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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莉不敢保证,所以她想找些事情,将黎墨的注意力,从那个为他而死的女人身上,分一些出来。

黎墨虽然不太想在这个小家教身上多花时间,但黎莉说得有道理,于是点点头,答应之后会多关注她。等真正抓到她的把柄,再赶她走。

“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黎莉:“安白白。”

黎墨猛的抬头看她:“安白白?”

黎莉怔愣一瞬,不知道他反应为什么这么大:“对啊。就叫安白白,怎么了?你认识?”

最初的惊喜过后,黎墨马上冷静下来。

安白白已经死了,尸体就在殡仪馆的冰棺了,他确认过无数次,她是真的死了。这个“安白白”,不过只是同名罢了。

想清楚这一点,黎墨对于这个“安白白”,心里又多了点抵触。明明是同名,两人却完全不同。

一个是年纪轻轻学术成就享誉海内外的优秀学者,一个是没有责任心欺负小孩为乐的高中女生。

没有责任心,又爱欺负小孩的安白白,一回到家,把游戏中建立起来的数学模型记在纸上,一点点演算、完善......

演算花了整整半本草稿本,终于得到一个较为满意的模型公式,安白白合上本子,伸个懒腰,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赶紧上床睡觉。

香甜的睡梦中,安白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某人打上了“没有责任心”“爱欺负小孩”的标签。

第二天,安白起得有些晚。刚刚跨进校门,早读的铃声就响了起来。

更加倒霉的是,今天在大门口抓考勤的,正是安白白的老对头——数学老师,张亚萍。

张亚萍眼尖,一看到安白白,眼睛就亮了起来,拦住想往里冲的安白白:“等等,安白白你迟到了,在门口站着!”

安白白暗暗翻了个白眼,姥姥实实站住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迟到的学生,纷纷被拦住,在安白白旁边站了一排。

见他们站好,王亚萍就开始了她喋喋不休的教育。

当然,她的火力主要集中在安白白身上。

类似“不想上学干脆就不要来了,浪费时间,浪费你父母的钱”“学习成绩不好,态度也不端正,你将来就是做混混的料!一辈子都是社会渣滓!”“尊师重道你不懂吗?三番两次顶撞老师,对老师不敬,学校就应该开除你!”......

旁边罚站的同学们,原本害怕安白白的,此刻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充满了同情。

直到早读结束,张亚萍终于结束了她的谩骂,给每个学生扣了2分考勤分扣除2,这才放他们离开。

安白白长舒口气,即便她是个成年人,心志坚定,受了半个小时人格侮辱,精神折磨,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

提腿回教室的路上,一个刚刚和她一起罚站的矮胖男生凑过来,低声道:“白姐,要不要教训一下那个老女人?她竟然敢那样骂你!我早就看她不爽了!”

安白白垂眼看他,这人一脸精明之相,眼睛里满是恶意,安白白不喜欢他,摇摇头,没有搭理。

矮胖男生不甘心,道:“白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那个老女人都那样说你了,你就认了?你以前可不像现在这么怂!”

安白白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语气冷静又锋利:“刚才我被骂了半个小时,你一声不吭。怎么现在这么有正义感?要替我出气?”

矮胖男生梗了梗,不知道说什么。

安白白继续道:“我和你没那么熟,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蠢,对成为别人的刀子也不感兴趣。”

矮胖男生一下子被戳破自己的真实目的,脸上挂不住,一阵青一阵白,放了句狠话,跑了。

安白白叹口气,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多次辱骂甚至人格侮辱,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不过,动用武力报复是最低级的报复手段,她是不会用的。

上课铃声这时候响起,英语老师抱着一摞卷子进来,宣布:“今天随堂测试!”

在一片同学们哀嚎声中,安白白想到了办法。

安白白侧过头,问旁边一脸菜色的黄毛:“上次你英语考了多少分?”

黄毛有气无力:“53。”

“那我呢?”

说起这个,黄毛就有劲儿了:“哈哈哈哈你比我还低,只考了38哈哈哈哈。”

安白白皱眉,她猜到原主成绩不好,但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满分150,竟然只考了38......

