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和林大山坐着列车很快就来到了华东了。林纯还是第一次来到华东魔都，原本繁华的城市夹杂着一些历史痕迹，不少路名直接用上了华国地名，只是，现在都显得有些荒凉了。但是往日的荣光依旧在这些金石森林之中述说着。
本应空无一人的地带，此刻依旧有些人烟的气息。这些人是已经出现了失控征兆但还没完全失控的畸形人类，他们连临时安置区居住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被迫在这空荡荡的街头流浪。时不时还要警惕其他人突然完全失控。
这种景象，林纯曾经在何凡世界中见识过，通过何凡的眼睛看了足足几个月的时间。
远处来了一台军车，林纯感受到了康老汉的气息以及胡旭校的气息，还有一位比较陌生但是估计也是八纹觉醒者的气息。
军车停在两父子前面，胡旭校开窗示意二人坐到后排去。
二人一上车，康老汉就转过头来盯着林纯，看起来十分严肃的问道：“小子，我认得你，当时在东季身旁的就是你吧？”
林纯看到他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当时康老汉来势汹汹，似乎就要动手的样子。林纯点了点头。
康老汉问：“你说的可以让我进阶的方法，可以说出来了吧。”
林纯有些麻木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反应过来说道：“请问您修行的技法是真的从传承壁画上学来的吗？”
“什么东西？我只知道这门技法是从一幅壁画上复刻来的，至于壁画估计早就被破坏掉了。”康老汉说道。
林纯叹了口气，说：“有点麻烦了，那您有梦见过进入了某片奇怪的空间吗？在这空间里可能有人跟您交手喂招之类的。”
康老汉突然间没说话了，他眯着眼，死死的盯着林纯。要不是林大山突然侧过身子挡住了康老汉的视线，林纯甚至都有些窒息的感觉。
林大山说：“他的枪法也是类似这种壁画学来的，知道也不奇怪，把话敞开了吧。”
康老汉说：“没想到当年的毛头小子都有这番本事了，既然如此，我也直说了，确实有过，这也是我交战从未输过的原因。”
林大山坐回了原位，并且轻轻拍了一下林纯的肩膀。林纯松了一口气，继续问道：“请问前辈可曾测过天赋几等？”
康老汉也回身背对着林纯说：“未曾，也不需要。我了解我的能力。”
这时候胡旭校便说了：“我叫库管拿一个天机石过来了，等会测一下吧。小林还有什么要问的。”
康老汉没有吭声，似乎并不是很情愿去测试一般。
林纯说：“没有了，能进入传承空间代表已经得到传承壁画的承认，这是第一个保证，可以增加进入九纹的机会。天赋品级是确保进阶的基础条件。我带回来的进阶之法名叫献祭进阶法，是一种献祭自己的天赋潜力以及生命力来强行突破的进阶仪式。到时候我来布置仪式，进阶成功与否，就看前辈了。”
“老康，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虽然听下来有双重保障了，但是你的失控率有多高，你自己清楚。”那位坐在驾驶位开车的八纹觉醒者说道。
康老汉冷笑了一声，说：“别劝我，就算没有这个仪式，我也会杀进诡界进行进阶。”
五人一路无话，一直开到了华东主节点处。
“我们这是要进去诡界？”林纯低声问道。尽管这种低声细语没有什么必要。
林大山点了点头，说：“我当时也是在诡界进阶的，确保即便失控后无法斩杀，也不危害现世。”
林纯一时有些语塞，似乎这群人虽然很想拥有实力，但是也不愿意危害他人一样。这似乎跟林纯认识的世界有些太不一样了，在还没成为觉醒者的时候，林纯见过太多的人，会不顾他人感受去做人做事了。太多的人只会在乎自己的感受，甚至懒得理会是否会伤害他人安危了。
华东的主节点的宇间走廊并没有被攻破，大部分的觉醒者依旧在宇间走廊内工作，只有一部分人在现世保护普通人。
库管也在这时候送来了一块天机石。
康老汉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开始使用了天机石。不过在林纯看来他的动作有些别扭，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拜祭的流程。
天机石上出现了一行字，不过他并没有给别人看，他自己看了一眼后，便直接捏碎了这块天机石，他说：“甲等中品。”
林纯回忆了一下，说：“可以了，不是最优的，但是已经达到要求了。不过你的天赋在这次进阶过后会降品，或是甲等下品，或是乙等上品。你……”
