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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医院,言晏漫无目的的游走在人来人往的人行道上,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梳理着今天接收到的这些信息。

如果林一鸣说的是真的,如果詹聿的猜测没有错……

那她姑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所以她才会在最后的时间里将那通电话拨给她,所以她才会对她说那些话?

她甚至不知道她姑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不要樊天逸的那颗肾的。

身体一下子就无力的泄了下去,她蹲在路边整个脑袋都埋在手臂里,偶尔路过的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她也像是没有察觉。

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直到一声喇叭声在路边响起。

她怔怔的抬起头,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还不等言晏开口,聂南深已经俯身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往车里去,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冷沉得可怕。

她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来了?”

聂南深低头瞥了她一眼,“詹聿通知去取关珩的尸体,路过就看到你蹲在路边。”

从他公司到警局确实要路过医院这一片,言晏没有多想,昏昏沉沉的靠在他肩上就闭上了眼。

聂南深抱着她上车,又给她系好了安全带,然后才绕回驾驶座上。

言晏揉着眉心,分明困意袭来,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现在去哪儿?”

不悦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回家。”

言晏扭头看他,下一秒手机便响起了,是宋秘书的电话,“小姐,殡仪馆那边聂总已经安排好了。”

她垂了垂眸,“时间定好了吗?”

“后天一早,”宋秘书那边顿了顿,“需要我通知下参加的人吗?”

言晏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宋秘书也没好再说什么,等她将手机挂断后,男人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像话了,“是不是关珩没了,你也打算把自己折腾没了?”

自从关珩出了事,她几乎就没让自己休息过。

言晏一边翻着通讯录一边编辑短信,“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清楚。”

最后一句话还没编辑完,手机就被聂南深一把夺了过去,顺势扔到了后座,她刚要发火,却只见男人一脸阴沉,“该通知的人我会替你通知,”一字一句的道,“现在,先回家休息。”

说完也不待她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发动了引擎。

言晏刚升起的气焰不知为何突然就平静了下来,看了一眼被扔到后座的手机,缓缓道,“聂南深。”

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言晏无奈的叹了口气,“算是我姑姑最后一程,你让我自己来好么。”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聂南深心口一窒。

菲薄的唇缓缓抿起,聂南深没再开口,但言晏看到他转了方向。

关家在江城早没了住宅,但路潞还是把关园借了出来。

“想着你们会用到,所以提前收拾了下,虽然比不上原来的关园,但好歹也是关总呆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电话那端路潞轻描淡写的带了一句,顺便又告诉了她新的别墅密码,言晏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感谢她,路潞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匆匆道,“好了,客套话你我间也不用说了,我这边还有事就挂了。”

言晏抿了下唇,还是道,“麻烦了。”

路潞轻笑了一声,那边便只剩下了忙音。

关珩的遗体在下午被送到,言晏这一呆就是一天。

聂南深就在客厅等着,也没有上去打扰,直到夜幕降临,本该无人来访的门铃突然被人按响了。

聂南深起身开门。

彼时言晏刚从楼上下来,一眼就看到了玄关处面容憔悴的男人。

不覆往日挺拔,连那份儒雅都被那下巴上长出的青渣所掩盖。

莫尔自然也看到了她,直到言晏一步步缓慢的走到他面前,男人才嗓音低哑的开口,“我……能上去看看她吗?”

中间他似乎哽咽了一下,言晏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关珩在这里的,但当看到男人深蓝色的瞳孔时,那些原本要说的话只变成了两个字,“当然。”

“谢谢。”

泛着血丝的眼眸仿佛几夜未眠,在他越过身侧的时候,言晏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草味。

聂南深看着莫尔上楼,然后才回过头来,搂过女人的腰肢低声的问,“回家吗?”

言晏迟疑了下,最后还是点了头,该说的话,该道的别,她都已经说了,剩下的时间,也该留给他们了。

上车前,言晏发了条短信给莫尔。

【后天是我姑姑的葬礼。】

那边没有回复,言晏收了手机回头看着别墅二楼的方向,淡淡的想,至少……这世上还是有人真心待过她姑姑的吧?

葬礼和告别式的准备都需要花点时间,不过好在聂南深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剩下一天的时间里言晏将所有该宴请的名单都发了出去。

关家原本就没剩几个能联系的人了。

于是在葬礼当天的告别式上只显的有些凄凉,并且天上又开始飘起了连绵的细雨。

言晏穿着一身黑色丧服,胸口别了一束白花站在灵堂前,长发精致的盘在脑后,没有着妆显得气色有些苍白。

她手里捧着关珩的遗照,只要来人,便是深深的鞠躬回礼。

来的大多都是些熟人,聂家一家人,詹聿,路潞,莫尔,还有方婉和娄泽明,其余都是一些听到消息过来走个过场的陌生人,应该是关珩在生前的一些生意伙伴。

关家仅剩的支柱虽然垮了,但如今这场葬礼好歹是聂家撑的排面,更别说言晏如今已经是聂家的媳妇,不论是聂南深还是聂老爷子,有些面子终归是要给的。

偶尔也能听到那些人在议论关珩的生前事迹,有惋惜的,有怜悯的,也有客套的,言晏从始至终都低垂着眸,亦没有掉一滴泪。

秦思砚和裴景旭是中午到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她面前,“言晏。”

她例行的向他们微微弯了下腰,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