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佳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来人这一照她惊呼问道：“怎么是你？”
“我，我我担心你。”
只见谢程蹲在地上我着脑袋，痛得龇牙咧嘴的。
崔佳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不用。”
谢程连连摆手。
“实在对不起，我还以为是……，可你为什么跟着我？”
闻言谢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你最近惹了些麻烦，怕你出事所以就多注意你一些。”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几天总觉得有人在监视自己。
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崔佳看向谢程眼底划过一抹狐疑，“你怎么知道我惹上麻烦了？”
“你之前不是惹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吗？”
原来谢程说的是李佳宁，崔佳再没多想这件事就翻篇了。
拍戏拍到天蒙蒙亮，她依旧没有困意，清晨的街道早餐小铺刚刚开门，崔佳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甜豆浆坐在路边。
脑子里将整件事情重新梳理了一遍，眼下这件事的突破口看来就在刘文武身上了。
想到这里她将手里的半碗豆浆一饮而尽，打车去了刘文武所在的医院。
早上的医院是最忙碌的，等护士交班结束，崔佳这才进了病房。
郝美珍已经离开，留在病房照顾刘文武的是一对老夫妻，头发已经花白佝偻着背一看就是年岁不轻，想来应该是刘文武的父母。
二人看到崔佳的到来都是一怔，老太太率先开口，“这姑娘，你谁啊？是不是走错放假了？”
“她是来找我的，爸妈我请了护工了，你们赶紧回家休息吧，陪了我一夜了。”
刘文武催促着，看来他还是个孝子，怪不得会为了传宗接代的儿子而包庇李鑫。
老两口唠叨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趁着护工还没到的间隙，刘文武直接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从他昨天的表现崔佳能看出，他是铁了心不打算供出那个假冒的李暖曦，但各种原因还有待考量。
所以今天的谈话崔佳打算换一个方式。
她把手机里李鑫的证件照找出来递到了刘文武面前，“你看看这是谁？”
“李鑫？她为什么和李暖曦长得一样？”
“如果我说李暖曦就是李鑫呢？”
闻言刘文武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李鑫和李暖曦曾经是住楼上下的邻居，她认识李暖曦时已经结婚还剩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可孩子三岁的时候她被丈夫发现出轨，对象是同楼的好友。
“她丈夫一怒之下杀了整楼的人，只有李暖曦一个人活了下来，这件事她有跟你提过吗？”
崔佳的问话让刘文武陷入了沉默，脸上松垮的肉隐约有些颤抖，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
“这个女人的狠毒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小玉的死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快忘记，至于你们之间的那个孩子，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打算包庇她，我想你真正忠诚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人。”
“可你想没想过，你所忠诚的人他们其实早就在算计你了，比你能想象到的更早！“
“你别再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你到底在怕什么？难道每每午夜梦回想起枉死的小玉，你真的能释怀吗？”
随着崔佳语气的拔高，刘文武的情绪压抑也到达了忍受的顶点。
“够了！你以为我不想杀了她吗？可我要保住父母妻子的命啊！”
语罢他顿觉失态，忙闭上了嘴巴。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响，一个穿着白色护工衣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请问是刘文武先生吗？我是您请来的护工。”
那护工见两人都是沉默，空气中满是尴尬，他识相地又退了出去，等门重新被关好，崔佳这才开口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护得了的家人了吗？你和警方合作你一定是死路一条。”
“我本来也没想过能活着。”
刘文武依旧倔强。
崔佳气急在一张外卖单子上留下自己一串号码，“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通了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前脚刚出去，那男护工就走了进去，崔佳留了个心眼在门外观望了一会，见确实没有异常这才离开。
打车到达了和常兴约好的地点，此时已经是晌午饭点时间，他早已经点好吃食，两人边吃边说。
常兴猛塞了一口汉堡又喝了一口冰可乐，等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这才道：“当年案子的卷宗我找到了，楼里住宿的人名单都在这里了，当时楼里还有一个幸存者，名字好像叫‘谢程’。”
“什么？谢程？”
崔佳惊呼一声，吓了常兴一跳，就连隔壁桌一直在吵闹的小孩都停了下来。
“怎么你认识？”
“有照片吗？”
她顺着常兴手指的位置看，是一张男人的一寸照片，照片里的人满脸阴郁，头发长长的遮住眉眼正是谢程无疑！
崔佳拿着卷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下方的资料写着谢程，二楼一户的住户，曾因网络安全被抓，后因没有确切证据无罪释放。
“网络安全？”
崔佳第一反应想起了顾晨和自己说的，那个突然消失的黑客大神“代码Z”。
能轻而易举获得她的电话，并且每次联系生成的号码都查询不到任何信息，视频事件还有李鑫的身份信息，还有那通变声电话，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谢程做的？
还有他写的故事，和深层惊悚世界的规则那么像，难道玩家是他！
“我想和你交朋友。”
她脑海不由得回荡着这句话。
两个不同风格的身影渐渐重合在一起，谢程就是那个心狠手辣性格暴虐的七十七号玩家？
崔佳实在难以相信这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会是同一个人。
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现实中那么沉默内向甚至胆小懦弱的人，在游戏里却是那样的杀伐果断狠厉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