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边的枪声依然在响着，这种火拼的场面似乎冥街警署的人们已经非常习惯，一个个十分冷静地躲藏着，只等着外边的火拼结束。
冷月凝幽幽叹了口气，“看来......对方已经拖延了足够的时间。”
她说的一点也没错。
不远处占据高处的狙击手一共有两个，其中一个被击毙，而另一个则全身而退，李子昂带人上去检查尸体，还险些被楼梯间布置好的绊雷给炸死。
黄雅诗看已经没事了，猫着腰跑过来问道：“那......把栏杆踢弯的人我们还查吗？”
虽说那也是个感染者，但现在就算找到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冷月凝显然是因为今晚行动不顺，憋了一口气在心里，起身就说道：“查，咱们这就去查。”
把这边交给被手雷爆炸搞得一脸灰的李子昂，冷月凝递出车钥匙，换了把12.7毫米的左轮手枪，沉甸甸地塞进了挎包，抓了一把子弹，扭头道：“我们走。”
夜子媚脸色铁青，望着一片狼藉的酒店大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瑾尘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跟着冷月凝从侧门离开。
黄雅诗小声问道：“她不高兴你乐什么啊，，人家不是还舍身委托你任务吗？”
周瑾尘悠然道：“她委托我的事儿，她要自己办成了，我还怎么拿报酬？所以她办不成，我才高兴。”
“真小人啊你......”
“总比做伪君子要强。”他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宁愿做禽兽，不披人皮，搞衣冠禽兽那一套。怎么，真小人和伪君子，换你你选哪个？”
“我都不选，这就跟被狮子咬一口和老虎咬一口哪个疼一样，我一个都不想要。我怎么就不能要个正常点的好人，改邪归正也行啊。”
黄雅诗哼了一声，扯了扯衣摆，快步追向冷月凝，“冷姐，你还穿着高跟鞋呢，走这么快不怕崴脚吗？等等我啊。”
在被踢弯的护栏旁打了一个电话，等了几分钟后，冷月凝就得到了赖狗离开这里的目的的。
那里并不难找，毕竟这么大一小区，一个人疯疯癫癫地跑进大门其实挺显眼的。
走过去的路上，冷月凝很快搜集到了关于赖狗的信息，并且锁定了他的家庭住址。
可刚一走进楼道，这里显然已经被人打扫的一干二净。
这里被袭击的倒霉女人已经不见，那些被撕碎的衣物，溅落的血迹，都被清理得仅凭肉眼无法发现。
冷月凝敲了敲赖狗家的门，里面当然不会有人回应，这个家的主人，此刻正躺在装满石头的蛇皮袋里边，被一帮小痞子丢进江中，从此人间蒸发。
看来还是白跑了一趟，黄雅诗满肚子的不爽，狠狠踢了赖狗家的门一脚。
从上层走下来的季莲华正好看到这一幕，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啊？”
冷月凝一扭头，反问道：“您认识赖狗？”
季莲华急忙咽了口唾沫，攥着黑色塑料袋的手不由得紧了一下，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道：“他是我的邻居，又追求过我，肯定是认识的。你们找他有事？”
“嗯，确实有些要紧事，不找到他，他估计就活不成了。”冷月凝上下打量着季莲华，“你今晚见过他吗？”
“没有。”季莲华矢口否认，为了保护家里藏着的那个恩人，她绝不会说漏嘴，“我拒绝他后，见面就挺尴尬的。”
“他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啊。”冷月凝随口攀谈道，视线还是落在季莲华的脸上，“为什么拒绝他？”
“没有缘分呗。”季莲华了一下头发，轻声道：“你们不行就多等会，他爱喝酒，兴许喝醉在哪儿了。我丢垃圾去。”
黄雅诗看向周瑾尘，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心领神会，并指为剑，转腕一划，真气如刀顿时将黑色塑料袋的提手割裂。
哗啦一声，整个黑色塑料袋掉落在1台阶上，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但没有什么真正值得在意的东西。
都是自热速食食品的包装，还有两个外卖盒子，看来她刚刚跟朋友一起在家里吃了宵夜。
“哎呀，这袋子怎么这么不结实......不好意思啊。”季莲华连忙道歉，蹲在台阶上匆忙往破塑料袋里捡着。
周瑾尘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伸手帮忙。
他刻意与她的手碰了一下，不出所料，她好似触电一样瞬间躲到很远，眼中的惶恐宛如惊弓之鸟。
等季莲华收拾好下去离开，他才扭头轻声道：“她肯定见过赖狗，保不准，还被他吓得不轻。”
“我看出来了。”冷月凝叹了口气，“但她既然不承认，总不能把她抓走直接审问吧？”
黄雅诗眼珠子转了转，说道：“等会，我想想办法。”
不久，季莲华丢完垃圾回来，快步走上楼，这次没在他们身旁停留，匆匆回了家。
换牙是侧耳听着她的脚步，悄悄跟了几级台阶，探头看了一眼，等听到关门声，便立刻快步跟上去，径直走到季莲华门前，啪啪啪地拍了几下。
很快，季莲华就把门打开，疑惑地看着门外的黄雅诗，“还有什么事吗？”
黄雅诗一脸焦急地踩着内八字脚说道：“姐，尿急，能用用卫生间不？求你啦。”
季莲华对这种相貌立体偏西方化的姑娘并不感冒，但毕竟心里喜欢好看的女孩子，略一犹豫，说道：“进来吧，这里就是，别往里走了，我家才拖的地。”
“好嘞。谢谢啦。”黄雅诗急忙走进屋内，乌溜溜的眼珠子来回扫视着屋内的陈设。
她正想磨蹭着多看一会儿，卧室门里突然走出一个年轻女子。
那女人穿着不合季节的长袖春季睡衣，一头黑发披散及臀，目光炯炯望过来，看的黄雅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打算开口招呼一下，但才露出笑容，就被季莲华轻轻推了一下，“你赶紧去吧，那是我远房亲戚，她很累，你走后我们就准备休息了。”
黄雅诗只好钻进厕所。
解决完后，她一边体验着智能马桶充水的滋味，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可是还没找到预期的蛛丝马迹。
再出来，那个远房亲戚已经不见了，卧室门也关了，只剩下季莲华皮笑肉不笑地等在玄关，脸上写满了送客俩字。
“真是谢谢姐了啊。”黄雅诗深深一鞠躬，趁机左右看了一眼，起身告辞。
下来一见到周瑾尘和冷月凝，她就很笃定地说道：“我不敢说别的，起码，这女人家里肯定有问题。要是没事儿，干嘛满屋子喷的都是那么浓的空气清新剂！呛得我老想打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