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救援计划和幻觉
“琉璃妹妹的说那个大鱼叫做海虎，是深海一美的宠物和居所之一。”
明珠子看着九见，用屏幕打着字，“它是海嗣的造物之一，是以深海鱼类的原型而创造出来的。生性凶猛，攻击性很强，不过因为是海洋生物，所以也有着对应的特点。”
九见看着屋檐外，漆黑的天幕下，雨声凶猛。哗哗啦啦的声响，让她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渺小。
“你是指鱼类的趋性？”不愧是学识丰富的九见，但从明珠子的一句话中就抓住了重点。
鱼类的趋性，说的是鱼类在单向的环境刺激下，会出现定向的行动反应。比如说，鱼类的向光行动和背光行动，就被称为正趋光性和负趋光性。
“海虎是哪一种？趋流性？趋化性？还是趋光性？”
其实鱼类的趋性大概有五类，九见这里说了三种海鱼里比较常见的。
趋流性指的是鱼对流水流向和流速的行为反应特征，像是沙丁鱼、金枪鱼等都有很强的趋流性，它们会根据洋流、海流进行大洋性的洄游。
这类鱼会跟随着水流前往食物密集的地方。
而趋化性则是指鱼类在特定环境中以化学物质浓度为刺激源，来让鱼类产生定向行动的特性。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血腥味度对鲨鱼的刺激，此外钓鱼里经常使用的打窝，也是利用了这个特性来聚拢鱼群。
入夜的卧室没有开灯，窗外是星星点点的夜空，星光透过窗户打在了桌子上。桌面上的NS正在充着电，闪烁着绿色的小灯。另一边是自己和琉璃还有老爹的合照，照片上两人的笑容都十分开心。
“我们会和海德拉碰上吗？”九见必须要问清楚，这关乎于她接下来的安排。要应对海德拉这样的古老神话生物，不是自己这还未成长起来的神嗣能够做到的。
“那么问题来了，九见他们是怎么看你这个疯子的呢？”
“啊？哦，是比企谷大介君的朋友啊。”深海一美显然没有把长谷川大介记在心上，这名字五个字能错三个，更是把别人姓都换了，“多亏了你朋友，没他打那么多钱，我还没这么多小鱼仔呢。不过不重要，就算没有他，凭借我的魅力，能有这么多粉丝也是迟早的事情。”
那是一个粉色美人鱼的可爱形象，对着万丈挥了挥手。
是啊，如果没有系统。那这一切的相遇，自己遇到的看到的所有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深海一美吓了一跳，“你竟然没有受到影响？”
紧接着头顶幽暗的灯光一亮，黏膜上的光点也迅速的组合了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被引导着，出现了画面。
“没错哦，没错。小鱼仔你就是个没用的家伙哦，不仅没用还被周围的所有人看不起，被他们利用，成为他们的玩具。”
万丈打量着自己的房间，整洁的房间在他眼里变了样子。垃圾堆积成山，漫画书被泡面的汤水泡烂，就这样随意的扔在地板上，床上到处都是杂乱肮脏的衣服。
◇◇◇
“我乖乖听话你就会给饭吃吗？”
“能拯救你这个没用小家伙的人，只有我。只有可爱的星星，美波亚里亚。”
强烈的光线让万丈根本睁不开眼睛，但是他早就抓到了深海一美的位置，在强光的一瞬间就串了出去，手中的刀柄精准的敲在了深海一美的脑袋上，直接发出咣的一声，后者一声不吭的就扑倒在地。
万丈摊了摊手，看着屏幕里的形象，也是啧啧称奇，“原来你就是美波亚里亚啊。”
真的是这样吗？
好，典型的开打前先介绍自己的能力，生怕对手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我真的有系统吗？
他此时才发现，原来房间里的墙壁上，竟然多出了一块光滑的黏膜，里面密布着各种神经和血管，这些神经血管发出一个个光点，像是电视上的像素点那样，先是杂乱无章的闪烁着，像是雪花屏那样。
但不管神话中的名称如何，它都指的是一种‘拥有九个头颅的巨大蛇类’，是古老的神话生物之一。
明珠子也用力点点头，再一次打字道：“首先，我们得要想办法模拟出海德拉的光芒。”
“呀咩咯啊啊啊！”她一挥手，房间里的肉壁突然开始发光，接着一下炸亮。
但像是海虎这样的大型鱼类，如果说他利用这样的特性捕食也就算了，但是本身有趋光性这就……
万丈回忆了一下，好像自己确实是在公交车的车窗里，看见了九见家的轿车，所以才下了公交车来着。
屏幕里的色彩并不是人类电视能够达到的，不管是数量、频率还是色彩的组成，都透着一股子的迷蒙，像是遥远宇宙中斑斓的光彩，直直的透进生物的脑海之中。
