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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爱一个人,是应该为他着想,不是由着自己为所欲为的。”

苏妍的目光在半空中与楚清歌的视线交汇,没有想象中的火光四溅,楚清歌的神色甚至是平和的。

清晨的微风从楚清歌身后扶起她的碎发,苏妍才意识到,当年那个一进辩论队就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波澜不惊。

“学姐不用跟我说这些,我有分寸的。”楚清歌笑了笑,双手插在口袋里,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状态。

她的目光转过苏妍手中的保温桶,“学姐快回去吧,时间长了阿姨就要着急了。至于这个汤……”

“……”

“学姐就说是自己在外面买的吧,”楚清歌分外释然,“也省得阿姨知道了这是我做的,再吃不下。”

说完,不待苏妍反应,楚清歌转身离开了。

扎的高高的马尾辫垂在脑后,细长的发梢在风中摇摆。

楚清歌借着风势,掸去了眼角的湿意。

第一缕朝阳降临的时候,楚清歌回到裴景安的家,拿上了自己上班的公文包,里面有刻好的光盘,她得抓紧时间送到检察院去。

没有了裴景安,她得自己学会计算通勤时间。

到了检察院是上午九点多,好在已经和办案的检察官留了言,楚清歌直接去了他们的办公室。

几个检察官看她孤身一人前来,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外。

“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为首的检察官接了杯水递给楚清歌,戏谑道,“裴律师倒是挺放心?”

“我只是裴律师的实习律师,以后裴律师要带的实习律师可多了,难道还能每个都陪着?”楚清歌从容接过纸杯。

坦坦荡荡,倒是显得旁敲侧击的他们有点小家子气。

“哈哈,楚律师说得没错,不过一般实习律师第一次自己独立出来办案,难免都紧张,楚律师倒是没有这种感觉?”

“也不算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出来办案吧,”楚清歌把那张光盘从自己的包里抽出来,“不过之前的案件,许多是和你们对着干的,没打过照面也是正常。这是我和裴律师昨天去抓捕赵光一伙人的宾馆,偷偷听到的路人的谈话,似乎有什么线索,你们听听看。”

“线索?”说到正事,众人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电脑已经早早打开,坐在电脑前的检察官熟练地取出里面已有的光盘,把楚清歌送来的那张光盘卡了进去。

偷录的声音并不清楚,把电脑的扬声器开到最大,听到的才算是和人面对面交流差不多的音量。

楚清歌站在边缘,一声不出,等他们听完。

生怕有什么疏漏,录音来回听了两三遍,才按下暂停键。

“这些……只能证明除了赵光之外的其他两名犯罪嫌疑人在中途离开宾馆房间,对于指控赵光似乎……”

“宾馆房间的门口有摄像头,你们看到了吗?”楚清歌又提了一句。

“看过了啊,”最年轻的那个检察官最先回答,“我们当时就看见门口有个摄像头,然后没过多久就把那个摄像头的监控录像拷回来了……”

“等等。”坐在电脑前的检察官在椅子上弹了一下,打断了年轻检察官的理所当然,十指如飞,打开了他们拷贝来的那份监控录像。

进度条从头拉到尾,赵光所在的宾馆房间门口,除了一只黑黢黢的蟑螂从一个角落爬向另一个角落,再无其他活物经过。

“!!”

“……”

“这份监控录像可能是假的!”

一片静默之后,气氛紧张起来——谁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宾馆工作人员,面对公安的侦查,居然敢提供一份假的证据材料!

楚清歌倒是并不意外。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我们从周围小商小贩的口中听到的那家小宾馆,可是不该沾的都沾了一点。”楚清歌弯起唇角,“既然他们不敢说自己中途出来了一趟,说不定中途出来落了什么东西在外面,那东西就是能直接指控赵光的证据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还是那个最年轻的小检察官,小声嘀咕:“可要真是这样,为什么那两个人之前不说呢?他们俩不说就算了,为什么李儒也不说呢?要是说出来,可是省了很多麻烦……”

“就你小子多话。”为首的检察官拍了一下他的脑瓜子,指了一圈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你们,现在就把这个情况反映了,我倒要看看,究竟隐瞒了什么证据。”

“是!”

有人并脚立定,接了任务,小跑出了办公室。

楚清歌此一趟任务完成,也准备离开了。

检察官亲自送她到了检察院门口,路上除了跟楚清歌聊聊案情,也少不得闲话几句。

“孙连那边已经劝得差不多了。之前一直不愿意松口,一方面是担心赵光这条上线被查出来,以后没法再从赵光那里买毒品。另一方面长时间不敢跟家里人联系,也怕家里人厌弃,觉得赵光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楚清歌闻言便笑了,别开脸,才不让自己的不屑表现得太明显。

“我说这话也不是针对您,”楚清歌一向爱把丑话说在前面,“只是这件事的因果关系是,孙连因为吸毒接连进了几次吸毒所,家人在此情况下都没有放弃,也并未跟他离婚,之后孙连干脆为了吸毒抛妻弃子,长达一两年的时间都没有回过家。”

“孙连的妻子一边还房贷一边带孩子,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丈夫有没有又进戒毒所。是孙连自己主动选择了赵光和赵光手里的毒品,这不是一句‘怕被家里人厌弃’就能带过的,这句话说出来,好像是家人放弃了孙连一样。”

“咳,我也只是这么一说,”检察官没想到楚清歌是这么个思维,打了个哈哈,“主要是戒毒者放出去以后,我们肯定都希望他们能好好融入社会嘛,毕竟我们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监管,家庭能够接纳,不论对社会还是对吸毒者,都是一个比较好的结果。”

“可是对吸毒者的家属未必是,”楚清歌微笑,“对贩毒者手下的那些因为他染上毒瘾的无数个家庭也未必是。既然错了就好好认错,挨打要立正。凭什么你吸了毒之后,要家人承受因此多出来的痛苦不说,还要对你好言相待?”

检察官望向她的眸子深沉如汪洋大海。

楚清歌从方才的义愤填膺中收回神志,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抱歉,可能我的观念和您的不符,我一直推崇的是重刑主义。”

检察官也笑了,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长辈对小辈的语气,“能理解,不过你这个思路,还真是和你的带教律师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