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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留学法师 > 第72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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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为周甚元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他是专业人士,肯定知道这样做究竟意味着什么。

陈玲叫大家相信她,她拍着胸脯告诉我,这真的是周甚元让她这样做的,她也不知道会出事。

说实话,出事的只有她,其他人无法感同身受,也就她父母担心她,以及陈伯伯稍微关心一下,艾伦哥那边根本不会在意。

毕竟作死的是她,倒霉的是她,冤有头债有主,一切合情合理。

之所以活着,纯属她运气好,我给面子许阿姨,才救的她。

可救她是一回事,信她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对陈玲的解释一概以“不相信”回复,说她就是在撒谎。

陈玲表示自己真没撒谎,我说周甚元是专业人士,这一点她也认可,我不觉得周甚元会把人命开玩笑。

陈玲表示自己就是证据,她说我应该可以看出来,刚刚发生的事绝对不是她演戏,而是真实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不可能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

说着,陈玲浑身颤抖,看来之前发生的事给她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

可我并没有因此同情她。

难得找到机会让她为污蔑我的事承受代价,我必须加倍奉还。

她说的话,我其实知道理由,我怀疑是周甚元故意的,大概率想试探我,以及给我制造点麻烦。

但我没有道出实情,而是利用起来向陈玲报复,我这人有仇必报,在合乎道德的范畴内,会略施点小小报复捉弄惹恼我的人。

在我的连番质疑和否定的情况下,陈玲都要哭了,但即便如此,她的话依旧没人相信,我巧妙的引导和提问,让所有人的怀疑集中到她的身上,就连她爸妈都不相信她,觉得她就是在捣乱。

许阿姨说她不懂事,叫不要在这里继续捣乱,我趁机添油加醋,说她的冒失之举,已经惹怒了灵体,对方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一听,人都傻了,想起自己刚刚差点就死了,她突然冲我哀求救命。

我说她已经拜托周甚元了,我就不插手,让她等周甚元来了,求周甚元救她吧。

周甚元凌晨收到消息,估计早上才会到火车站坐火车过来,估计要过了中午之后才到,最早也得下午两点,到了还不一定能赶上出城的巴士,来到这里恐怕也得是傍晚。

也就是说,在周甚元到来前,陈玲得提心吊胆地过往十二个小时。

虽然灵体被赶回了绳圈内,但他很愤怒,一直在绳圈里发狂地撞来撞去,想要出来,而且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陈玲,可惜被红绳挡住,每次撞上来,都把自己撞碎,不得不返回去,再次撞过来。

大家或许觉得这鬼不太聪明,老往同一个地方跑,但这鬼看上去有一定年头,而且像是在地底下睡了很久,情绪和智识不太协调。

看到一旁的铃铛哗啦啦地响个不停。

所有人都害怕得躲得远远的。

陈玲最为恐惧,因为我让她知道了,鬼的目标只有她。

她知道害怕了,后悔了,之前的嚣张变回现在的惊恐无助,她不停地哀求我,求我救她。

我说她都已经请周甚元了,那就跟我无关了,我总不能抢同行的生意。

许阿姨和陈叔叔也求我救救陈玲,许阿姨知道我们业内的规矩,马上抢来陈玲的手机,翻看聊天记录。

看完后,她问陈玲,是否已经给周甚元发委托金,陈玲使劲摇头说没有。

得到陈玲的答复,许阿姨松了一口气 ,立刻告诉我,陈玲没有付钱,我还可以继续接手。

我表示之前的事太让我受伤,我无法相信陈玲说的每一句话。

陈玲发誓自己说的真的实话,她没有付钱给周甚元。

许阿姨也求我,她叫陈玲为之前的冒犯道歉,她也一起道歉。

既然许阿姨出面了,而且她一直相信我,我也得卖她一个面子,我告诉陈玲,最好不要撒谎或者耍诡计,并告诉她,按以往的情况,要是有人质疑我的工作,提出委托后却又在中途拒绝帮助,已经属于是解除业务,我是不会再管事的了,这次是给面子她的母亲,叫她别误会我们很好欺负。

陈玲使劲用力地点头,还哭着向我认错。

我叫她别急着跟我认错 先跟这鬼认错。

该灵体本来是没有攻击性的,却因为陈玲作死将他惹恼了,他现在对陈玲充满恨意和怒意。

关于姨妈血驱鬼,在民间确实有这个说法,鬼跟人一样,也有洁癖,因为鬼生前也是人,姨妈血这种东西乃人体代谢的污浊之物,人见了都会躲,更何况鬼?