见安白白愁眉不展,黄毛顿时不笑了,讨好道:“白白你不用担心,等会我给你传答案,肯定能比上次高!”

安白白:......

安白白表示自己很感动,然后拒绝了。

试卷发下来,安白白将题目浏览了一遍,就开始算分。

她需要慢慢进步,但是不能太惹眼。她原本的计划是每次考试进步10分,奈何原主基础太差,留给她的进步空间太大,让她不得不修改原计划。

好在,他们现在是高三,几乎每天都有考试,让安白白有很多实施计划的机会。

安白白让自己这次英语得了53分,虽然和上一次考试相比,进步巨大。但因为这个分数还是很低,除了黄毛,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得分。

值得一提的是,黄毛这次也有进步,他拿着65分的试卷,对着安白白炫耀。

安白白很高兴,然后给他多布置了几套试卷。

黄毛乐极生悲,但不敢反抗,他武力值比不上安白白一只手,只能委委屈屈写卷子去了。

之后的考试,安白白每次进步一点点,不但是英语,其他科目的考试,她都用这种方法,计算着成绩,让自己的排名一点一点地提升。

因为她每次提升的分数不算多,加上现在上课表现也好,所有老师对她的成绩提升,虽然惊讶,但没有怀疑。在办公室里讨论其她的时候,都是表扬居多,都说她是浪子回头,幡然醒悟了。

除了数学。

每次数学测验,安白白答得一如既往,又快又好。每次都是第一个交试卷,试卷上的答案回回满分,无可挑剔。一些大题的解题步骤,简单又明确,有些解题方法就是数学老师自己都想不到。

张亚萍对安白白抱有偏见和恶意,自然不会相信凭她自己的实力,能做出这么好的答卷。于是,也不和安白白求证,直接给她打了个“作弊”的标签。

之后,只要是安白白的数学试卷,她一概不批改,还会拿红笔在她干整洁的试卷上,留下鲜艳又刺目的辱骂。

这些试卷,安白白一张没落,和其他试卷一起,统统保存好。

晚上放学之后,安白白依旧去别墅区给小少爷上课,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差一点就被辞退了。

这一天,安白终于见到了黎墨。

让她高兴的是,这个黎墨,就是她前世认识的黎墨。

让她失望的是,这个黎墨,对她似乎有些意见。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在黎墨头上,安白白也要付一点责任。

今天黎墨怀着考察的心态,坐在会客厅,等着秦悠的小老师。

原本因为对这位小老师曾经怀有偏见,黎墨有点愧疚,加上“安白白”这个名字的滤镜,黎墨已经默默决定,要对这个小老师宽和一些。

没想到,安白白一进门,看见黎墨,眼睛放光,不受控制地就朝他冲了过去。

在安白白看来,自己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终于看见一个上辈子认识的人,激动、欣喜、不受控制、想要亲近,她的这些反应很正常。

但是在黎墨的视角看来,一个陌生人,对他这么热情,一定是有所图,不是为了他的英俊,就是为了他的钱财,最有可能是因为他的智商!

这种人,黎墨以往遇见过很多,因此格外敏感。再加上安白白现在这张脸,长得漂亮又艳丽,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黎墨防备的眼神,让安白白蓦然想起,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安白白了。现在的安白白对黎墨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不,即便是从前的安白白,对于黎墨老说,也只不过是个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罢了。

想到这,安白白脚步停了,整个人也肉眼可见地从惊喜变成了失落。

好在安白白很快整理好了心情,对黎墨礼貌又疏离地点点头,就上楼找秦悠了。

安白白和黎墨两人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话。

黎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他总觉得安白白最后冲他点头客气又冷淡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

不明白为什么,看她这个样子,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安白白很快就把黎墨抛到了脑后,眼下有个更加迫切的问题需要解决——熊孩子不搭理她了。

今天的秦悠很不对劲,以往安白白让他写作业,压根不需要多说,只需要用“食物链上端”的眼神,就能让他听话。

今天的小少爷似乎已经对此免疫,一个人盘着腿,坐在椅子里,对着平板上的游戏戳戳,就是不搭理安白白。

安白白看了一会就明白,这是还在生自己气呢。

“昨天输掉的积分,我可以帮你挣回来。只要你今天作业全对,让我挑不出毛病。”

秦悠终于抬头看她,满脸诧异。他在惊讶她的厚脸皮,明明就是她,昨天把他的积分输得几乎清零!游戏操作比自己还菜,竟然敢这么大言不惭!

