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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婆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红枣姑娘是怀疑王小二吗?这老头脾气倔,嘴也严,跟我们老林家也没仇,不像是会害人的啊。”

“老夫人,奴婢只是问问,”红枣道:“毕竟他也有嫌疑。”

一是他不止一次帮林婆子写过信,要是真想举报林家,他肯定一举报一个准儿。

二是他前脚儿刚走,林大龙后脚儿就被抓,也太巧合了些。

不过她没证据,也不敢多说。

“走!”

饱饱抓住红枣的大手,使劲儿地往外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都鼓了起来,哼哧哼哧地说:“红枣姐姐,饱饱要去王小二家了,走呀!”

王小二不在家,但他儿子在家啊!

她可以问问王小二的儿子呢!

红枣老早之前就知道饱饱聪明,眼下,她虽不觉得意外,但眼神流转之间,还是闪过了一抹赞赏。

她的小殿下很聪明呢!

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王小二的家门口。

“王小子!”

离得老远,林婆子就喊起了人:“你爹回家没啊!我有点事想找你爹!”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便走了出来,看到饱饱几人的瞬间,他明显一慌,但还是强忍着惊惧,走上了前。

“林、林婶子。”

青年问了声好,才说:“我爹还没回来呢,婶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一把。”

林婆子一心记着红枣的嘱咐,闻言,她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小子啊,你爹他上哪去了?前几天我来你家,让你爹帮忙写封信,信没写完呢,你爹就走了。”

说着,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王小子看饱饱她们一眼,才说:“这不,她们正巧过来了,我寻思让她帮忙捎个信,我就省着去京城了,你也知道婶子家里出了事,最近忙的厉害。”

“婶子。”

青年的眸子微闪:“……你让我爹帮忙写什么信啊?”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说:“我进屋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要是找不到,婶子你还是进城找别人帮忙吧。”

“我、我……”

林婆子面露犹豫,道:“我还是等你爹回来再说吧,对了,你爹说没说他去哪了?”

青年的嘴唇嗡动了一下,有些磕绊地说:“去、去我外租家了。”

林婆子也没怀疑,叹了叹气,方才离开。

一直等到她们走远,青年才一屁股做到了矮凳上,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软着双腿,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另一边,饱饱的小拳头握得很紧,生气道:“婆婆!你不要信他!他骗人!”

林婆子愣了一下,稀奇道:“怎么说?”

饱饱哼了一声,道:“他一说话就脸红,还有点磕巴,饱饱说谎的时候,也会这样!”

林婆子:“……”

红枣也失笑,而后说:“不过饱饱说的有道理,王小子确实在说谎。”

林婆子的脸色不太好看。

王家只有两口人,又都是爷们儿,家里的细致活儿干不了,林婆子总会帮把手,两家关系很好,林婆子也就没想过王家人会害她,自然不会升起疑心。

直到她听到了红枣的提醒,重新审视王家小子,才隐隐发现哪里不太对。

“我们两家无冤无仇的……”

林婆子咬了咬牙:“他为什么要害人!”

“再看看吧,”红枣微微颔首,使了一个眼色,站在饱饱身后的侍卫就缓步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就隐藏到了王家附近。

而饱饱几人也行向了马车。

这要是平时,饱饱肯定会多在林家屯玩一会儿,但她今天有事,自然不能耽搁,刚坐上马车,就直奔京城县衙行了去。

他们这一行人,穿的用的都是上乘,身边又有近卫护着,自然无人敢拦。

饱饱很顺利地探了监。

不过在临进地牢的之前,守门的几个护卫还是提醒了一句:“小贵人,这地牢阴暗潮湿,还有虫,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他们没什么眼力,却也不傻,见饱饱被一行人护在中间,也就猜出她身份的超然,自然不敢让饱饱进地牢那种腌臜的地界。

不过饱饱倒没什么顾忌,小下巴一扬,很骄傲地说:“饱饱可凶!可壮!不怕虫!”

这就没办法了。

守门人一边纳闷着,这小贵人究竟想看谁,一边神色恭敬地打开了地牢。

门,刚被打开。

一股发霉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饱饱鼻子很好使儿,刚闻一下,脑袋就嗡了一声,整个人都晕乎乎了。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朝地牢迈了去。

“叽叽!”

一道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过来。

饱饱的眼睛一亮,惊喜出声:“兔兔!红枣姐姐!这里有兔——”

话没说完,小团子就被红枣捞了起来!

“拾柒!”

红枣尖声道:“老鼠!快!快赶走它!”

拾柒:“……”

她抽出长剑,挡到了饱饱的身前,动作飞快地将一只灰扑扑的老鼠赶跑了。

饱饱:“(⊙o⊙)”

老鼠!

不是兔兔,是老鼠!

虽然老鼠比兔兔小,还都毛茸茸的,但饱饱并不喜欢老鼠,当即不闹着下地乱跑了,抱紧红枣的脖子不松手,紧张兮兮道:“救、救饱饱……”

瞧模样,倒是可怜。

红枣知道小团子是真怕了,也心疼坏了,忍不住多看了眼衙门的人。

这人陪笑了声,连连告罪。

红枣却没心情计较这些,只轻轻拍着饱饱的小后背,哄道:“小殿下别怕,拾柒在呢,她会保护好小殿下的。”

饱饱闷闷地应了一声,不说话。

她怕的东西不多,老鼠算是其中一种,一看到这个灰扑扑的小东西,饱饱就会想起自己待在冷宫里的日子。

那时候,她总饿肚子,偏偏还有老鼠跟她抢食,可把饱饱气坏了,发誓要跟老鼠们决一死战。

然后她就被咬了。

从此,小家伙谈鼠色变,再也不敢叫嚣。

哪怕她现在练了武,可以短暂地飞一飞,她也还是害怕老鼠,忍不住将自己埋进了红枣的怀里,动都不敢动一下,连“哼唧”声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