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2.打沙包
王宇回过头，也双手插在裤兜里，以一种漫游般的步伐，缓缓走向一方通行：“让我想想，你所能发动的攻击，有什么能伤到我呢？唔，听说你连地球自转的能量都可以抽出来，不如试试看，能不能伤到我？”
“对付你，没必要那么麻烦。”
一方通行脚步不停，迎着王宇走去，口中冷笑：“你是肉~体强化类的能力者吧？能力等级似乎很高？我知道，你这样的能力者，习惯于仗着坚固的身体横冲直撞，以为自己有不死之身。但你要知道，就算你体表再坚固，内脏的强度也是有限的。如果你血液倒流，回冲心脏，甚至冲击大脑，你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呵，你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谁说我是肉~体强化类的能力者？”
王宇保持着与一方通行一致的步伐，与他相向接近，双眼缓缓变化，眼白绽放晶莹蓝光，瞳仁闪烁猩红血芒，瞳孔之中，则冒出仿佛来自深渊炼狱的邪异黑气。
“听说绝对能力者计划，追求以凡人之身，抵达神之领域……呵，真是可笑的计划。万物都有终结之时，神也不例外。而我这双眼睛，能看到万物的终结。别说你还没有抵达神之领域，就算你已是现世之神，我……也可以将你碎尸万段！”
“那就让我看看，你怎么突破我的绝对领域！”
一方通行与王宇同时停步，此时此刻，二者之间的距离，赫然已经不足半米。双方无论是谁，随便一伸手，就能接触到对方。
御坂美琴屏住呼吸，瞪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距离近至呼吸可闻的二人，光洁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满是冷汗。
“前路不通，此地，一方通行！”一方通行血红的双眼，紧盯着王宇，下巴微微扬起，咧嘴露出张扬的笑意。
“在我王宇脚下，没有走不通的路。就算没有路，我也能踩出一条路！”王宇双手仍插在裤兜里，说话间，突然起脚，一脚暴踹在一方通行小腿上。
一方通行身子一歪，单膝跪倒在地，小腿传来骨裂般的剧痛。
但他脸上并没有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血红的瞳孔紧缩之际，他猛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宇，失声道：“怎么可能？”
不但一方通行震惊无比，连御坂美琴俏脸上，都满是看到了活生生的哥斯拉一般的震惊！
“在我眼中，没有不可能。”王宇垂下头，蓝芒、红光、黑气交相闪烁的直死之魔眼，俯瞰单膝跪在他面前的一方通行，“万事万物都有终结，何况你那点超能力？”
说话声中，王宇又是一脚扫出，脚背砰地扫在一方通行脸颊上。
一方通行横着飞了出去，在地上不断翻滚，脸颊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浮肿起来。
王宇保持着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姿势，不紧不慢地走向一方通行，无论步伐还是姿态，都与猫戏老鼠般追逐御坂妹妹时的一方通行极其相似。
“超能力无法生效，你一方通行，也比垃圾好不了多少。御坂妹妹们甚至御坂美琴，在你面前，都像幼童一样无力。可你在我面前同样如此！对你，我想打就打，想踩就踩，你……又能怎样？”
“混，混蛋啊！我可是一方通行啊！”...
一方通行大吼着一掌拍在地上，地面轰然爆裂，无数大大小小的碎石，炮弹般轰向王宇。
之前他以碎石攒射王宇，输出功率压得很低，每粒碎石的威力，只和手枪子弹差不多。
但这一次，每一块碎石蕴含的动能，都不逊于大口径炮弹！即使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碎石，也足以击穿钢板！
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王宇也不想硬扛。
并不是怕被轰杀至渣。以他现在“血肉衍生”的境界，就算真被轰杀至渣，他也能复活过来。
他只是舍不得消耗生命力罢了——复活也是有消耗的，一旦被轰杀至渣，那么复活过来消耗的生命力，恐怕得以数年、十数年计算。
于是在那炮群齐射般的碎石群轰过来之前，王宇轰然撞爆空气，以超音速位移，避开了碎石轰炸，同时闪掠至一方通行面前。
此时一方通行正双手撑地，想要起身，王宇哪会让他起来？又一脚扫出，脚背砰地一声，扫在一方通行另外半边脸上。
一方通行再次横飞出去，落地后在地上翻滚出十多米，直到撞上一座集装箱，才停下了下来。
而此在过程中，他那半边脸颊，也飞快的浮肿，很快就肿得跟之前的半边脸颊不相上下。
两脚下来，一方通行还算清秀的脸庞，正式宣告变成猪头。
抱着御坂妹妹的御坂美琴，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在她面前拥有碾压级的优势，打她就像殴打小朋友般轻松的一方通行，在王宇面前，居然如此脆弱不堪！
面对王宇时，反是之前不可一世，貌似所向无敌的一方通行，被王宇当沙包一般殴打！
“王宇前辈……究竟是什么级别的能力者？”她震惊地自语：“一方通行已经学园都市的No.1，王宇前辈却能轻松压制他……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御坂美琴震惊的眼神注视下，王宇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态，再一次不紧不慢地走向一方通行。
“一方通行，现在感觉如何？”他恶意满满地嘲讽着：“听说你已经很多年没有尝到过‘痛’的滋味了。现在……是不是很爽啊？”
“混蛋……”
一方通行背靠着集装箱，慢慢站起，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甩去脑中的眩晕。
他红色的双瞳死死盯着王宇，恶狠狠地低吼着：“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虽然极力作出凶恶的表情，但那肿成猪头的脸蛋，反使他这凶恶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喜感……
“杀我？”王宇嘴角扬起，显出一抹奇异的笑意：“你，真的能杀人？据我所知，你迄今为止，还从未杀过真正意义上的自然人吧？”