不过,熊孩子眼睛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我做作业可以,不过,如果我的积分没有回来,你要怎么办?”

安白白对自己很自信:“不可能。”

熊孩子很快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如果我的积分没有回来,你以后就再也不许来我家了!还要你自己去和我妈说,是你不愿意来的。”

“行。前提是你今天的作业要全对。”

两人达成一致,很快就进入了各自的状态。

熊孩子成绩不好,但好在二年级作业不难,他多翻翻课本,找找练习册,倒也能勉强应付。

安白白那边一开始也不太顺利。

数学模型她是做出来了,但因为对游戏还比较陌生,脑袋和手很难协调。开始几局,安白白打得磕磕巴巴,又输了几局,积分快要跌到负。

气的旁边秦悠把笔一扔,作业不写了,就要冲上来,和安白白拚命!

安白白一只手就制服了他,将他按在座椅上,怎么挣扎也起不来。

小少爷立马就蔫儿了,他想起自己之前亲眼看到安白打人的画面,那些比她还高还壮的男生,都被她一拳一个揍哭了。他对安白白的心理阴影,就是从那时候产生的。

可能是这几天和安白白在一起相处,从没见过她发脾气打人,他居然忘了,这个人的可怕。秦悠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松松地重新坐好,开始写作业。

这次一定要把她赶走!他心想。

安白白完全不知道熊孩子的心思,顺手就开了新一局游戏。

现在她的技能使用得越来越熟练,在对手中能坚持越来越久,相信很快就能反败为胜了。

黎墨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秦悠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写作业,偶尔遇到不会做的题,就自己翻书找答案。

安白白则坐在另一边,盯着平板戳戳,完全没有管秦悠。

黎墨怕误会了安白白,盯着平板画面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安白白真是在打游戏。

秦悠察觉到黎墨进来,冲他喊了声:“舅舅!”

“嗯。”黎墨看了看他的作业本,的确比以前有进步了,“有没有不会做的题?”

秦悠重重点头:“有好多不会,我还要一题一题翻书,可累了!”

黎墨余光看向安白白,见她居然不为所动,皱了皱眉,提醒道:“怎么不问老师?”

安白白总算回应了:“先自己做。”

黎墨觉得自己之前一点没有冤枉安白白,她就是个没责任心,喜欢欺负小孩子的人。当下就决定,直接让她走人。

刚准备开口,电话铃响了。

黎墨接起,就听见对面人焦急的语气。“黎先生,有两个您亲自邀请的宾客,出了点变故,临时改了主意,说不来了。”

“谁?”

“盛辉集团的安先生和他夫人。”

听到是这两人,黎墨深深皱起了眉。

这两人是安白白的亲生父母。两人身份不一般,黎墨花了点功夫才查到。

他们为什么遗弃孩子,黎墨不管,他只想把安白白的葬礼办好。

他不知道安白白如果还活着,会不会愿意见到她的亲生父母。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把他们请到现场,让安白白“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眼见着葬礼还有两天就要举行,他们却临时出尔反尔,黎墨不得不亲自去一趟了。

黎墨匆匆离开,早已把“玩忽职守”的小老师忘在脑后了。

而专注玩游戏的小老师,压根没留意黎墨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只知道,自己终于赢啦!一局接着一局,她的技术越来越娴熟,配合着数学模型,之后的pK,十分得心应手!

秦悠的作业已经写完,已经趴在安白椅背上,看她大杀四方,看了许久。

从开始的不相信、难以置信、期望落空,到现在热血沸腾,满心崇拜,才过了不到半小时而已,秦悠的对安白白的观感已经彻底改变。

“你怎么突然就变这么厉害的?”

