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聊天
外科主任心里一阵郁闷，他去值班室，被值班室的人一顿说教，去技术部，又被技术部的人疯狂批评。
感觉自己就不是个人，像个尸体，谁都能上来踩几脚。
既然是尸体，就该回到尸体该去的位置。
想到这里，外科主任心里竟略微有些轻松了。
至少，在太平间里可以清静一下，不会有人对他说三道四。
外科主任摘下眼镜，用瞳孔解开门锁，结果差点被迎面撞上的人影吓死。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对此，沐白表示理解，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和外科主任是一样的，只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没错，我确实应该留在手术室里，和那几个死掉的医生探讨人生，但是没办法，实验体跑出来了。”
“……”
这世界怎么了，为何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外科主任感觉大脑开始缺氧，“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点通知值班室？”
“值班员把我锁在手术室，固定对讲没反应，于是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我成功了，成功从几个死人的监狱跳到一堆死人的监狱。”
沐白手足无措，抓狂般地指着身后不远处依然微笑的女人，
“我让她帮我开门，但她只知道对我笑，摇头，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外科主任仿佛遭受一记闷棍，眼前开始出现不定形的闪烁。
灯光骤然暗了几分，这是晕厥的前兆。
他觉得沐白这个人好奇怪，聪明的时候是真聪明，蠢的时候也是真蠢。
“那你，那你早就应该反应过来了，她是个哑巴，而且，她绝不会做违反规定的事，比如给陌生人开门。”
“……”
沐白突然对外科主任刮目相看，雇佣一个哑巴管理太平间，是专业对口还是为了保守秘密啊？
绿色贴心地推来专门运送尸体的双层升降车，让二位坐在上面聊天。
外科主任让女人坐到沐白旁边，讲起从前的事。
“太平间的入殓师也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叫她绿色。
虽然说不出话，但绿色很喜欢和人聊天，用她自己的方式。”
沐白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这种症状是天生的吗？”
“不，是深渊诅咒，她被海浪冲上来时就这样了，我曾试着寻找治疗方法，最终因为资金不足作罢。”
外科主任叹了口气，“不过，这并非单纯的不幸，身体残缺之后，绿色变得非常擅长安抚污染物，这是她能胜任太平间工作的原因。”
所以，说不出话只是深渊诅咒的代价，面前的女人其实是名异能者。
沐白告诉外科主任，如果有机会，他愿意将绿色介绍给总局，单凭异能者的身份，绿色就能从总局那里领到可观的补助。
“这样也好，她不必一辈子和尸体为伍。”
外科主任点了点头，点燃一根烟卷，完全无视了医院内禁止吸烟的规定。
他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选，是带着绿色逃离已经不安全的医院，还是留下来解决问题。
外科主任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但沐白是从始至终就拒绝逃避的，他问外科主任：
“还有什么是我应该知道但你迟迟不告诉我的？特别是关于实验体的事。”
外科主任吐出一口白雾，掏出解锁了医院最高权限的电子平板。
“现在看来，整个事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
……
……
魔术师的力量来自深渊，而深渊不会送出没有代价的礼物。
在他们活着的时候，这份力量会被理性压制，但是，倘若魔术师死于非命，深渊赐福就会变成脱缰野兽。
而这份失控力量的载体，常常是尸体。
李医生虽然死了，但他的身体在血肉重生的影响下不断失常，最终在尸体内部形成一个小型诡域。
该诡域正是医院方面梦寐以求的，十分罕见的周期性诡域。
医院解剖尸体的初衷，是将拥有胚胎外壳的诡域转移到容器里，以方便培养和观察。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可能是因为外部刺激，可能是因为计算失误，也可能就是深渊本身发生了变化，诡域提前结束周期，并产生终产物——暴食者。
关于此种生物的研究，医院方面还是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们对暴食者序列的了解比沐白还少。
沐白感受到肩上的压力的，这么大的医院，上哪找消失的实验体啊。
他一把夺走外科主任的烟卷，撇在地上，又抢过外科主任的平板，发现上面是个控制台，整个医院的运行程序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