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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家小姐如此郑重的口吻,珈蓝连忙也严肃起来;“小姐有话请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绝对都会办好!”

“我需要你和小翠随着玉竹堂的人一起前往关中城……”

话还没说完,珈蓝便有些傻眼了:“小姐,我不会行医啊。”

“你先听我说完!我们不会在宸王府呆太久了,最多几日的时间!我们人太多,一次性不好走,需要分两批,你和小翠跟着玉竹堂前往关中城,在路上分开,前往江南一带,我会给予你们足够的盘缠,在路上你们只管保证好自己的安危便可,我们到时候在玉竹堂收购珍珠的固定水域一带汇合,到了后你和小翠打听一下,就能找到。”

“那……我爹……”

珈蓝想说,又觉得难以启齿。

她父亲还在天牢中被关押着,她却要走了,终归是有些不放心。

“珈蓝,虽然我接下来的话有些现实,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现在的处境很被动,稍有不慎便毫无翻身之地!宁河副将虽然人在天牢,但现在夜宸寒已经派人去晋州取证,成功的几率只有一半不到!”

闻声,珈蓝眼眶涌出了泪花。

唐云瑾把她手抓的更紧,“我们现在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天牢没办法劫!一旦失败罪名坐实,乃是诛九族大罪,这样一来,反而会对宁副将不利。”

眼泪顺着珈蓝眼眶不受控的往外流,“小姐,那我们在江南顺利汇合之后,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救救我爹他们!”

“如果人还在天牢内,便无碍,天牢中执刑的人都会被送到刑场,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倾尽一切,也会救他们!”

“好!”珈蓝紧咬着唇,一脸决绝,“我愿意听候小姐的安排,什么时候出发?”

“等两日,现在太早了,我还需要做点准备,降低夜宸寒的防备心!不然太过于明显。”

“是!”

紧接着,唐云瑾便去做晚膳了,小月也立马去厨房帮衬。

试探着问了两句;“小姐,奴婢看珈蓝那会好像是在哭,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唐云瑾淡淡说了句。

为了确保计划的万无一失,除了珈蓝外的其余人,她都不打算告知太早,避免出现纰漏。

哪怕是跟随在身边最久的小月,也不例外。

“小姐。”小月一边帮着洗菜,一边嘟起了嘴,眼神稍显不悦:“奴婢是您最亲近的人,也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嘛?”

唐云瑾深吸了口气:“跟她说天牢的事情,你有兴趣?”

“啊?……”小月脸色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瞬间反应过来,赶忙摆手,“没有没有,奴婢忽然觉得没有兴趣了。”

天牢……

小月心里有些懊恼了,她这是什么记性啊!能让珈蓝哭成那样,肯定是跟家人有关的事情,估计不是什么好事,她就算再爱八卦,在这种事情上,也应该适可而止的。

用过晚膳后,唐云瑾早早就休息了。

另一边,书房。

灯火通明,黑衣暗卫落在桌前,单膝跪地。

夜宸寒剑眉微敛,扫了眼来人,沉声道:“如何?”

“回主子,王妃用过晚膳后就歇息了,没任何异样。”

“这么安静?”夜宸寒将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丢,眉眼中掀起一丝浮躁,她回来了,还没有了反抗之意,他应该高兴才对。

为什么现在心难静也就罢了,还莫名有一种不安感?

“是的,属下观察了很久,都没发现异常。”

“明日继续盯着!”

“是!”

翌日。

用过了早膳,唐云瑾就没停歇,开始招呼三个丫鬟在凝雪院里种花种薄荷的那块地翻土,又重新种了一批种子上去,看着尤为放松。

这则消息再次传入夜宸寒耳间,他更难相信,薄唇紧抿着,心弦紧绷。

昨日唐云瑾刚回府的时候,他是很庆幸的,但到了现在,他却越来越觉得浮躁。

那是一种完全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有些坐不住了,决心亲自前往凝雪院一探究竟。

刚走到院门口,他便看到原本种植在院子里的那些薄荷,已经全被连根拔起了,一片片的叶子被唐云瑾揪下来放在水盆里,仔细的清洗着。

他不自觉迈步,走了进去。

光是听到那沉稳的步伐,唐云瑾便知道是谁,她不想抬头看来人,但为了计划,为了降低他的防备心,唐云瑾还是徐徐抬头,朝他看去,展露出笑颜:“王爷来了。”

这是夜宸寒以前最向往可以从唐云瑾脸上看到的笑容,以至于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时,他很气愤,会吃醋,心里发堵。

可现在,当她的笑容真正为自己展现的时候。

夜宸寒没觉得惊喜,反而感觉像是入了梦一般虚假。

喉结滚动,他低沉着嗓音问:“这是在做什么?”

