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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孩子你就这样跟我说话吗?!”

随着一声崩溃的怒吼,女人从屋里冲出来,歇斯底里,手中挥舞着一只扫把,眼瞧着就要向小孩子身上抡过去。

“你冷静点!别冲动!”

“爸你小心!”

“快快快,孩子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一切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似乎都有些迟。

“砰!”

随着一声塑料杠断裂的声音,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望向那声碎响发出的源头。

“!!!”

裴景安转手卸了女人手中断了一截的扫把头,从不动粗的人,揪住女人的衣领,五指攥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龈咬得咯咯作响,额角的血管一突一突的,眼底从未有过这般浓重的怒意。

“景安!”楚清歌拽住他的手腕,“算了,别惹事……”

千钧一发之际,楚清歌冲上几级台阶,顾不得去拉还跪在地上的孩子,伸出手臂挡了一下。

眼下小臂上被塑料管结结实实抽了一记,皮下迅速泛起瘀血,表皮也绽开,血色从肌肉底下渗出来,不多,但看着触目惊心。

半边手臂都麻痹了,楚清歌疼得直抽冷气,左右转了转手腕,除了酸麻和浮在表皮上的疼痛外,到没有想象中的骨痛。

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

楚清歌稍稍松了一口气。

“都消消气、都消消气……”

邻居上前,把那个叫莲英的女人从裴景安的手中救下,一左一右架进了室内。

女人进了屋里,依旧骂骂咧咧,听起来像个疯子——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我管我自己家的孩子,要你们插什么手?!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还敢打我,你打我一个试试!我告诉你,老娘还就不怕人跟我来横的!狗拿耗子……”

“好了好了,你也少说两句吧……”邻居低声劝阻。

“姐姐……”

从始至终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声音细细的,见楚清歌没听到,又伸手扯了扯楚清歌的衣角。

楚清歌垂眸,小女孩轻轻问:“姐姐,你疼不疼?”

小孩子面对这场变故,不哭不闹,长长的眼睫还挂着几颗水珠,却比在场的所有成年人都冷静得多。

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了。

楚清歌有些心疼,本来硬朗的心蓦地一下就软了。放下手臂,她单膝蹲下,双手抄起小女孩腋下,把人从地上托起来,又给她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

撒了个谎,“没事,姐姐不疼。”

话音没落,身边裴景安蹲下来,怒气未消,动作也粗鲁,扯过楚清歌的手臂转了个角度,把伤口翻到上面来。

片刻功夫,淤肿已经从拇指宽的一道伤,扩散到半片小臂上,瘀血周围包着一圈乌青,底下还有密密麻麻的紫色血点浮出来。

“嘶——”楚清歌没想到他来这么一出,一时没忍住,眉眼都快要挤在一起,压低声音,“你干嘛?!”

裴景安的怔怔地看着那道狰狞的瘀伤,竟是不敢再动一下。

嗓子像是被怒火熬干了所有的水分,嘶哑道:“疼不疼?”

“别闹了,”楚清歌收回自己的手臂,瞥了站在原地的小女孩一眼,“孩子在旁边看着呢……”

“……”裴景安没分给那孩子半点目光,只是凝视着她受伤的手臂。

楚清歌无视了他的注目,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抬起,帮小女孩抹净了眼角的水渍,“刚刚怎么不知道躲呢?万一打到头怎么办?”

楚清歌的声音柔柔的,是那种是个石头都会被软化的腔调。

果然小女孩面对楚清歌,倔气少了一分,带着点怯意,“我……腿跪麻了……起不来……”

楚清歌听得越发心疼,“跪了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你跪下呀?”

“因为我……我考试没考好……”

“那你考了多少呢?”

“我……语文考七十分……妈妈说……说我不努力,没出息……”后面的话对小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残忍了。

楚清歌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找到自己不会的题目,以后多学习,一定会做得更好的。”

她安慰得轻车熟路,差点被打也没掉泪的小女孩嘴巴一撇,眼眶里掉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来。

“可是……可是妈妈说我……”

她哭得喘不上气来,却触怒了屋里的女人。

女人摆脱了邻居压着她的几只手,又被邻居抱住了腰不让她往门口去,饶是如此,嘴上也不饶人——

“说你什么了?!你个黄毛丫头现在还会告小状了是吧?!我是亏你吃了还是亏你喝了?!你能长这么大是谁的功劳?!我看你真是反了天了,白眼狼!”

“莲英!你过分了!”邻居也看不过眼了,一把把女人抱摔在沙发上,斥道,“哪能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孩子爸就算是再有错,错不及子女。再说于情于理,小宝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忍心这么说她!”

提及此,女人更是像个被点着了的炸药桶,披头散发地从沙发上坐起来,胡乱抹开被汗液粘在嘴角的发,嘶声道:“祸不及子女?!你们坐到我这个位子试试!你看看你们能不能做好!你们一句错不及子女说得倒是漂亮,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莲英,孙连是外面工作忙,有时候疏忽了家里,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对孩子……”

“工作忙?!哼!”女人冷笑,“他要真是工作忙,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罪该万死。你们谁去问问他,问问他天天死在外面不回来是在干什么?你看看他敢不敢跟你们说实话!”

女人虽未挑明,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只怕另有隐情,当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再劝。

摆脱了众人的桎梏,女人捡起地上打断了的扫把,啐着断在口中的发丝,往门口走来。

“你不是会告状吗?!我今天就让你告个够,我倒是要看看,我管教我自己的孩子,到底是哪个丧门星敢跟老娘逼逼赖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