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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水是很忙,他要带着常宴去打猎。

常宴一听赵大水终于有空了,要带着自己去打猎,高兴地在空中翻了个后空翻,吓了赵老太太一跳,娇娇则看傻眼了。

哇,娇娇也想学耶。

她倒腾着小短腿奔过去,拉住常宴的一根手指头,两眼冒星星,“哥哥,娇娇也要学呢。”

常宴就笑,“等你大一点儿,哥哥教你。”

娇娇瞪着明亮的大眼睛信任地看着他,认真地点头,“嗯。”

可乖。

赵大水也答应过娇娇,要带着她进山玩,正好也要去看看刘家洼租下来的那两座山。娇娇的眼神好,说不定能找到点儿好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赵大水带了干粮和水囊,背着背篓,让娇娇坐在背篓里,进山咯。

常宴跟在他身后,脚步轻捷得很。少年心性,估计心都飞到山里去了。他走得飞快,身高八尺的大汉赵大水都跟不上他。

娇娇高兴得摇头晃脑,这段时间实在是憋坏了,天天在家里闷着。她小手指着一朵摇曳的小野花,“爹爹,娇娇要。”

常宴耳朵尖,快步走回来,弯腰掐了那朵花给娇娇,“乖。”

娇娇拿着那朵粉色的牵牛花,粉粉嫩嫩的跟个小喇叭一样,把小鼻头伸到花蕊那里嗅一嗅,好香呀。

三人一路兴高采烈地进山。

刘家洼租来的两座山小杏山和小松山,都比较平山高比耸山矮。小杏山是因为山脚下长满了野杏树,到了春天的时候,满山脚都是杏花飘香,故名小杏山。可是这野杏儿长不大,入口酸得人直流口水,杏子上面还长满了茸毛,村民们都不去吃它。

这就好了那些飞鸟,一个个地飞过啄杏儿。

再酸也是果子,所以,这林子里小虫儿多,人要是在里面走路,走一圈出来,身上和头发上就会落着几条毛毛虫。

所以,尽管春天的时候满山的杏花,大家也就是隔着远处看看,也不会过来。

反正杏花年年开,看习惯了,也没啥意思。

现在深秋了,这里的树都光秃秃的,脚下都是厚厚的枯草,一看就是很少有人过来。

绕过小杏山就是小松山,这里杂树不少,但是松树最多,所以就叫小松山。

松树耐冷,到现在松树的叶子还是绿色的。他们几个人进去的时候,有小松鼠抱着松塔“呲溜”溜走了。

几个人走走停停,赵大水看得直皱眉头。

这山贫瘠得很。不像他们的平山和小耸山,到处都是竹林,有竹林就有山鸡和穿山甲。还有一片大湖,有了水,山才有灵性。

这里到处都是又高又直的松树,一个个地挺立着,跟个巨人一样刺向天空。

秋风吹来,松针簌簌而下,不少松针落在他们身上。娇娇闭着眼睛,小脑袋扎到赵大水怀里,“好玩好玩呀。”

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赵大水带着两人往上面走。经过上一次打猎出现老虎的事,常宴带了弹弓和长剑,赵大水带了长枪和匕首“清泉。”

越往上走,松树倒是稀疏了,渐渐变成各种杂树,老树横斜,新树滋生,密集得很。

这里,野猪最多。

赵大水带着娇娇,不肯往上走了。他找了一处溪涧,要歇一歇。

有水玩,娇娇自然高兴。阳光正好,清清冽冽地照在清澈的水里,她就用小手心捧着水玩。

一滴一滴的水从手心里流下去,跟珍珠项链一样好看。

常宴就在附近溜达,他还没出手呢,手痒得很。

娇娇耳朵一动,垂着小脑袋,偷看周围的环境。

哇,好多鸡哟。

都在松林深处找小虫子吃呢。

还有小松鼠,一个个的抱着松塔在啃。

还有一只小小的松鼠,探头探脑的,从枯草丛下扒拉出来一个鸡蛋,捧着就跑。

还有不少鸡蛋呢,这儿一窝那儿一片的,好几个小松鼠抱着鸡蛋跑了呢。

娇娇看得正起劲,一阵风来,几步远的地方一株高高的松树上掉下来一颗大松塔,砸在娇娇的小脑袋上“嘭”。

随后弹出去了。

赵大水:“!”

娇娇顿时双眼含泪,“爹-爹…呜呜-呜呜,疼。”

赵大水心疼得不行,把娇娇抱过来,“爹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好好,没起包。要是起个包,回头老娘非得拿扫帚抽自己不可。

常宴看着小奶团皱着小鼻子流泪,心里暗笑,捡起来那个松塔往地上一摔,掉出来很多松子,他拨开松子,让娇娇张嘴,“吃。”

娇娇没吃过松子,皱着小鼻子摇头,“它好难看,娇娇不吃。”

常宴就说,“这是好东西,吃了长高高。”

娇娇摇头,“哥哥先吃。”

常宴吃下去,然后又拔了一颗,“吃。”

娇娇这才吃下去。她小心地嚼了嚼,“咦,好香。”

常宴看着娇娇吃得香,接着拔了好几颗,“哥哥没骗你吧。”

娇娇有点儿不好意思,“嗯呢。”

赵大水也跟着扒松子吃。这东西很小,也很坚硬,要使劲才能扒开。

这东西不当饱,吃起来还非常麻烦。所以虽然他经常进山,也基本不吃。

旱灾的时候,山脚下的树皮都被村民扒光了,就剩下松树的皮没人吃。没法子,实在是皮太厚了,拔不动,而且也嚼不动。

所以,这些松树幸存下来,还有这么多的松塔。

常宴接着给娇娇剥松果,有意无意地说了句,“赵叔,松子很值钱,尤其是新鲜的松子。京城里的那些贵人们都喜欢吃这些坚果。”

赵大水大喜,“常公子,这松子值钱?”

“很值钱。”

常宴的语气非常肯定。

他耳朵一动,抽出来弹弓,猫着腰进了松林,“娇娇,别说话。哥哥给你打松鸡吃。”

一大群的松鸡过来吃松子,它们的小脑袋一啄一啄的,可有意思了。

娇娇趴在赵大水的肩头,看着那些松鸡。

松鸡很肥,大腿好粗呀。可是这里的松鸡不好看,没有漂亮的尾巴和羽毛。

只能给奶奶做鸡毛掸子了。

赵大水要看看常宴的身手,说实话,他羡慕这小子的身手。

那灵活劲儿,那力道,那胆识,是一个出色的猎手。

常宴瞄准一个最肥大的松鸡,射了一发石子,石子击中那只倒霉的松鸡,松鸡倒地。

其它的松鸡受惊,纷纷往松林深处飞。常宴飞身跃起,追进去。边追还边打石子,哗啦呼啦几只松鸡从半空中跌落在草地上。

赵大水急了,“常公子,回来。”

松林深处黑黝黝的,谁知道里面有啥呢。

娇娇手痒,说不定她也能打松鸡呢。

刘家洼的那么多的小孩子都没东西吃呢。

她悄悄抬手,指着松林,还没动手,赵大水一把握住她的小手,瞪她,“不行。”

娇娇只好收回来小手,好遗憾哟。

就在此刻,常宴灰头土脸地跑出来,“赵叔,赶紧上树。”

说完,拎着娇娇一个飞跃,人已经挂在高高的松树枝上了。

“赵叔,趴下,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