林纯还没说完，康老汉便打断了他的话，说：“不用多说了，出发吧。”说完他便转身走进了诡界。
一行五人进入了节点之后依旧行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似乎是怕失控的康老汉冲回现世而专门走远路的。
康老汉对此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大概是因为他曾经也在诡界进阶过了。
“可以开始布置仪式了。”胡旭校说道。
这是一处山沟地形，最下方有一块平整的地方。那里似乎有过布置仪式的痕迹，大概华东的一些高阶觉醒者曾经在这里进阶过。或是成功，或是失败，都在这个地方留下了痕迹。
“布置好后来我身边。”林大山叮嘱多一句就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另一个山头。胡旭校和另一个八纹觉醒者也都各自站位。
康老汉本想捉着林纯跳到山沟里，不过林纯已经飞了过去，也就作罢了。
林纯布置仪式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他在姜愿世界就偷偷摸摸的布置过，不过没有使用过而已。而且当时有书本给他对照纠错，林纯当然是捉紧机会确保自己练习熟悉了。
林纯又再次检查了两遍后才跟康老汉说：“仪式完成了，把材料放在那些位置，这个位置放置主材料就可以了。”
康老汉点了点头，开始自己放置材料。林纯也很快飞到了林大山身边，看到康老汉放在主材料中的那头海豚尸体时候，林纯知道，东方堂确实已经离世了。
林纯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多少有些被影响到了。一次事件，两位好友离世……不止，他们一家都离开了……林纯内心真的很难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种事情——同龄人的离世。
这时候，康老汉也已经准备好了，不过并没有启动仪式，他在调整自己的心态。前进一步，不成功便成仁。对他来说，他期待已久，也为了今天做了很多或是好，或是坏的事情。但是对于人类来说，这一步开创的是历史，也将会是守护人类的第一道防线。
但是林纯的内心有些乱，虽然他也寄希望于康老汉可以守护人类，却又不舍东东成为材料，尽管海豚东东已经成为尸体，它身上的伤痕也昭示着凶手大概率不是人类。
但林纯还是有几分舍不得。
以往林大山或许会留意到林纯的神情，不过这一次，林大山似乎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下方的康老汉身上。
林纯很快就将这些情绪压了下来，因为不是时候，理智告诉他，还不是时候，从他找到林大山说要帮助康老汉进阶的时候开始，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能由着他任性了。
或者说从国家从人类的角度来说，海豚东东都只能成为材料……
而这时，康老汉启动了仪式了。一切似乎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一会有什么危险就自己先跑，我可能照顾不到你的。”林大山慎重的说道。
林纯说：“好。”事关自己的小命，林纯还是很果断的答应了。
周围的材料似乎被无形的火焰燃烧着，所有的能量沿着仪式的线条开始汇聚到康老汉身上，而康老汉身上似乎也燃烧起了若有若无的火焰。
康老汉身上的气息显得有些稳定，并没有泛起什么波澜，似乎仙纹还在刻画当中，并没有进行到关键的步骤。
海豚的尸体也在此时开始燃烧了起来，与别人进阶不一样，康老汉的天赋有些特别，需要诡异或者巨兽作为材料。以往他使用的都是诡异，这一次他用的是巨兽。可以说很多方面齐齐下手，已经将成功率拉到最高，失控率拉到最低了！
只是康老汉本身的失控率高达九成！此次进阶无疑是火中取粟，险中求生！
康老汉义无反顾的迈出了这一步！
一座虚幻的神殿似乎出现在了康老汉的头顶之上！海豚尸体燃烧而成的能量开始沿着线条进入康老汉的身体，并且经过他的身体来到了这座神殿之中！
一头很像东东的海豚开始出现在神殿之中！不，应该说渐渐的成长起来！
只是林纯还看到了，神殿似乎在一点点变得破败起来！林纯心知，这神殿大概就是康老汉的天赋了，这破败的原因大概就是天赋在退化了！
不过总体来看似乎一切都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