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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遭雷击。

裴景安绷直了背脊,反应过来时,已不再是上一轮的和风细雨。

带着奶味的椰香和雪松的味道疯狂裹挟,糅合着方寸之地的酒气,一腔情欲如同溃堤。

“清歌……清歌……”

他搂着她的腰,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楔进胸膛里。

唇齿厮磨间,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一声如同滚热的油滴进炽热焚烧的干柴,顷刻间扬起冲天烈焰。

在外挺拔柔韧的腰成了堤岸上垂落的柳,长发飘落,荡开水波样的纹路。

两人的呼吸都乱了拍子。

“楚清歌……你不该来招惹我的……”

鼻尖蹭着鼻尖,裴景安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楚清歌方才得以喘息,耳边便砸过来裴景安的指责。潋滟的唇微微勾起弧度,她的双手缓缓游上他的肩。

“如果我……非要来招惹你呢……”

话音未落,腰后的手臂蓦然收紧。

裴景安几乎把她整个人从桌子边捞起来,扣在她腰侧的手坚若磐石。

隔着夏天单薄的衣料,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脏砰砰跳动。

“你说你要想清楚……”裴景安嗓音嘶哑,“三天时间,够不够……”

“我猜应该……”楚清歌把玩着他领口上竹节形状的胸针,拖长了尾音。

“……”

“够了。”

“……你的答案呢?”

回应是她主动交付过来的怀抱。

“裴律师觉得呢?”

只一句,春风十里,桃花灼灼。

许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都惊呆了。

“我天这就是大佬的办事效率吗?”

“胡扯,”楚清歌翻了个白眼,“这明明是我的思考效率。”

“你这属于趁虚而入啊,趁着大佬心神不宁的时候,一把将其拿下……”

“咳咳咳……”楚清歌快被她的成语呛死了,“什么叫趁虚而入?!你这个成语水平当年没考上公务员是有原因的。”

“那你自己形容一下嘛。”

“形容?emmmm……好像还真没想过……”楚清歌搓着摆在面前的玻璃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行行行,我看是干柴烈火,一点就着。”许念堵住她的嘴,换了个问题,“那沈星洲呢?大佬没跟你说沈星洲那个案件是怎么回事?”

“……没有。”

说到这个,楚清歌还是有点泄气,也没有心思辩驳那句“干柴烈火”。

那天她之所以莽撞地就跑去找裴景安,也是因为这一点。

她在网上搜了关于沈星洲的资料,才知道那个看起来内敛谦逊的医生,原来曾经是个那么金光闪闪的人物。

那些长长的医学名词看得楚清歌头晕,什么桥小脑角区脑膜瘤切除,什么颅内大脑中动脉m2段斑块剥脱。

有一句话楚清歌却看懂了。

沈星洲是A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但医学毕竟也是小众圈子,他真正走入公众视野,是他多年前,曾因为一次医患矛盾受伤,抢救了许久才算把命保住。

那次之后,沈星洲从A市第一人民医院辞了职,回去自己开了一个类似疗养院的私人诊所。调养身体,闲暇时间便治病救人。

楚清歌这才觉得“沈星洲”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她读研的时候,沈星洲受伤的新闻一度登上热搜,只是那时候没有精力去研究。

如今想要了解了,网上的信息却好像被清理过了一样。除了最后的判决书上写着双方的代理律师和审判结果,没有其他的多余信息。

案件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已经结案了。如果没有结案,又进行到了哪一步,楚清歌没有找到有用信息。

“算了,大佬想说的时候自己就会跟你说了。”许念搅着面前的咖啡,“不过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你们之前被刁难的时候,裴景安明明手里有于伟的授权委托书,还由着郭政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

“因为裴景安压根没准备赢这场官司。”

“确实,”楚清歌托腮,“虽然不知道沈星洲败诉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情况可能跟这次一样。只不过把赵月换成了沈星洲而已……”

搁在茶碟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

“喂,裴学长,”许念隔空冲光缆那头的裴景安喊话,“现在是中午一点,是下班时间!我找你女朋友出来吃个小蛋糕怎么还带把人中途叫走的啊!”

当然,抗议是无效的。

“我确实是没有想到,”许念真挚地望着刚吃了几口的草莓慕斯,“当他女朋友也逃不过被压榨的噩梦……”

结果就是楚清歌把许念带回了事务所。

拎着还剩了很多的草莓慕斯。

来到裴景安的办公室,沙发上坐了三个人。

两个还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对夫妇,坐在一起。

坐得离他们很远的是一个老太太,一件玫红色的短袖洗得变了型,神情木讷。

“怎么回事?”

借着倒水的功夫,楚清歌悄声问。

“夫妻俩的女儿,遗骨被人挖了。”裴景安压低声线。

“什么东西?”楚清歌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

“孩子父母常年在A市上班,孩子是葬在老家的,清明节孩子父母回家才发现,自家孩子坟墓被挖开了。问老人,老人也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孩子的遗骨被人挖走的。”

“不是……那应该找侦探啊,找律师也没用……”

“你不就是个小侦探?”裴景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楚清歌知道裴景安从不会拿工作上的事情开玩笑,再觉得荒谬也只能相信,“那他们今天来的目的是……?”

“找你做他们的代理律师,”裴景安加了一句,“兼小侦探。找到挖了他们女儿的遗骨的犯罪人后,起诉犯罪人。”

“我?”

楚清歌眼睛都快瞪掉了,水葱一样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确定他们不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

裴景安拨掉她的手,隔在客户和楚清歌之间,挡住了楚清歌的愕然。

“就是你。”裴景安眼尾含笑,“你还记不记得刘坤的母亲?”

“……记得。”

没有她,也不会有后续裴景安又是拿个小伤口包扎,还要她去他家里照顾他,不去还生气这些事。

“名声在外。”

只要碰见刘坤的事,刘坤的母亲是出了名的难缠。

经过媒体的大肆报道,这对和刘坤略有交集的夫妻,来到律师事务所,指明了要楚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