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发现气氛有点奇怪。
餐桌上，戚家姐妹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是饭菜不合胃口吗？】她打手势问。
“哦，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在想事情。”戚柏薇迟疑，“汐汐，你知道这房子的房东是谁吗？”
【合同上写的他叫吴峰。说来也巧，我记得封少霆有个助理也叫吴峰。】
“……”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凑巧，而是同一个人啊！
戚柏薇在心里咆哮，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毕竟她不乐意去得罪封少霆。
云汐问：【说起来，你查到这个房东名下还有其他房子了吗？】
查到了，他有几十套房子。
“没有，只剩下一套他自住的。”戚柏薇面不改色道。
【这样啊，那可以让可欣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正好两室一厅，我一个人住着也寂寞。】
戚可欣连忙道：“不用啦，我住在原来那个就挺好的。”
她可不敢住在封总专门花心思租给他老婆的房子里啊！！
【好吧……】
云汐还是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送走两人后，她准备查一查这个房东的身份。
刚打开电脑，赵疏影发来消息，询问她关于蒸馏的几个问题。
她转而和赵疏影探讨起来，很快把房东的事情抛之脑后。
……
次日上午，京洲大学门口。
云汐和赵疏影从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抱了一沓问卷和小礼品。
这是赵疏影的母校，也是全京洲最顶尖的学府。
两人今天决定来这里发关于初恋的调查问卷，以便于确定香水的整体基调。
【你去找单身的人填问卷，我去找情侣，回收完问卷后我们在门口集合。】云汐打字道。
“好的！”
两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
找情侣填问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涉及到他们双方是不是彼此的初恋，如果是还好说，如果不是则会遇到一点小麻烦。
云汐忙碌了一上午，手里的问卷还剩下一半多。
临近中午，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胃，前往学生食堂。
学生们陆陆续续下课，食堂人满为患。
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空闲位置，等餐途中，她将问卷分门别类的放好，用矿泉水瓶压住。
“叮咚。”
手里的取号牌亮起，代表她的餐已经出来了。
云汐随手把礼品袋子放在桌子下方，过去取餐。
座位和窗口离得太远，路上手机震了两下。
是赵疏影发来：【师父，我这边都填完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3号餐厅的西南角。】
【oK！等我！】
这个徒弟活力无限，跟她在一块，云汐时常觉得世界都是充满热情的。
她端起餐盘准备回座位。
岂料——
西南角所有的座位都是满员状态。
她原本坐着的那个座位上，多了两个有说有笑的女生。
云汐大脑懵了一瞬，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路。
然她看到座位底下那个熟悉的红色礼品袋时，她就知道没走错。
云汐抿了抿唇，这一路都在琢磨如何开口请她们离开。
“咚。”
轻轻的一声响起，两个女孩停止了交流。
她们抬眸看去，见一个长相很平凡的女人举起手机：【不好意思，这个位置是我先来的，可以请你们换一个地方吗？】
其中一个高瘦女孩不满道：“可是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人啊。”
【你们来的时候，我正好去取餐了。】云汐面色坦然。
两个女孩迟疑地对视一眼，另一个微胖女孩开口道：
“小姐姐，我看你不像是学生，应该是来咱们学校参观的人吧？你看我们下午马上就要去上课，这食堂位置又这么拥挤，你就发发善心，让我们在这吃吧。”
“……”
到底是在别人学校，加上对方态度还算不错，云汐姑且退让一步。
但她找遍桌面都没有她的调查问卷。
“哦，你找的那个东西被我们放到桌底下的袋子里了。”微胖女孩说。
云汐弯腰一看，问卷果然在袋子里。
她松了口气，端起餐盘准备另找地方。
手中的袋子，却陡然传来一阵红油辣味——
她愣了愣，连忙打开袋子，一瞬间变了脸色。
这问卷露在外面的地方洁白整齐，可里面洒了一大面红色汤汁！
它们湿湿嗒嗒的黏在一起，根本看不清原本的字迹！
云汐眼前一阵发黑。
这一上午的努力，全白费了……
微胖女孩似乎知道她为什么脸色难看，解释道：“我端面的时候不小心给弄洒了，不好意思啊。”
说完，她继续和对面女生聊天，“下午李老头的课我真的不想上诶，但是为了学分，又不得不去，真烦……”
恍若当云汐不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