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终于送走了财神爷
“王爷，你是说真的？！”
楚昊给他的惊喜实在太意外了。
楚昊的盐价超高，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而突厥的食用盐，一直是从东齐国购进的。
毕竟，东齐国沿海有几个规模不小的盐场，价格相当便宜。
不止是突厥，就连楚国也是从东齐或南梁采购的食盐，却没想到，楚昊居然说，他卖的食盐，比东齐国还要便宜，这难免不让她起疑。
楚昊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唉！”
“公主也知道，我那位三弟如愿当了太子，可还是不肯放过本王。”
“他知道本王需要莫氏商行的支持，所以利用吕氏商行打压莫氏。”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食盐交易。”
“本王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呢！”
“如今我大楚唯有一家，也就是吕家经营食盐，价格抬的奇高，实在太过分了。”
“本王打定主意，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打破吕氏商行对盐业的垄断！”
“所以，公主如果有兴趣，本王作主，就按四百八十文一斤的价格出售给你，买多少都可以！”
莫三本以为楚昊是在开玩笑，可越听越心惊，待他说完，连忙制止道，“王爷，不可啊！”
楚昊扭过头来，镇定自若的看着她，“三姐这是在质疑本王的决定吗？”
莫三闻言一窒，苦笑摇头，“莫三不敢……”
尔玛则迅速应道，“如果真是按王爷所说的价格，待我们运来的货物交割之后，一定多买一些食盐。”
盐价比东齐国还要低，这只是一方面而已。
对尔玛来说，更重要的是，她从楚昊言谈中，已经明确听出了对楚宸的敌意。
大楚两位皇子之争，这才是她最想看到的！
“好，一言为定。”
楚昊与尔玛二人当场拍板，皆大欢喜。
短暂的会面结束，楚昊立马带人离开了旅馆，准备回去加紧提练精盐。
毕竟，尔玛他们最多只能在天时城停留两天，为了做成第一笔食盐交易，必须争取时间了。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刚刚离开旅馆，就见外面早已聚集了数不清的百姓。
看到他出来，一众百姓以燕义为首，同时跪在地上，“多谢王爷！”
楚昊见状怔住了。
百姓中间还有十几名士兵，单膝跪地，肃然说道，“属下等多谢王爷惩治那些狂傲的突厥人，让我们能够有尊严的抬头说话！”
楚昊闻言缓缓点头，同为军人，对于这些将士的感受，他太清楚不过了。
之前宁远城的官兵们，还以为他和尔玛达成的交易，是一种屈辱和妥协呢，所以在运送货物过来时，才对那些突厥人忍气吞声的。
可经过刚刚在旅馆中发生事情后，尔玛已经下令，约束她的族人了，这才让城中军民感激莫名的。
“起来，全都起来。”
“你们放心，本王在绥州一天，就不会让你们所有人受到一点点委屈！”
“我大楚子民，宁愿受苦受饿，甚至牺牲生命，也绝不能没有尊严！”
“这，就是本王给你们的承诺！”
“莽王威武！”
“莽王威武！”
楚昊话音刚落，周围军民百姓同声欢呼，目送他离开了天时城。
天时城外，看到莫三情绪低落，楚昊笑了。
“三姐还是为刚才本王答应卖给突厥人低价钱而不高兴吧？”
莫三闻言眼圈发红，摇头道，“妾身岂敢埋怨王爷呢？”
“只不过，商行现在真的没钱了啊……”
“呵呵，食盐的事交给本王处理，三姐回去之后，还是尽快筹备天时城商铺的事吧。”
莫三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昊没有回绥州，而是直接去了地利城。
地利城由巧儿负责管理。两人见面之后，楚昊一边安排人把岩晶运过来，一边让巧儿找一些可靠之人烧木制炭，正式开始提练雪花盐。
同时又让人把枯草和马羊油等运到了人和城，交给小红带人处理。
利用草木灰和油脂做肥皂以及提练雪花盐，是他在尔玛谈妥交易时就已经决定好的。
可这两样东西毕竟步骤太简单了，相关技巧极容易泄露出去。
因此，楚昊刻意将关键步骤分开在两城进行，并且让巧儿和小红找了最可靠的人操作。
第二天下午，突厥人运来的货物完全交割结束，共得银一万一千两左右。
所有货物中，虽然枯草和岩晶数量最为庞大，但总共交换了不过三百多两银子，其余绝大部分是那三百只羊和皮货的价值。
正如尔玛所说，突厥牧民们又用那些银子，继续从莫氏商行那时购买了丝织品，茶叶和瓷器等日用品。
“王爷，您答应的食盐呢？”
采购的东西差不多了，尔玛戏谑笑道。
“别急。”楚昊指了指天时城南城门方向，“他们来了。”
莫三见状心中微沉，忍不住颤声道，“王爷，您真的派人去东齐国购盐了？？？”
“东齐国卖给咱们的盐价，本来就是五百文钱一斤，可您却仅卖四百八十文，再加上运费和人马消耗，成本至少要达到五百二十文一斤哪！”
“这明显就是赔本的买卖，王爷您……唉！”
楚昊则固执的摇头道，“三姐你是商人，算的是经商利润，但本王不一样，要的是志气！”
“本王就是看不惯吕氏商行那霸道的经商手段，为了利益，不顾我们大楚百姓的死活，居然把盐价抬到到了接近三两银子的程度，实在太可恨了！”
“实不相瞒，本王已经把王府里几乎所有银子拿了出来，派人去东齐国一次性采购了一万斤雪花盐。”
“除了尔玛公主需要采购的，应该足够咱们绥州百姓一个月的消耗量了。”
转过身来，楚昊苦笑道，“公主也知道，本王采购这么多盐，已经损失了不少，不知公主需要多少？二百斤够吗？”
“咯咯咯——”尔玛掩嘴娇笑，两只眼睛弯成了月芽儿，“王爷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二百斤盐够干什么的？”
“昨天王爷不是说过，我需要多少，你就提供多少吗？”
“这样吧，我们采购完东西后，大约还剩五千两银子，就全部采购雪花盐好了。”
“什么？！”楚昊闻言呆呆的看着她，嘴角微抽，“公主应该不需要那么多吧？”
“王爷不是一向标榜诚信吗？莫非是想反悔？”
楚昊闻言表情纠结，最终咬了咬牙，一拍大腿，“本王向来说话算数，绝不会做出失信之事！”
“既然如此，本王答应就是，大不了派人到东齐国再去采购！”
尔玛闻言笑容更盛，“难得王爷如此诚信，王爷放心，下一批货物，几天后就会送到，届时，我们可能还会需要更多的雪花盐哟。”
很快，双方交易终于在傍晚时分圆满结束，楚昊亲自带人将尔玛送出了天时城。
城门口处，眼看着突厥人的商队渐渐远去，楚昊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伸出右手，接过了漫天飘落的雪花儿，“下雪了啊。”
转过身来，看到莫三神情沮丧，忍不住笑道，“时间不早，三姐如果没事，不如陪本王喝一杯？”
莫三长叹一声，幽幽说道，“难得这个时候王爷还有兴致喝酒，这次的交易，仅是枯草和岩晶那些没用的东西，就损失了三百多两银子，再加上雪花盐一项，损失近千两了。”
“您就不担心，几天之后，尔玛公主再带人来购买低于成本价的雪花盐吗？”
楚昊闻言畅快大笑，“本王有什么好担心的，尔玛公主是本王的财神爷，本王巴不得她天天过来呢，三姐尽管放宽心，随本王去人和城喝酒庆祝庆祝，顺便再给你看点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