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膏不容易复制，白清芷叫流萤从京城外找来制香高手，不能说一模一样，起码能做到八成相似。
“小姐，宫里传来消息，那几位都得了封号。”
白清芷眼睛一亮，追问道，“五个人都侍寝了？”
飞霜点头，“那香膏果然真的有效！听闻贵妃生了好大气，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陛下已经许久未召她侍寝。”
柳公受罚，皇帝连带着给柳如儿脸色看。
如今得了美人，皇帝哪里顾得上柳如儿，逐渐对她没了耐心。
香膏配方还在白清芷手里。
除了魏嘉瑜爱用那一款，魏长渊没有藏拙，将他母亲所有配方给白清芷送来。
制香高手能力有限，加上材料稀有，不好材料不是不好找，就是灭绝了找不到。
视觉和嗅觉效果达成了，白清芷还要送皇帝另一件礼物。
对魏嘉瑜的爱，不为旁人所知，所以不能明着来。
眼看皇帝生辰将近，白清芷照着魏嘉瑜画像，画了一幅仕女图。
眼角点上一颗痣，除了脸能看出是魏嘉瑜，身形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除此以外，白清芷在画布上涂了特制香膏。
比先前做出来的香膏，味道更接近原版。
入夜。
一道黑影翻墙进入镇国公府。
魏长渊第n次来镇国公府，依旧能遇到守在这儿的飞霜。
“将军，日后有事让副将来传话即可，将军没必要亲自前来。孤男寡女的，万一被人瞧了去，有恐误了小姐和将军清誉。”
小姐虽无意再婚配，但飞霜还是要为小姐担心，以免落人口舌。
从前不在意这些，让小姐背负当妇骂名。
好在洗清污名，婚事也退了，飞霜为小姐高兴。
“你家小姐都没你这么啰嗦。”越过飞霜，魏长渊感觉自己每次来，这小婢女总会给自己脸色看。
他来是跟白清芷谈正事儿，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犯不着这么堤防他。
“你。”飞霜气得原地跺脚，跟在魏长渊身后，眼睛时刻注意周围情况。
白清芷正摆弄桌上的罐子，用浆糊给每个罐子贴上字，好分辨每个罐子里香膏味道。
听见脚步声，白清芷眼皮眨一下，手上动作并未停下。
“画像画好了，你要不要看看？”到底是魏嘉瑜亲哥，比任何人都熟悉魏嘉瑜，白清芷觉得有必要通知魏长渊一声。
随手拿起一小罐，淡雅清新的花香，雨后清晨的晨露，带着些许泥土芬芳，清新又不失雅致，香气悠长。
“嗯，后天就是皇帝生辰，我想来确认。”
皇帝处处堤防自己，魏长渊打算称病不去参加生日宴，可白清芷说要送份大礼给皇帝，魏长渊叫人接了邀请函，去给宫里传话。
万一计划失败，或是出错，他在，能帮着白清芷。
皇宫凶险万分。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不慎便是有去无回，魏长渊放心不下。
仕女图被放在木匣子里，白清芷在画轴上做文章。
魏长渊凑近嗅了嗅，“好香。”
“檀香木泡了许久，也不知这股香气，能维持多久。”
香膏长久暴露在空气中，香气会消散。泡过的画轴现在带着香味，倘若皇帝把画挂墙上，或者时常拿出来鉴赏，香味会随着时间淡去。
魏长渊专注地看着白清芷，在她转头时，立即将目光移向别处。
“放心吧，”魏长渊闷声道，“香味淡了，着急的人不是我们。”
是皇帝，白清芷明白。
系统也安慰过白清芷，不必在意香味，消散更快更好。皇帝会为了这个味道，对镇国公府好，对她态度好。
镇国公降低自身存在，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女儿。若是因为画，皇帝对白清芷态度改变，只要皇帝不说，谁也不知道白清芷究竟为何被皇帝重视。
“很多材料收集不齐，只能做到七八成相似。你若需要，从我这儿拿一些回去。”除了妹妹，这也是妈妈的味道，白清芷将准备好的香膏递给魏长渊。
年幼记忆大门被打开，打开大门的钥匙，是眼前这罐小小的香膏。
母亲的音容笑貌，身后妹妹追赶着，手里拽着风筝线，是父亲亲手为他们兄妹二人制作……
“魏长渊？”白清芷歪头，伸手在魏长渊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我刚才说，刘家那儿你我都装做不认识。”
“明白，柳如儿被冷落正跟皇帝冷战，宴会是刘淑妃办的，咱不能让宴会被人搞砸。”尤其是柳如儿。
上次是魏长渊给香炉里加料，这招百试百灵。
魏长渊自告奋勇，这次依旧由他去，白清芷给他另外一个罐子。
“和上次的效果不一样，虽不是嗜睡，但能让柳如儿在宴会上出糗。”
至于是什么效果，白清芷暂时保密，等宴会那日就知道了。
保持神秘，吊足胃口，魏长渊思考了几夜都猜不透。
可惜他手底下没有制香高手。
眼看宴会日期越来越近，除了受邀请的各家千金公子，后宫嫔妃们才是最忙的一群人。
御花园。
萧美人悠哉悠哉赏花，前面几名太监鬼鬼祟祟躲在花丛中，宫女拦住萧美人，不让她继续上前。
小宫女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你们是哪个宫里的？在御花园鬼鬼祟祟做什么？当心吓着别人。”
太监转过身，手里的花瓣掉了一地，扶着帽子跪地齐声高呼萧美人。
花瓣？萧美人计上心来，抬手浅笑，“起来吧，别害怕，本宫只是路过，你们既没有做错事，不必害怕。”
明日就是宴会，御花园里的花，不少被嫔妃们拿去泡澡，部分可食用的会被御膳房拿去做菜。
这几人衣着图案不像是御膳房，倒像是后宫妃子宫里当差太监。
领头太监走上前，向萧美人低头，“萧美人，我们是贵妃宫里的。今儿个贵妃娘娘要花瓣泡澡，我们宫里的花儿都被娘娘砸了，只好来御花园摘些回去交差。”
整个皇宫，与贵妃宫里一样品种的，只有御花园才有。
近日贵妃不得宠，连带着宫人也得夹着尾巴做人，走哪儿都得看人眼色。
萧美人一向口碑不错，几人想着向她求情，莫要去贵妃面前告发他们。