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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新的,也未必不是我

关珩的检查结果一直到晚上才出来。

医生说没有问题,只不过还要住几天的院,言晏原本是要留下来照顾她,但直接被关珩拒绝了。

宋秘书刚带了些换洗的衣物过来,闻言立马道,“小姐,您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休息过,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更何况关总这边还有我,您不用担心。”

最后言晏也无奈的只好答应。

出了病房,宋秘书跟着带上身后的房门。

见宋秘书要送她,言晏停住脚步,“我已经叫了车,你回去照顾姑姑吧。”

走廊上,这个点几乎没什么人经过,所以显得格外安静。

宋秘书却只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吗?”

宋秘书迟疑了一下,好半天才开口问道,“小姐,聂总他……怎么样了?”

言晏一怔,旋即淡淡道,“他没事。”

宋秘书皱了皱眉,“那您和聂总离婚的事……”他看着女人面无表情的脸,顿了顿,“另外,离婚协议里的那三个亿,关总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等手续一下来,立马就可以汇到聂总账号里,”他小声的试图问道,“您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怎么说,这次确实是因为聂南深关珩才躲过一劫,他们也算是欠了聂南深一个恩情,只不过这个情到底要用什么来还……那就不清楚了。

言晏却只是淡淡垂着眸,没有直接回答,“先等姑姑的事平息下来再说吧。”

宋秘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追问,“好的。”看了一眼没什么人的走廊,“这么晚了,我送您下去吧。”

“不用了。”

“那您今晚早点休息,关总的事您就不用担心了。”

“嗯,有事打我电话。”

宋秘书点点头,然后直到看见女人转身上了电梯,才打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电梯门合上,言晏在一层的按键上顿了顿,最后还是转而按下了另一层楼的按键。

这个点除了夜里值班的护士,患者基本都睡了,走廊上只剩空荡荡的一片。

言晏停在VIp病房外,刚抬手将门打开一点,属于女人娇嫩的声音就传入耳里,“南深哥哥,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是因为关珩那个女人才掉到海里的……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病房里面不止樊榆,连秦思砚也在一旁。

此时男人眉心淡淡蹙着,似是有些不耐,言晏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转而带上了门。

然而她刚打算转身离开,迎面就看见了朝这边走过来的林秘书。

“关小姐?”林秘书也诧异这么晚了她会在这里,“来了怎么不进去?”

说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不过窗户的位置正好被女人挡到,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聂总睡着了吗?我这就去叫一下。”

说着就要走过去开门,言晏淡淡的叫住他,“不用了,他没睡。”

她看了一眼林秘书手里拿的,厚厚一叠全是工作文件,“只不过看样子不大方便。”

不方便?

她来了他家聂总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方便?

“那您过来是?”

“中午有东西掉在这里了,我只是过来取一下,”她抬起头,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变化,“不过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明天来拿也是一样的。”

林秘书还想再说什么,女人已经越过他径直离开了。

林秘书一脸莫名,转身拿着东西就推门进去了,“聂总,刚才关……”

话音顿住,因为他看到了房间里此时三个人都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空气有一秒的安静。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关言晏说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聂南深率先收回视线,手里继续签署着文件,话是对着病床旁的两人说的,“思砚,时间不早了,你带着樊榆回去吧。”

秦思砚蹙眉看着床上的男人,语气有种哀求急切的味道,“那南深哥,景旭他……”

“你刚才说的事我会留意。”

会留意,但不一定会出面。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些文件上,辨不出情绪。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秦思砚也不好再要求什么,只能道,“那我们先回去了,”叫上一旁的樊榆,又看了一眼他专注的模样,关心道,“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不要工作太晚。”

聂南深头也没抬的嘱咐,“回去注意安全。”

“嗯。”

樊榆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凳子上站起来,两人一起离开了病房。

门刚关上,林秘书还没回过神,就听到了男人淡漠的嗓音,“还愣着做什么?”