鬼比人类更能感受和区分物体上散发的能量,哪些是好的能量,哪些是坏的能量,鬼都能轻轻松松地分辨出来,甚至不需要用现代科学仪器。

这也是为何民间有鬼怕杀猪刀和斩首刀这种说法,因为这些物品都跟屠戮生命有关,鬼既然生前也是活物,自然害怕这些夺活物生命的物品,而且杀猪刀和斩首刀,因为长年杀戮生命,上面沾染了不止生灵的血,还有生灵的惧与怨。

话又扯远了,说回到陈玲的作死问题上。

陈玲听周甚元说,经血可以驱鬼,就真的把这东西丢进泥坑里,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拿着一根打狗棒去打一只老老实实看家护院的狗。

经血可以驱鬼,是没错,但也要分场合和情况啊!

人家鬼在自家窝里蹲着,祸却从天而降,他什么坏事也没干,也没骚扰过任何人,你却突然跑过来,那一块沾着姨妈血的姨妈巾砸人家脸上来,这在对方看来,分明就是在挑衅,给谁经历了都生气。

做错了事就要好好认错,我虽然可以收走这只鬼,但我不想便宜陈玲,她有必要为自己的作死偿还后果。

我点燃一枚现形香,放到泥坑边上,但白烟散开,那鬼魂愤怒的形象变得清晰可见。

陈玲被对方凶巴巴的样子吓得跌倒地上,而旁边的陈叔叔和陈伯伯一家人都同样被吓得半死。

我叫坐着地上的陈玲马上过去道歉。

但陈玲已经被吓傻了,根本没听到我说话,直到我破口大骂,她才愣神回来。

我再次提醒她上前去道歉,她说她不敢,我骂她,就算不敢也得做,她犯的错,就得好好负责。

我毫不留情地训了一顿陈玲,她最后顶不住我的压力,老老实实上前去,对着那只发怒咆哮的灵体乖乖地鞠躬道歉。

说了一堆道歉话语后,那鬼依旧没有平静下来,依旧对她发火,她吓得缩我身后,我斥责她不许躲,把她拽回到面前去。

她告诉我道歉没用,鬼还是很生气。

我说她是不是傻了,刚才一直在说中文,这鬼一看就是瑞典人,可没有我们这样懂多门语言,叫她用瑞典语道歉。

陈玲马上照做,用瑞典语再次道歉。

这次道歉有效果,鬼慢慢平静下来了,但这还不够,我让她下去把她丢进泥坑里的东西捡出来。

她差点晕过去,说里面一堆骷髅,很恐怖,叫她这样做,等于是要她的命。

我说她,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之前为何要把那种东西丢进去。

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看在她道歉还算诚恳,尽管大部分理由是害怕,以及她是许阿姨女儿的份上,我把手电筒给她,让她自己下去。

她求我陪她下去。

我说不行,这是她自己惹的祸,我只是保证,在她把丢下去的东西取回来之前,不会让灵体伤害她。

最后又在我的威压下,她老老实实下去了,许阿姨问我一定要这样吗?她有些心疼,尤其听到陈玲在下面发出一惊一乍的声音时。

我说这是必须的,对待逝者的灵魂,表达尊重,是老祖宗的传统,虽然在异国他乡,也要牢记。

几经波折,陈玲把东西取出来了,但这家伙有毛病,拿到后,人还没上来,就把姨妈巾丢上来,差点砸到陈叔叔。

她上来后,一个人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气平复心情。

我则跟灵体对话,说一些好话,最后征得对方谅解,钻进银瓶里。

这些做完后,天已经亮透了,而周甚元,是到了下午才来,很悠闲地出现,从陈叔叔的车上下来。

到来时,他没有去看泥坑里的东西,反倒是来找我。

陈玲跑着过去见他,他察看了一眼陈玲,戏笑一句:“你没事啊,看来这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果然是试探。

