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纪，你有什么心事吗？”
闻言抬头，见时演担忧地看他，莫纪摆手回道：“啊，可能是我在这里的工作太累了，有些走神。”
莫纪想糊弄过去，可面对时演对状态的敏感程度，还是无法逃过他的嗅觉，不过莫纪既然不说，时演也不去问，他相信莫纪能自己解决。
摆在桌面上的手机亮起，间回发消息问他何时回家。
时演按动侧边的按键熄屏，他顺手给莫纪倒满酒杯，提出他对善义的策略：“我们去调查最近怀疑的人选，发现他对于漫画一类感兴趣，想问你能不能借机和他打好关系。”
“我能做什么？”莫纪问道。
时演顿了顿，回道：“林雪莱会和你打配合。”
说到林雪莱，时演自进入副本都没有和她交流过，无声吐出口气，最近实在顾不上和队友们交流，竟然和林雪莱联络的次数这么少，时演不禁懊悔。
还好有付尘联系队友，时演也能放心林雪莱。
念此，池钧那边回去便和付尘发送搜集的线索，顺便也将时演的战略给付尘说道。
“真田善义……我知道了，我会和林雪莱说的，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挂了。”
池钧将电话挂断，付尘拨打林雪莱的号码。
背后门锁扭动的声音，伴随倒吸呼吸的声音蹿进付尘的耳朵，转动椅子看向来人，付尘看见付言一脸窘迫地光脚站在门口。
“站那里干嘛，你鞋子呢？”
付言睁着大眼睛躲避着付尘的视线，背着手喃喃道：“家谷说你在这里，想吓你一跳来着。”
或许是家谷太惯着付言，现在付言对他都不说敬语，全用平语和他对话。
“你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跟只鹌鹑似的，现在倒是胆子大了不少。”虽然是调侃，但是不乏带着提醒。
付言愣了一会儿，不再言语。
“过来。”付尘走去房间角落，从柜子里拿出一鞋盒交给付言，“穿上试试。”
付言惊喜地跑过来，扒拉在付尘的身上蹭来蹭去，深嗅付尘沾染在衣服深层的体味。
停了几秒，付言又跳下来，接过付尘手里的鞋盒打开，坐在椅子上穿好这双灰蓝色的美津浓。
买这双鞋其实是家谷的提议，他见付言喜欢跑步，于是给付尘说给孩子买几双跑鞋，算是见面礼送出去。
踩着新鞋子，付言蹦了几下试试脚感，兴奋地又想跑去抱住付尘。
隔开付言，付尘打开柜子，同样的鞋盒还有四个，在柜前呆住，付言机械地朝他看去。
“我大眼睛快要掉小珍珠了。”
付言抹走眼泪，想了想对付尘说道：“其实我在外面听见你说的话了，那个真田善义，我认得。”
付尘看向付言，他想过撬开付言的嘴巴问善义的相关事情，不过在不知道付言是怎样的人前，他不会冲动行事。
但现在意外惊喜，他也就让付言接着说下去。
坐在付尘的皮椅上，付言喝了口付尘泡的观音，涂掉沾在舌头上的茶叶，说道：“我见过那人一次，在我们一群人被关的栅栏前。”
“那天，他戴着黑色围巾遮住他的下半张脸，他身后的人称他的姓叫真田，这是敬称，于是我借着灯光，看见了他耳朵上的痣。”
付言又喝了口茶，像是重临当天的氛围，付言额头冒着冷汗：“不知道你们找的人究竟是不是他，你们求证他耳朵上的痣就行，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他真的很恐怖。”
“恐怖？”付尘重复他句子的最后两个字。
付言抖筛糠一样点着头，交叉的手指轻微颤抖：“他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奇怪，在他眼里，我们像是……花叶？”
停住话音，付言想了一会儿，看向窗台花瓶中的兰花，又道：“就是在路边野田里的花，因为新鲜想去看，又因为是野田中生长的花朵，便是踩烂它也不会背负代价。”
眼前又浮现那人，扯住他朋友的头发提出栅栏，直到尖叫声出现，又直到哭声与生机的戛然而止，他带着死亡的气息继续挑选下一朵“花草”。
“他会被你们杀死吗？”付言沉默很久，抬头问道。
付尘很坚定地回道：“会。”
“那就好，付尘让他也成为野田的花吧。”站起身，付言收拾自己低沉的情绪，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扬起笑脸，抱着柜子里的鞋盒跑出付尘的房间。
和付言的对话被付尘保存进手机里，并将备份传送给池钧，做完这些，付尘开始联系林雪莱。
林雪莱接到时演的电话时，她正填完线稿底色。
将耳机戴上，林雪莱接通电话：“喂队长。”付尘长话短说，将主要事情告知林雪莱。
“哦，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呢？”
“真田善义。”
“嗯？再说一遍？”
声音对面还没重复名字，家门锁被人用钥匙打开。
在外的风尘被归人带进家内，热息溜到林雪莱的手边，牵住他的手指与他嘴唇相贴。
“我回来了。”
耳机没再出声，对面付尘听这声线一时没敢说话，只顾瞳孔震撼。
他听过池钧发来的视频，当时讲台上的讲师也是这声线，同时隔着手机放出的声音，再怎么模糊，他也能辨别出其中的相似点。
这人……是真田善义！
他为什么会在林雪莱的家里！
林雪莱笑了声，抽出手理了理他耳鬓的乱发，叫他先去换衣。
响跟皮鞋击着地板，响声一步一步消逝在耳边，林雪莱拿起耳机确定付尘那个人的名字。
现在不能将名字告诉林雪莱，时演跟他说过林雪莱的表现不能承受重大线索，若告诉他真田善义就在她身边，相信今晚她就会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