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黎明
对于能否成功捕捉神只，方诺并没有太过担心。
一般而言，真正的神只实力起步都是四级巫师，而四级巫师有一个独特的称呼：【黎明巫师】！
所谓【黎明】，涉及到了一段巫师世界的往事，在远古之前，巫师世界曾被一位九级始祖【光之祖】剥夺了【光明】这个概念，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无数生命失去了能量的源泉，万物都在凋零，史称【黑暗时代】。
要知道，大多数世界的能量都是以光为形态转化传输到各种生物体内，失去了光，无数底层植物死亡，随着最基础的底盘崩坏，其上层建筑也不可避免地崩塌。
而此时，巫师们站了出来，他们合力向光之祖发动了战争，为了取回巫师世界的光芒！
其实与其说是战争，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抗争，九级的始祖存在伟大到无法想象，光之祖既是一切光明的源头，同时也是终结。
那一战被称为【黎明之战】，黑暗时代之中，唯有点燃黎明之光，方能争取到世界的一线生机！
后来人们将那时凡是能勉强参与黎明之战的巫师以上都称呼为【黎明巫师】，以此来纪念当年巫师们的牺牲与辉煌。
再到后世慢慢演变成将四级巫师，也就是当年参战的最低标准层级称呼为黎明巫师。
这是一个质变的层级，巫师的道路上，一级是从凡人到真正的超凡者，而四级则是从超凡者到真正的神只！
倒不是说真的成为了神只，而是拥有如神只一般改天换地的力量。
在小型位面，四级就已经是极限，中型位面的极限是六级，而大型位面主世界的极限则是八级，至于九级的始祖存在，传说他们仅仅是自己的真身，就已经比一整个世界群落还要庞大！
巫师世界拥有过极其辉煌的历史，方诺虽然并不是那些辉煌时代的亲历者，却也享受着余荫，在面对神只时是一点也不虚。
毕竟巫师们当年就是靠神只起家的，各种手段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简单粗暴一点的就是破开神国的方法，稍微委婉点的就是伪装成祈并者混进神国，然后趁着神只外出直接抢的。
神只们最强的时候就是在神国之中的时候，其次就是神力充裕的时候，若是没了神国和神力，所谓的神只和一个普通的四级巫师也没太多差别，甚至还可能更弱点。
而神只可以说一身是宝，神性可以拿来感悟规则，辅助升华，洗练身躯和灵魂；神躯是制造魔化物品最好的材料，他们兼具坚硬与柔软的性质，凝聚了信仰和规则，实在是不可多得宝物。
还有神只的神国，自带一个可成长的位面，更不用说里面藏匿的无数祈并者的灵魂和神只经年累月的收藏，无数失传的典籍和难得一见的材料......
光是想一想，就知道神只到底有多富裕了——或许也有穷的，不过光是祂们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宝藏！
当然除了弱鸡神只，还有极端强大的神只，甚至能比起八级巫师也完全不落下风，不过方诺觉得目前能复苏归来的神只应该都还没到这个程度。
越是古老强大，陷入沉睡后苏醒也就越困难——不过千万不能给他们一点机会，一旦这种强大存在开始苏醒，那么必然成为了一种定局，想要在祂们苏醒之时捡漏也是难以实现的。
一般来讲，神只苏醒归来之时都比较脆弱，祂们还未重新联系上自己的神国，信徒也少，神力不多，行为最谨慎。
这也是方诺为何一直不愿意露头的原因，他害怕把神只给吓回去了，一定要给这些神只一个安全的假象，让祂们以为在这个世界没有能威胁到祂们的存在，同等级的只有彼此。
这样祂们才会争先恐后地复苏，而不是一个个藏起来。
“不过这群神只可能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巫师这种存在，说不定并不会太警惕我，反而是将我当成某个神只......”
方诺思考了一下，觉得伪装成神只也是一个颇具可行性的方案。
毕竟捕捉神只这种买卖做不长久，必须得速战速决，否则被其他神只发现了就有了警惕心，消化一个神只花的时间也不短，到时神只们一个个回归神国，就更不好捉了。
但如果将自己也伪装成一个神只，混入其中，搞不好能找到机会再捉几个。
“以最坏打算来看，如果只能捉一个，那必须选个最合适的，最好不要太强，有把握一击制胜的。”
方诺盘算起来，祁山市虽然不大，但存活的幸存者在附近的省市里算是多的了，所以在这里活动的神只不算少，哪怕他前段时间捉了不少怪象提取溃散神性都还有好一些。
甚至有新的怪象补充进来！
为了保证祁山市的幸存者人数，竟还有些神只动用怪象，运来了不少物资，这也是那些信徒手里物资的来源。
既要狩猎，又要信仰，还要人口兴旺，看似割裂的行为，其实是神只中也并不都是同一个阵营。
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方诺简单地将这些神只分为两类。
一类是偏向暴虐恐怖，只以怪象摄取相应规则概念之力和灵魂的邪神。祂们完全不在意有没有信徒，对传教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偶尔杀得狠了会稍微克制一下，就像是牧场外的狼。
另一类是偏向温和洗脑，虽然有些怪象显现但并不算致命的守序神只。祂们主要以信仰为主，注重人口发育和信众发展，地下城的主流教团就是这一类的信徒，就像是放牧的农场主。
至于人类，或许在这两者眼中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牧下的家畜罢了，区别只在于摄取的方式不同。
在这一点上，方诺或许和神只们没有本质的区别，他同样需要这些人类为他做事，不过比起神只们连灵魂也不放过的行为，方诺可以承诺，对他们的灵魂没有太大兴趣。
这一点上其实是他的灵魂技术有些落后了，丧尸世界的生物灵魂与肉体联系紧密，但靠着信仰这根线，神只们依然能毫不客气得将信徒的灵魂拉入神国。
某种程度上，有点类似于强制奴隶契约。
正如斯波提坦蛇人所说，信仰是剧毒，连灵魂也无法逃脱的剧毒！
......
