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尘回到诊所，望着桌子上一桌颇为丰盛的饭菜，他使劲嗅了嗅，说道：“你今天怎么会想起来......弄一桌这么费事的菜了？今天没病人了？”
沈墨韵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脸上努力想克制住他突然想回来吃饭而勾起的笑意，坐下来先给他叨了一筷子，柔声道：“今天没有多少病人，你不再的时候，我比以前还要清闲。而且，你也是习武之人，更要多吃些肉补一补，我反正也有时间，就在网上学了一点。”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我做饭其实不怎么行，做的不好吃，只能一点一点改进。”
色香味，周瑾尘已经确定这桌上的菜基本都缺少了前两样，周瑾尘皱着眉，低头吃了一口，完了，看来这“味”也没有了，他现在有些后悔为何没在黄家姐妹家吃完卤肉再回来。
“嗯......确实是淡了些，下次试试多放点香料。”他委婉地提出了最突出的问题，随后笑道：“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比我在外边漂泊时吃的要强得多，谢谢你，墨韵。”
沈墨韵不爱吃肉，将信将疑地叨了一口，皱眉将周瑾尘提出的意见记在心里，想着家里看来真的要多买一些调料才行，那些东西虽然看着有些花哨，但真的有用。
期间周瑾尘又交代了忙了一天的结果，如他所料，沈墨韵大吃一惊，完全不相信人心能黑暗到这个地步。
女人往往对事情的关心点，都和男人不太一样。
周瑾尘一边扒着米饭，一边担心沈墨韵会不会从他的说法中找出什么端倪，会不会因为张莹莹被杀而觉得他出手太过狠辣。
结果，在她确认自己没有受伤之后，轻声说道：“报酬的事，你真准备让我找她商量？你一点也不管？”
周瑾尘笑道：“这不是早就说好了么？我只管出力，其余的，都交给你。你可别舍不得要，以后既然都是做这种买卖，总要有个收费标准。”
“可你不是还要决定给她打几折吗？”沈墨韵吃了一口米饭，抬眼看着他，小声说道。
“开业第一单，给她打个八折，算是讨个彩头。”他笑道：“别的辛苦费可以不要，毕竟她也跟着我跑来跑去的，主要就算杀人的钱吧。不行就打听打听，血梅杀一个人要多少，咱们也好做个参考。”
沈墨韵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感慨的说道：“感觉最近.......真是见了不少死人，听说你又杀了一个，还是黄雅诗的闺蜜，我的心里.......居然一点波澜都没有。还觉着，对方是罪有应得。”
“你这里是第一道关，要是不想赚这种钱，回头就把关严点。”
沈墨韵撇了撇嘴，“我哪能知道女生之间闹矛盾的小事......最后能牵扯到这么一大桩命案。”
看她似乎不想聊这个话题，只能颇为生硬地将话题转换，“周大哥，我觉得，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学学血梅，别将价格定得那么死？”
周瑾尘知道她喜欢听什么，“我说了，这些事都由你来决定。你想救济人，帮人不收钱，我也没意见。”
果然，那小大夫抿了抿嘴唇，喜滋滋地笑着，那红红的一抹弧，格外诱人。
他心中一痒，伸出手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笑道：“但是我跑了功夫又白费力气，你不收钱，就自己给我点奖励如何？”
沈墨韵听完脖子连忙往后一缩，红着脸抬起手，看着是想擦，可是又在犹豫着，像是舍不得，而是用小小的舌尖在被摸的地方飞快地舔了一下，很是紧张地说道：“我......我要怎么给你奖励啊？”
周瑾尘深知不能逼得太紧，再逗下去，估计她要羞跑，话锋一转，说道：“墨韵，你觉得咱们的名气该怎么打出去？我本来还说在婉云学院办完这事儿能在学生口中互相传一下，结果闹出这么个案子，不好对外说，而且学校已经放假了。”
沈墨韵也没有主意，这几天闲的时候，她主要在跟周瑾尘给她教授的功法较劲，那个功法更合适她的体质，可这功法的口诀也比上一个的拗口，她现在连三分之一都没背下，哪顾得上往外宣传的事儿，只好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认识的病号，都已经说了，这事...好像也弄不了宣传单。网上的渠道.......你一直霸占着电脑，弄得怎么样了？”
“这么嘛.......”周瑾尘当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最近迷上看小说、动漫和电影，差点连内功都没练够一个时辰，更别说宣传的事了，“我学上网也没多久，正在学，正在学嘛。”
两人都很心虚，话题也就到此为止。
吃完饭，晚上来了一个需要输液的小孩，和几个看周瑾尘坐诊急忙跑过来寻求整蛊的中年妇女忙了一会，就到了要关门的时候。
周瑾尘正盘算着一会休息该从哪个排行榜上找一部电影看，还是从哪个论坛淘来一部好动漫看看，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推销？诈骗？可我从来没在哪个地方留过号码啊，他皱眉看了一眼，走进卧室接听。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竟让他有些意外：“喂，是我，黄雅诗。”
“你这是跑外边打的公用电话？”他皱了皱眉，“有什么事儿啊？”
“我在北城区特安科，你能马上过来一趟吗？”黄雅诗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紧张。
特安科？“
听说因为冥街的存在，安全局专门在这里设立了特安科，可黄雅诗为什么会被叫过去，难道是为了张莹莹的案子？“
“我现在倒也没什么事，不过，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被传唤过来的，副督察直接点名找的我，一见面，就让我通知你过来。我只好给你打电话，我觉得，可能是因为莹莹的事。可刚才，那个副督察有跟我说，莹莹没死，还问我她有没有找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姐在外边估计也急疯了。你要好有空......就来一趟吧。”
张莹莹没死？周瑾尘听到眼睛瞪得贼大，“你们怎么会说到她没死的事儿上？”
这是，电话被转了手，那边传来另一个带这些慵懒，声音又婉转动听的女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