“天热,准备做些薄荷水,爽口又预防中暑,就是能不能请王爷给我一些冰块?我院子里没有。”

“想要冰块直接让你身边丫鬟去冰窖取便是,本王已经嘱咐下去,今后府内不准许再有人为难你。”

“多谢王爷。”她笑着应声,接着扭过头去,立即让小翠去冰窖取冰块。

唐云瑾把薄荷全部洗干净后,拿去厨房煮水,夜宸寒不自觉的迈着脚步跟随她走进去。

唐云瑾先点火,接着在锅里加入适量的水,把薄荷剁碎了丢进去,烧至水开,再加入一把糖,捞出锅里的残渣,将锅里的水全部盛出来,放在透明的琉璃盏中。

他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觉得,她在王府的确过得很不易,才嫁入王府的时候,是多么一个娇嫩的人儿,如今烧火做饭却这般熟练了。

经过昨日的事情,她好像还被彻底抹去了棱角,变得不再有脾气。

但这样的她,夜宸寒又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可以接受与唐云瑾之间有所争吵,但接受不了她想离开!

轻轻往前迈出两步,趁着唐云瑾此刻背对着自己,夜宸寒想触摸她的发丝,身后却忽然传来脚步,小翠端着一个盆子急匆匆走了进来:“小姐,奴婢把冰取来了!”

她要转身了,夜宸寒迅速收手负在身后。

唐云瑾的视线也越过他,望向了小翠:“拿了多少?”

“满满一盆子呢,冰窖里冰块很多,现在天热,奴婢想着多拿些可以用的时间长一些。”

唐云瑾无奈轻叹:“冰在咱们这里又放不了,天这么热,不及时用完,很快就化成水了。”

“呃……对哦,小姐……”小翠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那奴婢再放一些回去?”

“不必了,一些冰块罢了。”夜宸寒沉声道。

“是。”小翠将乘着冰块的木盆放在一旁去。

唐云瑾取了小的琉璃杯,先加满了冰,在把还热着的薄荷水倒进去,再稍微放一片薄荷叶在最上方当点缀,第一杯,她递给了夜宸寒。

他手臂微微一动,想伸出手,却还是止住了。

“王爷信不过我?”唐云瑾瞬间缩回手,当着他的面将那杯冰水直接喝了下去。

夜宸寒身体一僵:“不是……”

她已经喝完了,杯子里的冰还没完全化开,她便又给自己添了一杯。

然后把其余杯子的也全部倒上薄荷水,脸上挂着淡笑,就像是没听到他方才说的话,“王爷自己选一杯吧。”

他大步走到桌前,随手拿了一杯,放在唇边细品了一口。

清爽感瞬间冲击大脑,天热,他本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只是喝了一口,便觉得状态好了很多。

他睨了一眼唐云瑾,她却正在对小翠道:“喊她们过来,一人一杯。”

“是,小姐。”

小翠一走出去,厨房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夜宸寒忍不住开口道:“这东西做的不错,味道很好,还很提神。”

“王爷喜欢?我可以把制作方法给厨房。”

“能不能……以后每天你给本王做?”

厨房那些厨娘做出来的东西,哪有唐云瑾做的对他吸引力大?

“王爷信得过我吗?”

“信。”

“好,那我便每日给王爷做薄荷水提神,王爷什么时候需要?”

“午时。”

唐云瑾点头:“知道了。”

话落,小翠已经带着凝雪院中另外几人走了过来。

夜宸寒忽然又问她道:“你真的都放下了吗?”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我不想让孩子分开,妥协下来,我和王爷都好,不是吗?”

“……嗯。”他喉咙中发出低哼,又道:“收拾一下,稍后随本王前往典狱房!”

终于要解决白语嫣了么?

在临走之前,要是能把白语嫣彻底除掉,也算是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她强行按捺下心里的激动,维持着表面的从容:“好。”

夜宸寒没有过多停留,迈着大步走出凝雪院去。

一瞬间,唐云瑾杏眸变的灰冷起来。

简单梳妆了一番,唐云瑾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府门外,只停着一辆宽敞奢华的马车。

是夜宸寒的。

她在府门口驻足片刻,提着裙摆迈着轻盈步子走上前去。

马车夫放下一个小梯凳,唐云瑾踩着走上了马车。

因为马车里足够的宽敞,她坐在夜宸寒对面的位置,一点也不挤。

夜宸寒半靠着,眸子微敛,对马车夫道:“去典狱房!”

