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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头拔出,无毒。

带血的箭头当啷一声扔到铜盘中,云可羡掏出帕子擦了擦额上滴下的汗水吁了口气。

这具身子年纪小底子弱,仅是处理一个伤口便觉疲累不已。前世她跟着二爷爷到地震灾区救助伤患,一整月下来还生龙活虎的。

“青峰,去外面院子里找根老参,切片给王爷含着,时间久了怕是他顶不住。”云可羡稳了稳心神,对着青峰道。

“不必了,本王扛得住。”男人的声音嘶哑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云可羡抬眸扫了眼男人额上细密的汗水,顺手扔给他一块帕子。

“擦擦吧。”说完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男人抬眸撇一眼低着头忙碌的云可羡,转眸望向落在手臂上的帕子。雪白的云锦,淡粉色花边,零星的花儿飞舞的彩蝶。男人刚想挥袖甩开,一滴汗水好巧不巧落入眼中,他顿觉眼中酸涩不能睁开。

他抬起衣袖便擦,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子,他不由一怔。猛地睁眼,竟看到帕子吸附在衣袖上,凑近了才看清,帕子的边角上绣了个小小的“可”字。

“嘶”男人面上的五官微微扭曲,口中发出隐忍的吸气声。云可羡手中的匕首一顿,眉愈发拧紧。

这匕首比不得手术刀灵敏,她虽是尽力放轻动作,却还是难免碰触伤口。

“再忍忍,就快好了。”云可羡手下的动作放慢了些,贝齿咬着下唇集中精力。

男人紧咬牙关,忍着剧痛,深邃的冷眸直直盯着云可羡稳稳握刀的小手。

他腿上腐烂的伤口,连青峰见了都瑟缩一下,小贼竟是连眉头都不见皱一下拔箭头,挖腐肉。这般冷静的性子,当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么?金疮药撒在伤口如钢针入体,他闭上双眸,手心中攥着的帕子皱成一团。

青峰站在一侧,牙关紧咬。今日若不是五小姐施救,王爷的腿恐是难以保住,那深可见骨的伤,托盘里一团团泛着腐臭的血肉,让他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轻颤。

“好了,一会儿我开张方子,配了药熬好给王爷服下,七日后再换药。”云可羡缠好了手中最后一截绷带,站起身来,却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五小姐。”青峰大惊,慌忙上前一把扶起云可羡。床上的王爷紧闭的凤眸蓦然睁开。

少女一张娇嫩的小脸苍白如纸,唇上血色全无,她软软地靠在青峰手臂上,男人心头一紧,竟有些微微的痛。

青峰扶着云可羡走到桌子旁的圆凳坐下,倒了杯热茶递给她:“五小姐,喝点水。”

“没事,低血糖,去拿些吃食。”云可羡喝了口茶,闭着眼睛休息片刻,低声道。

青峰莫名,不知低血糖为何物,飞快打开食盒,拿出一盘糕点递给云可羡。

“先吃块点心,垫垫。”

“嗯,把那些污物处理了,咱们一起吃点东西,你也累坏了。”云可羡起身净了手,吩咐青峰道。

“五小姐快吃吧,青峰等下再吃。”青峰端了托盘出去。

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云可羡却食欲全无,试想谁刚刚切割了那么多的腐肉,还能吃得下才怪。

“怎么?福伯做的不合口味?”不是早就说饿了么?看着少女味同嚼蜡的咽下糕点,床上的男人眉头紧锁,淡淡开口。

“福伯是谁?”少女歪着小脑袋诧异地问,这晚膳不是青峰做的?

“是庄子上的管事。”男人说完面上一僵,自己何须给这丫头解释,管她吃与不吃。

“哦,他做的菜很好吃,王爷要不要吃些?”云可羡夹起一块红烧鱼举到男人面前。

“本王吃过了。”男人嫌恶地扭开头,不再理她。

云可羡唇角上扬,看着男人吃瘪,她的胃口竟好了些。

男人轻哼了声,看着小丫头把每样菜都拿出来分出一小半,又放回食盒盖好。云可羡对着外面喊了声:“青峰。”

青峰应声进来:“小姐有何吩咐?”

“这是你的,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云可羡把食盒推向青峰示意他坐下来吃饭。

“属下出去吃。”青峰抱着食盒跑出了屋子。他怎敢和五小姐同桌吃饭,还是在王爷面前。

云可羡嘟了嘟唇:“人多干饭才香,干嘛出去吃。”她扒拉着碗中的青菜,小声嘟囔着。

床上的男人清冷的眸子划过疑惑,这小丫头不介意和下人同桌?只是对青峰这般,还是?

许是饿了太久,饿过了头。云可羡只吃了少许,便放下筷子。起身刚要收拾碗筷,青峰从外面进来“五小姐,让青峰来。”

云可羡晲了他一眼,这家伙是在窗子下吃饭的,怎的她一动身他就进来了。“你快去吃饭,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

床上的男人再次恍神,短短时间内,小贼不知几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不似女子的矫揉造作,沉稳大气,伶牙俐齿却也通情达理。

“青峰,把这些配好的药煎了给王爷服下,一日两次,连服七日。”云可羡把药方折叠好连同一包药草递给青峰压低声音道。刚刚在院子中她确认此处正是上次来过的庄子。

难怪王爷之前叫她小贼,大概那日人家是看着她偷药材的吧。知道她会医术也能解释得通了。难不成上次她放在廊下的白玉簪丢了?或是被哪个下人顺手牵羊?这院子里也没见什么猫儿狗儿的呀。

“今晚要特别留意,若是发热就立刻物理降温。”站在床前看着沉沉睡去的男人,云可羡叮嘱道。

“物理降温是什么?”青峰不解地问。

“哦,就是温水里加少量的烈酒擦拭腋下、颈窝、四肢、手脚心。”古代人怕是不懂这些吧,云可羡轻笑着摇摇头。

“五小姐,您还是留下吧,青峰一个粗人哪里会做这些。”他家王爷的身体谁敢动,小命不想要了?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寒。

“这么大的庄子连个丫头婆子都没有么?”看着青峰畏缩的后退,云可羡好奇地问。

“庄子是借住的,只有一个管事福伯。”青峰似是想到什么拿着草药转身出了屋子,看着那逃也似的身影,云可羡恼怒地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