。”

沈成济解释说:“是窦兄让我杀他,接手他的兵马……”

“这会儿又成了我哥让你杀他的了?”窦华容心里莫名的失望,“成济,你以前虽不曾位高权重,可你从不会糊弄我。”

“我如今也不曾糊弄你,华容,我字字属实。”

“我委实不敢相信你。从前我在沈府,你说你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我满心欢喜地答应你,结果我们的女儿死了,我险些被人害死。后来,你说要与我重修旧好,我满心欢喜地答应你,甚至想过,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女儿,弥补我们的遗憾……”

窦华容眼中无泪,她只是觉得可悲又可笑,竟然被一个男人骗了一次又一次,“可我父兄无辜被害,你嘴上说着会帮我查清真心,一转身却杀了我兄长。要不是亲眼所见,你是不是还要骗我,我兄长是死于别人之手?”

“事已至此,我只能恭祝沈将军,连升两品,重振家风。”窦华容对沈成济欠了欠身,“日后还请将军莫再喊我闺名,将军身边自有莺环燕绕,华容如今家门落败,高攀不起。”

不等沈成济说话,窦华容一甩衣袖站到别处,不再跟沈成济比肩而立。

好在册封现场官员内侍众多,窦华容和沈成济二人的这一点小别扭并不足以引人注目,但却收入了张奉眼底。

窦子桓的事里头有他不少操纵,他太熟悉窦华容的弱点,最知道怎么让窦华容打消对沈成济的念头。

如今的结果,正是张奉想要的,反正窦子桓已经死了,谁还会出来解释事情原委?华容误会沈成济一辈子便最好不过了。

而且张奉瞧着,沈成济的模样像是中毒,只怕也没有多少时日可以耗。耐久战张奉最擅长,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才是赢家。

册封礼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张奉。

没有别的原因是张奉把他给的赏赐原样退了回来。

“爱卿可是不喜欢朕的赏赐?”

张奉连忙作揖:“皇上的赏赐,自然是臣的无上荣耀,只是臣并不需要这些,如今国库……也并非十分充盈,皇上的好意臣已领了,这些乃是臣上缴国库的家财。”

奚润不由笑了一下,张奉变着法子把这些东西还回了国库。

张奉道:“臣家中的积蓄,足够府中开销,实在没必要把这么多宝贝放在家里。”

奚润点点头,承了张奉的好意,张奉的话说得直白,但却有道理,一个国家要运作,钱财是少不了的:“可你这次立功,朕不赏赐你,心中过意不去。”

“臣身为朝臣,帮助皇上乃是分内之事,皇上实在无需记在心上。”张奉顿了顿,忽地撩衣跪下身来,“如果皇上确实想给臣上次,还请皇上赐臣一段姻缘。”

奚润目中惊喜,张奉也的确到了娶亲的时候,他竟忘了这么件大事:“不知张爱卿看上了谁家的小姐,朕为你赐婚就是。”

张奉要本事有本事,要模样有模样,才高八斗,年轻有为,试问这满朝文武,谁不想将女儿嫁给他?嫁给当朝首辅丞相,对谁来说都是攀了高枝。

奚润根本没想到会有那个女人会拒绝张奉。

张奉却说:“臣想迎娶一品诰命夫人,窦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