“哦,”他反应过来,忙走到床前将手里的文件都递了过去,“聂总,这是今天需要处理的文件,其中还有几项需要明天开完会议才能决定。”

“放着吧。”

他从回江城后就没去过公司,手里还有一堆事情等他处理,这些文件也不过只是一小部分。

林秘书看他忙碌的模样,也不好打扰,正打算退出去,突然,男人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就停住了。

聂南深从文件中抬起头来,似随意一问,“你刚才说,关什么?”

………………

言晏刚上了出租车,行驶不到五分钟就接到了男人的电话。

“在医院?”

雪季还没有过去,车窗外已经开始飘落着零散的白色。

男人低缓的声音像极了那雪花的柔软,却又覆着一层似不经意的温度。

她看着窗外,淡淡的回,“没有。”

病房里,林秘书已经退了出去,空调被调到舒适的温度,窗户也蒙上了一层寒冬的薄霜,勉强倒映出男人模糊的侧颜,“林秘书说你有东西掉在我这里了,”薄唇噙着淡淡的弧度,“是什么?”

长发垂下,言晏抬手将其捋到耳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也许掉在其他地方了。”

紧接着那边传来的是男人低低的笑声。

聂南深低头看着手里把玩着的一条设计别致的细链,嗓音带着几分掩不住的愉悦,“我没记错的话,这条手链应该是去年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耳后手指顿了顿,“是吗。”她掀了掀眸,有那么几片雪花落到窗户上,很快就融化了,漫不经心的道,“时间太久,记不清谁送的了。”

只不过觉得正好搭配她昨天那件礼服,于是便戴上了。

“明早给你送过去。”他嗓音柔和,那笑意伴着属于夜色的浓稠温软,“晚安。”

言晏看着窗外的雪景,久久没有说话。

但那端似乎也没有要挂断的意思,言晏听着耳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仿佛就撩拨在耳边,她手指一摁,直接将那声音隔绝了。

第二天一早,言晏原本打算直接去医院,不过林秘书那边打电话过来说没什么事,再加上网上舆论发酵得愈发厉害,她临时就改变了主意。

刚出了公寓小区,她就看见不远处停着的黑色世爵。

见到她,聂南深抬脚就朝她走过来。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大衣,高大完美的身材仿若从画面中走出的模特,矜贵儒雅的气质浑然天成。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这时候已经停下了,但地上覆着的积雪还没有完全消融,踩在地上发出细软的声音。

最后停在她面前,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言晏,早。”

言晏抬头看着他,像是在风中等了许久,男人俊美的五官都染着一层寒气,唯有那双看着她的眸中蕴着炽热的温度。

她这才想起昨晚他说的话,是明早,就不会等到下午。

她别过视线,“怎么不在车上等?”

“正好出院,顺路就过来了,”聂南深笑了笑,抬手就想去摸她的脸,却又想起自己手上的温度有些凉,遂又收了回去,“刚到。”

从医院不论是到他的公司还是聂宅都不在这个方向,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是顺路,言晏也懒得拆穿他。

他的动作并不明显,所以她也没有注意到,只是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是来还东西的吗?”

聂南深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扣子有些松动,所以掉在了沙发上,不过已经修好了。”

言晏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盒子,和当初他送给她时的一模一样。

设计独特,连颜色也选了她最喜欢的蓝色。

她没什么表情的接过打开,一条精致得完全像是崭新的手链静静躺在里面。

“坏掉的东西,就算是修好了也回不到以前的样子。”

没有看到男人邃然暗下来的神色,不过她还是收下了,“谢谢。”

她今天出门匆忙,脸上没有上妆,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简单却不失设计的毛衣和外套,头发全部挽到了脑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看上去少了分冷漠多了分她这个年纪原本拥有的少女感。

聂南深盯着她,“去医院吗?我送你。”

“不用了。”

将手链放进口袋,她抬脚就要走。

手臂一下被拉住,她刚抬起头,就见男人已经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替她戴上。

“聂南深。”

