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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相看两相厌

王央衍真的只是想洗个澡,没有其他的什么坏心思,她一边艰难地走一边缓缓调息,倒也未曾对身上的伤过多地在意,原本她可以疗会伤再洗,但清驭司的人,尤其是闻溪午,恨不得立马将她丢回陵川,她还是早点离那些人远点才好,免得与闻溪午低头不见抬头见,相看两相厌。

眼看着前方离她记忆中的温泉还有段距离,她忽然感到身上有些疼,腿有些酸,生活有些困难……她现在经脉受损,需要养身调气,才好运转念力,但如今这般路途遥远,自己又走得慢,不是让人难受吗?

王央衍正想着这些,暗自苦恼,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脚步声,她微微挑眉,并未回头,反倒是等人靠近了斜睨过去淡淡嘲弄说道:“怎么,闻大人还真想帮小女子洗澡?”

闻溪午二话不说便将她抱了起来,“想洗澡就少说点话。”

他算是明白了,归根结底王央衍是看自己不顺眼的,若是想要各自顺点心,最好还是少对话,免得到时候句句带刺,累人的很。

王央衍看了他一眼,并未拒绝,也没有多说话,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此时的天边的光色已然敛入山间,月亮高悬,皎洁月色落了一处又一处,晚间的袅袅水雾在林中缓缓升腾,笼罩在一片山间,似浓似淡,一直延展在不远处的一处平坡上。

闻溪午抱着王央衍很快穿过山谷来到平坡之上,便见到了她所说的那一口温泉,以及不远处的一片果林。

原来她说的是真的,他心里这样想着,而后开口叫醒了不知何时睡着的王央衍。

这会儿的功夫就能睡着,也是不容易。

王央衍睁开眼来,翻身落在地上,“哦,到了?”

前面不远处刚好就是一口翻涌着气雾的热泉,清澈的水面上泊了几片绿叶,热得滚烫,那口热泉看上去约莫宽十数丈,一个人躺进去洗浴绰绰有余。

王央衍晃了晃脑袋清醒了几分,而后抬步走了过去,自顾自地伸手准备解开腰带,但下一刻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下了动作,偏头看向身后的闻溪午,“麻烦你转过去。”

闻溪午此时没有再与她玩笑,走到了平坡的崖边背对着她,目光遥遥看向黑幕笼罩的夜空。

对于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事,王央衍向来是看心情决定要不要在意,此时这种情况,她实在是没有将闻溪午放在眼里,他转过身去后便视若不见般缓缓解下腰带后,脱下沾染了许多泥泞,变得有些破旧的红色外衣,紧接着又将几件丝绸中衣褪去,仅剩最后一件雪白的里衣,因为还未晾干的潮意而紧紧贴在她的肌肤之上。

她继续解开里衣的丝带,毫不在意地将身上最后一件衣裳脱去,在月色下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精致的锁骨,纤细的手臂和盈盈一握的细腰,她撩起墨色如瀑的长发挽在手里,轻抬裸露的双足便踏入热泉之中。

水声哗啦。

王央衍入水后瞬间感到被温暖包围,长长舒一口气后浸泡在水中,靠在水岸边缓缓合上了眼。

闻溪午无比平静地站在崖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热泉水缓缓流动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声似有若无的放松般的叹喟与轻吟,他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先前我来找你时,发现了另一批人的踪影。”

“哦?”

王央衍懒懒地应了一声,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慵懒又低沉,莫名有些撩人心弦。

闻溪午不知为何看着月色沉默了许久,收敛了心神后才继续道:“那批人看着似乎有些熟悉。”

王央衍听出了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睁开眼来,同样仰头看着夜空,微微一笑,满不在意地说道:“你若是想问我那些人是什么人的话,大可不必了,因为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我猜那些人是你受伤的原因。”闻溪午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反倒是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王央衍轻轻地冷哼一声,许是因为现在泡着澡真的让她很舒服,所以她并不想动太多脑子思考,故而即便知道他那句话依旧是试探,她还是接着搭话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既然他们让你受伤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没有杀你。”闻溪午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央衍忽然感到有些无语,“让我受伤和想我死之间难道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你为何总是说这种奇奇怪怪,令人琢磨不透的话?”

