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龙，壮龙，幼龙
“主子，天黑了，坊市马上就要关了，咱们该回去了！”
高湛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对着喝茶的李渊说道。
“嗯！结账，咱们走吧！唉！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李渊声音越来越小，高湛上前掏出两枚开元通宝递给了伙计。
通过铁匠王老汉他对马市的情况了解的更详细了，最近马市的行情是中原马买到二十金一匹，也就是二十两一匹马，而那些好马却是足足翻了三倍多，六十多金一匹。
嗯！
明天还要来看看才行！
李渊拿定主意，回到了大安宫，有些诧异的远远的看着李承乾和安尚宫正在等候自己。
“高明怎么来了？”
李渊随口问道。
“老奴不知！”
高湛回道。
“皇爷爷，孙儿来给你请安了！”李承乾快走两步。
“哦～”
李渊闻言，这才想起来，这是李承乾的孝心啊。那岂不是说，以后自己天天要见到李二的子女们？难道李二不怕自己把他们教坏了？
“嗯！”
李渊点点头，并不多说，向着养心殿走去。
“皇爷爷，孙儿记得小时候，您说咱们李家的老祖是李耳，那您知道太上道尊吗？”李承乾随意说道。
“太上什么？”李渊疑惑着说道。
“哦哦！”
李承乾看了眼李渊的神色，暗自点头。
“皇爷爷，这都是孙儿在一本书上看到的，那上面说什么太上道尊是天命之子，对啦！您知道什么是天命之子吗？要是孙儿也是天命之子就好了！”李承乾说道。
“住口！”
李渊脚步一顿，闻言神色顿时严厉了起来。
“孙儿有罪！”
李承乾看着发怒的李渊，吓得赶紧跪下了。
“虽然你贵为太子，但天子是你父皇！不想死就把这话给朕忘记！”李渊义正言辞的警告道。
“遵旨！”
李承乾赶紧说道。
“啊！皇爷爷，孙儿不是那个意思！”等到李渊走远，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了过去。
“皇爷爷，天命之子不是天子！”李承乾解释道。
“是吗？”李渊不信任的看着对方。
“是真的！是那书上说的！”李承乾赶紧发誓道。
“嗯！神仙老祖曾经说过夜雨太极殿的事情，现在知道那晚事情的有父皇，母后，皇爷爷，还有王德，父皇和母后自然不是，皇爷爷也不是，那有没有可能是高湛？”李承乾瞅了眼高湛，心中决定一会再试试，这可是关系到他的大事，谨慎点没错。
“行了！以后不要看这些怪力乱神的杂书！”
“若是想看书，以后看我写的那本书！特别好看！”
李渊看着李承乾的模样，听着对方的心声，暗自好笑，这个孙子，人不大心眼不少，竟然还敢来试探自己！
“皇爷爷是什么书？”李承乾好奇道。
“是一本九龙夺嫡的书，里面写着九个皇子干掉皇帝然后当皇帝的书！看不看？”李渊眼眸闪过一丝坏笑。
“啊！不敢！不敢！”
李承乾闻言，吓得满脸大汗。
夺嫡？
夺个锤子！
他敢看这书，父皇还不杀了他！
“出息！”
李渊撇撇嘴，鄙视道。
“馆陶姑母！”
李承乾委屈的喊道。
馆陶莞尔一笑，安慰道。
“没事！太上皇的脾气你也了解些，就是随口说说！”
……
养心殿。
李渊端坐在宝座之上，对着高湛点头示意。
“太子李承乾觐见！”高湛上前两步，冲着外面喊道。
李承乾步履沉稳，这才缓缓走进大殿，而后推金山倒玉柱，对着李渊纳头请安。
“孙儿恭请太上皇圣体安康！”
“朕安！”
李渊朗声答应道。
“都起吧！”
听到李渊的话，李承乾和身后的安尚宫这才缓缓起来。至此，整个请安的礼节才算全部做完。
李渊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对于规矩明悟了很多，有时候，规矩，不只是单纯的礼仪，规矩，更是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感，
所以，李渊才没有免了问安礼节，所谓推金山倒玉柱，是说下跪时，首先是下蹲动作，身体重心下移，膝部弯曲向前下方推倒，这叫“推金山“。
下跪之后再磕头拜礼，腰部又向前下方倾倒，所以称为“倒玉柱”，腰部向前倾倒，头部自然向前低下，这就是“纳头”。至此，整个跪拜礼节全部做完了。
“安尚宫，朕需要些工匠修葺下馆陶殿！”
李渊越过李承乾，对着他身后的尚宫说道。
“小人遵旨！”
安尚宫有礼有节道。
“嗯！下去吧！朕乏了！”
……
两仪殿，李世民的寝宫。
“陛下！”
李君羡手捧一本文书，上面放着一枚玉佩。
“这就是太上皇丢的那块？”李世民拿起玉佩看了两眼，没有发现什么稀奇的，放到了一旁。
“那个吴二狗审过了吗？”李世民继续问道。
“回陛下，都审过了，此人只是西市的无赖泼皮，身份没有可疑之处！”李君羡谨慎说道。
“嗯……”
“不过……”李君羡迟疑着。
“说！”李世民面无表情道。
“是！只是那吴二狗在审问过程中，总是说自己肚子疼，臣并没有用刑，还特意找了郎中给他看过，并没有发现不妥！”
“呵！不过是个泼皮无赖罢了！”李世民闻言无所谓道。
“是！陛下圣明！”李君羡将后半句咽到了肚子里，他当时看的真切，那吴二狗不像是撒谎。
“太上皇今天又去了马市？”李世民喃喃自语道，“这是第几天了？”
“回陛下，今天是第九天了！”李君羡道。
“九天……马市，明天还去？”李世民眼中带着狐疑。
“是！”
“让百骑司盯紧了，一定要保护太上皇安全，这里面一定有事，这些你都明白吧！”李世民肃然道。
“遵旨！”
李君羡的额头滴下一滴汗水，谨慎道。
他本以为逃过了太极殿雨夜，谁想到现在却是知道了越来越多的天家秘闻了。
他不敢听啊！
“陛下，那吴二狗如何处置？”李君羡请旨道，
“他不知道你们身份吧？”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臣对外都是以猛虎帮自称！”
“呵！猛虎帮？做的不错！把这玉佩还给他，让他滚蛋！”李世民轻笑了下。“你下去吧！”
昏暗的宫殿中，李世民想着李渊这一天的所行所言，良久，不由的喃喃自语道。
“九龙夺嫡！夺嫡！父皇，你想暗示什么！”
“椒房？父皇真是舍得！”
李世民眼眸闪烁，决定先下一手，吩咐道：“王德，通知工部，按照太上皇的旨意派工匠过去！记住，要大张旗鼓的修，要把椒房修好！”
“老奴遵旨！”
王德心领神会的领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