没有错，看起来穷凶极恶的一方通行，至今还没有杀过任何一个自然人。他或许无意间弄伤过不少人，但主动去杀人……他是真的没有做过！
甚至就连御坂妹妹，一方通行一开始，也是不愿意杀的。
他尝试过许多手段，想要唤醒御坂妹妹作为“人类”的意识。
然而刚开始的御坂妹妹们知识纯粹是被灌输的，根本没有身为“人类”的自我意识，全都自认为……廉价的实验动物！
连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对御坂妹妹感到绝望和厌恶的一方通行，从此也不再将她们视为人类。出于某种逃避的心态，一方通行也像御坂妹妹自认为的那样，视她们为纯粹的廉价消耗品、实验动物、小白鼠。
直到第8912号御坂妹妹，第一次走出实验室，开始尝试接触外界，再经过之后一千多个陆续走出实验室的御坂妹妹，不断积累和传承的记忆，之后的御坂妹妹们，才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身而为人的感情。
到了今天，第9982号御坂妹妹，已经能体会到与姐姐大人相处时的快乐，已经懂得珍爱姐姐大人第一次送给她——或者说“她们”的礼物……
“一方通行，杀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像你这种重度中二的少年，真的有勇气，毫无心理负担地夺去一个真正的自然人，并且是好人的性命吗？”
王宇口中自称“好人”，却像个真正的大反派一样，魔眼之中邪光闪烁，嘴角挂着一抹恶魔般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走向一方通行。
“我，怎么，可能，不敢，杀你！”一方通行一字一顿地，大吼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双手一拍背后的集装箱，集箱瞬间解体，变成无数大大小小的铁片，于凄厉的破空声中，朝王宇覆盖激射。
发动这次攻击后，一方通行又腾空而起，悬停在十多米高的空中，高举双手，召唤八方来风，凝聚于双手之中。
高频压缩的空气，很快就在他掌心之中，凝聚成一颗仿佛小太阳般炽热球体。球体周围，更出现大量的等离子体，就像是太阳喷出的太阳风！
“我要把你烧得灰都不剩！”他怒吼着，不断凝聚风力，压缩空气，提升头顶上双掌托举的那颗炽热球体的温度。
“你啊，还是乖乖地做个安静的沙包吧。”
伴着这句轻描淡写的嘲讽，轻松躲过无数铁片攒射的王宇，跃至空中，一脚就把一方通行踹了下来。而失去一方通行控制后，那颗炽热球体迅速消散，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招读条时间太长了。”王宇淡淡说道：“你以为是演动画片啊？谁会傻乎乎等着你读条开大。”话声中，王宇已落地，抬脚，一脚踩在了坠落在地的一方通行脸上。
“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算话。说要打得你妈妈都不认识你，就一定要把你打成那样。”...
王宇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只脚踩在一方通行脸上，淡淡地说着。
然后他抬脚，对着一方通行脸蛋、xiong腹一顿乱踹。动作之粗暴凶狠，连对一方通行恨之入骨的御坂美琴，看得都有点心惊胆战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御坂美琴恍惚之间，都感觉王宇好像才是真正的大反派、大魔王……
王宇踹得很爽。
一方通行则完全失去了抵抗之力。
他的能力的确很强，甚至可以身处核爆中心而毫发无伤。一般的黄金圣斗士，对上他都无可奈何，最多能保持一个不胜不败。
然而一方通行的能力，恰好就被拥有“直死魔眼”的王宇克制。直死魔眼连空间、时间这些抽象的存在都可以抹杀，更何况一方通行遍布全身的“反射”能力？
只要事先了解了一方通行操控“矢量”，以进行“反射”的能力本质，那么在王宇眼中，一方通行便浑身上下都是破绽。随随便便，就能将他的能力打出缺口。
王宇对一方通行能力的克制，比幻想杀手更甚。因幻想杀手只有一只手能抹去超现实的存在，而王宇则只要眼睛能够看到，那么他全身任意部~位，都可以用来抹除目标。
且王宇身为超凡武者，本身实力就已超凡拔俗。一方通行即使想拉开距离，远程攻击，都奈何不了他分毫。
能力强大，身体却近乎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方通行，在完克他的王宇面前，就是一个纯粹的沙包！
王宇痛快地踹着，一直踹到一方通行面目全非、口吐鲜血，才停了下来。
“无敌？可笑。对付你，我连手指都不用动弹一下。”
由始至终，都没有将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的王宇，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已经近乎一滩烂泥的一方通行：“现在的御坂妹妹们，已经不再是毫无人类意识的实验动物了。她们会开心也会难过，会微笑也会流泪……当死亡降临时，她们已经学会了害怕，已经懂得了留恋。
“一方通行，你其实早就是个杀人无数的人渣了。再怎么自我安慰，再怎么将御坂妹妹们视作廉价的实验品，以此逃避良心的谴责，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好好反省吧！今天我不杀你。是自暴自弃，还是用余生来赎罪，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王宇带着御坂美琴和御坂妹妹离开了。
一片狼藉的大桥下，只剩下烂泥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一方通行。
不知过了多久，一方通行艰难地翻了个身，变成仰面朝天的姿势。
他摊开双手，仰躺在地上，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口中发出一阵沙哑的低笑。
笑声中，有着无尽的自嘲，以及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摊开双手，仰躺在地上，望着繁星满天的夜空，口中发出一阵沙哑的低笑。
笑声中，有着无尽的自嘲，以及如释重负的轻松。
笑着笑着，那笑声渐渐变成了呜咽。
晶莹的泪水自他眼角滑落，在他那面目全非的脸上，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