我早猜到,毕竟周甚元是茅山大派,不可能开那种姨妈巾可以驱鬼这种无聊的玩笑,可他这玩笑,有些过分了。

陈玲得感谢自己是许阿姨的女儿,我是给面子许阿姨,才救她的,要是其他人的话,我可能扭头就走。

陈玲要周甚元跟我解释,让他承认那个方法是他教她的,周甚元不逃避,大方承认,说是自己教的。

陈玲还有点相信周甚元,问他为何会没奏效,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周甚元无情地嘲讽她的愚蠢,说正常人谁会相信有姨妈巾驱邪这种事?不过经血可以辟邪是真的,但把沾有经血的姨妈巾砸给鬼,无疑是向鬼挑衅。

周甚元也不掩饰地告诉她,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测试我,总而言之,她被利用了。

陈玲很生气,告诉周甚元,自己差点被鬼杀死。

周甚元满不在乎,说陈玲既然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说话,说明我还是有点用的。

我说周甚元这是在拿人命开玩笑,周甚元则说,反正我在场,他相信我会救人的。

我也实话告诉他,他教陈玲说那些诬陷我的话,我其实可以扭头走人的,要不是看在许阿姨的面子上,我可能就早早离开了。

周甚元笑,说想不到我居然是这种性格,不过他并不讨厌我这种人,只是对我是同行的身份,以及对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欺骗他们,特别不满。

我表示自己从没有刻意隐瞒此事,只是不说,他们不知道而已。

周甚元叫我带他去泥坑看看,我给他带路,陈玲也跟了过去,和所有人汇合。

他围绕泥坑巡视一圈,参观泥坑里的骸骨,并参观了我的杰作,说我这虽然是旁门左道,但确实可以把泥坑里的怨气镇住,而我画的符咒确实可以安抚亡灵。

他问我师承何人。

我表示自己没有师父,符箓的画法则是国内的一位朋友教的。

泥坑里的骸骨也就一两百年,因为泥土比较湿,这些骨头保存得比较完好,周甚元念了一具咒语,掐指诀开天眼,然后会心一笑,转头对大伙说,事情相当的麻烦,说这里死过太多人,怨气不散,不想离开,他得做一场法事,不然还会出事。

周甚元告诉大家,自己是茅山传人,还告诉大家自己门派的名字和师父的法号,马上取得了大家的信任。

我整个人都无语了,毁掉信任需要恐惧,博取信任,也可以利用恐惧。

不过,这信任也只是暂时的,而且不牢靠,早些时候的经历,还是让他们对周甚元留有一丝警惕。

周甚元说这场法事不需要这么多人在场,他建议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离场,回屋子里躲起来,听任何奇怪的声音都不要出来。

陈叔叔问他为什么。

周甚元说地底下恐怕还有玄机,他们非业界人士,恐怕招架不住,周甚元建议陈叔叔千万不要好奇,好奇会害死猫的。

陈叔叔对周甚元的信任来自周叔叔,既然他是周叔叔的外甥,周叔叔也说过他很厉害,陈叔叔就听从周甚元的安排,让所有人回去屋里。

把大伙打发回去后,过去一阵子,我才开口问周甚元,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说泥坑里的怨气早就散了,唯一的灵体也只是地缚灵而已。

周甚元邪魅一笑,说自己早就知道,他那么说,只是把碍事的人赶走罢了。

我问他,我难道不碍事吗?

他说我同样碍事,但他需要一个帮手。

我说他这么厉害也需要帮手?

他表示这都为了万无一失,他虽然不爽我是同行,但也承认我确实有点本事,活着的陈玲就是证明。

另外,他说得感谢我,因为我挖开这块土地,间接帮他找到一样很有意思的东西。

他问我有没有仔细观察过泥坑,我说没有,我没打算在这里待太久,计划早早解决,早早离开。

周甚元说我既然也是做这行的,就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泥坑里的东西。

说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铁铲,解开挡在面前的绳子,拉扯着滑进泥坑,在中间的地方用铁锹搅动几下,翻出一块头盖骨,拿起来端详,说了一句“不是这个” 随手把头盖骨丢掉,然后选了另一个位置继续挖。

最后,他从泥里面挖出一块透明的骨头,说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