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程愫被看着了。
程愫点点头：“她的身体里确实有东西，那个东西按照我们的认知，叫做系统。算是一种能量生物，可以和人类绑定。”
“不过，她的那个不太好，能量明显被污染了。”
诺顿皱着眉头：“我没有听说过这种事，什么系统，大陆上从来没有这种事。”
“你能拿给我看看嘛？”
地精知道了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心里的好奇感简直让他抓耳挠腮，坐不安稳。
程愫想了想，从天心的零食里挑出来了一块系统的碎片，然后放到了这几个人面前。
“这就是系统。”
在李多锐的眼里，这东西就是高科技零件，看上去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年代。
而在索菲娅和地精的眼里，这是一种奇怪的魔法生物，有着长长的触须和圆圆的中枢，没有人见过这种东西。
程愫说道：“这是好的系统，露娜身上的，不好，是被污染过的东西。或者，露娜身上的就是从污染源里出来的。”
李多锐纠正道：“我叫李多锐。”
索菲娅看向她：“李多锐？听说上去像是东方人，只是你为什么没有黑色的眼睛？”
李多锐笑起来：“系统的伪装，我不知道伪装什么时候会失效，或许在今天，或许在明天，这也是我不愿意回到帝都的原因之一。”
“我的外表终究会变回我原来的样子，到时候被光明神殿的人发现，怕是也逃不掉烧死的命运。”
说道烧死，索菲娅问道：“你为何，要整我？”
李多锐说道：“刚刚说过了，是因为系统。它逼我这么干，如果我不干，就折磨我。它还要我杀掉你，不然就杀掉我。”
“所以你来这里，找我，想要杀我？”
李多锐脸色有些窘迫：“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系统没了，我也没有理由杀你。”
索菲娅脸色微沉：“你不杀我，但是我想杀了你。”
李多锐看着索菲娅，说道：“我明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想，你可以动手。”
索菲娅站起来，两步走到李多锐的身边，魔法棍就抵在李多锐的身后，然后说道：“我要让你也试试，被黑暗力量入体，被光明神殿追杀......”
说着，就将自己的黑暗力量灌了进去。
然后她就惊奇的发现，李多锐的脚下慢慢出现了一滩黑色的雾气，那是她刚刚灌进去的力量。
“怎么，怎么会这样？”
程愫站起来，看看李多锐的情况说道：“她不是被认可的外来者，这个世界的任何力量，她都用不了。”
索菲娅拿着魔法管，茫然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是外来者，是系统的受害者，那我呢？我算什么？”
程愫说道：“你当然是这个世界最特殊的存在。或许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都会有不同寻常的经历，或许是给你的历练吧。你不是也遇上我了吗？想开点吧。”
索菲娅还在生气，程愫拿出自己的断刀递给她：“杀了她，解解气。”
这下，轮到抓着刀的索菲娅犹豫了。
她看着就坐在那里并不反抗的李多锐，反复比划了几次，都下不去手。
“我，我下不去手！”
诺顿笑起来：“说起来，你俩其实都是受害者，你没杀过人吧，所以下不了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看在大家认识的份上，不收你钱。”
索菲娅看看诺顿，又看看李多锐，最后长叹一声：“算了，我杀她也没意思，那个什么使坏的系统在哪？我弄死它！”
程愫摊手：“没了，被吃掉了。”
？
索菲娅问道：“谁，谁吃的？”
程愫笑，但是不说话。
诺顿啧啧两声：“你还有秘密啊，说给我听啊，我可以付钱的。”
程愫一把按住诺顿的头，说道：“姐的事，少打听。”
“不说就不说，把手拿开。”
索菲娅一肚子气，却没有地方撒，她憋得难受，干脆走出去在森林里用自己的力量胡乱炸魔咒。
程愫看着不时亮起来的光，说道：“她以后会成为了不得的人。”
诺顿走过来说道：“她是第一个这样的人类，也不知道光明神殿知道了，会怎么样。”
光明神殿会怎么样？
现在的光明神殿还不知道索菲娅的事，他们在头疼另一件事。
光明神和黑暗神都沉睡了，按理说现在黑暗和光明的力量并不会失衡。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包括黑暗神殿在内，都觉得棘手。
有人被污染了。
不是光明或者黑暗的力量，而是浑浊肮脏，大家都没有见过的东西。
这东西不仅仅侵蚀人的身体，也侵蚀人的神志，将人变成没有任何理智的怪物。
光明神殿在发现后，就将消息瞒得死死的，他们最开始以为是黑暗神殿又搞出了什么奇怪的黑暗诅咒，可是在黑暗神殿发来消息，自己的信徒也被污染了之后，光明神殿嗅出了此时的不同寻常。
出大事了。
未知的，奇怪的，危险的事。
就连世界上消息最精通的地精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一点这些事，在面对污染的时候，光明神殿和黑暗神殿也不得不放下隔阂。
光明神殿的地下监狱，就管着这些被污染的怪物。
不会出现在光明神殿范围内的亡灵法师此时就和红衣主教站在一起，正在想办法清除污染。
“怎么办？要不然直接杀了。”
红衣主教说道：“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最初的那个人被杀了，然后所有接触过他血液的人，都被污染了。”
亡灵法师说道：“我们是让白骨骷髅处理的尸体，那些骨头是不会再变异的。”
“杀掉不是最好的办法，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源头，或者想办法清除掉这个鬼东西。”
监狱里，蹲在角落的怪物发出嘶吼，长在腐烂的嘴唇，对着站在外面的两个人咆哮。
“太难听了。”红衣主教伸出手，圣光牢笼困住了那个怪物的身体，也堵住了他的嘴。
亡灵法师说道：“有没有可能，我们能够联合起来，创造一种魔法，清除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