车夫低应一声,连忙赶路。

一路上,唐云瑾的视线都在往外看,却不是在欣赏外边的风景,只是心情格外沉重。

现在她和白语嫣的身份地位像是已经对调了。

她好像把原本应该属于原主的一切夺回来了,又好像一切都是虚幻的。

她抓着车帘,指腹微微收紧,显得心事重重。

“在想什么?”

夜宸寒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响起。

唐云瑾立即回神,收敛了眸底的怅然,扭头看他:“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感慨。”

大概是懂了唐云瑾话中的意思,夜宸寒眸子再次半敛起,没再说话。

他又何尝不是内心感慨?

自己保护了多年的人,竟是假冒的救命恩人,而自己一直厌恶的女人,却是在当年真正舍命相救之人。

走到如今这一步,夜宸寒心里已经有些茫然了。

就算以后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唐云瑾应该也不会真的从内心去接纳他吧?

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在典狱房外停下。

时隔一月,唐云瑾再次踏足此地,心中万分感慨。

她跟随着夜宸寒下了马车。

典狱房的人,一见到他亲自来,立马行礼:“宸王殿下!”

“嗯。”他冷淡应声,迈着大步走在最前方,气场十足。

那些典狱房的人只敢退到一旁,默默低头让路,大气都不敢出。

新来的典狱长知道夜宸寒来意后,直接将两人迎到了关押白语嫣的牢门前,对内喝道:“白平妃,王爷来了!”

牢房里的人儿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声音后,反应有些迟钝。

唐云瑾蹙起眉,观察了白语嫣几眼,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这个白语嫣给她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像身架比之前要宽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囚衣太宽大,才给她造成了某种错觉。

“宸……宸哥哥……你是来放嫣儿出去的吗?”

她的声音与以往相比,也有几分沙哑,与以前细腻的嗓音有着天差地别。

这才几天的时间,白语嫣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夜宸寒没有回应她,抬手一招,典狱长将牢房的门打开。

蓬头垢面的白语嫣见状,脸色一喜,连忙就要往牢房外走,却被典狱长紧紧抓住了手臂,往刑房拖去。

“宸哥哥,你不是来放嫣儿出去的吗?之前分明说的是只关押嫣儿三日,这都好几日过去了!”

夜宸寒仍旧没有回应,眼看着自己就要被典狱长抓走,白语嫣声音嘶哑:“你要带我去哪!”

看着眼前这一幕,唐云瑾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她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低声道:“王爷不觉得她有些奇怪么?”

“在典狱房呆了这么几日,和之前有所不同也是正常,毕竟你……”

话到此处,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夜宸寒又连忙把到了喉咙的话咽回去。

唐云瑾装作没听到他说的话,扭转话题:“王爷要怎么处置她?”

“欺骗本王,谋害王妃,当执剔骨死刑!”

剔骨死刑……

唐云瑾抿起红.唇,传言中,这是典狱房最可怕的刑法。

要硬生生将人的血肉剥开,挑断筋骨,取出骨头,再把人的骨头磨的尖锐,将人折磨致死。

夜宸寒够狠的。

不过,这也应该是白语嫣的下场。

但她心里,始终有些疑虑。

白语嫣怎么说也有武艺傍身,现在死到临头了,还不打算暴露出来保命么?

比起不反抗,或许挣扎一下,才正常吧?

“想进去看看么?”

夜宸寒问她道。

“既然王爷都说了,那看看也无妨。”

他又道:“很血腥。”

“血而已。”

死过一次的人,害怕血腥不血腥?

夜宸寒没再接话,带着她大步走进刑房中。

唐云瑾倒不是真的想看白语嫣怎么被折磨,她只是想进一步确认,这个人,到底还是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白语嫣。

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感觉不对劲,那或许就是不对劲!

白语嫣已经被绑在了刑架上,因为头发披散着,那张脸看不清楚,只能依稀分辨出还是她的相貌轮廓。

典狱房的人已经取出一把纤细锐利的长刀,冷漠着脸走到刑架前,手起刀落,白语嫣身上多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白语嫣惨叫声逐渐高涨。

手臂上的衣服被撕扯下来,长刀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笔直的血线。

白语嫣痛的全身发抖。

而接下来典狱房之人做的事情,才更令人内心发憷。

长刀刺入伤口,熟练的挑断骨头与血肉相连的经络。

“啊啊啊啊!”

凄厉的声音几乎要刺穿耳膜。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白语嫣沾染着鲜血的手骨已经被斩断下来。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唐云瑾还是不免的屏息,转身朝外走去。

夜宸寒也没继续停留,大步追上她:“怎么?看不下去了?”

唐云瑾问他:“王爷能看得下去?”

“为何不能?”他反问着。

稍稍停顿,唐云瑾一脸认真的说道:“她毕竟陪了你多年,还是你风光迎娶进门的,如今这样,你心中就没有任何感触么?”