要躲的动作被男人摁住,方听他淡淡的道,“言晏,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因此误会什么,”聂南深替她整理好脖子上的围巾,视线往上了一些,目光深而沉的落在她干净的脸上,“就算我要送你,那也不过是我想送你。”

他抬手摸了摸女人干净的脸庞,俊颜深沉柔和,“你说得没错,坏掉的手链就算修好了也不可能完全恢复成原样,但也可以换一条新的。”

她抬眸看着他,同样淡淡的笑,“可新的未必是你。”

“我知道,”聂南深唇角划过一抹轻浅的自嘲,“但也未必不是我,不是吗?”

言晏看着男人认真而专注的俊脸,半晌后轻寥的笑了出来,嗓音温婉轻快得漫不经心,“看样子聂公子这么多年是没受过什么挫折。”

聂南深无声的笑了笑,也不在意她的讽刺,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嗓音淡淡不容置喙,“我送你。”

说着也不待她拒绝,直接搂着女人的腰打开了车门。

上了车,言晏已经把脸别到了一边,没有看他,“去警局。”

聂南深正在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

抬眸看了眼女人平静的侧脸,抿了抿唇,方启动引擎,“好。”

二十分钟后,车准确的停进车场。

她今天出门前已经提前联系了詹聿,所以一下车就直接进去找到了人。

关于陆骁的事已经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只不过这次言晏过来不是接受调查的身份,所以詹聿还是将她带到了休息室。

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詹聿又看了眼门口站着明显是等人架势的男人,下巴指了指,不咸不淡的开腔,“他送你过来的?”

言晏端起茶吹了吹,“顺风车。”

其实就算不用问也知道,言晏不可能主动让聂南深送她,只不过聂南深非要跟过来,她同样也没理由拒绝。

詹聿挑挑眉,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聂南深该不会拿救了你姑姑的事,威胁你吧?”

言晏看了他一眼,气定神闲的道,“我看上去像是会被威胁的人吗?”

说话间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不说这个了,”她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拧眉正色道,“陆骁那边有消息了吗?”

闻言,詹聿脸色也沉了沉,“没有,那天落海的位置正好在海中央,再加上警方派去搜援的人隔了将近十几个小时才到,就算是尸体恐怕也很难打捞上来。”

女人蹙着眉,思忖了一会儿才道,“有没有可能人没死?”

詹聿沉吟了一下,“不好说,距离落海已经快过去48小时,一般对于这种落海的情况,尤其是这个天气,”语气低沉的道,“理论上来说生还的机率很渺茫。”

这还不算原本陆骁就身受枪伤的情况下。

詹聿看了她一眼,缓缓的道,“只不过没有找到尸体,按照法律上来说,这种情况也需要两年时间才能判定为死亡。”

不过那也只是规定上来讲,如果人真的就这么死了,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具体该怎么判定,与他们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言晏仍是有些不放心,“那我姑姑会怎么样?”

“这点你不用担心,”看出女人的焦虑,詹聿淡淡的解释,“陆骁落海的事已经定性为意外,最后开枪的也人是左岸,而关总那边最多只是按防卫过当来处理,”他顿了顿,“只不过当时的场面混乱,再加上陆骁的身份特殊和关总原本就是受害人,所以警方这边不会过多为难她。”

“至于暗夜,那边最近也乱成了一锅粥,虽然陆骁在的时候看上去有不少人对他忠心耿耿,不过现在群龙无首,他们内部也有不少矛盾因为陆骁的死被激化,应该也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出面报复你姑姑。”

听到他这么说,言晏这才放心了许多。

暗夜那边的动静确实是她担心的,不过詹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暗夜不比其他地方,要因为一个陆骁惹上麻烦,显然不会是一个理智的举动。

更何况……陆骁的位置,原本就来得不算光明。

明面上跳出来了一个左岸,但私底下内部想要除掉他的也不知何几。

她端起面前的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口问了句,“那左岸那边呢?交代出什么没有?”