地下城东3区，凌风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脱下黑袍挂在衣帽架上。
“婷婷，我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嚷什么！宝宝都要被你吵醒了！”一个穿着宽松衣物却难掩凹凸身材的貌美妇人从卧室走出来，低声斥道。
“嘿嘿，下次不喊了~”凌风傻笑一声，想来个拥抱，却被箫婷婷嫌弃地推到一边。
“洗澡去，一身灰，没清理好别想碰宝宝！”
凌风笑着答应，箫婷婷的一切要求他都不会拒绝，他一直认为能娶到箫婷婷，就是末世之后他遇到最幸运的事。
更不用说，现在还有了两人生命的结晶。
尽管现在物资有些紧缺，但好在他们夫妻两人都是3级异能者，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若不是发生了那次异变，箫婷婷说不定已经是四级异能者了——不过那时她可能就看不上自己了。
凌风洗着身子，神思却不禁飘飞，回到了多年前那场惊天异变中。
恐怖的场景直到如今他仍然不能忘怀，曾经充满了希望，被视为乐园的巫师塔一朝之间分崩离析，辗转流离时他遇到了箫婷婷，那时的她蜷缩在一处废墟中，原本强大骄傲的她竟像极了一条被遗弃的小狗。
谈不上谁接纳了谁，那时的凌风也好不到哪去，两个曾经相识的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相互扶持，一直走到现在。
就是，箫婷婷一直不愿意透露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咔哒，浴室门打开，一具雪白细腻的柔软身躯从后背覆了上来，像是温暖的软玉包容了他的一切。
“算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纠缠那么多。”
凌风心中一荡，转过身回应那热烈的亲吻，水雾朦胧，两具躯体相互交缠，在末世中索取着彼此的温暖。
“你，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缠绵中，箫婷婷螓兽轻抬，眼神迷离，两手环抱住男人，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凌风身体一颤，用更坚决的行动来回应她，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绝对，绝对不会！”
不知为什么，今天箫婷婷格外痴缠，甚至差点忘了给孩子喂奶。
一夜荒唐，凌风穿好黑袍，准备出门。
“记得早点回来。”箫婷婷倚靠在门沿，看不出什么表情。
“哦。”凌风随口回道，已经穿好鞋。
“一定要回来！”
略带哭腔的话语响起，凌风差异回首，只见她眼中已有泪花，神态像极了当年再遇时那样。
“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会回来的！”凌风赶忙上前抱住她，安慰道。
“伱保证！”
“我保证！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听说最近那些信徒不知从哪又搞来一批物资，我正好认识些朋友。”
凌风连连保证，才哄好了箫婷婷。
但当走出小楼，他的神色就沉寂下来。
回来？他真的能回来吗？
或许是这些日子来他的行为与之前有了些差别，又或者是箫婷婷早有所觉，但正如她所担心的那样，这趟行动极为凶险。
并不是什么外出探寻物资，而是参与地下城反抗组织对议会的决战！
很多人都知道，地下城有个反抗组织，他们反对议会的统治，尤其反对议长的统治，但长期以来，反抗组织的人都只是隐藏在暗地里小打小闹。
按理来说，如凌风这样有老婆和孩子的人是不会掺和进这些事里的。
但奈何对方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
“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箫婷婷会被遗弃，她可是和那位老部长有关系啊，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呢？”
对方利用这一点，不断撩拨着凌风，一开始只是要挟着做一点小事，直到后面越陷越深，被裹挟着不断向前。
而每当他去问时，得到的回复永远是模棱两可的“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凌风对此已经不抱希望，但是背负太多秘密，参与太多行动的他即使想要脱离也完全不可能了。
“有些事，不知道或许比知道要好。”
如果当初，他没有那么想探寻箫婷婷的过去，或许他今天会留在家里陪着妻儿吧。
凌风脚步一顿，随即再次向前。
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
地下城中心区，一处暗室内，这里已经环绕着一圈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大多穿着白袍或者黑袍。
白袍的一般是某个教团的信徒，直接将兜帽放下，大大方方展露身份。
黑袍的则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不想让人知道自己是谁。
“清风来了吗？”
为首的一个黑袍人带着青铜龙首面具，声音沉闷，问道。
凌风闻言，站了出来，他此刻戴着一副飞鸟面具，身体形态看上去和以往也截然不同。
“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等这次行动结束，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
凌风听了，却不抱什么希望：“但愿如此。”
青铜龙首看出他的不信任，呵呵一笑：
“会议结束后你跟我来，我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凌风心中一震，不再说什么，退回人群中。
他冷眼旁观，还有其他几个人也被点名，青铜龙首各自向他们许诺了什么，不过旁人都听不清楚，显然用了特殊的手法。
他转眼看着那些白袍人，一个个都是熟悉的面孔，这些人经常上街演讲，宣传他们的教义，拉拢信徒。
凌风的心情一直非常平静，直到他看到一个有点恐怖的人！
此人身材高大，比之旁人还要大了一圈，恐怕有近两米半的身高，但这不算什么，真正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或者说她竟然有两个头颅！
一前一后，一男一女，面容却很年轻，还有点相似，像是一对兄妹，女孩的右耳上还挂着一个红色的蘑菇吊坠。
两个脑袋长在一个脖子上，时不时还会360度转一圈，畸形，又好像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或许是注意到旁人的目光，林楠转过头，对着凌风憨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