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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端着大锅,走向对面祖厉的营帐。

门口的持枪守卫呵斥着拦下他。

“把锅留下!”

“这只脏狗,怎么祖厉大人的饭,让你端来?去去去……”

黑子歪着头走远,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吃,吃死你们……我是狗?你们是什么?”

黑子回到营帐内,向肥厨做了个手势。

“饭送到了。”

吴伟俊正谄媚道:

“大人,像您这样的大师级厨师,无论到哪儿都抢手……石头城离这儿不远,我听说,那里新上任的城主叫幻星瞳,好像挺讨厌龙族的,还讨厌血刹军团的……你去投奔,他肯定乐得欢迎!”

“石头城?”肥厨想了想,把嘴里一块嚼剩的骨头,扔给黑子。黑子忙不迭地放下肉羹,兴高采烈地从地上捡起来,叼在嘴里。

“也是个去处。”肥厨说。

“这个龙族怎么办?”吴伟俊指着龙枭。

“送给石头城城主当礼物,他喜欢看奴隶在斗兽场互相打架。嘿,嘿,嘿……”肥厨笑了。

没过多一会,祖厉的营帐里传来怒吼,还有凄惨的咒骂声。

火把打翻在地上,帐篷一角着起火来。士兵们胃里抽搐,全都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嘴里呛咳出绿色的血沫。

“有,有毒!……该死的肥厨!……在饭里下毒,连禽兽都不如!就是个满身肥肉的大毒瘤!”

很快就一个个晕过去了。

吴伟俊等人突然端着枪窜出来,对着营帐外的守卫扫射,机枪喷射火焰,将几人当场击毙。

枪口又向着营帐内胡乱扫射。

祖厉拿起了重炮。“他奶奶的……”一句话没有说完,毒性发作,直接身体朝后栽倒了下去。忍着剧痛勾动了手里的扳机。

“砰!——砰!——”

重炮连续射击。

突然,一颗炮弹从里面飞来。吴伟俊吓得魂都丢了。“妈呀!”立即丢下武器,掉头就跑。

“砰!——”又一颗炮弹飞出来,几乎贴着地面飞过。

他们以为祖厉还活着呢。

谁都不敢回头,拼命向前跑。

肥厨自信地说:

“哼,药劲这么足,都够毒死一头大象,我不信他还活着!——我们走吧!”

赶着马车,拉着十大车宝石,迅速启程。

吴伟俊、黑子等人跳上了车……

车头向着石头城的方向驶去。

奴隶们站在车顶,纷纷解开了脖子上的项圈枷锁,向夜空中抛远,大声呼喊着:

“哦!我们自由了!去他妈的龙邪帝!我们自由啦!”

龙城海岸。

洛儿走出荒原的时候。

断了两只手臂,用针线缝合起来,没有了知觉。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缝合上了,布满了蜈蚣一般的一条条丑陋的伤疤,就像撕碎的破布偶。

“再也不会有人喜欢我了……”

洛儿想着。

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是人,也不是鬼。幽灵一般地飘荡。

这里是龙城港,暗夜家族还未攻城之时,依旧归龙邪帝统辖,远方的山上是宏伟的城堡。

一片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屹立着一座邪龙腾舞的青铜雕像,坚实的底座下,坐满了乞丐和流浪汉。

夕阳下港口前宽阔的海面,翻涌着橙红色的波涛。粼粼的光辉,晃得她一阵眩晕。

海风拂上面颊,吹干了两道白痕,刺痛她的眼角。

她在一家小旅馆投宿。

冰凉的被子,洗得褪色的干净床单,墙壁里属于海边房子特有的潮湿。

昏昏沉沉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苍白的晨光中,她沿着窄木台阶,走下二楼,来到门前的柜台。

“睡得好吗?”老板娘客气地问。

“谢谢你,我想退房。”

“不再住一晚吗?这么便宜又好的房间,退了再想租,可就租不到了。”

“我打算今天出海。”

她把衣袖向下扯了扯,挡住手腕上露出来的丑陋伤疤。

“你要渡海?去哪里?”

“神域。”

“去海对面的船可不便宜……”老板娘看她衣衫褴褛,好心地说:“客船你是坐不起的,那是贵族和商人们坐的。你只能坐拉货的船,坐在货舱里,还要给他们打杂。”

“谢谢你。”

洛儿沿着堤坝,朝港口走去。

看见一艘货船,白帆顶上射出刺眼的阳光,印的是“自由贸易”的标志。

“去君临吗?”

“这里没有直接去君临的船。你得先去桥城,再转乘船,或者转马车。”船上的水手傲慢地打量着她,“不过你有钱吗?”

洛儿手掌摊开,上面只有几个铜板。

“我可以坐进货舱里,帮你们打杂。”

水手摇摇头。

“你这点钱,是出不了海的。”

“求求你了……”

水手不再理她了。

这时候,一片雪白飘过眼前。

先知带领着众多信徒,徒步而来,向堤坝下方走去,走向停泊着大船的海岸。

自从圣城的白衣圣教复兴,舒天就成了“先知”,被信徒们拥护。越是末世,人们越需要信仰。

他们洁白的袍子刺得眼底生疼,脚上不染纤尘。

水手们幸灾乐祸。

“瞧啊,是一群教徒!我看这些白袍人,付不出一个铜板!”

海鸥停落在甲板上,他们探出头来,朝下方揶揄。

“走吧走吧,没人会让你们上船!”

思想和信仰,在这个世界里一文不值。

人们选择了最野蛮的生存方式,掠夺和竞争。

没有人再仰望天空,没有人再追求崇高。

先知依旧向前走去,穿过垂挂着白帆的两艘渔船之间。扬起手臂,手指在空中一划。

顿时,大海就从中间分开。

海底的土地袒露出来,海水向两侧挤压,形成了峡谷般的断层,一条笔直的大路,一直延伸向远方……

众人惊呆了。打渔的渔民忘记了收网,叫卖的商贩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就连墙下的乞丐,目睹了这一幕,也都一齐下跪,虔诚地双手合十。

“这是神迹啊……”

他们感叹。

两艘渔船,还安然无恙地漂浮在海面上,只是中间分开了一条路。

先知带着他的信徒们,步履从容,向海中走去。

后来的游吟诗人唱道:

先知是太阳,掷在地上的,一段炎热而寂静的波长。

他的王冠:是鹰。

他的足迹:是诗。

真理太远。

依然被时间追寻的,

是从未出现在时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