闻溪午说道:“不想杀你的人不敢冒着暴露的风险伤你。”

王央衍一笑,开玩笑地说道:“你们这些人真是奇怪,明明无仇无怨却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

闻溪午心想,你以前不就是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先前我找到你的时候,二殿下那里派人传了消息,希望你进宫见他。”

王央衍微微挑眉,“不去。”

虽然她知道李长邪见她的目的大概与太子李文徵有关,她有些意外于他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只不过上次他明明爱答不理的,现在倒是想把她喊过去了?想得倒是真美。

王央衍捧水洗了洗脸,将身上的泥泞都洗掉后,哗啦的几道轻响,她从水中出浴,赤足轻轻踏在水面之上,在月色的沐浴之下来到岸边,双腿修长身形窈窕,肌肤白皙胜雪三分。她从剑镯里拿出一身简单的衣裳缓缓穿上,随意将系带系好,从容地将长发从衣裳内撩出,整理了一番衣领后长腿一伸往外迈去。

闻溪午察觉到动静转过身来,便正好对上她的眼睛。

王央衍微微挑眉,她额间的碎发沾染了湿意,黏在额头两侧,脸颊两边沾染了沐浴后的酡红,唇色红润,白皙的细颈上尚淌着未干的水珠,她的衣裳穿的有些随意,双手抱胸看着闻溪午,红唇微掀,脚步一转,“看什么看,走了。”

她的体力恢复了些,如今的身体走路大概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闻溪午看了一眼她衣裳上的丝带,脸色没有太多的变化,沉默了会儿后垂眸又注意到她赤裸的白皙双足,此时正踏在长满枯草的地面上,“莫非你不喜欢穿鞋?”

王央衍转身率先往山下走去,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并大义凛然地说道:“修行者不拘小节,不穿鞋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闻溪午猜到她应该是带了换的衣裳却没有带鞋,微微挑眉,跟着走去,反正她修为不低,不过是赤足走路罢了,除了脏了些不会有任何问题。

两个人下山后,一起坐着马车很快回到了闻府。

王央衍掀开车帘正要下车,却被闻溪午喊了下来,动作微顿,站在马车前疑惑地挑了挑眉,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闻溪午从马车上走了出来,不知吩咐了旁边黑衣人一声什么,只见那黑衣人往后招了招手,便有另一名黑衣人手里捧着双鞋子双手奉上,闻溪午抬头看向王央衍,说道:“好歹是名女子,不穿鞋总是有些难看。”

王央衍见状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先前他派人出去是买鞋去了?她勾唇嘲弄般地笑了笑,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有些脏的脚趾,道:“原来闻二公子是嫌弃我踩脏府上的地板。”

闻溪午摇了摇头,温文笑道:“表小姐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下只是怕大祭司见了以为在下亏待了小姐,迁怒于我闻家。”

王央衍挑眉凝视他。

闻溪午笑而不语。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闻溪午叹了口气,跳下马车,而后抬头用眼神示意王央衍坐下来。

王央衍微微眯眼,不知是在思考什么后依言坐下,稍稍抬起了脚。

闻溪午拿过侍卫手上的鞋子慢慢地给她穿上,十分耐心,他一直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除了有些贵公子的自负与得意,并喜欢逞些威风之外,还是极有风度的。

王央衍想起他不久前还对自己一脸冷漠与讽刺,如今看他一脸柔色,没有半点当时对她冷言冷语时的影子,一双轻淡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待鞋子穿好后,她问道:“怎么,你也想当我义父?”

闻溪午惊了一呆,“此话……怎讲?”

王央衍跳下马车,淡淡解释道:“不久前进宫见一个认识的花匠老伯,他对我甚是关心,去他那里做客时对我无微不至,最后说是膝下无子无女,希望我能当他的义女。”

“……虽然不懂你的逻辑,但……”闻溪午不知该如何回话,走上前去,微微一笑,“若是你叫我一声父亲,我也是愿意的。”

王央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正准备问他哪里来的胆子说这样的话时,忽然感知到前方有股气息,即将出口的话顿时收了回来,看向那处。

闻府门前灯光下,有一名淡色衣裳的少年正站在那里,模样清秀,似乎像是在等人。

王央衍想起不久前曾听闻府里的人说起过,林深鹿也会来闻府做客,想必除了随家中人前来贺寿外,便是为了见闻溪午,只不过如今前方的少年,脸上神情却有些失望与难过的模样,目光落在闻溪午身上,欲言又止,有些奇怪。

王央衍正欲向他打招呼,但见他这般模样动作便停了下来,不知所以。

闻溪午却是不知为何一慌,疾步走了过去,情急之下双手落在林深鹿的肩膀之上,解释说道:“你听我说!她行动不便,我只是好心帮她穿鞋罢了!你切莫误会!”

王央衍恍然大悟。

林深鹿说出来的话带上了些许哽咽,道:“我在此处等了你许久,但却一直未见你回来。”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闻溪午柔声安慰他,伸手过去拿袖子轻轻擦了檫他眼角为不可察的泪水。

两人一人一言,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们抛之脑后。

王央衍双手抱胸,看着这一幕脸上没有太多的神情,而后便是抬步走上台阶,与两人擦肩而过,她一路若无其事地穿过闻府回廊,正准备前往正厅的时候,迎面却走来一个婢女。

王央衍认出她是经常跟在林间雪旁边的那个丫鬟。

婢女向她恭敬行礼,道:“见过表小姐,我家小姐知道您回来了,特遣奴婢来迎您。”

王央衍微微挑眉,好笑地感叹说道:“这里是闻府而不是林府,把这里当作见客的地方,你家小姐可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