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兽人气冲冲地抬着盒子到了部落的大门口，小心地将盒子放在了地上，打开后指着里面的孕果愤怒地说道：“这是在族长那里找到的，十多颗孕果！”
另一个兽人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还说孕果树减产，我看就是他偷的！”
程愫数了数盒子里晶莹剔透中泛着点微微红色的果实，说道：“一共十三颗，看来族长偷了十一颗啊！”
“不止。”部落里的祭祀站出来说道：“孕果树上一共少了十五颗果实。”
“还有孕果在哪里？”
孕果对于兽人来说无比重要，这关系到兽人部落新生儿的数量。
成熟的孕果摘下后要放在干燥的木盒子里保存，有需要的兽人可以去申请拿取。
一般成熟的孕果都是放在祭祀处保管。
今年孕果树的果实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之前还真的以为是水草下毒，现在才知道是族长偷的。
族长咬着牙不说话，程愫看向他的妻子，眼神极具压迫感：“你说，否则你也逃不出被赶出部落的下场。”
“想当流浪兽人的话，可以试试。”
族长的妻子被程愫的眼神吓到，她不想当流浪兽人，最后吞吞吐吐地说道：“也是给了巨狼族......”
什么？！
程愫转过头问道：“给了你们？”
巨狼族承认得很快：“是，是给了我们。一年多以前，那场部落冲突，就是他找上门给了我们豹猫部落的巡逻路线，我们才能偷袭成功。”
这话一出，豹猫部落的所有人都愤怒了。
“族长？他才是最大的叛徒！打他！”
“让他滚！将他赶出部落！”
“打他，打死他！我的父亲就是在那场冲突里死的！如果不是他，或许我父亲就不会死！”
豹猫部落的兽人这下都忍不住了，纷纷上手暴揍族长。
水草说道：“这下好了，大家都知道我不是叛徒了。”
族长被打得惨叫连连，挣扎着爬出众人的包围圈，对着巨狼族求救道：“救我，好歹我们也有些交情。”
巨狼族嫌弃道：“谁要救你啊！一个背叛自己部落的人，会被每一个兽人看不起。”
族长吐出一口血：“那你们还和我合作？”
巨狼族说道：“那可是孕果！反正你也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你要是我们部落的人，早就被打死了！”
“啊——”
族长的哀嚎响起，他的一条腿断了。
程愫这时候才说道：“好了，大家出了气，就轻些，我们部落没有杀掉自己成员的习惯。”
“赶他走！”
“现在就让他滚！”
族长当场就被打得不成人形，然后被丢出了部落之外。
所有背叛部落的人，下场都很惨。
族长的妻子站在人群里瑟瑟发抖，还有族长的侄女也无比的惶恐。
她们都曾经仗着族长的势力，去欺负别人。
现在族长被丢了出去，部落的其他人也看向了他们。
程愫取出两颗孕果交给巨狼族：“这是答应你们的东西。拿到就快走吧，我们豹猫部落要处理自己的家务事。”
巨狼族也不废话，拿了东西直接就走了。
祭祀看着程愫，许久后收回目光。
她说道：“既然族长被赶出去了，我们需要新的族长。”
“大家有自我推荐的吗？或者觉得谁可以胜任。”
夜瞳第一个跳起来：“水草，她可以！”
巡逻队的兽人也提议水草接任族长：“水草打架厉害，对大家也很好。”
“我就愿意听她的。”
部落的其他兽人也觉得水草不错，祭司笑眯眯地说道：“那既然大家都觉得水草合适，那么水草就是我们的新族长了！”
“新族长，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置啊？”
程愫没有开口，她在等着水草自己的意见。
水草想了想说道：“这两个人没有证据是叛徒，但是平日里也经常欺负别人，就先罚他们去做苦工，如果改好了就还是我们部落的人呢，如果查出来也是叛徒，就丢出去！”
程愫听完后，转述了水草的话。
巡逻队的兽人一把抓起这两人说道：“走吧，先去把部落里养的扭尺羊拉的屎打扫干净吧。要是被我们发现你们也是叛徒，就等着和前族长一样吧！”
程愫到现在还没看到孕果树，她看着祭司说道：“我想去看看孕果树。”
祭司点点头，走在前面领路：“我之前查看过几次，也没有发现孕果树的异常，原来果实是被偷走的，难怪啊。”
程愫听着这话有点怪，她问道：“那之前族长诬陷我，您为什么没有站出来？”
这时候祭司突然笑了起来，她抬起干枯的手指按在自己的嘴唇上：“嘘——这是秘密。”
秘密？
程愫觉得眼前这人太过神秘了，也没有再开口问其他的事。
走到孕果树下的时候，祭司说道：“其他人都走吧，我和新族长单独说会话。”
其他兽人很快就散开了，夜瞳也听话地离开了。
此时就只剩下程愫和祭司。
孕果树很大，枝丫极其茂密。树干是温和的银白色，叶片泛着点点的星光，有还没有成熟的淡青色的果实藏在树叶间，风吹过，仿佛能够听到细细的低语。
“很漂亮。”
祭司摸了摸树干说道：“确实很漂亮，你要不要摸一摸。”
程愫看了祭司一眼，没有动，她问水草：“你们这祭司说话都这样？”
水草说道：“是啊，她是兽神认可的祭司，是能够和神明的意志沟通的。平时说话就很神神秘秘，今天更神秘了。”
程愫挑挑眉，兽神真的存在吗？
祭司看她没动，拉过她的手放到了树干上：“感受一下我们的生命树。”
手掌之下，是粗糙的树干，程愫却意外感觉到了一股温柔的生命力将她的手掌包裹起来。
亲切的、温和的、带着勃勃生机。
“好奇妙！”
祭司说道：“是吧，这是我们兽人最重要的东西，孕果树很喜欢你。”
她的话音刚落，一截树枝从树上落了下来。
程愫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那一截树枝。
祭司笑得更加慈祥：“这是它送你的礼物，感谢你带回我们部落的孩子。”
什么？
程愫猛地看向祭司，她刚刚要开口，祭司又竖起了手指：“嘘——不可说。兽神知道你，我也通过伟大的兽神知道了你。”
这个世界有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