他也稍微沉默了片刻,似在想着如何回答,酝酿了一会儿,才双手负立,回她:“之前本王重视她,完全是把她当做救命恩人,既然是欺骗了本王多年的人,又何须可怜?”

“但曾经在王爷眼里,我也是个骗子。”

“你们不一样!”

她们的确是不一样,从最开始,唐云瑾就没想过跟白语嫣比。

但她清晰的知道,她们只是不一样的人,至于结局……

若是令夜宸寒不快,估计不会有什么差别。

在往典狱房出去的一路上,身后惨叫声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唐云瑾面无表情,袖中手指却握得愈发紧凑。

“王爷,您这是要走了?”典狱长见二人出来,连忙迎接上来。

“嗯。”

唐云瑾看了典狱长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这位大人,最近有来典狱房探监的么?”

典狱长明显楞了一下,看了看夜宸寒,视线又回到唐云瑾的身上去:“典狱房向来没有探监一说,想要进典狱房探望,与天牢一样,需要事先上报给殿下,但典狱房关押的犯人大多数比天牢还要穷凶恶极,基本无人想探望。”

基本无人探望,意思是还有人会想来探望。

唐云瑾又问:“那白平妃呢?有人想来探望她吗?”

“这……”典狱长实在不知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了。

夜宸寒侧眸向她:“她在京城内已经无亲无故,何人会想来探望她?”

唐云瑾杏眸中闪过一道暗光,差点忘记了,夜宸寒或许根本不知道白语嫣是西凉细作的事情。

这个,她也不打算告知,时间比较紧迫,她也没必要给夜宸寒送线索。

便只是轻轻点头:“我们回去吧。”

看她似有心事一般,夜宸寒抬手一挥,沉声对典狱长说道:“事情处理好,不要出意外。”

“王爷放心,绝不会出任何岔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典狱房。

唐云瑾脑海中还是不断回忆着刚刚看到白语嫣的那些细节。

衣服是很宽大,看不清体态,但白语嫣走路的姿势明显跟之前不一样。

之前是小碎步,如今走的却是长直步,走路的时候身体有些前倾,以前可是很自信,走的格外笔直。

短短几天的时间,不可能会让一个人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本王看你一直都在出神,到底在想什么?”

马车启程后,夜宸寒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唐云瑾娇.躯微微一抖,瞬间回过神来,视线转至他的身上:“就是发呆啊,还能在想什么?”

“因为白语嫣?”

唐云瑾眉梢轻挑,他什么时候观察力也这么厉害了?

“有话你可以直接对本王说,不用隐藏在心里。”

“就只是还觉得她有点不一样,王爷可以当做是我的错觉,反正人已经处置了。”

“你的意思是,怀疑那个不是她?典狱房基本不可能被劫人,目前能办到的,也就只有你的玉竹堂,说起来,上次本王在官道上遇到了四王弟,他如今的确是在你身边无疑吧?”

车帘外细碎的风吹进来,将唐云瑾的发丝吹的凌乱起来。

她红.唇微微抿起,“如果王爷要问这个的话,或许你我又会站在对立的场面,这应该不是王爷想看到的吧?”

“……好,本王不问你了!”

即便是已经破碎的关系,他还是想一点点粘合起来。

为了让她心情能更好一些,夜宸寒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带她去玉竹堂名下的凉菜铺子。

上一次吃,是唐云瑾带着孩子跟夜若云一起。

“天热,这家铺子的菜听说不错,以前你来吃过,如今本王也想试试口味。”

“王爷想要什么口味的,我让人安排。”她语气淡淡。

“你吃什么,本王便吃什么?”

话语间,似是在顺从她。

唐云瑾杏眸微动,“我吃的,王爷未必能吃。”

“本王可以慢慢适应。”

试着去迎合她。

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她面不改色,心底却是一声冷笑。

走进铺子选好位置坐下后,唐云瑾直接让小二把招牌辣卤凉菜全部按小分量各自上一份。

每一份上都有不少的红色小米椒,光是看着颜色便尤为艳丽,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唐云瑾夹起一块卤牛肉放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吃着。

上辈子她就爱吃辣,小米辣的程度,对她来说也就算个微辣,毕竟她怎么也算吃过印度魔鬼辣的人。

但夜宸寒跟着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吃起来后,脸色就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刚入口便被呛到,强撑着将嘴里的肉吃下,他开始疯狂喝水。

看着眼前男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唐云瑾心底又是一阵冷笑。

这是他自找的。

现在这么卖力的讨好她有什么用?很快她就要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看着本王作甚?”喝完一杯水,夜宸寒故作镇定,实际上嗓子里的辣痛火烧感一点也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