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知识有毒
罗素停止了自己的无端的猜想。
无论如何，以现在的罗素来说，想要将手伸向最上位天灾还为时过早。
至于如今，缅因帝国这一片区域那越发不加掩饰的算计。
罗素也只能根据变化将计就计。
但这并不意味着罗素没有其他方法。
那便是直接选择站阵营。
罗素有种感觉，若是自己愿意向之前见过的那位存在支付一定的代价的话。
即使在这样的战争之中，自己也能够活下去。
甚至连自己那数百万的子民，也可以完全庇护下来。
让其生存在自己的羽翼的庇护之下。
那完全由自己一己之力所创造的梦幻乐园，一如之前卡洛琳所做的一样。
尽管罗素也有着自己的野望，以自己的力量掌控一切。
但很明显的，罗素开局选择的模式就不是简单模式。
想要获得时间发展，在时光的沉淀之中开发灾厄，目前看来是很难实现了。
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罗素也观察出了一点苗头。
这一片区域，确实存在着问题。
起码安德鲁帝国的灾厄之主们，或多或少都知晓一些隐秘。
在为将罗素之前强行反向投影过去的存在服务，或者说，取悦着那一位存在？
恐怕，缅因帝国的这一片区域，灾厄之主的数量和质量都不行的原因恐怕就是这个。
“那么，数千年的时间在这些隐藏在幕后的存在都是转瞬之间的游戏时光的话，留给我的时间还有多久呢？”
当罗素的思考来到这一步，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之前自己被投影过去的经历。
那颅骨王座之上的身影，还有，临走之前的另一道目光。
疾病、腐朽、绝望、毁灭、死亡、重生……
这是罗素所感受到的，随之涌入的，还有其他信息。
这些信息之中似乎记载着什么，但却又如此的混乱无序。
下意识的，罗素尝试着排序这些信息。
用最笨的方法，开始穷举，使之归于有序。
连罗素也不知道，当尝试将这些信息归于有序的时候，自己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罗素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成功的使之归于有序。
相反的，自己反倒被其影响，脑中渐渐开始混沌。
但这样的状态之下，反而能够理解了其中的概念。
“万物终将凋零腐朽……？”
罗素开始理解了，信息之中的内容，但自我却越来越混沌。
最后一道清明的意识，意识到了不对劲。
罗素想到了埃文斯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知识是有毒的……模因污染。”
最后，意识彻底归入混沌，像是在向下沉，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当突破了某种界限之后，意识以一种混沌的方式，开始了认知。
“这是……”
透过稀碎飘渺的烟雾，罗素看到了隐藏在绿色雾气之下的东西——一片扭曲的花园。
他几乎立刻就要闭上眼转过身去。
无法忍受，无法形容，无法理解。
在他眼中，那是一片由黑色星宿和垂死世界组成的活沼泽，是无数庞然而扭曲的星云组成的腐烂星系。
无限的概念涌入了罗素的脑海之中。
“这，究竟他妈的是什么？”
同样宽广无比的空间，甚至不能用物质世界来形容，那是一种近乎唯心的无限！
比之上一次曾经见过的另一位存在也不遑多让。
蛆虫啃食着无限的根基，瘟疫吞噬着一切血肉，在无尽的饥渴中将一切化为畸形的残骸。
一切光荣都消失了，一切希望都破灭了，雷鸣般的尖叫声在虚空中回荡，无数的哀嚎在痛苦和绝望中响起，想把他吸引过去。
于是，感知以一种恐怖的程度开始扩张，罗素感受到了，那近乎自己操控灾厄棋盘之时的高维感知能力。
以一种高维的方式，感知着这片空间的全貌。
在前面，有什么东西开始从爬出，或者说，显现了出来，那肿瘤一般无限肥大的黑暗中心。
祂无形无影，却又形态万千，又胖又瘦，像一缕烟，似一滩油，不断往上扩散。
无法形容，无法理解。
转瞬之间，变化了无数次。
正如这片空间一样，永恒的处于混沌无序的变化之中。
似乎感知到了罗素的存在，这一位，将目光投向了罗素。
祂笑呵呵地在祂的花园之中挥手，像是在向罗素发出邀请。
当邀请的意思传来之后，世界也要为他的意志而运转。
罗素几乎没有感受到空间的变换，便出现在了其面前。
那道臃肿，又带着恶心神圣之感的存在面前。
罗素真正的，被邀请到了这片花园之中。
那是锦簇而壮丽的病态景色，含苞欲放的肉花，镶满霉菌的土地……
升维的感知，让罗素观察到了更多的东西。
脑海之中涌入了更多的信息。
但相应的，却让罗素此刻的意识形态更为混沌，最后的一点清明消失了。
以混沌的形式，开始了认知。
眼前的存在，虽然仍旧无法观测理解，但却能看到其臃肿的身形。
如此的宽厚，让人感到了一丝诡异的安全感。
祂，也在看着罗素。
在为温和慈祥的看着。
“你好啊。”
罗素本能的，打了个招呼。
眼前的存在，却挥了挥手，回应了罗素的问好。
何其亲切，何其伟大，何其礼贤下士！
另一只手，却在不断的搅动着什么。
罗素看去，那是一个坩埚，在这片空间的混沌变化之中，已无法具体形容其体积。
但罗素就是觉得，这坩埚似乎有着无尽的体积。
咕嘟，咕嘟……
锅中，有着绿色的浓汤，被这一位存在不停的搅拌着。
黏稠的气泡，宛若膨胀到极限的脓疱一般，在表面炸开，发出了咕嘟的声响。
疾病、腐朽、绝望、毁灭、死亡和重生……
那是浓汤之中体现的力量。
但这极致的负面力量之中，却也蕴含着其他的东西，怜悯，希望，幸福……
这般冲突的东西，竟诡异的于此相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咕嘟。”
这一次是罗素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了。
以罗素现在的混沌感知，竟是觉得眼前的浓汤是如此的香甜。
若是还有着人的躯体，体现过来便是不断分泌而出的唾液。
罗素能够感受到，喝上一口浓汤便能获得想不到的力量！
似乎是感受到了罗素的渴望，祂挥舞着臃肿的肢体，粘液粘连之间，向罗素发出了邀请。
“你是要让我喝？”
罗素发出了疑问，虽然没有回答，但那慈爱之意无疑是在肯定罗素的想法。
被慈爱包容的扭曲幸福之感涌上心头，罗素笑着说道。
“你人还怪好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