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皇女殿下的明悟，终得独处机会
……
“……”
陆鸣看着完全不走自己真空女王冰山美人人设的零，上半身微微向后倾仰，虚着眼看着连语气毫无波澜都没有了的，声音轻柔的皇女殿下。
你明白了？你明白了什么？我瞅着你这绝对是已经想歪了啊！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罗曼诺娃同学刚刚说自己明白了，我能够问一下你明白什么吗？”
陆鸣看着不熟练的皱着好看的眉眼思索的皇女殿下，最后还是果断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还不知道身为奶妈组胜率保障的皇女殿下邀请自己过来面谈的原因，但是他能够感受到少女对自己的“意欲取之，故先与之”的忍让。
这份忍让甚至连刚刚那过于逾矩的意外都能接受，陆鸣有点担心自己会给不出用来封少女口的代价。
而且少女前面那句“自己是第一个那么触碰到她的男生”的话，陆鸣是有理由相信的。
甚至在考虑到女孩拒人于千里的“三五”真空属性之后，他丝毫不怀疑这个“第一”能否成为“唯一”。
而以陆鸣一直以来不会亏欠别人的处世态度，他真的担心皇女殿下提出些奇奇怪怪的超出自己能力范畴的补偿。
“既然交浅言深不可以的话，那交深言深应该就没问题了吗？”
少女的飘雪般白皙透明小脸泛起浅淡的红晕涟漪，无视了洛琅月这个小女生眼神玩味的注视，跟作答解释数学题似的神色认真的说道。
“如果陆鸣教授想要的话也可以深一点的，我会努力接受。”
皇女殿下说完，冰蓝色的眸子微微敛起，置于身前的小手握起拳头，眼神尽可能平静的迎上了陆鸣错愕的的看向自己的目光。
少女知道自己说的话有虎狼之词的意味，甚至动作神态也是主动的往这方面引导的意味。
不过在不明真相的路人（此时专指洛琅月）看来，她这样的话语和神态是活泼可爱居多，顶多觉得反差有点太大，而不会真的想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陆鸣沉默了良久之后，轻声说道，“罗曼诺娃同学，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宁愿要这么…委屈自己吗？”
凭心而论，陆鸣还没有想过跟皇女殿下交深言深，所以，他能够坦然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和审视。
事实上，只要零提出的要求不要太过于违背原则，看在小魅魔路茗嫧的面子上，他都愿意接受。
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皇女殿下现在这种完全不符合自己人设的娇羞姿态，并没有任何的必要。
因为能够帮她的的话陆鸣都会尽力帮，不能帮的话怎么也帮不了，突出一个看她提的要求难度办事。
少女闻言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薄唇轻启，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起伏的说道：“我没有委屈自己。”
皇女殿下这一句话的意思是：你问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我在思考之后确认我并没有在委屈自己，于是把我的真实想法告诉了你。
“……”
而少女这么神色平淡的语气毫无波澜的回应的话语，的确是大大的增加了她所说的话的说服力，让今天应邀而来的卡塞尔学院本部专员组成员都为之沉默了半响。
“师兄，你接着跟她说吧。”
率先接触沉默状态的洛琅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侧过头轻声对身边的男生说道：
“不过我寻思着，师兄你应该把话说的直白一些，我们的这个罗曼诺娃师妹今年才十八岁，还有点……纯真。”
洛琅月沉吟两秒，斟酌着用出了“纯真”这个词，而她实际上所想表达的意思是——“小白”。
不是高分低能的书呆子，而是纯粹是没接触处理过类似的情况赶鸭子上架后，错漏百出却让人不忍心占便宜的可爱。
这让洛琅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经历过的事，所以虽然有点对不起自家师兄，也不忍心再跟她一起欺负人家一个十八的小女孩……
零第一次用正眼看了卡塞尔学院的第二校董一眼，从后者的眼睛里看到了真诚的温柔爱护之色后，愣怔默然，恍惚点头，轻声说道：“谢谢。”
