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老祖眼里都是无力，他已无力反驳苏慕灵的话。
他……要死了。
“真龙之气你是如何得来的？！”
宋怀景眼眸微眯，质问着乔家老祖。
再不询问，这老家伙就要死了。
乔家老祖没有回话，却扭过头抓紧乔承的手。
“孩子好好活着就好。”
“以……以后要照顾好浅……浅，是老祖对不住浅浅……这孩子。”
“可老祖不能再照拂……你们……了。”
乔家老祖用尽最后的力气，嘱咐着乔承。
看向乔浅浅的眼里都是痛惜。
随即就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了声响。
他最对不起的就是浅浅这孩子了。
是他一时的诡念带错了浅浅，让她走了错路。
乔浅浅双眼满含泪水，眼里都是血丝。
老祖就算做了什么算计她的事，可在最后一刻也在念着她。
这就够了，逝者已逝。
她也不再怨了！！
乔浅浅闭紧双眼，扭过头不再看乔家老祖。
“浅浅老祖所言是何意？！”
乔承红着眼搀扶着乔家老祖的尸体，凝神询问着乔浅浅。
什么叫对不起浅浅这孩子？！
老祖做了什么嘛？！
乔浅浅听到乔承的话，回忆了下过往。
老祖确实对不起她，若没有老祖她也不会走到如此的地步。
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老祖是因为太过宠爱她才会如此的，可经此一战。
她也是明白了自己被老祖利用了。
乔浅浅的眼里都是自嘲，却没有一点埋怨。
只是老祖对她的好，都是实打实的。
乔浅浅看清乔承眼里的疑惑，还是将以前的过往告诉了他。
“哥哥我当时喜欢上楚迁时，你还记得我是如何说的嘛？！”
乔浅浅没有解惑，却测过身询问着乔承。
乔承顿了下说道。
“当时你说你喜欢上楚迁了！！”
“而且我们同你说过，浅浅你就该配的天下最好的男子。”
“你想了想，也就楚迁能配得上你了。”
“而且你们自幼相识一起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
乔承不知道乔浅浅为什么这么询问。
乔浅浅眼眸沉了沉，嘴角勾起一抹凄凉的笑意。
“那哥哥你知道我什么会突然喜欢上楚迁嘛？！”
“我自幼因为天赋异禀，在老祖膝下长大。”
“老祖在知道楚迁是帝王的人选后。”
“一直同我说，我和楚迁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世间的男子都不如他。”
“我乔浅浅就应配的楚迁这样的男子。”
“你们也同我说过类似的话，我以为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久而久之我就开始注意迁哥，渐渐喜欢上了他。”
“但更多的是占有欲吧，因为从小我就觉得楚迁一定是我的。”
“所以他只能和我在一起。”
说道这里，乔浅浅的眼里都是苦涩。
苏慕灵诧异的看向乔浅浅，所以乔浅浅如此疯狂的迷恋楚迁。
竟是因为这样。
不过要是她被人从小说谁谁是你的，恐怕在他有爱人后也无法释怀。
“而且哥哥你知道嘛？！”
“当年我能嫁给楚迁，都是老祖在帮助我，就连药也是老祖替我寻来的。”
“只为让我成为帝后。”
乔浅浅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乔家老祖的尸体。
当年老祖如此待她，她以为是老祖对她的宠爱。
不管她如何的胡闹，老祖都会帮她
可现在想来她所以的不幸，好像源于老祖。
若不是他自小对她说楚迁必须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
或许她会不会做出这么多错误的决定。
就连设计永欢，还是囚禁颜悠悠。
一切都是因为老祖。
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做老祖的刀。
本以为老祖甚是疼爱她，但如今她真的不敢肯定。
老祖这么做是为了她乔浅浅，还是为了他自己。
乔承听到乔浅浅的话，身体一僵。
所以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愧疚，若当年没有对浅浅说。
她值得世间最好的人就好了。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起源于老祖。
乔承盯着怀里乔家老祖的尸体，眼里一片晦涩。
“老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乔承的嗓音沙哑低沉，眼里一片猩红。
刚刚他昏迷了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次醒来就看到崩溃的浅浅，还有大限将至的老祖。
乔浅浅愣了下，复杂的说道。
“哥哥老祖几年前就大限将至了，他在化神后期停留的太久了。”
“越是活得久，越是不想死。”
“我们努力的修炼不就是为了得道成仙嘛？！”
“所以老祖他为了突破走了一条错路。”
想来老祖这么错，就是为了楚迁的真龙之气吧。
原本她应该怨老祖的。
可老祖在临死时都在向她道歉，而且她自幼在老祖膝下长大。
除了楚迁这件事，老祖对她一直很好。
也不怪老祖，是她太心高气傲，自以为是了。
也是她目光短浅，将自己一辈子都困在了平景国。
乔浅浅的神情一片凄然，唯独没有怨念。
乔承听到乔浅浅的话，表情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哥哥不要怨老祖，老祖其实对我们真的很好。”
乔浅浅想明白后，轻启苍白的薄唇，安抚着乔承。
乔承默默的闭上了双眼，他真的无法再直视老祖。
他以为这些孩子中，老祖最喜爱的就是浅浅。
可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算计，这让他不得不想。
老祖对浅浅的好，都是因为愧疚。
真相永远都是让人无法承受的，他真的做不到不怨老祖。
若没有老祖，若没有他们，浅浅就不会过的这么苦。
乔浅浅知道乔承内心的纠结，不再劝说乔承。
她看向苏慕灵，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抽了去。
叹了口气，对着苏慕灵说道。
“我愿意带你们去寻颜悠悠，不过他们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乔浅浅说起颜悠悠时，在没有恨意。
苏慕灵清澈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乔浅浅，眼里闪过疑惑。
“大师姐不是你们囚禁的嘛？！”
苏慕灵虽只说了一半，但乔浅浅还是听懂了。
她抬起眼眸，目光复杂的看着苏慕灵，说了句与苏慕灵问题无关的话。
“你很像我年轻的时候，不过你比我聪明。”
乔浅浅眼里都是自嘲。
她幼时也同苏慕灵这样被人宠爱，被人敬仰。
是数一数二的天才，可却被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天赋。
在这宫中成为一个只知道争风吃酷的女人，被人嘲笑。
苏慕灵虽天赋异禀，甚至比她当年的天赋还要好。
可苏慕灵同她不一样，她懂礼节，待人谦逊。
眼里虽有少年的傲气，却没有一点焦躁。
这是她当年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