万丈无神的瞳孔中映照出色彩，紧接着色彩黯淡下去，瞳孔里再一次倒映出深海一美丑陋的面庞。
“当然，也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万丈嘴角勾了勾：“就这么告诉我，不怕我看出来是幻觉？”
“那就是带着深海一美，前往她真正的居所——海龙‘海德拉’。而海德拉本身就会散发出人类不可见的光芒，这种光能够被海虎捕捉，而找到回家的路。”
他的眼神里回荡着神采，嘴角高高勾起，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极为的自信。
丑陋的鱼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不断地游移在万丈的身边，打量着双目无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闪烁着斑斓五彩光芒的屏幕。
丑陋的塞壬发出甜美的声音——
现实里的房间中，深海一美用自拍杆举着手机，打开了脊椎骨的房间门，游动着来到了房间中。
这声音似乎也极其能勾起人的情绪，让人不自主的跟着话语的内容思考着。
他抽出了袖中刀，结果发现那不过是一把长满了铁锈的日式菜刀，像是从垃圾场里随意捡到的那样。
“来吧，小鱼仔，乖乖抛弃那个坏女人，投入到我的怀抱吧。”
“真的是这样吗？他们不会幻灭？不会因爱生恨，不会由粉转黑？我不信。”万丈挑着嘴角，“深海一美，你说我这算不算开盒？”
她把自己的脑袋正对着万丈，用眼睛直视对方的双眼，她的眼睛里一开始是些微的电光，接着便也开始散发出迷蒙而梦幻的光彩，似乎是在通过眼睛的交流，灌输着什么东西一样。
“是趋光性。”
“你真的是根据系统遇到了九见他们吗？”那个声音继续在万丈的心里出现，“还是说，那只是因为你在桥上看见了她们的轿车，所以才下了公交车，往桥底下走去的呢？”
长谷川啊，我早说这人是个食人花，你还不相信。
“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深海家并不擅长用声音来操控生物的情绪，这本来是大水家的专长。”屏幕里的美人鱼做了一个歪头疑问的动作，深海一美冷冷的声音继续传来，“而我们深海家擅长的，其实是操作生物电来形成光芒，以此来让人产生幻觉哦？”
万丈看向周围，原本幽暗的肉色房间，逐渐变成了自己的卧室。
万丈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还好，袖中刀还在。
深海一美的声音里透着诱惑，比此前在长谷川手机里听到的声音还要更加具有魔力，更加的让人难以把持。
随即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突然捂着脸退到房间的一角：“别，别看我！”
本来就是如此，肝这种事情，系统是逼不了的，主动的还是万丈自己。没有系统他能肝到这么厉害，有系统那他不照样起飞？无所谓的，不存在的，从老年一心那里学到的强者心态，岂会因为没有系统而改变？
深海一美的声音也从头顶的灯里传出。
等到关上脊骨门，之前被划破的肉壁已经铺满了黏液，看样子愈合已经要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住嘴啊。”深海一美冲着万丈大声叫道，“他们肯定会继续支持我的啊。”
万丈摇摇头，看着屏幕里的形象问道：“你特意给我整个屏幕，不会就是为了用虚拟形象来给我唠嗑的吧？”
“当然不是，这可是为了让你能成为我小鱼仔的重要设备。”深海一美的声音里带着怨念，“本来不想用这种方式让你变成小鱼仔的，但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也就没办法了。”
万丈缓缓闭上了双眼。
“对哦，你没有系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不过是一个疯子的幻想罢了。为了不让自己彻底陷入疯狂，所以捏造出了一个系统。这个系统告诉你，你的情绪被压抑了，所以你不会进入疯狂的状态，但其实你一直都是疯子，不是吗？”
然而却看不到任何动静，紧接着一个想法突然浮现在自己的心头。
万丈回到了房间，此时他的水下呼吸还能持续一段时间。
这是因为深海里有许多浮游生物等都会发光，普通的小鱼就会以这些生物为食，大鱼也会利用这一点进行捕食。