零：嗯，没错，因为我十八岁，所以让一个二十一岁的男人当自己的导师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从外人嘴里得到了对自己虚造的年龄的认可之后，皇女殿下已经越发的能接受自己叫一个年纪要比自己大上三岁（小十岁）的男生当老师的场景。
“咳~你这也很可以的。”
陆鸣苦笑着轻咳一声，有点无奈的给了一个主动选择了让子的师妹一个白眼。
我还指望你们女孩子之间能够有话聊，先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正轨，才顶着心虚尴尬的debuff跟皇女殿下商谈的。
结果师妹你直接给我来了一个釜底抽薪？你是真的大方啊！陆鸣心中吐槽道。
“陆鸣教授，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洛朗…月师姐的。”
零主动接过陆鸣借左右而言其它的话茬，以清幽冷冽的声音直指问题核心。
“师姐她只是看出了我不是狮子大开口的笨蛋，想要帮我个忙，所以才会跟你表态说这些的。”
陆鸣：“……嗯。”原来你还清楚有这回事的啊？那你为什么不坦诚点把自己的诉求说一下？
洛琅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点无奈的看了零一眼，薄唇轻启，轻声提点道：
“罗曼诺娃师妹，很多的时候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你应该学一下别把什么话都说的太明白，不然场面会僵住的。”
“嗯？”零冰蓝色的眸子浮现出疑惑之色，神色平静声音清冷的脆声说道，“我有点不太懂这个，但是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洛师姐。”
由于知道洛琅月的真实身份，又没有跟陆鸣一样乐得糊涂的心态，零在对洛琅月的称呼上几经变易，现在更是以“洛师姐”来称呼她。
至于是不是因为被洛琅月提点处世道理了才这么客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唉……你们的双簧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也不故作无知的装傻充愣了吧。”
陆鸣看着上演了双簧的两个风采各异的美人，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有点无奈的说道。
如果不是能够看得出来两人之间没有猫腻的话，他现在完全有理由怀疑卡塞尔学院第二校董跟卡塞尔学院第七校董的小棉袄互相认识，在给自己挖坑！
“罗曼诺娃师妹，我能够知道你为什么会想要跟我打好关系吗？”陆鸣说。
言语间，陆鸣已经将自己对皇女殿下的称呼稍作改变，算是对两女默契的唱出双簧的举动而聊做回应。
虽然还做不到坦然的直接唤皇女殿下“Zero”或者“零”，但是把同门长辈对晚辈的称谓和语气，换成同龄人间的称谓也是一种示好的拉近距离关系努力。
“在昨晚的时候，有人跟我说陆鸣…师兄来了斯科城。”
零迎着陆鸣的目光有点闪躲，在避无可避后，神色有点复杂的说道：“也是她亲自安排了这一次邀请师兄和师姐过来跟我面谈的事。”
按照皇女殿下本人的想法，就算是要争取成为陆鸣所带的学生也该是在之后再进行双向选择，而不是收到要第二天就直愣愣的莽上来。
就算不考虑接受一个比自己大三岁的男生当老师的心理负担，她也该考虑会不会因为性子太冷导致面谈落得一地鸡毛……
但是在小魅魔路茗嫧后半夜发过来的消息的安排后，零也并没有丝毫要去质疑的想法，全力准备了半宿，便怀着莫大的勇气在家里接待捷报频传和在斯科城“美名远扬”陆鸣。
而让少女爪麻的是——自己荤素不忌海绵吸水的准备竟然直接撞上了“尼德霍格”的言灵·皇帝宣召，血脉血统的桀鹜让她不禁的想跳脸。
甚至还因她应对失措而引来陆鸣的出爪相助，而导致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言行举止都都带上了些直来直去的纯粹的纯真（傻气）。
“她？”
陆鸣闻言皱了皱眉，用追问的语气和不分男女读音的中文轻声说了一个“她”字。
他有理由怀疑是奶妈组的俗务担当管账丫鬟注意到了自己，进而在让能跟卡塞尔学院说的上话皇女殿下来进行接触。
只是从皇女殿下的纠结态度和完全违背原着人设的表现来看，又好像并不只是这么简单……