詹聿有过一秒的怔楞。

言晏看着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

男人迟疑了一会儿,但接下来他还是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给言晏叙述了一遍。

从头至尾,言晏都只是垂眸静静的听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在杯沿边缘,看不清神情。

其中除了一些警方不能透露的细节,包括了关珩是怎么引出的左岸,最后又是怎么断了陆骁的退路,都一一告诉了她。

说完,詹聿看了眼女人的脸色,拧眉道,“在樊家慈善会过后的第三天,左岸就找上了关总,我想那块地,应该就是陆骁想要杀你姑姑的最后动机。”

最后动机。

心底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既然之前因为那份资料的时候陆骁都尚没有完全动了杀心,那这次,显然是触及到了对方的底线。

言晏就着杯中的茶抿了一口,才淡淡的开腔,“姑姑是在樊家慈善会的时候将地契交出去的,也就是说,”她抬起头来,五官清冷,“接下来樊家也不一定会坐视不管,是吗?”

樊家。

这次的事,除了陆骁和关珩,那么还有一个始终没有露过面的人,就是樊家了。

詹聿皱了皱眉,“现在陆骁失踪,他和良黎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看着女人顷刻间变得冷漠的神色,沉声道,“不过根据左岸的口供,目前我们还在调查那个叫陈庆的,如果证据坐实了,樊家这次也跑不掉。”

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詹聿立马安慰道,“不过你放心,等结果下来了,过几天就会传供,你这几天先想办法解决一下媒体的报道,我这边一旦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

见詹聿没有否认,女人无声的笑了笑,却更像是无奈的嘲弄。

她没有看詹聿,而是低头看着手里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喃喃的道,“詹聿,你说,我姑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细软的声音低不可闻,更像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衬得她整个人都有种无力感,“我原以为,他们想找的那份资料已经不在我姑姑的手上,她就可以与他们再没有关联。”

左岸是由她姑姑带着上船的,那就代表,这原本就是关珩事先设好的一个局。

以她自己为诱饵。

詹聿始终拧着眉,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关总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他叹了口气,只能以理论的角度来替她分析,“更何况,不管那份资料现在在谁的手上,但那东西是从关总那里消失的,陆骁那些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与其防守,不如主动出击掌握主动权,才会更安全。”

只不过这次的风险,确实冒得有些大了。

将近一个小时后,言晏才从警局里出来。

回到车上,聂南深见副驾驶上的女人没有动作,这才俯身过去替她系安全带,“警方怎么说?”

他虽然没有跟着进去,不过大致也能猜到她来警局是为了什么。

直到那俊美的脸突然靠近,言晏这才回过神来。

不过她也没动,只是看着眼前男人五官立体的侧脸,突然开口,“池骞没那边也没有找到人吗?”

这个人具体指谁甚至不用多余的解释。

聂南深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嗯。”

这件事不说关系到关珩,光是暗夜和墨道的关系也不言而喻,所以他确实有跟进,不过结论应该也和警方的差不多。

紧接着“咔”的一声,安全带栓好,聂南深却没有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手指扣上女人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轻声的道,“死了就死了,这样一来,你也不用担心你姑姑再受到威胁了,不是吗?”

她眼神有些呆滞,“是吗?”

聂南深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言晏,你姑姑做得没错,”那语调平缓更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她除了胆子大一点,手段狠了一点,但至少,结局是好的。”

言晏抿着唇,好半天没出声。

她当然不会怪她姑姑,原本就已经发展到不死不休的局面,总有一方要先败下阵来。

只不过没了一个陆骁,还有一个樊家。

樊天逸……

她姑姑又该怎么解决?

见女人不说话,聂南深眸色暗了暗,视线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那张小巧的红唇上。

喉尖微微滚动。

然而还不待他有多余的动作,车内安静的气氛就被一道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太近,言晏可以清晰的听到男人呼吸变重的声音,于是出声提醒,“你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