安白白也不藏私,在桌上找了张草稿纸,将数学模型公式写了下来。

当然,这一连串的符号,秦悠一个二年级的小朋友当然看不懂啦!

秦悠很生气,以为安白白在忽悠他。

安白白当然没有忽悠,她只是把这个公式,当做吊在小毛驴前边的胡萝卜。

“我没骗你,我能赢,都是因为这个公式。”

安白白大概把公式、数学模型、游戏参数给秦悠讲了一下。

秦悠听得半懂不懂,只觉得很厉害。这是最容易被忽悠的状态。

安白白就道:“你现在基础薄弱了,自然听不懂。你好好学习,打好基础,我再教你这个公式,你就能听懂了。”

秦悠正处在晕乎乎的状态,听安白白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答应了。

不过,他还没有晕彻底,道:“你说要帮我把所有积分都挣回来,现在还差8个分!”

八个积分,就需要pk赢八场。安白白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挺晚的。

不过安白白不喜欢食言,当即就答应秦悠。

“放心,今天全部给你打回来。”

许妈妈的活儿干完,安白白也没让她等自己,让她先回去了。

秦悠很兴奋,拉着安白白到了会客厅,这里沙发大,还软,坐着舒服。秦悠挨着安白白坐着,凑过脑袋,一边看安白白操作,一边问东问西。

安白白就抽空给他详细回答,时不时抛出一个公式当胡萝卜,秦悠听不懂,但更加有学习的兴趣了。

两人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凑在一起,氛围十分和谐。

直到大门被推开,黎墨夹杂着一身寒气进来,顺着声音,找来会客厅,看见一大一小两人和谐地打着游戏,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更加黑沉。

“悠悠,几点了?还不睡觉?”

秦悠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是黎墨回来,高高兴兴地喊了声:“小舅舅你回来啦!”

“去睡觉。”

见到黎墨黑脸,秦悠也不敢和他撒娇了。

正好游戏最后一局也结束了,他乖巧起身,对安白白说再见。

“白白你明天再来呀,我要学打游戏。”

安白白明白他的“打游戏”是学公式的意思,点点头,和他道晚安。

小朋友上楼睡觉之后,整个一口,只剩下黎墨、安白白两人。

刚刚听到安白白承诺教秦悠打游戏的时候,黎墨对她的观感已经降到了谷底。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教养也不会让他看着安白白大晚上一个人回家。

“你家在哪?我叫人送你回去。”

安白白愣了下,她对人的情绪感知很敏感,知道黎墨似乎对她有意见,却没想到他对自己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不用了,我家不远,这里打车也方便......”

“算了,我来送你吧。司机已经回去了。”

安白白:“不用麻烦你了,我......”

“地址。”

安白白:“......梅苑小区。”

上了车,两人都很沉默,气氛有些尴尬。狭窄的车厢,这种尴尬更是让人无处可避。

安白白享受不了这种气氛,主动开口找话题。

“黎先生,我每次看到你手上都会戴个白袖章,是......”

“为了准备丧事。”

他一开口,安白白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赶忙道歉。

黎墨却似乎在这件事上,格外有倾诉欲,明明对安白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问起这个葬礼相关问题时候,却有问必答。

“没事,是一个朋友......或许还算不上是朋友吧。她认识我第一天,我们才交流几句话,还没来得及成为朋友,她就死了。”为我死了。

安白白听他描述,越听,心跳越快。

“你这个朋友......这个人,她叫什么?”

黎墨从后视镜里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可就是这样,让安白白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她的嗓音有些发哑:“是不是......安白白?”

黎墨眼神变得锐利,直直盯着后视镜。

“你怎么知道?”

安白白还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强作自然的撒谎:“看的新闻。当时看到有人和我名字一样,影响比较深刻。报道里也正好出现过你的名字,我刚刚想起,随便猜的。”

黎墨收回目光,继续看路。也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

安白白此刻脑中十分混乱。一会儿想到自己的葬礼竟然是黎墨帮她举办,明明两人只见过一面......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灵魂附在其他人身上的现象......

她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灵魂,还在不在,还能不能回来。

这个安白白才17岁,正处在大好年华,安白并不愿意为了自己活着,占据他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