陆鸣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没意识到小魅魔路茗嫧也是能够影响皇女殿下的重要人物。
“嗯，按我的打算，应该是过阵子再跟陆鸣师兄接触的。”零说着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陆鸣，轻声说道，“不过也幸亏提前进行了接触了，刚才的时候师兄才能够帮得我的忙。”
以少女的性格，不会不承认自己刚才收到了陆鸣的帮助的事实，也会默默地给男生加上对应的隐藏分。
虽然姐姐路茗嫧说是建立师生关系的面谈，但是没真的直肠子到家的少女还是能够推导出别的东西。
随着跟处处迁就自己陆鸣的接触增多，皇女殿下对于路茗嫧的安排的深意也多少有所明悟，比如让她心生异样的“相亲”，又比如让她感到不安的“托孤”……
“……师妹你这就见外了，事实上就算我今天没在你面前，你也不会真的有事的。
而且罗曼诺娃师妹今天的表现，让我想到了仲国的一句古话，叫做——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陆鸣神色认真的看着零的眼睛，语气十分郑重的说道：“所以就算我真的想要回应罗曼诺娃师妹的要求，也得知道你所求为何才行吧？”
“……一定要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吗？”
刚刚思绪有所跑偏的零眨了眨冰蓝色的凝眸，努力在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挤出来一抹浅淡祈求之色，眼巴巴的看着如遭雷击的陆鸣。
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把路茗嫧有着把自己托付给这个男生的想法的安排，当着另一个女生的面告诉他。
有些事就算没经历过，也不曾理解过，她也有着自己身为女孩天性。
“……师妹，能麻烦你一下吗？”
陆鸣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浊气，侧过头，小声对一旁的洛琅月说道。
卖萌虽然可耻，但是真的有用！
“……师兄，你和师妹这是有话想单独说一下，需要我退避一下？”
被要求暂时退避的洛琅月沉默了一下后，有点无奈的轻笑着说道：
“你的理由我不清楚，师妹应该是已经有着自己的打算的，不然不会在目前这种情况下邀约我们上门面谈，还说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洛琅月口中的目前这种情况是什么情况？
在他们酒店落榻之后，路鸣后半夜上了夜班，帮着本地混血种了理清整个斯科城地区的所有乱党……
而这种要命的威势下的第二天一大早，就给人安排了对卡塞尔学院的专员组发出邀请的新生候选人，要说没一点自己的想法也没人信。
“嗯，好，我会注意的。”陆鸣先是连说应下，然后才略带歉意的解释说，“师妹，抱歉，我的一个朋友跟跟罗曼诺娃师妹很熟，在她需要迁就的时候，只要不违背原则都行……”
这并不是无中生友，看在小魅魔路茗嫧的面子上，陆鸣对皇女殿下的态度可以非常的温和。
“师兄主动漏底，是怕师妹她不知道狮子大开口界限在哪吗？其实不用这样的，师妹的性子不会做出这种过度消费人情的事。”
洛琅月主动给零点明了陆鸣的潜台词之后，轻轻扶额，演技浮夸的在脸上露出一抹歉意，轻声询问说道：
“师妹，你家里有多余的可以休息的地方吗？师姐的时差没完全倒过来，想先休息一会。”
既然陆鸣师兄和罗曼诺娃师妹都已经倾向于独处交谈，她也就不当这个搅局的坏人了。
“洛师姐，谢谢。”
零先是神色认真的对如此体谅自己的洛琅月道谢，然后才指着公馆二楼的一个房间，一板一眼的说。
“这房子重新修缮后，二楼右侧的客房一直都是在闲置着的，还没有人入住过，物品也配备齐全，师姐可以先上去休息。”
虽然心中的确很感谢洛琅月此时的退让，但是少女一向毫不波澜的语气还是带上了点迫不及待的意味。
“师妹，你除了面无表情的平静以外，以后最好学习一下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
洛琅月翻了个白眼后提点了一下自家师妹，然后顺了后者的心意，无奈的说道。
“行吧，我先上去了，而没了我这个局外人在，师兄你跟师妹她好好的聊清楚点事情，别再打机锋了。”
“……嗯。”x.2
在洛琅月的赤足踩着自己脚边的一次性拖鞋，哒哒哒哒的上了二楼，进了房间之后。
陆鸣和零终于获得了独处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