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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安抬腕看表,眉间的皱痕深深的,倒是没有拒绝。

“明天中午十二点。”

“来得及吗?”苏妍怯怯地,“要不要先去买点东西?”

“不用,不缺。”

也不知道是什么不缺,但随后电梯就到了负一楼,裴景安没给苏妍继续说话的机会,迈步离开。

楚清歌只能跟上。

平心而论,楚清歌知道裴景安是个冷淡的人,可是架不住三年前裴景安和苏妍的那一吻实在是深入脑海,哪怕到了现在,那一幕还是挥之不去。

换成她是裴景安,站在这个地位,处在这个时候,大概率都是会选苏妍的——

人长得漂亮,脾气也稳定,还专注自己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还有母亲的支持。

怎么都比选自己来的阻力小得多。

楚清歌不觉得爱情能够让人盲目到这种程度,连权衡利弊都不会。

“在想什么?”裴景安点好了菜,菜单递给等候在一旁的服务生,问神游的楚清歌。

楚清歌霍然回神,“没、没什么……你跟学姐……也没吃饭吗?”

“……没有,”裴景安不是很想提起苏妍这个名字,“你想说什么?”

“……”

楚清歌沉默了。

裴景安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察觉。

他傍晚又去了趟医院,医生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手术日期在两周之后,这两个星期要先化疗。

裴母剃光了头发,原本爱美的老太太情绪难免产生波动,趁他出门缴费的空档,躲在病房的角落偷偷掉泪。

残阳渐息,橘红色的阳光照进病房里,也暖不了病房惨白的布局。

被他发现,就自己把眼泪擦干净,说自己可以,不会给他添麻烦。

可越是这样,裴景安越是担心。

偏他一向不会安慰人,更不知道对于母亲这种从小长到大的美人来说,直面镜子里被药物侵蚀折磨的憔悴模样,心里受到的冲击有多大。

护工也只不过是纯粹的雇佣关系,和裴母的关系不冷不热,安慰的话,裴母也听不进去几句。

裴母唯一能听进去的,大概就是苏妍的话了。

于是苏妍坐在裴母旁边,陪她聊了一个傍晚,裴母更是对这个温柔的女孩子好感倍增。

“臭小子,以后你都别来了,看见你我就生气,让妍妍来陪我。”裴母嫌弃地推着只站在边上不说话的儿子。

“阿姨您说笑啦,您现在的身体,景安怎么放心得下呢?他呀,就是关心则乱,越是担心您,才越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苏妍打了个圆场,水汪汪的眼睛望向裴景安,“是不是,景安?”

裴景安眉宇压下来。

裴母立刻给了自己儿子一杵子,“你看看你,还没有妍妍会说话,天天法庭辩论的时候那么多话可说,到了你老妈面前怎么这么沉默寡言了?”

“妈……”裴景安有点头疼。

“好了好了,我不听你说。我就告诉你,接下来的化疗,我就要妍妍来陪我……”

“她有她的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什么工作比你老妈还重要的?”裴母一听就不愿意了,“我告诉你,妍妍要是不来,我就不化疗了,你去忙你的工作去吧!”

“您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好小子,你现在这么说你老妈是吧?”

“我……”

“景安,没关系的,”苏妍开口,善解人意道,“那些工作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下班时间我来医院陪阿姨化疗,你看行不行?”

苏妍委曲求全到这个份儿上,裴景安几乎能看见自己母亲眼底快要喷出火来。

旁边的护工听不下去了,也跟着劝,“裴律师,你就答应你妈吧,医生都说了,现在什么事情都要顺着她,病才能好得快些。”

又有人跟自己站在了统一战线,裴母开始跟护工数落自己的儿子,“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妍妍多好的一个女孩子,他不要,天天尽想着之前那个前女友……”

“别气,别气,”护工伸手在半空中压了压,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在这种话题上总是能聊到一起去,“俺家儿子不也是这样子?之前相亲给他介绍的小姑娘,他看不上,说人家长得不好看,非要自己谈一个带回来。带回来我一看,长得也就那样,俺也不知道好看在哪里,但人家就说自己谈的那个好,你说俺们能有什么办法?”

“这不是说好不好看的问题,我也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景安你自己说,当年我对她也不算是不好吧?结果呢?她是怎么对你的?我现在都后悔,当初就应该在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就拦着你们,也省得你到现在还陷在里面。”

“呦,你儿子这么优秀,啥样的女孩还看不上?”护工刚想吃瓜,对上裴景安的眼神,又转了话题,“不过现在年轻人,都崇尚恋爱自由,都能理解,正常的,咱们也不能拿自己的那套老观念来束缚他们……”

“恋爱自由?我之前就是让你太自由了。”裴母听不得这种话,“自由得你好赖都不分。放着妍妍这么好的姑娘不要,非要去找那样的,你说她到底哪里比妍妍好?长相?性格?人品……”

“妈!”裴景安提高了音量,打断母亲的指责,五官线条绷紧,看得出是在忍着怒气。

裴母也知道自己一时气愤,说得过分了些,被打断以后也不再重提。

只道:“总之,你多跟妍妍相处相处,就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是对你最好的。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就得麻烦妍妍天天来医院陪我了,妍妍。能答应阿姨吗?”

“阿姨说得哪里话,不麻烦的。”苏妍握着裴母的手,推心置腹,“只要阿姨不嫌弃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动嘴就好。”

几句话,就把后面至少半个月的行程定下了。

裴景安越发烦躁。

以他对楚清歌的了解,如果楚清歌知道母亲的病到了这种程度,而母亲又如此看重苏妍而厌恶她的话,估计会跑得比谁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