她一边那这自拍杆，对着手机做着可爱的动作，操作着画面里美人鱼的形象。一边游动着粗壮腥臭的尾巴，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黏液痕迹，嘴巴里哼着歌，心情愉悦的来到了万丈的身边。
这也是九见觉得最后可能得特性，毕竟被称为海虎，以肉食为主的鱼类，对血腥味应该是更敏感一些的。
但是明珠子却摇了摇头，用好看的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着。
明珠子给九见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继续低头打字：“海虎还有着一个很大的作用。”
“我眼睛又不瞎，你做梦呢。”万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强光消退，万丈扑倒在地面的生物也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还得感谢你的幻觉，让我知道了就算没有系统，我也能做出那些事情，我也能那么牛逼啊。”
“可能你不太好理解，但海虎具备趋光性，是深海一美主动赋予的结果。”明珠子噼里啪啦的打着字，“深海一美渴望成为深海的星，想要受人瞩目，被人关注。所以她才会给海虎强烈的趋光性。”
万丈下意识的想要看一下系统栏，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催眠了。
九见听闻过海德拉的大名，那是古希腊神话中的九头蛇，也是日本神话中的八岐大蛇，更是中国古神话中的相柳，九颗脑袋各有异能，十分强大。
“哈喽哈喽，我可爱的小鱼仔，在我不在的时候，伱有没有乖乖听话啊？”
他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哟呵在海里竟然还有信号？高科技啊。他甩了甩上面的黏液，立刻给九见那边打去了电话。
她把手机给九见看了一眼后，神色就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海里。
“那又怎么样呢？你怎么知道你现在看到的甚至刚才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深海一美的甜美的声音逐渐的变得熟悉了起来，像是明珠子那甜美温柔的声音。
“应该不会，海德拉和我们家的‘深渊主-阿努伊’不同，它已经伴随着达贡和海神沉睡很久了。”明珠子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脑袋，“但也说不好，这几个月的天气太过于异常，我爹也在怀疑是不是有哪位古老的神话生物快要复苏了。”
“啊？你也知道我吗？没想到啊，原来你本来就是我的小鱼仔呢。没有听出来我的声音，不乖哦？”深海一美的声音有些惊讶，然后立刻高兴了起来，“怎么样啊？和偶像单独相处的感觉，是不是很好？所以抛弃明珠子，乖乖的成为我的裙下臣如何？”
“她真的喜欢你吗？她真的把你当成是盟友吗？还是她其实是在利用一个脑子不清醒的疯子呢？”
“已经晚了哦？”万丈语调轻松，像是放下了什么，想清楚了什么一样，“你现在的样子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说要是你的那些小鱼仔要是知道你现实里是这样的，他们会怎么想？”
“呃，很抱歉打断一下你的自我陶醉，其实是因为我的朋友在看你。”万丈装作有些尴尬的打断了一下，“他房间里全是你的海报，还有你的等身大手办，听说还是你的榜一大哥……”
九见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带着坚定和疯狂：“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要救出大禾君。你刚才不是说了海虎有趋光性吗？那我们就利用这点，把它给钓出来！”
趋光性？九见其实有些无法理解，她知道有很多深海鱼的确有趋光性，甚至像是安康鱼会主动利用背鳍的灯笼发光来吸引鱼类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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